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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哽咽无法表达的白若冰,像个疯子抱着手机蹲在街角呜呜的哭。
不知过了多久,猛地就被人抱进怀里。
头顶传来焦急的声音,冲破哭的昏天暗地的大脑,像甘霖雨露样将她唤醒,“白若冰,你怎么了?”
“陌城?呜呜,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只是,哇,陌城!你绝对绝对不要离开我!”
心头反复了无数次的话,到了嘴边变成这样一句没出息的话,陌城僵了僵,很地道的没有笑,发狠的紧了紧手臂,无奈说道,“你再这样我真的会被你吓死。”
——
安子晏的老师,是一个,让白若冰无法形容的人。
本没有想去接机,可是在车上睡着醒来之后,陌城就启动车子告诉她去机场。
她很惊讶的问去做什么,陌城告诉她,“去看看安子晏那个神秘的老师。”
好吧,不得不承认,白若冰对那个人也很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用了什么样卑鄙的手段,把小安安给骗走的?
看见陌城和白若冰的时候,安子晏震惊的瞪大眼睛,他下意识的做了个拉住身边人的动作,那感觉,就好像小孩子做了坏事,大人来了,想把东西藏在身后的感觉。
“老师”是个四十几岁金发鹰钩鼻的外国男人,看上去并没有安知晓说的那种成熟的魅力,反倒给白若冰一种很阴郁的感觉。
但是他有一双洁白的,没有一丝皱纹的手,堪比天天在牛奶中泡着的明星的手。
“若冰姐,陌先生,这位就是我的老师,布莱尔医生。”
“老师,他们是我的朋友。”
因为安子晏着急带着他的老师回医院,几句寒暄过后,就提前告别。
“你在看什么?”白若冰追问,此刻那两人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陌城摩挲着下巴,“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其他的呢?”
“额,没有发现。”
陌城没有再开口,只是心中暗暗沉思:刚刚那个人,眼睛似乎出了问题。
——
“老师,我希望今天晚上就可以进行手术,我知道可能您已经很累了,但是我实在担心时间太久,西羽的伤口会出现问题。”
“有我在,你不需要担心任何问题。”仿佛低到地狱里的声音传进安子晏的耳朵,刺激的他耳后的青筋都在跳动。
即便过了几年,他依旧不习惯老师这种怪异尖锐的声调。
安子晏扶着男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知道老师一定可以的。”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当然,我没有忘记。”
他看了看男人,似乎欲言又止。
见到姚西羽,很快就确定了手术方案,姚西羽出其的配合,就连看见老师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似乎,只有安子晏能离开,他愿意接受一切,这样的想法,让安子晏心痛不已,却只能强颜欢笑。
晚上八点,安子晏作为助手走进手术室。
姚西羽的伤口袒露在空气中,像弯曲的蜈蚣样显得有些狰狞。
换上衣服的布莱尔医生像换了一个人,周身呈现出来的都是一个医者达到最高境界才会有的那种从容淡定。
安子晏却不同,他看着姚西羽脸上那道伤疤,足足闭眼一分钟才让情绪平复下来。
“老师,你的手术刀。”
安子晏递过手术刀,却猛地要收回来,“等一下。”
一时失神,竟然将正面对着老师。
可是提醒已经晚了,布莱尔伸手去拿手术刀,登时咝了声。
“老师!”
手指已经被锋利的刀尖伤到,好在他反应敏捷,才没有铸成大错。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安子晏却不知为何,总会不经意的朝着他的手望去。
手术开始,所有配合助手准备完毕,布莱尔用手按住准备下刀的地方,锋利的刀剑堪堪触及到肌肤。
很正常的举动,可是安子晏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他的手,似乎在找寻着位置。
“等一下!”
安子晏突然叫出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布莱尔不高兴的沉了脸,“安,你要做什么!不知道现在正是手术时候吗!不论你有什么事,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这是对病人生命的不尊重!”
“我,我只是,突然有个问题想问您。”
布莱尔虽然显得很不情愿,但是示意他说。
安子晏紧张的吞了吞唾液,他向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
然后从衣服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支笔。
“老师,请你告诉我,哪边是笔尖的方向。”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住,布莱尔眯起眼睛,危险的问,“安,你什么意思?你在考验我的智商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
“如果我拒绝回答呢?”
安子晏攥了攥拳头,“好,那我换一个问题,今天见到的那位小姐,您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你说的是谁?”
“机场的那位小姐。”
“……很漂亮。”
安子晏提高了音量,“只是漂亮?”
布莱尔愤怒的放下手术刀,“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是在愚弄我吗?”
安子晏摇摇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轻轻的说,“不,我只是想确认下,您的眼睛。”
布莱尔几乎跳起来,就像被触到了逆鳞,“我的眼睛很好!”
“……老师,你我都知道您的眼睛一直都有问题,只是我没想到,短短两三个月,就达到现在这么严重的程度了。”
布莱尔恼羞成怒,“你在怀疑我?就算我闭着眼睛,这样的手术我也可以轻易完成!”
“我会证明给你看!”布莱尔抓起手术刀,安子晏吓得立刻扑上去推开他,挡在姚西羽身边。
“我不会让你给他做手术的!”
布莱尔死死的盯着他,怒火在他周围燃烧,“安,你想违反我们的约定?”
“我们的约定是治好他,不是毁了他!”
“我告诉你了,我有把握,这点小手术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他的伤离眼睛很近,我不会让他冒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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