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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鱼王铁头究竟搬到了哪儿,不过既然他知道我们会去找他,那肯定会住在黄河岸边的吧。
我们想找到他,还是很容易的。
我们再次逆流而上,顺着黄河一路向西,经过了定西,一路来到了兰州。
到了兰州港口的时候,那陶壶忽然就停了下来。我立刻让水手靠岸,我们上了岸。
我惊奇的发现陶壶竟然在高频率的颤抖,这让我心中很兴奋,我知道养父很可能就住在这附近。
不过,兰州靠岸的这个地方,是一座小县城,人后大概有上百万,围着黄河绵延几十公里。
想要从上百人群之中找到一个人,其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们上了港口之后,并没有着急去找鱼王铁头,而是先在港口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内,盯着这座港口。
因为我们还是担心夏鸾会通过其他方式跟上我们。
还好,我们蹲了两天时间,并没有见到夏鸾的人,也就松了口气,看来我们彻底摆脱了夏鸾。
之后,我们就顺着这座小县城,从东往西一路打听,却并未打听到鱼王铁头的下落。这让我们很失望,甚至让我一度绝望。
我也试图从陶罐上寻找到线索,心道鱼王铁头肯定带着战国玉灯,不知道这鸟形陶壶靠近战国玉灯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异象,比如高频颤抖之类的。
不过鸟形陶壶一直都安安静静,并没有半点异常。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就把鸟形陶壶又丢进了黄河水中。
鸟形陶壶也并没有再继续游荡。
我们在这儿呆了整整一个月,期间没有停止过打听,不过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毫无头绪的我们,又开始去各个博物馆和名胜古迹以及黑市打听战国玉灯的消息,不知道鱼王铁头会不会跟老僧一样,会暗中派人散播战国玉灯的消息。
可是依旧没任何结果。
那天实在是郁闷的不得了,开小差就说不如去附近广场转转,他听说在那个广场上有一个“黄河母亲”的雕塑,很灵验,求子求财的都会去祭拜黄河母亲,说不定我们去祭拜一下黄河母亲,黄河母亲会给我们什么线索呢。
其实我当时就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还是去祭拜了黄河母亲。
黄河母亲雕塑是有一女性以及一男婴组成的,有将近三米多高,巍峨壮观,我们买了三株高香,恭敬的祭拜了起来。
祭拜完之后就离去了,事实证明这果真不管用,接下来几天我们仍旧毫无进展。
我决定还是离开这儿吧,那水手都催了好几天了。
我现在都有点怀疑是不是鸟形陶罐已经失效了,所以才不会继续带我们西上。我们还是决定继续西上,一路打听,终归能打听到的吧。
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去的时候,绝望之中的我,还是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
我给唐依依买了一个烤红薯,卖烤红薯的大爷给我用兰州日报包着。我无意中就看见报纸上一个关键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胎盘”两个字,整个标题是“本市破获一起医院内部人员买卖胎盘的案件”。
总之一看见胎盘,我就想起了神仙汤,想起了二爷和葫芦仙,总觉得这可能跟我们盘门有莫大的关系。
我当即就把新闻给读了一遍,读完了之后我改变了离开的想法。
开小差和唐依依两人也都莫名其妙的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又不走了?我笑着给他们看了看这片新闻报道。
开小差和唐依依也都能明白我心中所想。
不过开小差却并不认为这和鱼王铁头有关系,还说我现在为了找鱼王铁头,都魔怔了,什么事儿都能联想到鱼王铁头。
我冲开小差笑了笑,说实在没办法,我们就是要抓住任何一个蛛丝马迹,说不定这个线索,真的能帮咱们找到鱼王铁头呢?
既然我这么说,开小差和唐依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我们留下来都快两个月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天的。
新闻很简单,就是一个流产的妇女,想要回自家孩子的胎盘,想冰冻脐带血。可是却被告知胎盘丢失了。流产妇女很愤怒,一怒之下就把医院告上法庭。
警方调取监控录像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家医院存在买卖胎盘和流产死婴的行为,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
最后的调查结果,是医院的护士长偷偷卖给了一个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是本市有名的渔业集团里做清洁工作的。
护士长对于贩卖胎盘的事情供认不讳,买主也承认是从护士长手里私下里买来的,目的是听说吃胎盘能美容。
警方最后给那护士长定了罪,医院也将护士长解聘,结局算是皆大欢喜了。
不过这新闻我一眼就看出是假的了,罪魁祸首,根本就是替罪羊而已。没有医院的允许,一个大有前途的护士长才会作死去顶风作案呢。
还有买家,只是一家集团的清洁工?开什么玩笑,一个胎盘起码得上千块,不知道她一个月的工资够不够,怎么能买下一个胎盘呢?
我知道这则新闻之下,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们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后决定从那个买家入手。想明白这一点后,我们当即便前往那家渔业公司。
不过情况却相当不明朗,我们一打听那个清洁工,集团的人对我们的态度就开始变的不友善起来,一脸的警觉。
最后甚至还被保安给赶出来了,扬言要是我们再来偷偷调查这件事儿,就把我们的腿给打断。
不过这并未打击到我的积极性,因为他们越是躲躲藏藏,我就越知道其中有猫腻儿。
既然他们不肯告诉我们那清洁工的下落,我们就只能暗中偷偷地调查了。
我们在公司附近找了家咖啡厅,一坐就是一整天,就不相信她一整天都在集团呆着,晚上也不下班。
可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即便是整个集团的人下了班,依旧不见清洁工出来。我心中郁闷的想着莫非还有后门不成?
最后就在我们准备离去的时候,咖啡厅的工作人员忽然跟我们搭茬了:“几位,你们是哪家新闻媒体的吧。”
我楞了一下,继而问她怎么知道的?
她笑着说道:“你们胆儿还真大啊,渔业集体在黑道和白道都放了狠话,不准再报道这件事,你们竟然还试图调查这件事儿。你们在这儿坐了一整天了,时不时的朝集团大厦看,还不是为了等清洁工李婶儿?之前有好几家媒体的记者都在我家咖啡馆坐一整天等新闻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服务员说到这儿的时候,态度就有点不怎么友善了,或许觉得我们可能影响到他们咖啡厅的生意吧。
开小差比我会来事儿,掏出一百块拍在桌子上:“这么说来,你肯定知道李婶儿的下落了?”
那服务员看了一眼百元大钞,摇头苦笑:“市价五百块,不二价。”
草了,这还有市价啊。
开小差只好又数了四张,五百块都交给了服务员。
“天桥路六号的出租屋内,李婶儿住在那里。”服务员说道:“她已经被辞退了,你们等也是白等。”
唐依依顿时就怒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早告诉你们,你们还消费我们家咖啡吗。”服务员说道:“每杯咖啡我都有提成的。”
我哭笑不得的望着这倔强小姑娘,真觉得她和以前的唐依依有很多相似之处。
事不宜迟,我们当即就前往天桥路6号。
我们找到天桥路6号,敲了敲门,却并没听到有人应答。
反倒是隔壁的邻居走出来了,问我们是不是来找李婶儿的。
我立刻点头,说是啊。
那人忽然神秘兮兮的四处看了看,然后小声跟我说道:“这几天李婶儿可奇怪了,谁敲门也不开。而且晚上经常无缘无故的哭嚎,一哭就是一整个晚上了。昨天还哭了一整晚呢,大喊冤枉。”
一口一个冤枉,基本上更证实我们的猜测了,李婶儿是被冤枉的,他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而已。
我们说我们是李婶儿老家的人,来这儿找李婶儿的。听我们这么一说,对方立刻说道让我们赶紧把李婶儿给带走了。自从发生了那次的事儿之后,李婶儿整个人都开始变的神经不正常了。
我说了一声麻烦你们了,之后和开小差继续敲门。
不过,李婶儿并没有给我们开门的迹象。
开小差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片刻,然后朝门口吐了一口吐沫,脸色忽然变的很差劲。
他把脖子贴在门缝上,仔细的嗅了嗅,最后脸色苍白的看着我:“情况很不妙,李婶儿很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我皱皱眉头,心猛的一阵跳动,也顾不上太多了,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门给踹开,门一踹开,顿时间一阵嗡嗡声响起,一阵腐臭的味道,也随之迎面扑来。
那嗡嗡的声音,是一群绿头苍蝇发出来的。房间里面很黑,根本看不到李婶儿的身影。不过从绿头苍蝇上,我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李婶儿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