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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少城主话落,属相大人脑门首先冒汗了。这事不能深想。这都能成百年大计。
余下几位思想深远的大人,眼睛都在冒亮光。
科学论如何推行且不说,乔氏随便拿出来的东西,真的不值当他们怎么在意,不过是些趣味小道,能够让民明智最好不过。
即便是不能有此功效,若是城主大人同少城主以及祭祀大人都有抬举乔氏的意思,他们这些属臣也自当遵行。
可若是说道乔氏不太原因公布于众的东西,大家就比较有兴趣了,事情就是这样,你好心公布的事情未必被当成秘密,可若是遮遮掩掩的事情,反倒让人瞩目。藏起来的都是好东西。
就如同燕少城主这番言论一样,把这些本来不是很在意的官员与能再此种场合露脸的氏族好奇心给勾的牢牢的。
乔氏在燕城的酒肆,机关术,压水井,大铁牛,这些技术足以见其底蕴。
御史大人甚至想到,若是以此为鳌头设个官学什么的,或许连京都的学子都能给引到燕城来也说不定,只能说御史大人出身燕城,自然更加靠拢本土。
而属相大人也是想到这一点,近一年来,少城主自京回来,随后京都学子,儒士纷纷而来,可以说燕少城主去京都一趟为燕城,为京都都带起来一股新潮。
京都如何且不说,属相大人是看到了燕城如何在紧紧半年之间繁华如斯的。
学子,儒士所带来的风潮,发展起来的何止是经济,不谈其他,只说半年之内,燕城的衙门里面多了多少的生面孔,这些都是燕城主自本土钦定的人才。
无一是从京都委派而来。虽说这些新面孔都是在衙门里面做些五六品的职位,能够上的朝堂的品级都没有,可那都是最贴近百姓的中流砥柱,他日那就是燕城的中坚力量。一大批人才的成长意味着什么呀,燕城还能在继续贫瘠吗。
试想一下,少城主不过是走一次京都,燕城也不过就是一家酒肆与大米而已,就如此显著变化,若是在加上,乔氏历代机关术上的学识公布于众,燕城怕是要让这些学子同大儒给踩平了。
对于燕氏父子来说,自然是乐于见到这样的盛况的,不说其他,只要能留下三分学子,燕城就不可同日而语,
号称天下才子占一半的鱼米之乡的江南郡,也不过如此了。
到时候的燕城还是那个外称贫瘠未开化之所吗。
燕城地域特殊,又自来不受京都挟制。各种原因,怕是要以燕城贫瘠,齐氏不愿耗费财力占主因。到时候京都同燕城怕是要有争分的。
齐氏乐于看到贫瘠的燕城介于模棱两可的管辖之内,可若是富裕,能人才子辈出的燕城,齐氏怕就不会如此模棱两可了。
看燕氏父子性情,实力,也不是愿意受人挟制之辈,到时候天下如何不说,他这个作为京官派往燕城的属相,首当其冲怕是要遭呀。
属相大人想到这里脑门上一阵一阵的酿汗,虽说可能还是许久以后的事情,可现在对于属相大人来说,怕是就要早作打算的。
即便是现在就周转回了京都,将来有一日,他老人家作为在燕城做过属相的经历,怕也是要被政敌攻歼的。
王上信不信你还要两说。怕是还要牵连族人。
若是留在燕城,何尝不是一样的境地,难道燕氏父子就能心无芥蒂的重用于他吗。
所以说他老人家现在是两难的境地,就说出任封地的属官最最难为吗,相当于被人头上打了标签了。若是从当地提拔的还好。好歹还能站在一头的立场上,偏偏他老人家还是京都派遣的,注定一个两面不讨好的局面。
后面牵扯的家族势力就更不要说了,他老人家能够做一方属相,那也是家族底蕴丰厚的,牵扯的方方面面多了,就不是他老人家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想想都觉得前途无亮。
看这两年燕城的发展,崛起已经成为必然。而他老人家怕是真的只有放鹤南山一条路了。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为政之处富裕民强,偏偏到了他老人家这里,却成了徒呼奈何。
从乔木进来就在观察乔氏的御史大人,自认堪破了少年夫妻之间的那点不能诉诸于口的辛秘。
不过不得不承认乔氏要比老妻有手段多了,他家老妻可就是哭功了得,吼功一般般呢。
乔氏就比老妻高上太多了,看样子人家先用才学征服了少城主,不然乔氏也不至于如此年岁就把少城主给拢住。老妻可是用了几十年才能辖制住他老人家呢。
御史大人自认相比于少城主至少在时间上,自己略胜上一筹的。少城主可是两年就被妇人拿下了。
若是少城主听闻老御史心声,怕是要要练徒手劈桌子的盖世神功了,还要送上一句,简直一派胡言。
老御史感叹于乔氏自身本事过硬,换成他老人家碰上这样硬实的女子,折服的也未见得比少城主强多少。
御史大人想得多,也不都是没用的,不然这样的人也不能被燕城主那样的人杰给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御史大人:“如同少城主同夫人所说,学识,向来是都是无价瑰宝,我燕城能得乔氏瑰宝乃是天幸,是祖宗庇佑。城主大人胸怀天下百姓,愿以瑰宝对天下人,可如此瑰宝如何示于人前,也是要想出妥善章程的,总不能让如此瑰宝,被不懂其贵重之人践踏。”
好吧这话说道跟子上了,也就是说乔氏机关术,不是什么人都能从燕城学走的,燕城得了瑰宝,愿与人分享,造福天下,那也是得看得顺眼的人才能学习。
基本上大家都是这个意思。知识的力量怎么也不能传给对手才对。
属相大人听闻这话,第一时间就知道大势已去,燕城的盛况已经在眼前了。
而燕城主听闻御史大人这话,简直心情舒畅的不能在舒畅了。
就连最近被老御史盯得有点恼火的燕阳都觉得这老头还是有点见地的,难怪能在御史的位子上一呆就是这么多年。老成这样了还不给人腾地方呢。
就连没有从震惊中回神的官员们都如醍醐灌顶,原来不管是要推行科学论,还要适当的推行,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果然他们想的简单了。
燕城主一句:“然也。”
让老御史胡子都翘起来了。
祭祀大人对于这一切都不是很在意,他是忽悠大方向的,主基调已经成型,其他的东西他都感兴趣,趁着机会,还是要说说他这个前祭祀如何安置吧。
祭祀大人:“既然诸位对推行科学论都没有意义,还请城主大人对神山作何应对,拿出来个章程。”
燕城主后槽牙都要磨平了,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呢,若不是知道祭祀大人的身体状况,不准许动情,动心,动性,怕是都要以为这位祭祀着急还俗娶亲,才如此急迫。
这个作为官员就不之声了。神山以内都是燕氏的禁地,除了祭天之时,少有外姓人进出。神山如何安置,也依然是人家燕氏禁地。
果然在更重大的事情面前,原以为重大的事情也就不那么重大了。若是没有科学论一说,怕是神山之事,诸位大人不会想的这么轻松。什么事情都怕有对比。
燕城回:“既是祖辈指点,自当尊崇祖辈之意,至于神山,我等后辈不敢惊扰,也不能惊扰,神殿之中,祖辈在上,我燕氏子弟,自当亲身去往神山,打扫圣地,还我祖辈安歇之地以祥和。”
祭祀大人首先有点发傻,什么意思呀,神山,神殿还要继续吗,说好的科学时代呢。坑祭祀呢呀。
祭祀大人凝眉才要开口,就被燕阳给堵回去了:“祭祀一支,历代侍奉祖辈于左右,祭祀大人更是辛劳,以后我燕氏宗祠还要劳烦祭祀大人费心。”
这个就更坑了。这是生怕祭祀大人从神山走出去是吧。
燕城主看看儿子,缓和到:“祭祀大人长居神山,也该到我燕城走动走动,多了解我燕氏子弟作为,神殿的清除怕是要历时长久,祭祀大人可在城主府多居住些时日。且我燕氏宗祠需要祭祀大人主持呢。”
不当祭祀当个大家族的宗政也是好的。祭祀大人倒也真的是一点不通俗物,有个身份傍身也是保证。
至于说神殿的事情,不急,就像燕城主说的,若是科学论得以推广,百姓开了民智,大家都不为神鬼之说所惑,祭祀,神殿也就那样了。
可若是万一不成,那也是好些年以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即便是需要再用这些手段垄断民心,那也不是非得他这个燕氏祭祀了。何况他的身体条件,几年以后还未见的如何呢,未来的事情还是未来的人去操心好了。
祭祀大人:“城主大人说的是,我也该沾沾这人间烟火气了,能为宗族做些事情,我是很乐意的,不过久居城主府却是不妥,我有神山下的别院在,倒也不怕没有居处。只不过若来往燕城不太方便而已,我生性喜静,居处的话,与少城主府比邻最妥。”
要求还挺多,燕阳眉头都化不开了,那还了得,到时候这个不通俗物的,再加上乔木那个不太融入燕城文化的在一起,还不定折腾出来多大的事情呢。
想想就闹心。
燕城主对于祭祀大人的要求并不觉得有什么过分,毕竟这样一个特殊身份,遇到现在的事情就相当于荣养起来了。
而且作为燕城的吉祥物,即便是荣养那也是超高待遇,神殿还在清理中,没准什么时候需要借用神谕的时候,这位祭祀大人还得代言呢。
所以这点要求没什么,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是能够办到的,燕城主已经在想,少城主府左右的合适府邸了,而且不惜搬走原住户也要务必安置妥当这位祭祀大人。
诸位大人不管这些,不是再说乔氏机关术的学习问题吗,怎么就让祭祀大人插了一竿子呢。能回归正题吗,你们燕氏的问题回头你们燕氏自己去解决不成吗。
祭祀大人:“城主大人看可行否。”
燕城主:“自然可行,回头就让内官在少城主府左右寻找僻静之处,为祭祀大人暂歇的府邸。只是怕地方太简陋,委屈了祭祀大人。”
祭祀大人:“无碍,我身边没有几个人,地方不用太大。”
说是不用太大,可小了怎么安静呀。所以这话也就是听听的,到时候府邸还得给配备上相应的侍卫与仆妇。不然如何让祭祀大人在燕城好好地安顿呀。
祭祀大人:“既然如此,我暂且告退。不耽误城主大人同诸位大人议事。”
城主大人对于这个是满意的,祭祀大人从来不关心这些政事,对于他这个城主大人倒也便宜些。不然一个代表舆论的祭祀若要分他这个城主的权利,总是要麻烦一些的。
少城主脸色不太好看,祭祀在燕城熟悉的就那么两个人,这个时候能去找谁呀,就后悔让乔木来城主府了,话说以后比邻而居,岂不是更加的让他闹心。
对于祭祀大人来说这些操心费力的事情真的不愿意听,好不容易不做神使了,难道还要身残志坚的去同老头操心费力吗。他要去找乔氏寻几个好灶上师傅。
祭祀大人不愿意参与政见,余下的诸位大人说起关于知识贵的条例来就更加方便了。
燕阳对乔木手里那个神奇东西上的字认识的还不全,不过也能看出个大概,也能看的明白,那些知识都要放在课堂上让人学习的。
听到诸位大人在那边争论,该当让谁家子弟学习的时候,灵光一闪,东西可以学习人家的,为何如何教学不能学习呢。
燕少城主就开口了:“办学堂吧。以往我燕城学子都是去往京都或者江南郡求学的,既然我燕城有如此学识,为何不能让天下学子来我燕城求学呢。”
这个,这个真是太大胆的想法了。来我燕城求学,学什么呀,连个像样的大儒都没有,难道只学习机关术吗。还是学习少城主手上的数术。诸位大人真心的不太看好这个。
御史大人点头,说道心坎里面去了,人才还是要自己培养的才好:“办学,倒是不错。不过具体怕是还要在仔细推敲。”
燕阳捧起科学论的手稿:“这只是适应于在不识字的百姓中推广的简洁易懂的科学论,更加高深的还有几册,并未装订。哪怕是当做长见识,我想各家子弟也愿意来我燕城见识一番的。何况推广科学论,阳认为,还是应该从孩童开始才好,几年十几年,待这些孩童长成之时,我燕城百姓自然都识科学论。”
御史大人:“少城主大才,高见。”
属相大人:“及是,虽说我燕城少出大儒学士,可大儒学士,也不是只在祖地授业讲学,谁说我燕城就不能请到名儒授课讲学呢。”
对呀,简直就是开启了一扇新大门,没有大儒,可以请呀。若是原本这些大儒们肯定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为金钱所左右的,可如今不一样了呀,先不说科学论,机关术,还有数术对这些大儒们的吸引,就说先前小半年,至少乔氏的酒肆已经同大儒们建立了相当不错的友好关系,最不济同这些大儒们搭线容易多了。
城主大人,同御史大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没想到这话从属相大人口里说出来了,这可是相当有建设性的问题呢,属相大人如此直白的谏言,同以往态度差距颇大。难道是真的有了在燕城扎根的想法。太简单了吧,什么时候的事情呀。
燕城主:“属相大人高见。只不过也要先把我燕城的学堂框架支撑起来,才能请动这些饱学之士。”
属相大人:“若是城主大人不弃,下官愿领下学堂的差事,下官老迈,诸事力不从心,若是能够借燕城学堂为天下学子,百姓做些事情,下官也算是老有所为,若是城主大人在不弃,下官愿脱下官府,在学堂任职。”
这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退身之道,教学多好呀。还能桃李满天下,天下学子那就是舆论的中心,到时候不管是京都还是燕城,只要他不作死的非得搀和政事,总要给他几分颜面。
哪怕是做给天下人看。
御史大人瞪眼,这人还真是能钻空子,若是让他做了书院的院长,那不是天下学子的师傅吗,多大的便宜呀,难怪突然就敢言,敢站队了:“属相大人这话太谦虚了,一方属相,就此教书育人,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不过若是城主大人不嫌弃,我等闲暇之时,去学院讲几堂课还是可以的,到时候城主大人作为院长,学子们也要给我等几分脸面的。”
做官的怕被学子看不起,这也是燕城独有的风气了。谁让燕城偏僻,贫瘠,自来没有什么文人雅士愿意来此呢。
不过院长的名头就不能落在其他任何人的肩膀上。
燕城主朗声而笑,做过了城主,还要做院长,虽说管的真的不过,可名声确实好听,天下学子的老师,这可是天大的名声呢。
好歹燕城主还是知道谦虚的:“挂个名,倒也可以,不过若论真才实学,还是得请到有名望的名儒才好,不然怕是我这学院的名头就让天下学子止步了。”
燕少城主不这么认为,有真才实学在这里,别说是天下学子,怕是那些名儒也要过来讨教的。
燕城主:“还是要劳烦属相大人同诸位大人费心,先把学堂的框架支撑起来。”
然后对着城主大人说道:“乔氏曾言,机关术,还是数术,亦或是科学论,总会有人质疑的,儿子同乔氏愿意摆下擂台,针对,科学论上的见解,若是天下学子质疑,愿随时候教。”
这话有点狂呀。燕城主都没好意思接。万一到时候让人给驳了回来,岂不是在天下人面前丢脸。
二来,儿子从小在他的教育下长大的,学的什么他最清楚不过,科学论,若是摆出来擂台,那不是要乔氏一届女子抛头露面吗。
作为燕氏妇,燕城主丢不起那个人。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斟酌的。
看看诸位大人,这话怕是也瞒不住多久,传出去也是早晚的事情。燕城主觉得儿子莽撞了。
御史大人:‘少城主少年英豪,锐气灼灼,有此信心是好的。’意思也是有点狂呀。
燕阳笑笑:“能够让燕城聚集天下英豪,燕阳即便是擂台败北亦是心甘情愿。”
是呀,还有这个梗呢,到时候有这个鳌头在,怕是真的能引来天下的有识之士的,大儒们,本就好凑个热闹,何况还是能够扬名立万的事情呀。
能够同燕城少主辩论,首先名头就算是出来了,若是万一稍胜了那么一筹,怕是就此天下知了。到时候怕是燕城将又一个盛况。
燕城主心说儿子太拼了,名声都不要了,当爹的用不着儿子如此牺牲的。
燕城主:“这事暂且先放放,明日再议。”
大伙一看都已经这么晚了,未来太过让人憧憬,一时间忘情,竟然都忘了时间了。话说为何到现在还觉得胸口热血沸腾呢,少城主画出来的大饼太吸引人。
诸位大人告辞之后,只剩下父子二人,燕城主心疼儿子:“虽说办学不错,也不用我儿用名声做牺牲。”
燕少城主:“父亲不信科学论吗,儿子可是一一做过实验的,自信还能自保。至于数术,儿子也是认真算过的,确实比我大齐算法精妙,且快速。我燕城虽然大儒少了些,可若是论排兵布阵,武艺功夫,谁人敢说我燕城没有底蕴,谁又说学堂就一定都是文人士子。”
燕少城主说这话的时候,就跟脚下踏着天下一样,骄阳似火,让燕城主心潮澎湃,也就是他儿子敢这么说,有这个身份说。
燕城主还是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让儿子低调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