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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影慢慢地走了过来,站到了我身边,我歪了歪头,才发现是姜起山,他怎么会来?
“玮中你先回去。”姜起山说道,声音低沉,掩饰不去的磁性和怒意。
“师兄---”郑玮中好像要说什么,却被姜起山一句提高了声音的“回去”打断。
郑玮中无奈地走开。
此时,这里,就剩我和姜起山了。
他站在我对面,我低着头,捂着脸。
“她打你了?”他问。
我没说话,头看向窗外,双唇紧紧地抿着。
他的一只手伸过来,我没躲。
他攥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脸上移开,眼睛盯着我的右脸。
我不知道他和杨希娜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杨希娜来找我的,不过此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是暖意融融的,只是因为他来了么?
“还疼不疼?”他弯了弯身子,声音很温柔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也摇落了眼睛里的泪水,他的手还攥着我的手腕,那一刻,我满心的全都是委屈,我很想压抑自己的这种情绪的,可是毕竟年轻,实在克制不住,我很想义正言辞地和他说:姜总,无论我和我丈夫的关系如何,我都是一个已婚妇女这样的话,可是,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疼的话,笑一个?”他唇角开始泛起了微微的笑意看着我,我的手腕,一直在他的手里。
我一直没有试图松开。
我很艰难地扯开嘴角,眼睛里还掉着泪,笑容也很勉强,看到我笑,他也对着我笑了。
“姜总,我出来的时间久了,我要回去上班了,有份文件上面等着要。”我说。
“那你好好的,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旋即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所以,他自始至终应该都站在那里的。
从走廊到办公室的路很长,我一直在想,我和姜起山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将来,可是,未来的事情,谁能够知道,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过知道怀孕的那一天,我的生命中会遇到一个人名字叫做姜起山的,从此以后,我的名字和他拴在了一起,怎么解都解不开了。
工作很快干完,不过始终有一件事情困扰着我的心,那就是该怎么为那天我和姜起山的一起出行向成钏解释的,毕竟她和周驭认识,万一哪天两个人说起来这件事儿,穿帮了怎么办,我肯定是不能和她说实话的,成钏喜欢姜起山,我看得出来,毕竟,女人之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有许多的误会能避免则避免。
那天我从姜起山的家里出来,成钏正好去他家,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呢?
正想得愣神儿的时候,成钏的电话打了进来,她说她晚上七点下飞机,让我去接她,她给我从美国买了一个包,让我去她家里拿,顺便也好久没见我了,让我今天晚上去她家里住,我欣然答应。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心想,我现在真是变成了一个两面三刀的人了,和周驭说了谎,再和成钏撒谎,所有的借口不过是因为,和我出去的人是姜起山。
成钏大包小包的从飞机上下来,很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这次出差的见闻,我听了很多,也漏了很多,一直从出租车上说到了家里,买了很多的礼品,给了我一个浅棕色的包,LV的,我没大有名牌情结,自己的包最贵的也才三百,所以对LV的价钱也不知道从何猜起。
我拿着这个包,诚惶诚恐地问到成钏,“钏儿,这个包多少钱?很贵吧!”
成钏瞅了我一眼,“林知暖同学,什么叫礼物?礼物就是别人给你的情意,不要去问价钱!”
我便住口了,可是心里还是很忐忑,我可从来没有给成钏买过这么贵的东西。
成钏正在收拾东西,我看到她的箱子里有一个铁灰色的包装盒子,上面只有一个标志:Ver-sace,我虽然不懂名牌,可是看样子不像是女人用的,我很好奇,“成钏,这个是什么?”
我指着箱子里的那样小礼物,占空间不大,越是占空间不大的东西才越贵,又是男人的东西,所以,我第一猜测便是成钏送给男人的。
“这个呀,”成钏拿起那个礼物,放在胸前,很甜蜜的样子,“不告诉你,你也不许问。”
我笑了一下,“看起来你也有秘密了,是哪个男人啊?”
“说了,不告诉你!”
我便不问了,想起我今儿的主要目的,便简略地和成钏说起了那天,我和一个男同事一起去了郊区,可是因为怕周驭误会,所以撒谎说来了她家的事儿,万一将来不小心说起来,让成钏不要穿帮。
虽然我和周驭关系不睦,但我不想让这样的小事减损我的形象,将来离婚也是不利的条件,毕竟出轨的一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男同事,谁啊?”成钏来了兴趣。
我一着急,随口编了一个——郑玮中。
果然是一个谎话需要一百个谎话来圆,不过我这次没有那么紧张,因为成钏和郑玮中不认识,两个人一个搞软件销售的,一个做空姐的,没有共同的交际圈子,应该不会有交流的机会,不会穿帮。
“郑玮中?你们谁对谁有意思?还是彼此都有好感?”女人果然爱八卦啊,成钏开始饶有兴趣地问郑玮中年龄多大,身高体重,家事如何了。
我是周二早晨直接从郊区去的公司,周二下午回到家,看到家里有一个不速之客,竟然是我的婆婆,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我看到她的时候,只是目瞪口呆婆婆什么时候来的,还有为什么来,周驭也没给我个信,以至于我此时的惊讶,不啻于见到了外星人。
不是我少见多怪,我婆婆是江西上余人,也就是说周驭是江西上余人,她一辈子都没出过省城,甚至都没出过上余,和周驭的爸爸结婚后,就在当地的一家煤矿的食堂工作,一干就是二十五年,也从当时的临时工熬成了正式工,周驭的爸爸早就去世了,周驭在北京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她都没来过北京一次,所以,她一下子来了北京了,我当然非常非常奇怪。
我的眼睛看了周驭一眼,嫌他没有把婆婆要来的事情,早些告诉我,我就这么不重要吗?
我非常喜欢我婆婆,她长得很瘦小,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小妇人,不多言也不抱怨,我虽然就见了她两回,可是却非常喜欢她,第一次见她是在刚和周驭谈恋爱的时候,第二次见她是结婚的时候,她没有什么东西送给我,把手上一只祖传的玉镯子给了我,不过我嫌碍事,又不喜欢戴这些,所以就收在箱底了。
“妈,你怎么来了?”爸爸在厨房里做饭,妈妈和婆婆坐在沙发上说话,我又心疼又吃惊的态度,她当然看得出来。
婆婆这才和我说起了原委,原来,去年,她因为肺炎,早一个月办了退休手续,当时也和单位上说好了,毕竟是二十几年的老员工了,可是现在,上面换了新领导,人家又不认了,刚领了一年多的退休金,又不给了,她一个寡妇,上面不认识人,只能自己生闷气,最近听说周驭搬了新房子,想来散散心,退休金的事儿,如果实在不行,也就算了。
“妈,您一个月就两千块钱的工资,实在不行,我们养你。”我对着婆婆说。
婆婆笑了,我和婆婆一向投缘,见第一面的时候,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闺女,话虽这么说,可是自己工作了二十五年了,并且都领了一年多了,心里还是觉得过不去啊。”
我想想也是,可是我是扬州人,家里本来就是小门小户,在扬州都没有什么关系,更别说扬州了,那更是两眼一抹黑,周驭大学时候就来北京了,他也不认识人。
吃完了晚饭,就睡觉了,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家里是两居室,我爸我妈一居,我和周驭一居,婆婆执意要住卧室,可是我觉得让老人家住卧室,实在说不过去,还有一种方案,让我婆婆和我妈住一居,我爸住卧室,我觉得这个方案很可行。
“我住客厅吧!暖暖和妈住在一起。”这时候,周驭说道。
他一说话,大家都有些惊讶,当然,除了我。
可能所有的长辈都觉得我们年轻人,性.欲比较强,婆婆又不是短期住在这里,如果长期的话----,可能很不方便。
“暖暖----”婆婆的话说的意味深长,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她着急抱孙子,可是她大概不知道,我和周驭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夫妻生活了,我虽然天天和他睡在一起,可是我却没有任何欲.望,好像是一个过了更年期的妇女一样。
还有一件让我羞于启齿的事情,那个风雨夜,我和姜起山,在他的家里,那种潮热的、痛爽的感觉却常常在我的脑海徘徊,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