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小说网 www.fqxsw.io,最快更新大唐小人物最新章节!
蒯正鹏找来几张红纸,写上“高中秘诀”四个大字,贴到了各个客栈的门前。
蒯正鹏可是前科的探花郎啊,这就是无形的号召力,很多今年赶考的举子们纷纷上门求教。蒯正鹏倒也不藏私,只需花一两银了子,他就把自己为何能考中探花郎的秘诀讲了出来。举子们听他讲完,一个个的都是将信将疑,可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却又不得不相信。
张宝儿忍俊不禁笑道:“这么说,你是想让举子们都到乔为仁父亲的墓前摸柳去?”
“他不让我好过,我也得让他难受难受!”蒯正鹏愤愤不平道。
蒯正鹏的急智让张宝儿很是欣赏,他朝蒯正鹏点点头道:“你在坚持一段时日,等有机会了,我帮你去计回这个公道!”
“多谢张大人!”
……
十天之后,在龙首山上给乔为仁守墓的两位家人跑了回来,他们磕磕巴巴地和乔为仁说明墓地的情况。
乔为仁一听也愣住了: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这帮赶考的举子们怎么都到龙首山摸金丝柳去了?
乔为仁心中怀疑,吩咐家人准备大轿,两个时辰后,他终于沿着盘山路,来到了父亲的墓地,大老远他就闻到了一股骚臭的气味儿。
乔为仁把大轿停在了父亲乔为仁的墓前,青砖坟前还站着七八名赶来摸柳的举子,栽种的二十多棵金丝柳已经被他们连摸带摇,弄得东倒西歪了,地上更是一片狼藉。乔为仁赶忙叫家人找过来几名举子一问,那帮举子一个个都异口同声地说:“只要摸到了金丝柳,考场上就会笔力连绵,文思不绝,一举高中。”
可是问他们这个消息的来源,这帮举子们都说不知道,差点没把乔为仁的鼻子气歪了!
要知道走上山来最少也得两个时辰,很多举子来到乔为仁坟前内急难忍,随便找个地方就开始方便,把这里搞成了茅房一样,气味难闻。
乔为仁回来之后,暗中派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扶柳高中的消息竟是蒯正鹏放出来的,气得乔为仁直喘气,可是扶柳高中在民间还真的有这么一说。很明显,蒯正鹏是在报复乔为仁,可是乔为仁却没法给他定罪啊。
乔为仁把手里的茶碗“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他“嗷嗷”大叫道:“赶快去,把我爹坟前的金丝柳树全都砍了!”
十几个家人手拿斧头,把山上的金丝柳统统地砍倒后,又都扛回到了府中。看着被扛回的金丝柳,乔为仁哈哈大笑,任蒯正鹏有千条妙计,没有了金丝柳,看他还如何施展。
……
就在举子们因为金丝柳被砍而懊恼之时,作为副主考的吏部的考功员外郎程子山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别看员外郎官不大,但是权力可不小,对于天下想要跃龙门的那些学子们,可是决定着他们的前途。
这天,宗楚客差人去请程子山,程子山不敢怠慢。进了宗府,他被请到内院,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到宗楚客。程子山以为宗楚客没空见他,又不敢主动告辞,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等。
这时,有下人上来敬茶,放下茶盏并不离开,只是看着程子山笑。
程子山奇怪,就问下人为什么笑。
下人用手指着书案上的一张纸道:“程大人,你看这篇文章写得如何?我家阁老很喜欢这篇文章。”
说完就退下了。
程子山心下疑惑,走上前去,仔细看了起来。这篇文章名曰《星月赋》,文后写有“宗暄”的名字。
程子山知道,这宗暄是宗楚客的孙子,正准备参加科考。
程子山何等聪明,立刻领悟了宗楚客的意思,是想让他这次科考命题为“以星月为题做赋”。程子山将这篇文章读了一遍又一遍,本想宗楚客召见他时,可以在宗楚客面前吹捧宗暄几句,讨得宗楚客欢心。可一直等到天黑,宗楚客也没召见他,程子山不得不告辞。
……
这一日,当张宝儿再到天祥客栈门口时,张九龄、文俊等人又准备结伴出门了。
“各位大哥,你们这又是要去哪里呀?”张宝儿奇怪地问道。
“龙首山!”
“龙首山的金丝柳不是已经被砍了吗?”张宝儿显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常敬忠小声道:“金丝柳的柳根泡水当茶喝,对企望金榜高中的举子更有奇效。”
张宝儿一怔,脱口问道:“这又是那个探花郎说的吧?”
常敬忠点点头。
……
蒯正鹏放出的这话,让吏部尚书乔为仁吃尽了苦头。两个守墓的家人一身是血地跑了回来,把乔为仁给吓了一大跳。一问才明白,原来还是那金丝柳树惹的祸。
这几天京城里风传,金丝柳的柳根泡水当茶喝,对企望金榜高中的举子更有奇效。乔为仁命人砍了金丝柳,不少没摸到金丝柳的举子竟拿着铁锹去挖柳根去了,两个守墓人拼命制止,可是几天后,坟地还是被挖得一片狼藉,没有得到柳根的举子心有不甘,竟高价收购金丝柳的柳根,真有不怕事的小混混,趁着夜色上山,挖出深扎棺材旁的柳根后,然后高价再卖给赶考的举子。
两个守墓人想要制止,就被那几个蒙面的混混用石头给砸伤了。挖柳根泡水喝的主意一定也是蒯正鹏出的,乔为仁急忙把他爹的墓地遭到损坏的案子报告给了刑部。
刑部责令京兆尹派捕快严查偷挖柳根的混混,维持长安的治安这是京兆府的职责,周贤当然要按照刑部的意思办了。
可是,乔为仁还让刑部将造谣生事的蒯正鹏抓起来,张宝儿面露难色道:“乔大人,按照大唐的律法,砍伐坟前树木,偷挖坟内冥产才算是盗墓,那金丝柳可是你自己砍的,人家挖无用的柳根这并不算是盗墓啊!”
乔为仁听张宝儿一说,尴尬地道:“那该如何是好?”
张宝儿想了想说道:“我对您和蒯正鹏的恩怨也是早有耳闻,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远远地放他一个官,永远见不到岂不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