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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一个踉跄,扶住了身边的椅背,与此同时,他骤然回头,鹰一样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十姬。
十姬已经扑了上来。
“京,京你没事吧。”她画得长长的眉和浓郁眼线的双眼,带着深深担忧的神色。
京一伸手,猛地掐住了十姬的咽喉,让她接下来的话掐断在了他的掌心。可是紧接着,绞痛上升到了他的心口。
这疼痛来得十分剧烈,京忍不住手指一缩,掐着十姬的脖子,把她整个人一松,扔掷在了地上。
“你……”他疼得咬牙,脸色也青白了,京自认自己耐痛强度非常的大,当初的生化武器,也没让他哼一声,可是如今的疼痛,简直疼得他要晕厥过去,“你给我下了什么……”
十姬半坐半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刚刚京那么一抓一掐,几乎折断了她的气管。
她边咳出了眼泪,一边对京喊道:“京……对不起……这并不是什么毒药……这只是,只是会让你忘记一些人和事的药而已。”
“是么?”京往前走了一步,疼得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你想让我忘记什么?”
十姬哭喊道:“那个女人!我想让你忘记那个女人!自从遇到了她,你就变了,再也不是我爱着的那个京了。你为她做那么多,她心里有过你吗?”
“京,”她跪在地上,一步步跪着向京迈过去,“你忘了她,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回到你无所牵挂的日子里。”
京抬起脚,一脚把十姬踢翻在地:“谁给你的药!是谁给的你这样毒的药?是不是子规?”
“是……”十姬没想到京竟然会猜到,她一时结舌。
京派她去接近子规,她一切按照他的吩咐,一丝不苟的做事,好不容易取得了子规的信任。
但却被子规发现她时常忧心忡忡。子规关切地问她是什么事,十姬便告诉子规,自己所爱的男人爱着别的女人。
她想着子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不会知道她指的是京和悦菱。
子规便说,自己手里有一种药,让男人吃下以后,可以忘记从前的爱情,转而恋上下药的人。
十姬将信将疑地把药拿了回来。
为了害怕这是毒药,她专程喂了动物,自己也用了一点,没有任何的问题。
刚刚京过来,她习惯性地递过水去,京只浅浅喝了一点,就要离开,他心里无时不刻都在挂念着悦菱。
十姬正以为无望的时候,京却站住了。
药效已经发作了吗?
此时,她仰头看着京,却看到他的神色十分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他好像是服用了什么剧毒的药物一般。
十姬心中不由得有些慌,她伸出手,想要去扶京:“京,你有没有事?”
啪的一声,京挥开了她的手,力度大得十姬的手腕几乎断掉。
他冷笑着,汗珠滴落:“我有没有事,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他真是太大意了。
原本,他也想过要派组织里其它成员去接近子规。但是其它成员的个性特征都太明显,子规也熟悉电鳗,知道有哪些重要的成员。
唯独十姬,她从没有参加过组织的任何活动,也从来都在基地里深居简出。
并且十姬有南美血统,看着并不像是东欧人。
还有,十姬对于他,也是非常的忠诚,其中固然有爱慕他的缘故。京毫不否认自己是在利用十姬。也有信心十姬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但是他根本没想到,十姬会愚蠢到把自己的感情困惑告诉子规。
更愚蠢的是,她还从子规那里拿来了药,给自己服用……
此时剧痛已经到了心脏,京的四肢也疼得没有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咚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十姬见状,吓得嘴唇都白了。
“京,京不要这样,”从来都那么刚强无敌挺立在她眼前的男人突然倒下了,十姬的惊慌无以言表,她慌乱地拨打着同伴们的电话,“京,我马上让他们过来救你,你要挺住,挺住……”
她后悔得要死了。
但是同时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也尝了药,却根本没事。
她哪里想得到,这种药,只针对男人有效,女人或者其它动物食用都不会有事,唯独男人服用了,会变成穿肠毒药。
子规这种人,绝对不能容许自己身边的人有二心。
她见十姬谈到自己爱情时候的模样,知道在十姬的心中,那个男人根本就重于一切。
女人,其它时候都还算可靠,可是一旦陷入爱情,就会把男人奉为唯一。子规深谙此道,所以,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人没有完全忠于自己。
她那么戒心和警惕性高的人,随之联想到的就是十姬会不会就是那个男人派过来的卧底。
子规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很多,要杀自己的人也很多。
她并不知道十姬的背后就是京,但是却明白必须立即除掉这个男人。
她稍稍下个套,十姬就傻乎乎的上了当。
子规并不怕十姬过来报复自己,她既然给十姬药,已经决定等她回来的时候就杀了她。这个女人,从她谈到爱情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个叛徒了。
京的手足已经逐渐冰凉,十姬一边哭着给同伴打电话,一边唤着他。
京逐渐扩散的瞳孔里,却没有她的身影。
悦菱……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急救室外,悦菱靠着水木华堂的肩膀,不觉有些困倦。
“我眯一会儿……”她对水木华堂说,“有外公的消息马上叫醒我。”
“嗯……”水木华堂小声地回答她,也把头靠到了她的头上,“你放心,你守着……”
悦菱没有回答他,水木华堂低头看着她垂下的睫毛和小小的鼻尖,原来她已经睡熟了。
悦菱这一觉睡得十分的沉,也十分的舒展。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表哥,几点了……”她迷迷糊糊地叫到,又换了个姿势,躺了几秒钟。
这才发觉自己不是坐着睡的,而是躺着的。
她摸了摸身下,发现并不是柔软的被子,反而好像是干草。
“表哥?”一阵冷风吹过来,悦菱坐了起来,她已经清醒了大半,嗅得到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霉味。
眼前是一片漆黑,悦菱伸出手指,竟然也看不见。
她心中慌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屋子里太黑了。
“表哥!表哥!医生舅舅!”她连着喊了好几声,可是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回响,“有人吗?有人吗?这里是哪里?”
她又连着喊了好多句,依然是一片寂静。
悦菱觉得冷起来,腿脚也有些发软。
她想扯点什么盖住身子,在地上一抓,只抓了一把发霉的枯草起来。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急忙在身上摸索着,这一摸,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手机不见了,随身带的包也不见了,除了兜里揣着的一包手巾纸,其他什么也不剩。
这是哪里?
她试着站起来,慢慢伸出手,往四周摸了一圈。
在最左边一点的地方,她的指尖碰触到了冰凉的墙,以及墙上湿绒绒的苔藓。
这里是……地窖?
悦菱心里又惊了惊。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吃过饭之后自己十分困,靠着水木华堂就睡着了。现在几点了?外公有没有抢救成功?水木华堂和柳清叶现在在哪里?还有,瑜颜墨和小麦早教结束了吗?
他要是找不到她,该有多着急啊。
悦菱一想到瑜颜墨,忙伸着手,摸索着往前走,她走了没几步,双手就碰到了一个冰冷的铁板,好像是一扇门。
悦菱摸了摸,是门,门上还有个把手。
她使劲一拉,门却岿然不动。
她又推了好几下,门也依然紧紧关着。
悦菱不由得拍了拍门,啪啪的声响在这静的让人害怕的空间里回响着。
“有人吗?有人吗?”她大喊着,不停拍着门。
很快,她听到了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外面传来。
紧接着,她听到有陌生男人的声音:“她好像醒了。去报告一下吧。”
悦菱忙又拍了两下门,喊道:“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关着我?”
可是,门外面再没有了回答。
又过了好一阵子,脚步声又传来,有人好像摸到了门外的锁上,叮叮当当的,是铁链子的声音。
然后啪嗒一声,门锁打开了。
悦菱本能地后退了一步,门从外面推开了。
那一刻,外面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眯上了眼。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能够慢慢睁开眼,看清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而在他的身后,站着的那个女人,悦菱一看到她的脸就大吃一惊。
“你、是你!你没死!?”
来人,居然是水木芳!
……水木芳上下打量了一下悦菱,目光落在她挺翘的肚子上。
她随即笑了笑。
“是的,我没死。要是我死了的话,你现在不就是在阴曹地府了吗?”她独有的带着沙哑的嗓音,让悦菱确信眼前的人是她无疑。
“你、你居然……”知道了这个真相,悦菱愤怒不已,“你居然诈死骗人!”
水木芳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不诈死的话,大家岂不是要怀疑是我往老爷子的碗里放了毒了?我死了,谁都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连华堂都被我骗了过去。”
“你不是人!”悦菱听她的口气甚至洋洋得意,怒斥她道,“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欺骗!你知道他多悲痛吗?”
水木芳听到悦菱这么说,却是从鼻子里哼了哼,脸上显出一种蔑视的表情。
“他悲痛吗?他最多只有震惊而已。我看我死了,他既没有发狂,也没有拿刀割得自己片体鳞伤吧?甚至他都没有躲在黑暗的房间里痛哭过。说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自己有时候都怀疑!”
水木芳的口气里,是毫无掩饰的妒忌。
她所指的是水木雅事故后,水木华堂完全失控的表现。
从这方面来看,水木华堂更像是水木雅的孩子,她反倒像是个姨妈。
悦菱也知道水木芳说的是实情,水木华堂对于水木雅的感情,远远深于自己的母亲,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她依然对水木芳的行径深恶痛绝,这个女人,居然对养育自己的父亲下毒手,她还是人吗?
水木芳见悦菱眼中愤恨的眼神,却是无谓地耸了一下肩膀。
“你要不要坐一下,”她抬起手,指了指悦菱身后的枯草堆,“大着个肚子,这样站着,看着我于心不忍。”
悦菱听她假惺惺的关心自己,忍不住冷笑:“蒙尘关心,我还有个稻草可以坐。”
“是,蒙尘我的关心,你可能不得已要在这里生孩子了。”水木芳得意地笑了一下。
“生就生!”悦菱是那种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她不会欺凌弱小,但是却从不对强权屈服,“我怀得上,就生得下!”
水木芳却是恶毒地笑了一下:“是么,你以为就是生孩子那么简单吗?等孩子出生,你以为你还能见得到他吗?”
悦菱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你想怎么样?”她现在已经猜到了,水木芳在饭里面下了药,估计自己和水木华堂都中招了。
而且现在肯定水木华堂和柳清叶都不知道她在哪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水木芳这么处心积虑的设这个局,一定是有很大的阴谋。她一定是有所图谋,要不然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干这种大不讳的事。
水木芳听悦菱直问到问题的核心,那带有深意的眼神不由得多看了悦菱两眼。
“你果然是水木家的种,说话的语气都和老爷子像了三分。只是可惜了……”她啧啧叹道。
“可不可惜,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悦菱厉声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什么,看看我是否愿意和你交易就行了。”
“好,爽快!”水木芳拍了一下手,“我最喜欢和你这种直接的人打交道,那些商业上的你来我往,我真是烦透了。”
悦菱无视她带有嘲讽的恭维,只吐了一个字:“说。”
水木芳伸出手,将手心摊在悦菱的面前:“老爷子的遗嘱在哪里?还有当年的那份秘密名单在哪里?交出来,我就放你走。”
悦菱听水木芳不仅提到了遗嘱,还提到了一份秘密名单,秀眉不由得颦了一下。
“外公告诉我遗产的事情,已经交代律师了,遗嘱应该在他那里。你来找我干什么?”她装作坦白的样子,“至于什么名单,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水木芳笑吟吟的看着悦菱:“水木悦菱,如果我不知道你姓水木,可能还被你这个样子骗过去。你知道吗?你这幅表面装无辜,但是暗藏心机的样子,真是和水木雅像极了。”
“我真的不懂你说什么!”悦菱怒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水木芳见她气势丝毫不输给自己,不禁咬牙道:“水木悦菱,现在是你是我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的。老爷子临终前也要见你,不是说遗嘱和名单的事情,会说什么?不要以为我没有查过,老爷子之前只是把从前立下的遗嘱全都作废了,并吩咐律师,只能以你手中的正式遗嘱为效。你说你不知道名单的事,我可能还会相信,但是你要说你不知道遗嘱在哪里,我会信你吗?”
悦菱脸上是一个镇定的笑:“可是我非要说我不知道,又怎么样?你问我一百遍,我也是不知道。外公最后见我,只是同意了我和瑜颜墨在一起,除此以外,他说希望我远离风波。瑜家有的是钱,难道我身为瑜家夫人,会比在水木家过得差了?”
水木芳听她说得如此气定神闲,不由得也有点怀疑悦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是,她想到了水木雅。
那个嘴上也会说着不知道,但最终却把她的一切都夺走的妹妹……不行,不能相信她的女人。
水木雅的女儿,和她一样,有一双善于欺骗人的眼睛,有从水木罡那里继承来的气势和心理素质,悦菱说不知道,就一定是骗人的!
“你以为我会信吗?”水木芳冷笑了一下,“你和你妈妈一个样子。一脸无辜,但就只知道干着夺人爱情,抢人财产的苟且之事。”
“不许你污蔑妈妈!”悦菱听水木芳骂水木雅,忍不住怒道,“妈妈身为水木家的继承人,需要去抢谁的财产?你自己当别人的小三,破坏人家的家庭,难道是妈妈逼你的吗?”
“是,”水木芳咬牙道,“她确实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是在她到来之前,我才是水木家唯一的女儿。妈妈一直被医生断言没有生育,原本是不该有她的。都是她,来了之后,把家人的关爱全都从我这里夺走了!”
水木芳的说法,不由得让悦菱感到好笑。
水木雅是有着水木夫妇血统的亲生孩子,水木芳只是被收养,水木罡夫妇其实一直待她不薄,只是相较于亲生女儿难免有些不同。
但是水木芳居然恩将仇报,没有记得自己一个孤儿被豪门收养过上富足生活,却在记恨豪门本身的家人待自己不公。
这逻辑也真是醉了。
看悦菱不屑的眼神,水木芳却是又苦笑了一下。
“还有,你说我当人家小三,破坏人家家庭?”她看着悦菱,“你知不知道,真正当小三的人,是你的妈妈?”
“你胡说!”悦菱斥责道,水木芳一定是胡说的,她嫉恨水木雅,任何脏水都会往她身上泼。
“我没胡说,”水木芳继续苦笑道,“我大学毕业,好不容易在国会山谋到职位,我给当时极有可能荣升国务卿的象党议长常天令做助手。我虽然内心很爱慕他,但是从没有想过要破坏他的家庭。都是你的母亲,是她的出现,让常天令心动……我根本不过是常天令接近她的借口。就算是后来常天令要和原配离婚,要娶我,不过是为了能更加接近你的母亲而已!我从头彻尾,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而已……”
悦菱见她言情痛苦,句句真切,也知道她应该没有撒谎。
可是,水木芳和常天令在一起的时候,母亲应该才十五六岁吧?
水木芳继续悲愤道:“你以为爸爸是不想让我嫁给常天令吗?他只是看出了常天令的企图。常天令见到你母亲,那种眼神,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后来我怀了华堂,他却被你外公赶走了。我想着我好歹有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却不生我……只喜欢缠着你母亲……我上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要被你母亲这样对待?”
悦菱见水木芳竟然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水木雅的身上,心中也十分不平。她当即对她喊道:“母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她好好地活着她的,并没有招惹你。反倒是你,非要去强求不属于你的东西,还要把所有的失败怪罪到别人身上!”
“她有!”水木芳恨恨地抬头,“她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个错误!更可恨的是,她最后居然还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