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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装待发后,紫萧就出发了。临行前,云姨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孩子在路上磕着碰着。紫萧没有半分厌烦的意思,都细细的听着受着。
为了安全起见,紫萧选择了换上男装,那些美丽的衣裳大多也都压箱底。涂山若霏本就英气十足,换上男装后,更是与男人无异。且,涂山若霏又极少说话,更加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紫萧最痛苦的就莫过于无人讲话,问涂山若霏也只是问了就问了,她只要回答完问题后,就会继续安静下来。
紫萧向来喜闹,每个人叽叽喳喳的陪着他一起聊天,她着实是有些不习惯。且,出游本应该也算是玩乐的,开开心心的,这才是出游的意义。再在路上碰到什么需要见义勇为的事情,让人刮目相看也是极其不错的。至少,在紫萧的理解中,就应该是如此的。
“涂山若霏,既然出来了,你也不必把我看成主子,一切从简,你说可好?”
紫萧实在受不了安静的气氛,当即就怒了。要是涂山若霏再不说话,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本来,她就是一个喜欢叽叽喳喳的人,同样也习惯了叽叽喳喳。用紫萧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若是连最基本的吵闹、聒噪都遗忘了,那还可活个什么劲儿?
“主人,属下不敢逾越规矩。”
涂山若霏还是死脑筋。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可能一直守着规矩孤独终老吧?若霏,真不是我说什么,而是,我实在是受不了太守规矩的人。若是你不能和我一样,放开了去玩儿的话,那你就回去吧。我不需要一个木头,全程陪着我,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说白了呢,也不是要你陪我做什么,而是,我想轻轻松松的游历。涂山若霏,你可懂了?”
紫萧的眼神有几分锋利,纵使涂山若霏再死脑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紫萧的不痛快。
“若霏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从涂山若霏答应紫萧要好好的玩儿,确实也放的开了。虽然还是有些拘束,可比起之前来要好太多了。
紫萧这辈子都不想被束缚,只想要自由自在的在这天地间,也想要这个机会。年纪小的时候,娘亲是实实在在的不放心自己出来,走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刚出了帝都,没过几日又回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眼下,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出来后,紫萧只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只是,精神归精神,她还是很想念自己的娘亲。以前总觉得吧,只要能出来,那就是自由了,现在她知道了,真正的自由不是无牵无挂,而是无欲无求。对于现在的紫萧来说,做到无欲无求,那无疑是骗人的。就算骗得了别人,她也骗不了自己。
“若霏,前面有一个茶馆,且在哪儿休息休息吧。”
“是,萧公子。”
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事情,紫萧叫涂山若霏唤自己萧公子。紫萧虽有些小家碧玉的,很明显的粉嫩姑娘,但在涂山若霏的修饰下,俨然成了一个俊秀的公子哥。再加上,紫萧穿的衣服比较宽大,又不像那些其他女扮男装的姑娘一样,总喜欢穿紧身的男装,一眼就可以看到姑娘的模样,还总以为自己的扮相很成功,其实则不然。
紫萧带着涂山若霏在茶馆坐下后,点了一壶茶和一些茶点后,就开始无所事事了。
“不得不说,乐天的宥王爷还真是一个战神,只要是他到的地方,就没有一处是没打胜仗的。不得不说,宥王爷真的是乐天的福星。”
路人甲赞许着。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宥王爷确实是乐天的福星,可是作为宥王爷的妻妾就没那么幸运了。比如说那什么蓬莱公主长孙曦不就莫名其妙的暴毙了么?外界虽说是病痛折磨,长孙曦才死的,可这事实的真相,除了身在其中的人知道外,外人无从得知的。真是可惜了长孙曦那个美人公主,听说才不过十六年华,真是红颜薄命。”
路人乙说着。
“对呢,若是当时曦公主嫁给别人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当年宥王爷一下子迎娶了三个美娇娘,且都是公主,可是让人十分羡慕的。如果换做是我的话,那此生也无憾了。”
路人甲边说眼睛边发着光。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嫌弃自己娶得女人太过漂亮、太过有钱有势?
“公子,如果你不想听的话,我们便换一家吧。”
涂山若霏看着紫萧的脸色有些不好后,当即就说着。紫萧和长孙曦的感情本来就很深,为了长孙曦的事更是哭的差些晕过去了,现在又听到了那些人在议论长孙曦后,怎会不生气?
“没事,在这里也无妨。”
现在的这些,她总会让夏侯宥还过来的。也许长孙曦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也没关系,她可以帮她抱这个仇。
好在那些人也只是说了几句而已,吃完东西后就离开了,要不是,紫萧都控制不住自己想杀她们的心了。等他们走后,紫萧又转念一想,他们又何错之有呢?只不过是议论了一下永远都见不到的人,不知道谁对谁非罢了,又怎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死去了呢?
“公子,若你以后再不想听到这些的话,若霏直接把地方清理一下,这样也就不用再听了。”
“无碍。要不是听到了这些,我还真不知道在世人的眼里,离歌姐姐是一个如此‘苦命’的女子。也真是好笑呢,他们从来都不曾知道他们议论的人是什么样的,却一直津津乐道,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方式。不得不说,世人都是很可笑的,总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自以为这样就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紫萧脸上有几分嘲讽,也有几分失望和落寞,这十分复杂的表情让人觉得有些心疼。涂山若霏对于紫萧的话可是绝对赞同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有些苦涩,也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个中的心酸滋味。
“客观,你的茶点到了。”
店小二把茶点端上来后,紫萧的脸色已经好了几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么?只要习惯了面对这些言语,也没什么可以让自己心酸的了。等到练成真正的百毒不侵时,就再也不用伤心难过了。
“若霏,快些吃吧,吃完后快些赶路,找到驿站后,买辆马车。我总觉得,总是这样走的太过招摇的话,迟早有一天得出大事情。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只是从没看出来她是谁罢了。”
涂山若霏也有相同的感觉。作为一个追踪高手,若是有人跟着自己的话,她不可能察觉不到的。只是来人的功夫着实有些高,她也只是察觉到了,却什么也做不了,说来还真是惭愧。
“那公子觉得那人是敌是友?”
“目前还尚不可知,只有等一段时间才能晓得了。若是在这一路上,那人现身是为了杀我的话,估计,我也是活不了了。可若是她一直没现身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母亲派来保护我的。至于其中的事情,自是详说不得的。我可以跟你说一句话,花月楼之所以可以在这十几年里顺风顺水,没有点儿能力是不可能的。这些话,我希望只是天知地知若霏知,要是被其他的有心人从若霏的嘴里得知的话,可别怪我不念情分。”
紫萧本就有气质,且也十分的有气势,让人看着虽不怕,可却冒犯不得半分。
“若霏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公子放心便好。若是若霏违背了今日的誓言,主人大可以把若霏五马分尸后抛尸荒野,若霏绝对毫无怨言。”
涂山若霏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的认真,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这么多人中,我偏偏就选择了若霏与我同行,若霏可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萧恰似不经意的问着。
“若霏不知,可若霏清清楚楚的知道,花月楼从不留无用之人,主人可以选择我,那就说明对主人来说,属下还是有些用的。”
“我之所以选择你,也不是因为你的忠心比楼里的其他姐妹多多少,只觉得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提的不提,不该问的守口如瓶,只管做异界的事情。不过啊,若霏,若是以后你让我也知道了你有背叛我的心思的话,可别怪我。我从来不留不忠心的人,更不会留背信弃义之人。同样,花月楼也不会有什么让你背叛自己信念的事情,你放心便好。”
紫萧说着边有些深意的看了看涂山若霏,涂山若霏也知道一小碗指的究竟是什么,当即就说着,“若霏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有什么事情,主人大可以放心的交给若霏着手去办。属下不敢贪功,只是想为主人尽一份微薄之力。”
“嗯。还有,你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知道离歌姐姐消息的人,我希望你能够守口如瓶。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忘得干干净净的。涂山若霏,你可以答应我做到么?”
紫萧的眼中不仅有认真,也有几分杀意,让人看着有几分瘆得慌的感觉。
“属下早已经把之前的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的,现在只想好好的保护主人的安全,直至最后一刻。不管主人信与不信,属下对主人房的心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