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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乔木躬身行礼然后凝目望向上座的燕城主,神态自然,面上也很是从容:“儿媳一届妇人,若无要事自然不敢过来饶了父亲大人同诸位大人的公务。”
众位大人都要赞叹一声,不愧是燕城主同少城主选定的夫人,虽然小门小户出来的,可进退得宜,不卑不亢很是不一般。
同样的身体语句在燕少城主看来,只觉得乔木回话的侧影,脊背挺的笔直笔直的,就仿若绷直的弓弦一样。突然就觉得很心疼。
为何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为难自己,为难自己媳妇呢。你说不提这事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多舒心呀。
想想将军府的轻语,那也不过就是一个从小一块玩过来的表妹吗。也不一定就非得娶进门呀,忍不住就怨念的看了一眼城主大人的方向,当初干嘛要做这种没必要的默契吗,看把亲儿子给栓的。进退不得。
燕少城主完全就没有想过,这进退不得的想法由何而来。若不是对乔木太上心,怎么就会在这种随便娶亲的大环境里面,把娶自己表妹想做进退不得呢。
燕城主没有感受到来自儿子的怨念,只是皱眉看向乔木,当着这么多大人的面,这女人可莫要给儿子丢脸才好,若是弄个不好,怕是要贻笑大方了。
幸好乔木先前同城主大人有些公务往来,知道乔木这人除了是他儿媳妇还是乔氏少主,燕城主才能淡定的听着乔木回话,不然说不得就要把儿媳妇连同儿子带到内院去询问了。
现成的理由,家事就莫要在在外院解决了吗。
看着乔木的样子,燕城主多少松口气:“哦,有话直说无妨,诸位大人都不是外人。”意思就是都是自己人,说得不好也不会有人笑话的。
边上的属相就想了,早知道就该早早的躲开才对,搀和人家城主府的家事做什么呀。看看还要被城主大人软中带硬的威胁那么两句,糟心呀。
余下的大人也心里多少明白的,除了撸胡子还真就没有第二件能做的顺手的事情了。
只有燕少城主看着乔木有点失神,明明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突然怎么就那么怕乔木开口呢。
乔木款款的说道:‘儿媳妇今日过来给父亲大人问安,还要同父亲大人说说少城主同轻语小姐的亲事。虽说是内宅家事,可毕竟事关城主府同将军府,在我燕城来说,这则亲事代表的意义重大。儿媳妇认为这事轻慢不得。所以特意拟好了章程过来请示父亲大人示下。’
燕城主听闻乔木如此说话,满意中带着骄傲的缓缓点头,乔氏这事做的好,非常好。
就凭这一点将来轻语进了少城主府,就得让她三分。若是就此提议乔氏做了儿子的大妇,也算是有个台阶。
在观乔木叙述这件事情时候的重视表情,燕城主更加满意了,大度,贤惠,往日对乔木那些不太好的印象瞬间都清仓了。刷新认识,顺便心里做个总结,看来多让乔木学习学习是没有错的。
李将军都挑眉看向乔木,府上的女子都是请了名儒当师傅的,身边的嬷嬷们更是从小跟在身边指点,可同乔氏比起来,不得不承认,胸怀上就差了一大截。
诸位大人更是满脸的满意,做女人就当如乔氏这般。简直是女子的楷模,典范。
唯独御史大人这时候没有看向乔木,反而是看向少城主。
要说燕阳的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自从听到乔木在这里提起婚事,燕少城主眼睛里面就只有乔木一张一合的嘴巴,具体说的什么根本就没有听清,脑子混乱一团,似乎好像失去了什么的感觉,空落落的。让燕少城主从心地发冷。
所以看到这么茫然表情的御史大人,心里怪可怜见的,女人哪有真大方的呀,乔氏这般通透,说得好听是贤惠大度,说的不好,怕是根本就没把少城主看在眼里,不然自己的东西谁这么大方的送人呀。
原谅御史大人,年过半百才官途平顺,前半辈子生活一直都不富裕,身边除了发妻就再无红袖添香了。不是不想拥有,而是有心无力,物质生活受限呀。
等有条件的时候,在想红袖添香,突然就发现这么多年过来,怕媳妇已经成了习惯了。被老妻这么多年敲打过来,可不就是有了一番常人所没有的见识了吗。
乔木被众位大人赞誉一片。具体的章程都没有机会发表了。
燕少城主也是在一片赞誉中回过神来的,就看到御史大人那怜悯的一瞥。这眼光实在是不让人痛快。
燕少城主脸色都变了,他堂堂燕城少主,有什么需要让人可怜之处吗。怒瞪像御史大人,傲娇如燕少城主从来就不怕御史们厉害:“御史大人可是觉得本少城主哪里做错了。”
御史大人也不成想少城主眼神这么犀利竟然能把他一个眼神读的这么通透:“少城主误会了,下官就是感怀少夫人辛苦,才出了月子就操心这些琐事,少城主同夫人可要体贴一些才好。夫妻吗。”
少年人,提点两句也算是自己厚道。女人太大度了,对于男人来说未见的是喜事。
燕少城主谁呀,一直都认为好几个夫人的燕城主都不如他御妻有方,何况是听闻府上就一位夫人的御史大人了。一点都没有听懂这么隐晦的提点。
挑挑眉:“不成想老大人这个年岁,倒是对闺围之事几多高见。”
这是在笑话老大人年岁大,心思花呢。
老御史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孺子不可教也,点都点不透的蠢蛋,哼。老大人扭头,不吃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年轻人等你悟出老夫这番道理的时候怕是早就悔不当初了呦。
幸好诸位大人的心思都在乔木同李将军那边,两人这点小动作并没有引来注视。
燕城主:“说的很是,难得你有心,对此事想的如此通透,还辛苦的拟了章程出来,等轻语进门定然她好生的感谢一番你这个做姐姐的。”
一句话就把城主府往后的大小给排出来了。乔木只想说,当我稀罕吗。
别人对此只是感叹,乔氏一番辛苦换来的值了,那可是少城主府的大夫人呢。不过这种事情自己明白就好,没必要搭言,毕竟那是城主府的私事。
可李将军不能不搭言,城主大人既然这么说了,自己若是不吭声就是对此不满意。
那就有点不知深浅了,何况后院的事情本就每个定数,实在没必要在这种时候争长短:“城主大人说的是,乔夫人为轻语之事费心费力,当得轻语一声谢的。”
乔木客气的虚礼:“不敢当将军大人如此客气,我为少城主娶进门的夫人,为少城府尽心尽力都是分内之事。事关重大,乔木不敢专断,还请城主大人同李将军定个章程。”
城主大人:“既然你已经拟了章程,就说来听听,为父还是相信你的。”
这都为父了,差点把乔木给腻歪死,心说用我男人换来您的重视亲近这么赔本的买卖我才不做呢。还不如称呼自己为乔氏呢。
李将军也跟着说道:‘有乔夫人费神,想来婚事不会差的。’
这话倒是,当初乔氏同少城主的婚礼怕是看过的人就没有忘记的。
乔木也不谦虚:‘既然父亲大人同将军大人都对乔木寄予厚望,乔木也不敢懈怠。儿媳是这么想的,婚事,最重要的无外乎那么几项,文定,走礼,纳吉,在咱们这样的府邸来说那都是有规矩可循的,无论身份如何都不能脱了这个框框,毕竟是老祖宗们定下的规矩。’
燕城主同将军大人点头,不错,再怎么贵重的人家这几件事做起来也得规规矩矩的不能脱了框框。
乔木:‘儿媳妇想着,能够操作的也不过是婚宴,酒席,还有聘礼。’
燕城主点头,当初他们燕氏娶乔木,这些也都是中规中矩的,只要乔木在这点上随便用电心思,就能压过当初乔氏的婚礼,所以说也算是自己铺垫的好,如今到便宜了乔氏,随便折腾两下,就比燕阳先前的婚礼盛大。让人挑不出来错。
不过这样的话,李将军可就为难了。当初乔氏的婚礼风光一时,那都是乔氏的嫁妆,包括满城烟花都是人家乔府折腾出来的。可这块又不归乔氏管了。
总不能少城主府的媳妇伸手到将军府去,将军府也丢不起这个人呀。
燕城主想明白这个,隐晦的打量乔木,挺有心计的吗。不是说乔氏心思都在机关术上吗?
李将军确实心思不快,想要婚事盛大,就那满城烟花的风头就让人头疼,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专人眼球呢。磨牙,乔氏果然再给自家闺女下绊子吗,就说女人不会这么好心的吧。
不过也有情可原,自己闺女进门就非要压人家一头,人家出点黑手不算什么事。
李将军立刻说道:“燕李两姓向来交好,不在乎这些行事,劳民伤财反倒不美,别说有这则亲事,就是没有这则亲事,燕氏同李氏的情谊也不会有所改变。轻语年岁小,却也不是浮夸之辈。定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既然少城府已经有了先例,就按照先例来就好。”
这可真谦卑,不过您一个大将军同女人打讥讽,这胸襟可是让人瞧不上。
连燕阳都听出来了,舅舅再说乔木铺张浪费浮夸呢。脸色立刻更不好看了。
御史大人本就瞧不上这些氏族之间的龌龊。如今更看不上将军大人的为人了。
倒是乔木还那么柔柔的站在那里,笑容就没离开过脸。端庄持重。
燕城主:“李将军不必如此,你就是想要委屈了轻语,我还还不能委屈了燕阳呢,也让咱们趁这机会好好地乐上一乐。乔氏从来都是懂事晓礼的,不会在轻语的婚事上说什么先例。你只管放心。”这话有对乔木施压的嫌疑。
燕少城主差点就要站出来给媳妇说话了。
乔木才缓缓开口:“父亲大人说的是,轻语表妹同少城主的情谊厚重,值得更隆重的对待。”
对李将军没有怨念,对这位父亲大人绝对有怨念,合着你就能委屈我。
李将军很无奈的,那不是自己府上要想折腾出比乔氏的满城烟花还瞩目的动静实在是有点为难吗。
诸位大人很快就知道李将军的纠结了,忘了人家乔氏,那可是机关家族呢。
众人眼神隐晦,就说女人都是心眼小的吗,乔氏莫不是想在这压李将军一头。
就听乔木不紧不慢的说道:“李将军不必如此,不如先听乔木把章程说道说道在做不同意见。”
然后对着燕城主:“儿媳是想着天色暖了,宴席分为两处,诸位大人同夫人们在少城府的内院,少城府的门口的街道两边,儿媳妇想要摆上三天的流水席,让民众一同为少城主同轻语小姐恭贺。”
燕城主:“是不是太过了呀。”普天同庆的节奏呀,乔氏这是要把轻语给捧上天呢,还是要把自己儿子给捧上天呀。
乔木:“也不是太过,正好让民众们知道,我燕城氏族百姓一家亲。”
燕城主:‘说的好,就这么办了。’民心就是这么来的,最近燕城主在这上尝到了甜头了。
属相大人心说,乔氏还有一张好口才。
御史大人在想,这位还有妖言惑众,煽动人心的本事,要防。要大防。
李将军在嘬牙花子,生生的把自己坑里面了呦。
众位大人就想了,城主大人这是拍板了。李将军可是为难了,城主府简办,人家乔氏把婚事闹腾的那么热闹。
如今城主府隆重了,你将军府该当怎么个态度呀?被坑的不浅呀。
就听乔木又开口了:“儿媳妇想着从流水宴的头一天开始,我少城主府每晚都开始燃放烟花,一直到流水宴闭。”
别说李将军,就是整个厅堂里面的大人们都差异了,乔氏竟然会有如此说法,难道他们都是小人之心了。
乔氏竟然没有用此为难人,压人一头的意思。实在是让人他们一群大老爷们羞愧呀。竟然比不上乔氏一届女子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