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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是先于我们几个人进来的,我不知道董正和等是谁先在的,不过,等一直没说话,一句话也没说。
在一个群里,一个常常不说话的人,会被人忽视的,更何况,我们四个本来就不知道等是谁,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常常在一起讨论:等究竟是谁?
我猜测等是一位想偷师学艺的人,潜藏在里面要学我们的本事。
有位大姐说,嗨,哪有暖暖你说的那么深奥,我估计这就是董正的姘头,天天在群里盯着董正,看看他会不会跟一群老娘们瞎侃,一旦瞎侃,床上拿下。
这样的语言,简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观。
这四个人分别姓王,尚,和宁,都是四十岁,因为田中慕子不懂汉语,所以她进群的意义也不大,这个群里只有我们六个人,她们的年龄比我妈小几岁,所以,我和她们既有母女的亲热,也有同事的平等,关系挺融洽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自从来了大兴的秦淮布衣,不知道自己和这里的企业文化很融洽,还是和这里的人相处很和谐,总之,我一直挺兴奋的,很莫名,让我摆脱了在扬州一直以来的阴郁之气。
我发现我们四个人的位置董正是有安排的,我和田中负责创意,当然我们也做手工活,不过更偏重创意,毕竟年轻嘛,所以新点子可能更多一些,那三位大姐,更侧重于实施,就是整日在棉麻衣服上绣花,不过因为是从全国挑出来的,所以,她们的绣工当然没话说。
我以前基本上没有和中年妇女共事过,而且,她们的文化程度普遍都是高中,重在真心实意,没有花花肠子,这个阶层的中年妇女我也接触过,不过整日在一起还是另外一回事。
有一次,在车间里,王大姐开始问尚姐,“尚姐,你家那位功夫怎么样?”
我当时正在想一版新花样的设计,没有在意他们的话,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嗨,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谈这个干什么?你们家那位呢?天天晚上弄得怎么样?”
我愣了片刻,她们聊天都这么重口呢?
“这都出来好几天了,还挺想我家男人的。”尚姐说道。
接着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这个车间里就我们四个人,田中常常不在,她是这次创意的总负责人,在国际上那么大的知名度,我不知道秦淮布衣是如何把她给请来的,不过,能够和田中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让我觉得心中兴奋到忐忑,毕竟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她们又开始问我,问我有没有男人,说我长得这么漂亮,男人肯定是少不了,问我有几个,他们说的男人当然是发生了关系的那种,都是中年妇女了,对风花雪月没那么感兴趣。
这还是我第一次面对如此直白的问题。
不过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性生活经验可能比他们都丰富,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装的,我说“两个。”
“两个?你更喜欢哪一个?”这下子,三位大姐都来了兴趣。
“当然是第二个。”我说道,又想起姜起山来,到现在,他都是我很爱很爱的人哪,如果不是客观原因,我怎么会和他分手,“我和第一个丈夫离婚了,然后又找了第二个,也分手了。”
我黯然了下去。
“为什么分手?功夫不行?”
我真是被这些问题给惊呆了,分手就非得是床上功夫不行吗?就不能是别的吗?
“不是。他对我挺好的。”我由衷地说道。
那些大姐就又开始八卦了,说对你好,床上也厉害,为什么分手了呢?
大概我看到我一脸悲戚的样子,知道问道了我的伤心事,所以都不说了。
我也开始研究开了新花样。
有一种绣法叫“法兰西刺绣”,用的是法国人的针法来绣中国的花,我怎么都研究不好,田中也没有接触过这种绣法,也都在研究磨合,我研究了好几天也研究不出所以然来。
大家慢慢地熟悉了,也常常在群里插科打诨,说一些不正经的话题,本来正经的工作就是刺绣,微信里本来就是说不正经的。
又因为是封闭管理,我们四个能接触到的人也有限,所以短时间内,就培养了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无法比拟的。
她们在群里也尽是聊一些孩子,老公啊,尺度之大,让人眼球大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进了妈妈圈了呢,有一次,董正实在忍不住了,在微信里说了一句:我说妇女们,咱的话题能不能别这么开放,别忘了这里还一位大老爷们儿呢!
我看了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果然群里又喧闹了起来,说的话题更污了。
董正实在没办法,躲起来不说话了。
一群老娘们胜利了,更加嚣张了,我不大说话,因为我还在研究法兰西的绣法呢。
其中有个人艾特了我一下,说道:暖暖,你哪个男人更厉害?这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我们四个人分住四个宿舍,刚刚过了冬天,天气还挺冷的,都不愿意出门,可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又无聊,所以就经常在群里聊。
我听到手机的响声了,我不过我心思没在这上面。
等到我拿起来,才看到这个问题。
就是这个问题,在最后一条,下面也没有人说话了。
我说了一句:保密。
刚要放下手机,下面又来了一条:一定是第二个厉害吧。
我愣了愣,这条微信竟然是等发来的?
他怎么知道第二个厉害?
没跑了,一定是一个女人无疑,男人没人对这事儿感兴趣的。
三位大姐看到等竟然说话了,这简直是千年不遇的奇观啊,都纷纷问道等究竟是谁啊?
不过我没回答,等也没有再说话。
我的脑子今天晚上简直乱死了,我一直在想法兰西的绣法,一直没有头绪。
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在微信里发了一个抓狂的表情,说道:法兰西绣法怎么弄啊?怎么弄?我想不出来啊,想不出来!
又发了一连串抓狂的表情。
叮地微信响了一声,我以为有人给我答疑解惑了,一看,原来是等的一条微信,上面写着:难道让我手把手地教你?
这个法兰西绣,我想了五天也想不出来该怎么解决,而这时候,距离开学就还有五天了,虽然我回去也没有用,但是不回去的话,我心里始终不踏实,而且,我走的时候我妈妈对我那种态度,我想和她请罪,心里好不踏实。
我刚刚把要回家的决定告诉董正,董正就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董事长要见我。
见我干嘛?
我脸色苍白,难道是要秋后算账吗?
他这么长时间的按兵不动,肯定查出来什么了,我说刚开始什么动静都没有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我忐忑不安,说我不认识董事长,不想去。
董正说道,董事长邀请,多大的荣耀啊,说不定改变你命运的时刻来了。
我上次袭击了董事长的事儿,董正肯定不知道,所以他才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和我说,可是我心里有鬼啊。
我问董事长什么时候让我去啊。
董正说今天晚上。
我心想,死期就在今天晚上了。
“我生理期,肚子痛,我和你说话的时候,我肚子就痛得不得了了,你不能让我去,生理期我必须抱着被子躺着才不难受。”我反驳着。
可能和那好几位大姐在一起时间久了,现在我也可以拿着这种事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我每次来,我就像掉了半条命一样,我怕我今天晚上失态,为了表示对董事长的尊敬,所以我不去了,请经理转告董事长,还有我的歉意。”
董正好像也愣了愣,“这样啊?”
貌似他对我提起生理期这件事情,无法招架。
他愣愣地转过身,说了一句,“那我和董事长说说,看看他的意思。”
我“嗯”了一声,我心想,我这个理由真是充分啊,我生理期,董事长又不会知道,也没法查。
我刚才是从车间里出来的,那几位大姐看到我,都问我干什么了,我说董正找我,顺便和他们说了那天晚上我不小心盲目袭击了董事长的事儿,三位大姐都替我捏着一把汗呢,说那是不能去,千万不能去,我们在这里混混就过去了,万一去了董事长家里,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不过暖暖,你生理期这个借口编的是真好啊,董事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
我心想也是,我还有半月才来例假呢,他去哪儿查啊?
不过,我并没有高兴多久,过了半天,董正又来了,说道,今天晚上董事长见我的计划不变,让我准备准备。
“这个死老头子!”我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
“谁是死老头子?”董正惊讶地问道。
我也才惊觉自己的说辞有些过分了,慌忙捂了嘴,说道,“好好,你说去就去。”
我想好了,既然他要去找我说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就说吧,我就说自己把他当成歹徒了,这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