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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思考是不是云阳子所为,兰渤和黄韬被周身无止尽的黑暗贪婪地吞噬着,身体只是偶尔被壁墙刮蹭一下,心里却如同这黑乎乎的洞穴一般没了底,毫无安全感的恐惧太他娘的折磨人!
兰渤慌乱地摸了半天,艰难地从腰间拔出匕首,用手握紧猛然刺向墙壁,就这么刮着壁石下坠。手上传来剧烈的震荡和酸痛,却全然顾不上,因为匕首与壁石摩擦,生出火花,顿时把眼前照亮,虽然光亮很微弱,却足以让他们兴奋狂喜。
黄韬借着点点微光,奋力抽出佩剑,施展内力,身体一荡,用手揽住兰渤的肩头,跟兰渤一左一右刮着壁石往下坠去。
“兰兄机灵过人,实在让人佩服!”黄韬兴奋地夸赞道。
“黄兄过奖了!”兰渤随口应承着,忽然说道:“黄兄不觉得这个洞穴有些怪异吗?”
“你是说这四周的壁石?”黄韬反问道。
“按道理,山上的洞穴,里面一定怪石林立,凹凸不平。可是,这四周的壁石却如此平整,就像特意修葺的一般!”兰渤说道:“实在是奇怪的很呐!”
“如果是人力所为,如此鬼斧神工实在不可思议!却不知这洞穴怎么会修筑在悬崖中间?”黄韬接道:“依我看,这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洞穴……”
“后来才被人故意修缮了一番!”兰渤忽然想起金字塔、长城、红旗渠等等的人工奇迹,没等黄韬说完,便把话接了过去:“人的力量有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暗器机关?”兰渤想起以前看的那些小说和电视,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些,只是并没有开口说。他怕说出来,两人听了会更加不安,恐惧和不安是最容易传染的,兰渤讨厌这种感觉,更不愿把它传给黄韬。看到黄韬镇定不惊,自己心里反倒能踏实点。
“兰兄手臂有没有感觉到酸楚疼痛?”黄韬问道。
“是有点酸,有点累!”兰渤其实早就酸痛难忍,一直坚持着不肯表露出来,如今黄韬问了,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黄韬自己武艺精湛,也已有些乏累,何况没什么功力的兰渤?早已看穿一切的黄韬,劝了两句没收效,便故意刁难道:“你现在不能使用内力,如果时间久了承受不住,昏睡过去可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要我把你丢在这无敌深洞吗?快撒手,拉紧我!”略带命令的口吻,让人听了难以拒绝。
黄韬这话虽然不太好听,却很对兰渤的胃口,相较而言,兰渤更讨厌那些满嘴抹蜜、背后捅刀的人,当下便松开匕首,甩了甩他那发麻的右臂。
忽然,兰渤的身体随着黄韬往左边荡了一下,“扑通”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们到洞底了?这也没多深嘛!”兰渤说着,心里却不太相信,只是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正纳闷的时候,周围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黄韬点燃了火把。
“太好了!你怎么会有火把?”兰渤吃惊地问道。
“来洞里寻剑,怎能不带火器?”黄韬镇定地说:“只是刚才突然跌落下来,顾不得这些!”
他们照着火把,仔细瞧了瞧四周,发觉他们此刻所在的洞穴并非玄鹤洞底,而是与玄鹤洞垂直的另一处洞穴。如果把崆峒山比作一座高楼,玄鹤洞就好比是这高楼里的电梯通道,而他们现在所处的洞穴则是其中的一个楼层。
这个洞穴相当于在玄鹤洞中间开了一个缺口,刚才,黄韬手持佩剑,正自用力,只觉猛然一空,身体随着力道往左甩去,掉在这洞里。他们拿着火把,走到两个洞穴相接的缺口,往下看了看,玄鹤洞依然是那么黑,那么深!
“也不知这玄鹤洞里有几处这样的洞穴,这个洞穴又通往哪里?”兰渤说着,两人转身往里面走去。
刚走出两步,只觉背后一阵风起,火把呼呼闪了两下。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人正站在那里朝他们微笑。不是别人,正是那云阳子申浩云!
“云阳子!”兰渤二人同声喊道。
“不是说好结伴同行的吗?怎么两位小兄弟不等一下老道,就先冲了下来?”云阳子脸上一直带着笑,声音也很亲切,“幸好你们点了火把,我才看到你们,不然贫道这老胳膊老腿的,怕是要掉在这无底洞里摔的尸骨无存呀!”
“明明是你使阴招在先,还说我们丢下你不管?”或许是先入为主,兰渤看到这云阳子便一肚子气,如今还恶人先告状,更是忍无可忍。
“哎呀,这位小哥,你可冤死老道士了!”云阳子争辩道:“刚才贫道脚还没站稳,就见两位少侠冲了下来,正自纳闷,背后一阵阴风吹过,直把老道士给生生吹了下来呀!如今,你却说是贫道使坏,诶!”说完直摇头,一副冤屈的模样。
兰渤还想说话,黄韬暗自拉了他一下,使了一个颜色,转头对云阳子说道:“原来如此呀!那我们一起赶路吧!云阳子声震江湖,威名远播,这往前的路上,还劳烦真人对我们兄弟多帮衬着些才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云阳子对站着不动的黄韬伸了伸手,示意黄韬前面带路。
兰渤见状,急忙弯腰,躬身喊道:“还请真人先行!”
云阳子笑的更灿烂了,指着黄韬手中的火把说道:“老道士老眼昏花,这洞里黑乎乎的,实在是看不清楚!小兄弟既然拿了火把,还是走前面的好!”
“你大爷的!才四十多岁就老眼昏花!这逼装的我给一百一十分,另外十分给你那毫无违和感的笑脸!真是个笑面虎,老狐狸!”兰渤在心里怒骂道。
黄韬没有争辩,举起火把当先往里面走去。兰渤怒视着云阳子,云阳子却没看他一眼,便跟着黄韬去了。兰渤走在云阳子身后,一肚子火气憋的难受,暗暗抽出匕首,缓缓举起来,朝着云阳子刺去!
此刻的山洞,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安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尽管兰渤的动作非常轻,还是被前面的云阳子觉察到了。只见云阳子楞了一下,似乎要停下来。
“别动!”兰渤大声叫道。
走在最前的黄韬,听到呼声,急忙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