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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肖咪咪这次是主角命,人鱼小公主现今十五岁,正在妥妥的中二期。
可是挡不住原主发育好,虽然贝壳胸罩让人觉得很耻,但那粉色的贝壳下的浑圆软腴一个70c是跑不了的。刚刚成年的小人鱼浑身都是一种胜似玫瑰的娇粉,因为鳞片细嫩的关系,仿佛浑身的皮肤都如凝脂一般闪着动人的光泽。
小人鱼一双碧蓝的眼眸不似大海深处的沉静,而似天空澄净的湛蓝。
肖咪咪被自己美得肝颤。
美得她整整一个潮起潮落的时间才回过神,才关掉大米手机的自拍功能,开始思忖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你醒了?”巫婆的嗓音像是珊瑚干燥碎裂的沙哑声,她和阴影浑然一体,所以肖咪咪一开始没有发现她,这个巫婆庞大的身体就像一个充满了气的轮胎:“可是你的魔药才喝了一半,赶紧喝完它,然后我就可以按照我们的约定割掉你的舌头。”
巫婆一定很想要小人鱼的舌头,于是她得意地“唧唧”笑起来。
原来自己左手捏的就是魔药!一定是药性太强烈,小人鱼经受不住痛苦,便被肖咪咪的意识趁虚而入,既然现在由肖咪咪来做主,那么她会服药就见了鬼了。不说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神马“王子”放弃漂亮的鱼尾根本不值得,而且肖咪咪根本不想承受那种剧痛。
“你把魔药拿回去!”肖咪咪一开口,就又被自己甜美的声音惊呆了,她定了定神:“我后悔了,约定不算数!”
巫婆“唧唧”地笑:“要不是你的嗓音甜美无匹,我这魔药也是千金不换,现在已经有一半进了你的肚子,公平起见,小公主你总要给我点什么东西吧?”
这话倒是没错,小人鱼一开口,林志玲之流都被秒到外太空去了。肖咪咪如今的角色本钱如此完美,出于女人的爱美天性,她是一步也不会退让的,但巫婆看上去很不好相与的样子,尤其是她身后森森白骨搭起的房子,还有围在巫婆身边宠物一般温顺的肥大水蛇,肖咪咪很确定,这些水蛇对自己可未必温顺。
肖咪咪咬咬自己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最后终于决定做一个麦琪的礼物那样的决定:“我把头发给你,换你的半瓶魔药!”
巫婆眯着眼打量肖咪咪银白色的长发,思考了很久,终于在肖咪咪的胆战心惊中点了点头:“也好,我可以拿你的头发编织一个银白色的挎包,唧唧。”
肖咪咪看看那些骨头,想想自己头发编织的挎包里揣着一个骷髅的情景,打了个冷战。
交易谈妥,巫婆“唧唧”笑着手握一把长发,和肖咪咪告别。
肖咪咪也僵硬着脸部肌肉朝她告别,而后巫婆朝她关照:“因为你已经喝了一半的魔药,所以一天当中,你有一半的时间是鱼尾巴,一半的时间是人腿。”
喂!坑爹呢!那不是每天都要疼两回?
巫婆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点点头道:“是有点疼,忍一忍吧!”
肖咪咪宽面条泪。
人鱼公主的家是深海中最最华丽的宫殿,宫殿的围墙是五彩的贝壳,宫殿的屋顶是水草铺就,穿过大门,地板上一粒粒全是肖咪咪手掌那么大的圆硕珍珠。肖咪咪正在想要怎么样抠下来一块的时候,有五个靓瞎人眼的超美人鱼朝着自己游过来。
肖咪咪一下子认出这是小人鱼的五个姐姐,美貌是不必说的,这五条人鱼还美得各有特色,有的热烈、有的文静,还有的像个小甜姐儿,朝你露着牙可爱地笑。
不过那牙齿有点尖呢!
甜甜的五公主过来挽住肖咪咪的手,二人的鱼尾巴缠在一起游了个圈儿,五姐长着蹼的纤长手掌拂过肖咪咪贴着脸颊的短发,一张嘴就吐出萌萌的水泡泡:“妹妹,你的头发呢?”
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肖咪咪扯着嘴角笑:“这是现在最流行的发型。”
说到时尚流行什么的,一群人鱼都围了过来,说真的海底的日子很无聊,她们早就对可以够到鱼尾的长发厌烦了,肖咪咪被她们逼问不过,只好交代说:“这叫bobo头。”
内向的三公主点点头:“很不错的名字。”
大公主摆了摆尾巴,对妹妹们招招手:“妹妹的头发虽然好看,可是我们现在要去吃饭了!”
五公主一把拉住肖咪咪:“走吧,我们一起浮到海面上去!”
人鱼是天生的游泳健将,六位公主上浮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就可以俯视整个深海宫殿的样子。心直口快的四公主指着她们的闺房,笑话肖咪咪:“你们看,我们每个人的花园都很漂亮,只有小妹妹的,没有任何美丽的花草,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石像。”
肖咪咪已经把小人鱼的记忆理了一遍,纠正了自己的固有认知。
没错,深海宫殿最小的公主小人鱼是一个中二少女,和人类少女一样,别人哈韩哈日,她却是哈王子,天天对着自家花园里的王子雕像发呆。肖咪咪很怀疑这个幼时就知道的童话故事,不过是缘自一个少女的追星执念和青春叛逆而已。
十五岁哪里知道爱情是什么?十五岁最初向往的并不是爱情本身,而是通过爱情这扇门,所能够打开的成人世界。就像小人鱼无比倾慕人间带着暖色的烟火气,初来乍到的肖咪咪,同样沉浸在冷色的海洋畅游中。
而王子,就是代表着小人鱼想要的人间烟火气,根本无关是哪个王子。
不过在肖咪咪到来之前,向往人间生活的小人鱼已经在陆地上有了个朋友,是一个海边渔村的同龄女孩。小人鱼在救了遭遇风暴而沉船的王子之后,将昏迷中的英俊王子托付给了自己信赖的好朋友,然后肖咪咪可以想象的是,王子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是渔村少女。
而渔村少女也自此失去了踪影,小人鱼再也无法找到她。
一面是对王子无法遏制的相思,一面是对朋友失踪的心焦,使小人鱼终于走出了那万劫不复的一步,而后被肖咪咪取代。
说实在的,一对闺蜜和一个男人,对肖咪咪来说,实在是已经烂到不能再烂的梗了。这些狗血故事,现代社会天天都在上演。
六只人鱼依次浮出海面,来到夕阳笼罩下阴影遍布的礁石之下,她们手上的蹼牢牢地吸住岩壁,像爬虫一样灵活地坐到平整的礁石上,开始用巨大的尾巴甩着海水嬉戏。因为惊人的美貌,所以这种爬虫类的举动做出来后,肖咪咪并没有觉得不妥。
直到远远出现一艘船的海帆。
那个甜甜的五公主出声道:“虽然妹妹唱得最好听,但是今天该轮到我来。”
五公主哼起大海的歌谣,五彩的鱼儿因为被她的歌声所吸引,纷纷聚集到此地,随着歌声集体窜动,在光影参差的海面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被吸引的不止海鱼,还有远处帆船上的水手。
他们被这空灵的歌声摄取了神魂,不顾帆船朝着巨大的礁石越来越近,然后随着一个滔天大浪,撞毁在坚硬的石头上。人的身躯就像一个个柔软的米袋子一样,被海水和礁石互相推挤成死气沉沉的尸体。
大公主发出一声长长的哨声:“开饭啦!”
肖咪咪惊恐地看着大公主的蹼里“嗖嗖”地伸出五根尖利的手指,像切豆腐一样把她看中的一块躯干肢解,其他人鱼欢快地游了过去,挑选自己喜欢的部分。
五公主像吸吮棒棒糖一样啃着一根血淋淋的手指,不忘甜甜地招呼肖咪咪:“妹妹,你也一起来呀!”
肖咪咪眼前发黑,类似电锯杀人狂的真实场景活生生发生在自己眼前了。
她忘记了,人鱼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海妖塞壬,甜美的歌喉是她们吸引猎物的手段而已,途经的船只上的水手是她们最爱的大餐。
鲜血和深色的大海混为一体,太阳完全落在海平面下方之后,不论是大陆还是海洋都只有一片漆黑。
肖咪咪害怕得发抖,偏偏就在此刻,那喝下肚的半瓶魔药剧烈地在她腹中发生了作用。说是剧痛一点不假,像是有人拿着刀斧在她完整的一条鱼尾上生生横劈,要劈出为人的两条长腿来。肖咪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拥有了二十多年早就习以为常的双腿,竟然让自己吃了那么大的苦头。
她痛得逐渐失去意识,被海浪越推越远,吃得正欢的人鱼们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妹妹已经不见了。
昏迷的肖咪咪被潮汐推上了沙滩,如果现在有人看到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她的鱼鳞已经被皮肤吸收,慢慢化作一层薄膜,覆盖在已经有了雏形的腿上。
有人拿着火把往她脸上照了照,虽然肖咪咪剪掉了头发,但好在她身上裹着大片的海草,不至于在一大堆人面前露点吃亏。
手执火把的人恭恭敬敬地禀告马上的骑士:“公爵大人,是条奇怪的鱼……不,奇怪的女人……”
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但是常年行走海边的人,都听过海妖的传说。
马上那人冷冷地“哼”了声,翻身下马站到昏迷的肖咪咪面前,拿穿着靴子的脚点点她的肩膀,让她面朝上躺着。人鱼的脸美得妖异,着实是人间少见,周围的人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去,更觉得奇诡,纷纷倒抽冷气。
“去附近的渔民家里找一张渔网,”公爵的手摩擦着粗糙的马缰,考虑收下这只新奇的宠物:“把她网起来,带回我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