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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壁反省~~~~我跟天天赌咒发誓,去世博前一定搞定上官家……看来……那个啥……只能食言而肥了……还是很严重地失言……今天都要从世博打道回府了……我才写到这儿……)
见父亲拿定了主意,上官安虽然还有些不明白,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去了鄂邑长公主如今所居的传舍。
因为不明白父亲的想法,上官安一改常态,完全是一言不发。
直到丁外人送他们父子出来,将出门时,上官安瞥见上官桀给自己使了眼色,虽然不明白,他还是按照父亲的示意,对丁外人说了说拥立之功的好处,又提了提燕王的厚礼。
看着丁外人眼光闪烁,脸上的笑意更盛,上官安知道——他是动心了。
再看看父亲,虽然神色不明显,但是,眼中的满意是没有掩饰的,上官安也就安心了。
回到他们如今落脚的简陋的居处,上官桀摒退奴婢侍从,半晌才开口,却是问上官安:“儿觉得燕王会接受我们的好意?”
——好意?
听着父亲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上官安实在觉得汗颜。
——自己果然是还是历练不足啊!
不过,上官桀这般一本正经地询问,上官安也知道,事态不比寻常,思索了好一会,才认真地道:“燕王自负,不会拒绝的。”
——是的,刘旦很自负。
——不自负,又怎么可能在太子薨后,便摆出舍我其谁的架势,直接奔着副君之位而去?
上官桀与燕王不熟悉。
顾忌着结交诸侯王的嫌疑,与燕王使者打交道的事情,素来都是由上官安出面的。
上官安是皇后的父亲,说他与诸侯王勾结什么的……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这会儿,听儿子这般评价燕王,他犹疑之余,却是觉得好笑了——他的儿子说旁人自负?!
——论自负,上官安可不比旁人少半分。
——家世、身份、才能……
随便哪一样,都足够上官安自负的了。
——若不是如此,霍光当年也不会将嫡长女嫁给他,更不会尽心栽培他那么多年!
——霍光也不是嫌得没事,更不是只有他一个子婿能指望,不是可造之材,他何必那么用心?
看到父亲的神色,上官安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想法?难免也有些尴尬,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咳了两声,示意父亲收敛一些,随即便郑重其事地说:“燕王经营北藩,束带听朝三十余年,行止自有规度,燕国上下归心,先帝虽未明加褒奖,但是,相比广陵王、昌邑王,其独得大国,已是犹重。因此,卫太子在位,燕王不敢擅动旁心,卫太子方卒,其便自度当立己。其后,先帝崩,今上立,诸臣辅臣,汉治昭然,燕王犹自遣使厚赂汉臣,可见其志在帝位,不死不已,然而,若非自认为帝位当归属于己,又岂会如此?”
上官桀抚掌大笑:“是了!接到此信,燕王不会疑虑我等有诈,只会当时厚赂起效,天下归心!”
上官安颌首,眼中却是显出了不屑之意——虽然燕使不断以财帛之物结好于上官家,但是,只看那些燕使的行事便知道,他们对朝臣的敷衍已经是多有怨气。
——真当燕王是天命所归,一句大空话的流言出来,汉室群臣便该舍少主,拥立燕王吗?
想到孙纵之偶尔露出的话锋,上官安更觉得燕王不足惧了。
不过,上官安还是不明白,父亲为何要找上鄂邑长公主。
“阿翁,既然如此,为何又要长主押印?”上官安十分困惑地询问。
……什么取信于燕王……什么长主与燕王姊弟情深……
上官桀方才是一套一套的漂亮话,哄得鄂邑长公主终于在信检上用了印。
方才,上官安就不解,这会儿,跟父亲再一说燕王,却是更觉得用长公主的私印给燕王去信,真的是太多余了。
上官桀执起面前所置的信检,轻轻摩挲已经干硬的封泥,却是十分的愉悦:“这可是好东西。”
上官安拧眉,却没有打扰父亲的感慨。
感叹了半晌,上官桀才放下信检,对上官安道:“儿要记着,凡事都要留一份余地,不可让自己全无后路。”
上官安多聪明,立刻明白过来:“阿翁这是想拿长公主做挡箭牌?!”
上官桀欣慰地点头,拈着下颌的短须,笑道:“孺子可教矣!”
这么一说,上官安却是豁然开朗:“还是阿翁想得周全。”
字迹什么的可以造假,官印什么的也可以造假,但是,私印……谁会造假?
——印者,信也。
——印者,执政所持信也。
私印不过私人结交所用,连表明身份的作用都有限——寻常人,谁能知道别人私印刻的是什么?
——除了亲密私交,私印根本没有用。
——没有用的东西,谁会去造假?
有了这个印,便是日后,事败了,查起来,他们父子也可以有推托的余地。
见儿子明白了,上官桀便把封检完备的信交给他:“送去燕国,应该知道怎么送吧?”
上官安双手接过信,毕恭毕敬地答道:“臣明白。”
——自然不是派使者亲自去燕国,从置驿传送就是了。
想到这儿,上官安忽然又想到一件事:“阿翁,以往燕王与长公主之间,书信往来是怎么传递的?”
上官桀本来还有些失望,觉得儿子还是思虑不周,这会儿,听到上官安这般询问,却是开心极了。
“总算有行事周密的架势了!”虽然心里再满意不过了,口头上,上官桀还是一派不过尔尔的神色,语气更是淡淡的,不在意地道:“长公主能用的人有几个?便是有,又有几个不显眼的?往常,长公主也都是从置驿传书燕王的。”
驿置以车马传递,是官家常用的,此外还有邮亭,是以人力步送,速度就比较慢了。
传舍、驿置、邮亭都是朝廷所置,官吏之家用起来是极方便的。
听到上官桀这样说了,上官安一脸赧然地谢过父亲,便匆匆出去,派人送信。
毕竟不是亲自去驿置送信,上官安很快就返回了,进了院门,却发现,父亲没有在屋内待着,而是站在庭中,遥望远处的长安城墙,一脸怅然若失。
“……阿翁……”犹豫一下,上官安还是三步外停步,轻声呼唤父亲,生怕惊扰到父亲。
——上官桀也不年轻了……
上官桀没被吓到,更没有被扰到,听到儿子的轻唤,只是嗯了一声,片刻之后又道:“你的脚步声早就传过来了。”
上官安笑了笑,走到父亲身边:“阿翁看什么呢?”
“……长安……”上官桀叹息着答道,“……真不知道什么能入城啊……”
“快了吧……”上官安劝慰父亲,“长安城中吏民不计其数,大将军也不能总闭着城门……”
上官桀苦笑:“为什么不能?”
上官安一愣——是啊……为什么不能?
——霍光又不是无理行事,封闭城门,禁止出入,也是为了长安城内外吏民的安危着想!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我现在就是担心……”上官桀说着又停了下来,紧紧抿起双唇,半晌没有言语。
上官安知道父亲是在担心什么,因此,更加不敢言语。
“……我现在就是担心……等城门开了……大事都定了……”上官桀呢喃轻语,心中实在是懊悔了。
——他怎么就一时冲动,竟与上官安一起离开长安了……
……他们父子不在,田千秋懦弱,桑弘羊无能为力……如今的长安城……霍光真的是一手遮天了……
上官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慰父亲:“大将军不会那样授人以柄的。”
——霍光最重名正言顺……怎么可能撇开上官桀,擅权行事?
——就算装,霍光也必会让所有过程都无可挑剔的。
上官桀点头,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希望……霍子孟真的……如此谨慎了……”
上官安低头沉默,半晌才道:“阿翁……我倒是希望……大将军……能不谨慎一次……”
——冲动啊……
——这么好的机会……霍光若是冲动一次……
——那就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上官安希冀地望向长安城。
“……真的……阿翁……若是那样……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上官桀半晌无语,最后还是轻轻点头:“安儿……你长大了……为父……老了……”
——不服老不行啊……
——其实……上官安想的那些……他不是不明白……
——只是……真的怕了……宁可稳妥一些……不去博那个更大的机会……
……还是年轻好啊……
——自己也年轻过啊……
——二次征宛,他以搜粟都尉从贰师将军,受命攻郁成,因为郁成王出逃康居,他便率一直追到康居,迫令康居交出郁成王……
——那时……他也年轻……意气风发……无所畏惧……
——如今……却……真的老了……
正在感慨着,上官桀忽然隐约听到外面有喧闹声响起,不禁皱眉:“什么声音?谁这么没规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