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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天远的追问下,孙不凡讲了自己杀人的一些细节。整个过程与谭铃音脑补出来的段落差不多。孙不凡见齐蕙果然应约,于是跳出来一通羞辱。齐蕙得知事情全是孙不凡所为,又羞又愤,两人发生了口角。后来孙不凡轻薄齐蕙,齐蕙回扇耳光,再后来孙不凡一怒之下掐死了她,就近抛尸天目山。
孙员外没想到自己儿子竟做出这种事情。此事来得突然,他今早才听说自家和命案牵扯上,此刻听到儿子承认,早已吓破了胆,跪在地上砰砰磕头,说自己一把年纪老来得子云云,求县太爷开恩。
唐天远摇头,“只有你儿子的命是命,人家女儿死了就是活该吗?”
齐夫人早已泣不成声,扑上来要撕打孙不凡,两个衙役拦着她,不教她在公堂上撒泼。齐员外听到县太爷的话,也红了眼圈。自家养了十几年一个如花似玉的孩子,不管她做了什么事,一下子没了,当父母的哪有不心疼的。
谭铃音很快写好了口供,让孙不凡当场画了押。画完押,这事儿就算盖棺定论了。唐天远扫了几眼口供,伸手从面前的签筒里摸出一根红色令签。衙门里的堂审,令签的颜色是有讲究的:黑色代表一般的刑罚,红色代表死刑。
孙员外看到县令要判死刑,忽然叫道,“大人。”
此刻唐天远已经把令签拿出来,正停在半空中,要落不落。许多人的心脏都跟着提起来,屏住呼吸盯着那鲜红的令签,仿佛那是一把染血的利刃,下一步就可以直插孙不凡的心脏。
“何事?”唐天远问道。
“大人,草民以为我儿杀人也是事出有因,毕竟是齐家小姐不守妇德在先。”言外之意,孙不凡罪不至死。
谭铃音听到这话,十分不服,刚要反驳,却被唐天远制止。唐天远先扫了一眼堂下跪着的孙员外,见他的目光鬼鬼祟祟,大有深意,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微微搓了一下。
哦,想拿钱买命。唐天远眯了眯眼。看来这孙员外很擅长这种勾当,也不知从前干过多少次。唐天远的操守很牢固,以他的眼界,也不会把一个地方乡绅的贿赂放进眼里。
“姑娘未出阁,在家不管做了什么,自有父母管教,别人插手不得。孙不凡诱骗女子在先,草菅人命在后,当判——”唐天远说着,把红色令签重重往地下一掷,“斩监侯。”
***
唐天远在老百姓的一片赞誉之声中退堂了。谭铃音低着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县太爷身后。她满脑子都是今日堂审的各种转折,怎么想也想不通其中关窍。走在前面的唐天远听到谭铃音神叨叨的自言自语,转身想同她说话。谭铃音走着神,没刹住脚,一不小心就直接扎进了唐天远怀里。
唐天远揪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提开,嫌弃道,“你又想非礼我吗?”
“……等等,什么叫‘又’想?我什么时候非礼过你?”
太多了。唐天远才不想跟女人掰扯这些,他转身走进退思堂,坐在案前休息。谭铃音凑过来说道,“大人,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唐天远挑眉看了她一眼,“想让本官指点你?”
“咳,嘿嘿。”谭铃音自知她和这县令大人相处得不算友好,现在有事求教,姿态自然要放得低一些。看到他活动肩膀,谭铃音连忙走到他背后,帮他又按又捶又捏。
她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把唐天远略有些发酸的颈背揉得甚是舒服。然而身上舒服了,心里头却别扭开了。前面说过,唐天远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有某些说不得的癖好。现在隔着单薄的衣服,他感受着谭铃音又小又圆、又软又弹的指肚,不用闭眼都能想象到此刻那双手在他肩上是怎样的光景。举凡美丽的东西,越是看不到,越是吸引人。唐天远一个血气方刚的老处男,哪里经得起这种撩拨,他连忙躲开,没好气道,“去去去,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谭铃音看看自己的双手,有些无辜,她捏得挺好的呀。
唐天远恨铁不成钢的摇头,“算了,倒杯茶来。”
谭铃音连忙倒了茶,双手捧给唐天远。唐天远不愿看她笑咪嘻嘻的脸,更不愿看她的手,他扭过脸去,单手去接茶碗,手指却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唐天远像是碰到毒蛇一般,连忙收回手,此时谭铃音也已经松开了手,茶碗便翻到桌上,茶水涌出来,顺着桌沿哗啦啦流下去,落到唐天远的腿上、胯间。
唐天远:“!!!”
谭铃音看到县令大人的脸色一下变了,顿感不妙,“大人您怎么了?”
“谁叫你倒热茶啊!”唐天远捂着两腿之间,怒吼。
谭铃音一缩脖子,“热茶比较有诚意嘛……”
可是热茶会烫到*啊!
可谁他妈想到热茶会烫到*啊!!!
唐天远无力地指了指门口,“出去!”
“哦。”谭铃音沮丧地转身离开。
“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唐天远不放心,补充道。
等到谭铃音离开,唐天远连忙脱下裤子,顾不得大腿上被烫到的部分,他首先认真检查了一番小兄弟。还好还好,应该只是受到了惊吓。热茶流到桌沿时已经消散了一部分热度,衣服虽然薄,也阻挡了一部分,因此到达小兄弟时已经不具备绝对的杀伤力,只不过有点疼而已。
裤子已经湿了,唐天远暂时不打算穿回去。他的小兄弟还有些疼,他就这么撩着袍子,晾着*,神情严肃地思考要不要找个郎中看一下。
外头谭铃音等了一会儿,听不到县令大人的动静,于是问道,“大人,您还好吗?”
“不好。”
“您哪里不好啊?”
“……”一定是故意的,这流氓。唐天远没理会她,抬手在小兄弟上方扇了几下,加快散凉。
谭铃音听不到回答,又换了个话题,“大人您饿了吗?”
唐天远没好气道,“已经气饱了。”
“要不我让他们把饭端过来?”
“不用。”
谭铃音顿了顿,又问道,“那我能去吃饭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唐天远很不高兴,他在这里像个变态一样晾*,罪魁祸首却一心惦记着吃饭。
于是唐天远故意拖着不许谭铃音走,他晾了好一会儿*,终于他自己也饿了,便把尚潮湿的衣服穿回去,走出退思堂。
谭铃音在饥饿中反思了一会儿,也有些回过味了。县令大人应该不只是被浸湿了衣服,他应该是被烫到了。她低头不敢看他,“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吗?”
谭铃音低着头,目光自然地停在斜下方——她看到县令大人衣服下摆上残留的一大片水痕,于是摇了摇头,语气真诚,“不像。”
唐天远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那水痕在腰往下,大腿前侧,这位置,这形状,怎么看怎么像是……失禁。
唐天远脸一黑,再没搭理谭铃音,自己回内宅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