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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夜把John送到地方之后,原本是准备离开的,然而,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虽然她说着一口熟练的法语,可他仍然知道,那就是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女人的声音。
他的身体都不由得颤抖起来,激动到甚至有些不敢回头。
杨安心正在和医生解释着自己的异常。此时的她,因为太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背对着她的程子夜。
直到程子夜转过身来,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整个人都懵了一瞬,僵硬地站在那里。
杨安心怀孕四个月了,肚子已经有些明显。她就那样和程子夜面对面站着,程子夜的视线,紧紧地落在她的肚子上。
杨安心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裙子,心慌得手心都抓住了一把汗水。这四个多月,她一直很努力地想要忘记程子夜,后来孩子在肚子里渐渐大些了,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孩子身上,想着程子夜的时间真的越来越少,少到她以为她真的可以忘记他。
可是,这一刻,真的见到,她的心跳得格外厉害,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紧张的,总之真的快要从心口跳出来了。
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要忘记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啊。她不是忘记了,她只是暂时地把程子夜深藏在心底,平日不去思念,如今见着,那些思念涌上来,才发现她爱他,早已经深入骨髓。
她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或许,她应该什么也不说,或许,她应该大步地转头走开,像四个月前一样,决然地离开,去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她都没有这样做。她就站在那里,站在那里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他走近她。
这几个月,她一个人待在外面,真的,很孤单,她坚持不下去了。
程子夜的视线从杨安心的脸上渐渐地移到了她的肚子上。他的表情从茫然,到惊愕,到惊喜,再到狂喜。他已经无法用表情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激动着,颤抖着,走到了杨安心的面前,开口,唤她的名字,嗓音却颤抖得厉害。
他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杨安心的手微微一颤,她想要收回,最终却没有抽回。她就怔怔地盯着他,眼睛里热热的,有一股汹涌的热流要从眼睛里涌出来,她拼命忍着,咬紧下唇。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好像只要这样彼此互望着,就足够了。周遭的世界安静得没有一点点声音,他们好像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好久,是John打断了他们,他告诉程子夜,他必须先为杨安心做检查。
程子夜这才陡然想起,John之前告诉他,他的女病人有四个月的身孕,在家里不小心见红了……
这个女病人,就是他的妻子。
他的精神立刻紧绷到了极点,扶着杨安心慢慢到走进屋里。他小心翼翼的,好像扶着一颗珍贵的珠宝,生怕磕着碰着。
杨安心下身见了红,她之前一个人,真的很怕,可是,这一刻,程子夜在她身边,她听着他的声音,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