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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书淮大手一挥,表示津门一线北岸的码头原本就是巨鲸帮的,咱就不要了,但是南岸的怎么着也得给我们三个,我看大成、六里铺、牙子这三处码头离我们江河帮势力范围最近,就归我们吧。当然了,为了便于防守,附近的小码头也归我们了,也就七八个吧。
来人一听脸都绿了,表示这个自己做不了主,还得回去禀报。于是又快马加鞭地赶回武清。
到了晚上,巨鲸帮又换了一个使者过来,怕是原先的那个骑马太快已经累倒了。
那名使者又带来了一封陈天羽的亲笔书信,当然是来讨价还价的。信中表示,巨鲸帮最多还能把六里铺和牙子码头,以及周边附属的五个小码头给江河帮,这已经是极限了。
秦书淮哈哈一笑,这次满口答应了下来。
他要这些码头的目的,只是为了能在巨鲸帮地盘上钉上一颗铆钉,方便以后抢占整个津门。三个和两个其实差不多,毕竟把巨鲸帮逼急了也不好。
将这事立即上报给帮主齐晋,齐晋大悦,当即同意。
于是秦书淮拟了一封回信,信上表示接受巨鲸帮的提议,并约定两日之后江河帮主力便会秘密朝武清进发。信上盖的是秦书淮的青龙堂香主章,与巨鲸帮武清分舵的舵主身份对等。
秦书淮将回信交给使者,现在双方都互换了书信,等于定下契约。这个世界的契约精神远非后世可比,不管是帮派还是个人,都不会轻易违约,从而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一旦背上这个骂名,不仅今后再无人与你合作,而且还会被贬为邪魔歪道,从此就不得翻身了。
所以使者收到书信后,便放心地回去了。
与巨鲸帮联手攻打武清和津门沿线的码头,这对江河帮来说是从未有过的大事。
当晚帮里就召开了会议,商议出征事宜。
经过一番探讨,帮中决定派执法堂、青龙堂和白虎堂三堂出征,总计人数近一千五百人。另外,靠近武清的江河帮三河分舵还有五百多人作为预备队,如果战事胶着可以随时派他们增援。
对于一场帮派火拼来说,这已经是极大规模了。
除此之外,考虑到漕帮阵中此次肯定会有玄通境以上的好手,齐晋特意派陈长廷和魏怀宗一起随队伍出征。这正合了秦书淮的意。
一切安排停当,第二天秦书淮先派人把孙承宗护送回京城。
孙承宗意犹未尽,本来还想亲自去指挥一番,秦书淮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了。不过他叮嘱秦书淮,一定要在这次战斗结束后去柳是书院找他,好好跟他讲讲大战的“盛况”。
送走了孙承宗,秦书淮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镇东的十里坡,在凉亭上头放了三块石头。
然后回青龙堂,立即召集弟兄们做战前动员。
青龙堂的老帮众一听顿时都一个个热血沸腾起来。打武清、打津门?这是要翻天哪。上次打下三道口和青乌镇,弟兄们就狠狠地发了一笔,而且还都当上了头目,这次要是打下武清、津门那些超级大码头呢?保不齐弟兄们都可以在外头买个小宅子养娘们了啊!
乖乖,要搁以前谁敢想?可是自从有了秦香主以后,这些都不是梦!
新帮众原本多少都有些紧张,不过在这些老帮众的带领下,一个个也都被点燃了。本来这些人也大都是混江湖的,血里来火里去的日子又不是没过过。混江湖为了啥?不就是名利二字吗?这次有这么好的表现机会,还不去搏一把?这时候要是怂了,干脆就别吃江湖这碗饭了!
尤其是获得秦书淮亲自调教的那几个帮众,个个都是摩拳擦掌。虽然秦书淮没有收他们为徒,但他们早已秦书淮的亲传弟子自居了。这一个月里,他们几乎每天都沉浸在功力上涨的惊喜之中,这种增长速度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秦书淮在他们眼里,早已是大神一般的存在了。混江湖的说到底就是卖命,自己能有幸为这样的大神卖命,绝对值!要是这次表现好,师父一高兴再随便点拨自己一下,自己不是得一飞冲天了?
打点好帮里的一切,第二天正午秦书淮来到了十里坡的亭子,不二散人果然已经在那等自己了。
与不二散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猥琐的小老头。老头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了,两鬓斑白,不住地用小眼睛打量着秦书淮。
秦书淮知道这人既然和不二散人一起出现,肯定不简单,于是问道,“这位前辈是?”
不二散人哈哈一笑,道,“这是逐一老儿,也是我教五散人之一,这次我特意请了他来帮忙。”
秦书淮立即抱拳行礼道,“晚辈秦书淮,见过逐一前辈。”
逐一依旧眯缝着眼,却不回礼,而是转过头冲不二散人道,“不二老哥,他就是你说的少年天才秦书淮?”
秦书淮一愣,心道这人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叫不二散人老哥?
不二散人似乎看出了秦书淮的疑惑,笑道,“小老弟,逐一老儿不过是练了天精夺气功,所以看上去显老,实际上他比老哥我还小两岁。”
秦书淮又是一惊,天精夺气功他之前没听过,不过既然是一门能让人连衰老都不顾的功法,想必肯定是厉害的紧。
逐一又淡淡地说道,“小老弟,据说你已经到玄通境了?”
秦书淮点点头,道,“小弟不才,刚刚进入玄通境不久。”
逐一不无轻蔑地一笑,道,“既然到了玄通境,背后跟着人也不知道么?”
说罢,逐一忽然身子一斜,秦书淮便只见一道残影从眼前消失,没有任何声响。等他定睛一看,却又惊见对方已经在百米之外了。
秦书淮一脸惊愕,此人的速度之快,即便自己都有所不及!
大约与不二散人说了不到五句话,逐一回来了。回来时,手上拿着一颗滴血的人头。
将人头扔到秦书淮跟前,逐一轻描淡写地说道,“小老弟,这算是老儿给你的见面礼吧。”
这人自然是王承恩派来跟踪自己的另一个人,秦书淮其实任由他跟来,就已经决定在这里除掉他了,逐一的出手正好帮了他的忙。
秦书淮笑道,“逐一老哥果然身手不凡,在下佩服。”
逐一自负地一笑,不再言语,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不二散人找来了这等高手,秦书淮自然放心多了。
将攻打武清、津门的消息详细告诉他们之后,秦书淮立即返回了帮里。
第二天,江河帮青龙堂、执法堂、白虎堂倾巢而出,一场对大明漕运具有深远意义的大战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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