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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果然,当年的事情,姜起山是了解很多的,他甚至见过邱长鹤,前几天才刚刚见过,所以,所有的事情不如问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一切,那个人是谁?”
“暖暖,我一直想让你做一个快乐简单的人,当年的事情,很肮脏,我不想让你知道。”他坐在沙发上,说得很正经。
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起这件事情,当年的事情。
我记得他以前也用过肮脏这个词,是在说自己家事的时候,当时他一直不告诉我自己的家事,后来我知道了,他用了“肮脏”这个词,邱长鹤的事情,和他们家的事情,究竟有没有什么联系?为什么都用了“肮脏”?
我不想知道,恍然觉得我和姜起山之间隔了好多好多,我真的不认识他了。
其实一直也没有指望他告诉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或许妈妈说的真的是对的,我和他,总有太多的差别,也许老人有自己的眼光,很多的事情,看得比我们都远。
我不说话了,专心和彤彤玩。
彤彤看看姜起山,又看看我,她在小心翼翼地画画,我坐在他旁边看着,“彤彤的画画得很漂亮哦。”
我由衷地赞叹,人家说,会画画的人都是有某些天赋的人,内心深处藏了一个丰富的世界,所以,我对画画很好的人,都藏了一份由衷的敬仰。
“老师,你的布艺做的才好,上次你给我缝的衣服,我同学都说很漂亮,都吵着让你缝呢!”彤彤说道。
我只是笑了笑,布艺这算是什么手艺,不过是女人用来打发时间的而已,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姜起山一直朝着我们的方向在看,大概是在看彤彤画画吧,我却装作看不见他。
吃醋吗?是的。
我的确在吃曾华芳的和那天在咖啡厅那个女子的醋,反正现在心里,憋着一股气,怎么都出不来。
“老师,你和姜叔叔吵架了吗?”彤彤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什么这副表情?”彤彤现在好歹也是大孩子了,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不再叫我们“爸爸”“妈妈”了,我反倒很怀念那段时光。
“彤彤,老师要去一下洗手间。”我坐在这里实在尴尬,去了洗手间。
彤彤家的洗手间就在走廊的那头,要走很远很远的路。
其实我就是心里好多的情绪绷不住了,需要舒缓一下,刚走了进去,我捂着嘴就哭了出来,就是委屈,无端的委屈。
哭够了,洗了把脸,拿纸巾擦了,这才走了出来。
刚刚走出来,便看到姜起山斜倚着对面的那堵墙上在抽烟。
我愣了一下,刚要走。
手一下子被他拉住。
我一句话不说,生怕影响到彤彤,就是在狠命挣扎着他。
他不松手,使劲把我一把,我就站到了他的对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自己的烟蒂掐灭了,双手一下子收紧了我的腰,我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知道他也害怕彤彤听到,毕竟都在一所房子里,距离这么近。
接着,他俯身吻上了我,我本能地要拒绝,他的手把我的身子托住了,我往后不了。
他一个转身,旋即把我靠在了墙上,开始狠命地吻我,这几日以来的相思,怨气都倾注在这个吻里,我的眼泪有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他不是也这么吻过曾华芳吗?那么大尺度的吻。
所以,他的这个吻,并不是给我一个人,我妈说的对,他只是玩玩,不会给我一个未来,而我也不期许,所以,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结婚二字。
我狠命地推开他,浅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了。
眼泪哗地掉下来,刚才他刚刚抽过烟,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和着他男人的味道,挑动了我的味蕾,让我感觉那般好,可惜,这个吻,以后,再也不能有了吧。
这一辈子,只有两个男人吻过我,一个是周驭,一个就是他。
周驭的吻我早就忘记了。
只有他的吻,每日冲撞着我的思维,让我忘也忘不掉,挣脱不了。
我回了客厅,彤彤还在画画,我说了一句,“彤彤,老师要走了。”
大概彤彤看到我的眼圈很红吧,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你怎么了?姜叔叔欺负你了吗?”
“没有。彤彤乖。老师下次会再来的。”
姜起山站在我身后,我没和他说一句话,离开了。
走到楼下,风吹落叶,冬天真的要来了,就像我和姜起山的关系,进入了寒冰期。
到家以后,竟然有我一个包裹,我挺奇怪的,最近我都没有淘宝啊,这是从哪里寄来的包裹?
看寄件人地址写得好像是国外的一个地方,收件人地址,自然是写的我了,而这字迹写得真的好娟秀,又透露着风骨,应该是一个女人寄给我的吧。
这手字让我的心情莫名地很好,我打开了包裹,里面用包装袋整整齐齐地装着好多的布艺,自己绣的手绢,麻布上画的水仙,自己写的字,都好漂亮,其中有一副,竟然画的是扬州的秦淮河畔,我一下子被这幅画给吸引了。
这幅画画的很大,应该是所有布艺当中画的最好的了吧,我仔细地看着,熟悉的秦淮灯影,迤逦的河岸风光,声色撩人的画舫,仿佛回到了那时候,我和他站立在船头,一个不稳,我跌落在他怀里的情形,真的,真的---好怀念,秦淮河的夜景啊。
可是这幅画究竟是谁给我的呢?没有写名字,寄件人的地址只写的是英国,我在英国并没有熟人啊,虽然去过英国一次,可是没有朋友。
而且,绣这个的人看得出来,应该是一个中国人吧。
我不知道。
既然她给我寄,我便知道,她不是有坏心的,她在明处,我在暗处,所以,我并不急于去查找是谁给我寄的,因为我好喜欢这些布艺。
在家里闲来无事,我便拿出针线,自己绣了起来,仿照这副秦淮灯影,一笔一划地描摹了起来。
可是我的水平始终都比不上她啊,所以,总也绣不好。
我好失望。
现在我不去姜起山的家里住了,晚上一个人没事,就是做系统编程,另外仿这副布艺。
接到霍东电话那天是一个傍晚,他的声音中有着无比的落寞和失落,他说道,“暖暖,有事吗?”
“没事啊,怎么了?”我问道,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没事的话,来海淀河一趟好不好?”一种低沉的苍凉攫住了我,霍东才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这种声音,却如老人般迟暮,确实很揪我的心。
我便去了海淀河。
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坐在满是楼影的海淀河旁边,在抽烟,穿一件黑色的皮衣,无限寥落。
我也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怎么了?”
“以前我挺相信我和月儿的感情的,从一开始就相信,她妖媚,善良,会舌吻我,懂得很多女人的技巧,可能和我在一起不是她的第一次吧,不过我从来没有问过她这件事,生怕她下不来台,可是,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里浮现,月儿的第一个男人究竟是谁?那时候她很年轻,也就二十岁吧,二十岁就失掉了,我觉得挺遗憾的,心里开始抓狂,可是月儿对我一直很好。有时候我甚至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比如,她认准了的事情,会不择手段地得到,不过那时候,在海南,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是我换宿舍了,另外还有买不到车票了,这样的小事,每次我都想放弃了,可是月儿总有办法最后办成,所以我觉得一个人念书多少和智商是没有多大关系的,我对月儿越来越痴迷,认定了她是我一生的女人。”霍东悠悠地说道。
以前虽然霍东和我说过这些事情,可是,并没有这么认真地说起月儿。
我开始心惊肉跳起来,那天杨希娜说的话,又反复在我耳边作响,我那天就开始怀疑了。
月儿,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想说什么?”我问道霍东。
“今天我去姚家,在他们家的院墙外,我看到了月儿攀着她哥哥的肩膀,在和她哥哥亲密地接吻。”说着,霍东的声调低了下去,很痛楚的表情。
其实,我早就知道姚安南和姚启月的关系了,不过我一直没说而已。
所以,我不吃惊。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霍东说道。
我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所以点了点头。
“月儿和她哥是亲兄妹吗?”他问道,“你们的关系真的把我搞迷糊了,月儿上次说她是你的姐姐,那么应该是姚家领养的吧,是不是?”
我又点了点头。
“而且---”霍东说道。
我感觉到这才是霍东今天晚上找我出来的目的,而且后面一定是很重要的话。
“而且,什么?”我皱眉,歪过头去,问道。
霍东的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痛楚,让他的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