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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晴天听见沈向之走进来的脚步声,她将脸埋进被子里,闷着声音道:“帮我把窗帘拉上。”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阳光,阳光刺得她眼睛难受极了,连带着心里也有些难受。
沈向之微微愣了下,然后便听宋晴天,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
拉好了窗帘,他才走到床边,轻轻地抚摸宋晴天的脑袋,温声细语地道:“晴天,我把窗帘拉上了。”
宋晴天听见他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面抬了起来。梦里哭得太惨,眼睛肿得像核桃,她看了沈向之一眼,然后就将头放到了他的腿上,头朝里,抱紧了沈向之的腰。
沈向之将手放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地揉捏,轻声地唤她的名字,“晴天,晴天……”
宋晴天将沈向之抱得更紧,脑袋朝他怀里用力地拱了拱。
沈向之低头看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可是,有些时候,真的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静静地陪伴就好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拥抱着,过了好一会儿,宋晴天的声音才闷闷地响了起来,“沈向之,我昨天晚上又做了那个梦。”
沈向之抚弄宋晴天头发的手指微微顿了下,眼睛里的光芒一时暗淡了些,淡淡地问:“又梦见我离开了你?”
宋晴天点点头,心底的悲伤又涌了上来,“不是那种离开,我梦见你死掉了,不在这世上,彻底地离开了我。沈向之,我好怕,真的好怕……”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梦,眼泪就又禁不住流了下来,肩膀一抖一抖地,颤抖得厉害。
沈向之紧紧地抱住她,低声安慰,“别怕,晴天,相信我,我真的不会离开你,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我怎么会舍得死。别害怕,那真的只是一个梦……”
宋晴天点点头,不停地点头,仿佛这样不停地点头就能克服她心中的恐惧,能够说服自己相信。相信那只是个梦,相信沈向之真的不会离开她……
可是,如果真的只是个梦,又怎么会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
宋晴天的心,越发地不安起来,甚至是恐惧起来,这种不安和恐惧,已经在渐渐地吞噬她的勇气,她有点撑不下去了……
……
过了几天,沈向之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公司的事情已经耽误得太久,他必须得回去上班了。
早上,宋晴天亲自为他挑了一条领带,贴心地为他系上,一边系一边嘱咐,“你身体刚好,工作强度要控制好,不要太累,中午一定要去食堂吃饭,你不能吃得太油腻,派人跟厨房吩咐一声,单独替你准备清淡的食物,不要吃得太少也不要吃得太饱,刚刚好就行了,有不舒服的地方,要立刻给张医生打电话,还要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
宋晴天事无巨细地嘱咐着,莫名的,心里有些酸楚,有些难过,渐渐的,说到后面,连声音都带了哭腔。
这一段时间,她的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以至于每天都胆战心惊,都快被自己搞得神经错乱了。
沈向之摸摸她的脑袋,微微一笑,答应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就回来吧,从世纪出版社辞职,回沈氏上班,那样,你就能安心地照顾我,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我心里也能安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