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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除了躺在地上那些人的衣服,在清冷的月光下与风共舞,再也看不到有什么活物。
“谁?”兰渤诧异地问道。
“不用看了,出手之人早已离去!”冷云真人招呼兰渤一声,低头看着吕衡的尸体,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哀叹一声,“可惜了!”
兰渤见状,忙安慰道:“这种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之徒,死了正好!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浪费水,浪费空气浪费嘴!真人何必叹气!”
“浪费嘴?”一直没开口的绝尘师太,听到兰渤的话,好奇地问道。
兰渤微笑道:“这种货色,活着净干一些招人气愤、害人安宁的坏事,用讨厌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坏!你说,遇到这样的人,是不是忍不住想骂上两句?被他害的人,也得争辩、理论一会,这不都需要嘴吗?”
绝尘师太意味深长地瞥了兰渤一眼,便把头转向一边。
冷云真人突然说道:“吕衡惨死,作为他的师父,固然觉得遗憾,但我所叹,并非为此!”
“不为这个,那又是为何?”兰渤问着,两人都看向冷云真人。
“刚才,他已经答应将风云阁的事情说出来了,奈何被人灭口,哎!”冷云真人说道。
“风云阁?”兰渤问道:“什么东西呀?”
并未回答兰渤,而是看向一旁的绝尘师太,半坐着的冷云真人,突然满眼的兴奋和激动,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兰渤见了,弯下腰,伸手去搀。
“没什么好可惜!”绝尘师太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冷傲,“以他的身份,对风云阁的事情,知道的一定不多,而且都是些无关痛痒之事!我倒是有一些消息,等会告诉你!”
“小虹!你终于愿意认我了!”冷云真人眼睛里闪着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脸上却洋溢着喜悦和激动。
“我只是路过此处,看你有危险,不忍心袖手旁观,仅此而已!”绝尘师太冷冷说道:“你不要想太多!”
“可是……”冷云真人虽然性情古怪,人却不傻,脚下冷云真人所住的孤峰,位处昆仑派东南角的悬崖边上,偏安一隅,又在上下山道路的对侧,平时根本没人会从这里经过!说路过,分明就是借口!可是,绝尘师太只让他说了一个“可是”,便打断了他的话,打消了他的热情,打灭了他的美梦。
只听绝尘师太伸着手说道:“往事就像这指间的风,早已飘远,还望真人不要念念不忘!”
冷云真人已经习惯了薛虹——现在应该叫绝尘师太的拒绝,不过,此刻,他还是想为自己争辩几句。
可绝尘师太早已洞穿冷云真人的心思,根本不给他机会,急忙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这两个人,一个古怪,一个冷漠,说起话来,让人费解。周围的气氛也被搞的,仿佛这高山冬夜,冰凉的山风,冷的人难受。
“好了,好了,我们一起走吧!”兰渤喊着,试图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氛围。
搀扶着冷云真人走了几步,却不见绝尘师太跟上,兰渤回头问道:“师太怎么不走?一起呗?”
“你们现在暂时安全了,我就没必要一起了!”绝尘师太一如既往的冷。
“我是担心……”兰渤说道。
“不用担心!”绝尘师太说:“他们奈何不了我,就算他们看到我在这里,我也有办法为自己开脱!”
“不!我是担心真人呀!”兰渤的话,让那二人颇为诧异,纷纷看着兰渤。
“你看真人这身体,一定是身中剧毒,内外皆伤,且不说有没有性命之忧,急需诊治疗养是一定的吧?一旦晚了,只怕后果严重!”兰渤说:“可是我一不懂武功,二没有医术,就算跟真人一起离开,只怕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真人伤情加重,我无可奈何呀!”
“再说,现如今,真人已经是昆仑派追杀的对象,想找个安身之所只怕困难重重!我们两个人现在可谓是举步维艰,步步惊心!”兰渤拼命把情况说的糟糕,好让绝尘师太心软。对冷云真人使了个眼色,大声问道:“真人现在怕是走起路来,都浑身难受、痛如刀绞吧?”
没想到,冷云真人却一本正经地说:“倒也没那么严重!”气的兰渤差点吐出血来!
绝尘师太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焦虑之情尽显,似乎有一起走的意思了。脚步都迈出一大截,却突然停住了。只见绝尘师太挺起胸膛,头往后直着,似乎在仔细听什么。
“不好!”绝尘师太突然说道:“有人正往这边赶来,听起来,似乎声势不小!只怕来者不善,我不能跟你们走了!”
“为什么?”兰渤看起来似乎比冷云真人更着急!
“我若跟你们一起离开,以我们的速度,迟早要被他们赶上,到时候就更危险了!”绝尘师太说道:“所以,我要留下来!”
“留下来?”兰渤和冷云真人几乎异口同声。
“只有先把他们引开,你们才能安全!”绝尘师太说:“时间不多了,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这样,你们朝这个方向走,我一会把他们骗到那个方向!到时候,我再去找你们!”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去了哪里,要不要做个标记?”兰渤问道。
“就用玉蝶印吧!”绝尘师太说道:“好了,你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兰渤搀着冷云真人,按着约定的方向疾速离去。一路上,冷云真人傻笑个不停。
“看到心上人就这么高兴吗?”兰渤实在看不下去,便调侃道。
“这可不止见面这么简单!”冷云真人满眼含笑,激动地说道:“她救了我的命,还打算帮我疗伤,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到现在居然还记得玉蝶印!看来,小虹并没有忘记过去,没有忘记我!”
“玉蝶印?有什么特别的吗?”兰渤问道。
“玉蝶印,是师父传给我们的一种玄术。想当初,我们俩就是靠这玉蝶印,一起见面、约会。直到后来,我们一起离开师父,平日里也都是凭这玉蝶印来联系!”冷云真人傻笑着说道:“看来,小虹还是在乎我的!”
兰渤并不喜欢听别人的八卦,对他们的感情生活,也没有兴趣了解。待冷云真人不可自拔地陶醉完毕,忙开口问道:“刚才我听你们说,什么风云阁,还是风雨阁的,真人能给我讲讲吗?”
“风云阁?”冷云真人说起风云阁,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