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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涵笑了一下:“谢什么呀,我倒是觉得可能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才会让事情终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过,有句话,琪安,我一直想和你说的,谢家豪那里其实并不需要你的敦促,朱颜之所以拖延着迟迟不肯行动,并不是忌惮南氏传媒,而是,有可能因为她真正想要的东西还沒有搞定。”
谢琪安不禁皱皱眉头,然后睁大眼睛,有些惊讶看向郑涵:“什么?陈鹏那里还能有什么叫大嫂真正想要的东西?”
她毫不掩饰在怀疑郑涵故弄玄虚。
郑涵对她微笑了一下:“琪安,你现在状态还不是太好,我希望你尽快恢复过來,既然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事情,我们干脆就不要去想了,无论你怎么样都是无益的了,我们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自己的事情要做,特别是陈鹏,还是需要我们继续去帮助他。”
谢琪安苦笑一下,摇摇头,颓废的说道:“我们?我还能帮陈鹏做什么?我觉得我对不起戚玉。”
郑涵鼓励的看着她:“能,只要想去帮助一个人,总会有很多的办法,此路不通就一定可以另辟蹊径,琪安,你从來就沒有对不起谁过,千万不要这么想,你赶紧把状态恢复过來,我们再详谈好吗?”
一阵悦耳的门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郑涵赶紧站起來笑道:“是不是阮成回來了?这么快,看來是不放心我啊,我去开门。”
谢琪安抬起头,沉吟了一下:“阮成?他应该有钥匙的,保洁已经來过了,芳儿一般情况下,这个时间都还在睡觉……可能是其他人,郑涵,你隔着门看看吧。”
郑涵觉得谢琪安可能是被那个安雅给吓怕了,有些可笑的说道:“琪安,别草木皆兵的,这里是云都,就算是沒有谢少的人保护你,别忘了,我还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先去看看。”
谢琪安有些不安的点点头,然后,又有些自我解嘲似的的苦笑了一下。
……
透过明亮的玻璃门,谢琪安看见郑涵很快就步履急促的返回。
看他满脸纠结的样子拉开门,谢琪安有些不能自制的站了起來。
郑涵的模样影响到了她的情绪。
“郑涵?”
她几乎急切的看着的气息不稳的郑涵,不知道他隔着那两扇大铁门到底看见了谁?
“琪安,外面……外面,是南总带着那个女人,怎么办?”
郑涵真是有些紧张了。
谢琪安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完全可以听得懂郑涵在说什么。
外面竟然是……南言俊带着安雅?
怪不得郑涵这样凌乱。
谢琪安慢慢地跌坐到沙发上,大脑有瞬间的不能转圜。
难道这就是她执意等到的结果?
他竟然真的來了?他竟然不是一个人來的?他带着安雅一起?
难道不是他的未婚妻?那个叫米雪儿的?
她以为会重新返回云都兴师问罪的,应该是米雪儿。
最不济也应该是南姐。
郑涵担心的看着她。
单单又是安雅一个人來,或者郑涵也不至于这样决断无措,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开门,只得跑回客厅重新征询谢琪安。
那个叫安雅的疯女人一个人过來闹就闹了,但是,现在南言俊竟然亲自带着她过來,南言俊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是回H市了吗?
“他不是在H市的吗?”
谢琪安低声喃喃道,像是问郑涵又像是质问自己。
这时,她的电话毫无悬念的响了起來。
谢琪安抬起眼睛怔怔的看着郑涵。
郑涵不禁苦笑一下,走过來拿起手机递给她:“琪安,你可以先问问……不过,我觉得南言俊自己应该有钥匙。”
郑涵在看见南言俊的一瞬间,就想到,一定现在南言俊是有些反悔了。
真是难得见到如此沒有节操的男人。
他可能是一时冲动,把云都这里置下的产业赠给了谢琪安,现在可能是回过味了,反正安雅已经先过來撕破一次脸皮了,这会带着安雅过來大概是怕他自己不好开口吧。
郑涵的话却让谢琪安不明所以的摇摇头,然后默默地接过电话。
“琪琪,是我,你在里面吗?麻烦把门打开一下。”
南言俊的语气几乎是波澜不惊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他果然不是來和她重温旧情的。
云都的盛夏酷暑虽然处处都是绿荫覆盖的清凉,但是,像南言俊这种养尊处优惯的boss被人拒之门外的等候了几分钟,想來已经很有些不耐烦了。
从他语气的冷淡就知道他已经很不高兴了。
谢琪安默默地关掉电话。
正如郑涵所说的:他应该会有钥匙,完全用不着装模作样的等在外面。
“郑涵,麻烦你去把门打开一下。”
郑涵迟疑了一下:“琪安……南总看见我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谢琪安苦笑了一下:“其实你现在在这里真是最好不过的了,至少,还能叫我有些自尊,郑涵,谢谢你,我知道,我一直叫你委屈……”
郑涵点点头,看着谢琪安鼓励的笑了一下,安慰道:“琪安,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既然如此,你也振作一些,不怕的,有我呢。”
郑涵故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抬头挺胸,做出一副器宇轩昂精神抖擞的样子,惹得本來满脸消沉的谢琪安不禁也微笑了一下。
她对着郑涵点点头。
她知道郑涵的意思,无论南言俊是什么來意,都不能叫他看出來她其实并不快乐。
既然是做戏就应该把戏做足,不要叫别人鄙视了去。
……
郑涵做出一脸阳光的样子,若无其事的打开那两扇大铁门。
他满意的看见南言俊的脸色瞬间就有些冰沉。
郑涵以为南言俊会对他当即发飙,他简直做好了会挨一顿老拳的准备。
但是,南言俊只是用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点点头。
郑涵觉得好像听得见这位南*oss内心深处咬牙切齿的声音:很好!很好!
郑涵不知道,其实南言俊在看见他的一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不是那种惯常的绞痛了,而且一种凉凉的尖锐的刺疼。
南言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不正是自己早就预料的?
这样不是很好吗?谢琪安本來就应该和这个大男孩在一起。
自己所有的苦心积虑的安排也正是这样期望的。
他觉得有一股子苦涩的滋味慢慢地弥漫上心头。
想不到他自己倒是那个放不下的了。
“嗨!南总?怎么是你?快请进,琪安怕热,不肯出來开门……嘿嘿!”
郑涵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用一种带着宠溺的语气解释道。
郑涵故意做出一副主人的姿态,他的脸上全是天打雷劈的无辜,甚至是无耻。好像他从來就不知道南言俊和谢琪安曾经有过什么,不知道南言俊其实才是这幢别墅的主人。
他故意无视南言俊的冷淡,无视着南言俊身边安雅那种昭然若揭的鄙视和不屑。
“言俊哥,”满脸隐忍的安雅跺跺脚,撒娇似的叫道,“你看看,这样的狗男女……”
“闭嘴!”
南言俊勃然变色,头也不回的对着安雅训斥道,语气的凌厉几乎吓了郑涵一跳。
他看见安雅瑟缩了一下,满脸的不服气却不敢争辩,大热的天立马霜打似的蔫吧了。
想不到这个骂起人來状似癫狂的女人倒是很惧怕南言俊。怪不得人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如果是一物降一物。
郑涵看着漂亮的安雅满脸愤懑,却不敢言语,暗暗在心里笑了一下:妈蛋,南言俊明摆着杀鸡儆猴呢。
他沒有对着自己大打出手果然不代表他沒有生气。
“我们不进去了,郑涵,麻烦你叫琪琪出來一下。”
南言俊演戏似的,凌厉的语气一转,缓缓地对郑涵请求道。
“哎呦,南总,你这是干嘛?來都來了,这么热的天,说什么也得进來坐一会儿……”
郑涵满脸热情洋溢,就差沒有伸手去拉南言俊了。
“不了,麻烦你把琪琪喊出來一下,我们说句话就走。”
本來满脸气恼的安雅听见南言俊说“我们”,脸上的愤懑顿时一扫而光,把身体娇娇的对着南言俊依偎过來。
南言俊似乎叹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一抹疲累,任由安雅靠在他的臂膀边。
郑涵做出为难的样子:“这……好吧,两位请稍等。”
返回客厅的郑涵神情立刻恢复的紧张:“琪安,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谢琪安这种过于暴露的家常吊带衫小短裤的,会不会叫南言俊更加的生气误会?
说到底,郑涵有意无意的,还是希望能撇清自己和谢琪安在南言俊心中一直认定的那种所谓关系。
谢琪安对着郑涵静静地笑了一下:“你先出去,叫他们等一会,就说我在睡觉,马上就來。”
南言俊眯着眼睛,看见出來的还是郑涵一个人。
他竭力的控制着满心的焦躁,下意识的推搡了一下狗皮膏药似的安雅。
安雅夸张的尖叫一声:“啊!”做出一副差点跌倒的娇弱模样。
南言俊厌烦的瞪了她一眼,自顾走到铁门旁边伸手从裤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
从前,他即使抽烟也抽的很少,几乎从來不在公共场合抽烟,所以从來不会随身携带香烟和打火机,最近却抽的很凶,以至于一焦躁就要到处找香烟,现在竟然养成随身携带香烟的新习惯了。
安雅看见南言俊连理都不理的样子,又怕会惹得他更加厌弃,只得悻悻地自演自罢,鼓鼓嘴,总算是好好的站正了自己的身体。
“南总,不好意思,琪安不知道是你來了,还在睡觉呢,我叫了她,马上就來……”
南言俊不等郑涵小心翼翼的话说完,就点点头,然后,把刚才掏出的香烟给点燃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
他沒有让烟给郑涵。
虽然郑涵其实并不抽烟,但是,南言俊不做这种男人与男人之间最起码的礼节性的举止,郑涵心里明白,一是南言俊看不上他,二是南言俊对他很有敌意。
简直可以说是怨恨深重。
不过郑涵并不介意,本來就不指望这位南总会对他友好的,既然自己准备做炮灰帮助谢琪安,只能随便南言俊怎么去想他了。
只要这位南总不一怒之下雇凶除掉他这位“情敌”就很是天高地厚的了,还指望和他称兄道弟?
一只手捏着烟雾袅袅升起香烟南言俊突然死死地盯着大铁门的宅院内,脸上的神情再也不能淡定。
郑涵赶紧随着南言俊的眼神看回去,不禁暗暗地叫苦。
额滴神,谢琪安竟然披散着满头金色的秀发,换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跑了出來。
他心里开始擂鼓。
谢琪安这副模样,简直就差沒有直接告诉南言俊和安雅,刚才他们其实在里面……
郑涵觉得他最冤之处还在于:无论他是被动还是心甘情愿,这都是一个现在他已经百口莫辩的黑锅了。
南言俊眼里,谢琪安“歼夫”的黑锅。
身着睡衣的谢琪安,一双大眼睛可能为着突然走出來不能适应外面强烈的光照,微微地细眯着,显得更加的慵懒甜蜜,她趿拉着那双鞋面两边分别缀着两朵白色小花的凉拖,步履细碎的走过來。
南言俊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瞬间的停顿。
她身上的睡衣是他亲自给她挑选的,原來不仅仅是穿在灯光下人漂亮,走在太阳底下,沐浴在云都盛夏金灿灿的阳光里,白希娇嫩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纤美手臂,小腿,脚踝,无一处不动人心魄,竟然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的清新妩媚。
她头上的绷带已经解除了,秀发瀑布一般随意倾泻跳跃在雪白裸.露的双肩上,现在看她的样子,神情愉快,一扫他立刻她的时候那种死气沉沉。
南言俊简直可以想象,就在方才,她穿着自己给她买的这件睡裙,是怎么样缠绵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的。
南言俊慢慢地捻碎了手中刚刚只吸了一口的香烟而几乎不自知。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心痛了,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
眼睁睁的看着她,却不得不去面对他们之间万水千山的距离。
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满心疯狂的冲动,一种急遽想再次把她拥入怀抱的*排山倒海,他痛苦的看着谢琪安一步一步向他走过來,才真正的明白自己对这个女人到底又多想。
“琪安?”
郑涵不安的轻轻地叫道,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责怪。
南言俊竟然想笑了,他完全听得懂郑涵语气里的责怪,那是一个男人在责怪自己的女人,不该穿着睡衣就贸贸然的跑出來见人。
他忽然觉得自己太感情用事了。
别人都是举止如常的,自己,确实是失控了。
谢琪安明知道是他回來了,还穿成这样跑出來,是对着他示威,是在对着他炫潇洒。是在讥讽他。
她是在故意的提醒他不要忘记了他们是怎么开始的。
她其实一直都是被动的,一直是他南言俊自己在予取予求。
不是吗?她从來就沒有对他提出过什么,现在,她会不会认为他再一次的突然出现是想继续纠缠?
南言俊微微地眯起眼睛,安雅却恶狠狠的盯着谢琪安,目光灼灼。
谢琪安很淡定的站在甬道的尽头。
她静静地看着南言俊,既不招呼也不问候。
一副兵來将挡水來土掩或者说悉听尊便的架势。
南言俊盯了安雅一眼。
安雅只得气哼哼的走上前來,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气哼哼的对谢琪安说道:“谢小姐,我是來给你道歉的,我不该辱骂你勾引言俊哥,不过……”
安雅说了半截,抬起那双造型僵硬的眼睛,扬眉凝睇,用一种讥诮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谢琪安一眼,几乎是警告似的冷笑道,“我是大人大量不想和你计较,别以为你自己干的那些事情就很值得骄傲……”
“够了,安雅,你不用去西安了,直接回青岛吧。”
南言俊冷冷的对安雅说道。
谢琪安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道歉?安雅会给她道歉?如果这种说话的语气方式也叫道歉,那可真沒天理的了。
南言俊真是太搞笑了。
不过南言俊冷冷的话语却叫安雅顿时变了脸色,几乎带着哭腔:“言俊哥……南总,难道我说错了?你自己看看她……“
安雅气急败坏的指着谢琪安,“你还要护着她?才几天啊?她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和别的男人同居了……”
郑涵的眉头跳了跳,终于还是选择了闭口隐忍。
这不正是谢琪安想要的结果吗?既然她希望给人这样的误解,自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承受能力。
自己会被误解成谢琪安的男友早就是不争的事实了。
南言俊不耐烦的说道:“别人怎么样和我无关,你更是无权指责,但是你一而再的冒充我的名义去对别人沒礼貌,就算我的过失,安雅小姐,请你有诚意的道歉,而不是这样阴阳怪气胡乱说话,否则我一定会言出必行的。”
南言俊转过脸去,神情更加的冷漠。
安雅真急了,赶紧在她那副表情僵硬古怪的脸庞上,对着谢琪安露出一副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神情:“对不起,谢小姐,是我沒礼貌沒教养,我……我骂你的就算是骂我自己好了……”
谢琪安忍不住笑了:“安雅小姐,你说什么呢?我不记得你有骂我啊?你怎么能这样妄自菲薄呢?沒有人会觉得安雅小姐你沒礼貌沒家教的。”
然后她又看向南言俊,几乎是温柔的笑道:“南总,您对您的下属太苛刻了,真要想给别人赔礼道歉的话,叫她自己來就行了,哪有总裁亲自陪着员工去向别人表示歉意的?多大的事儿啊?也太小題大做了。”
谢琪安笑吟吟的看着南言俊,故意一字一句把南言俊口中的“别人”两个字咬的分外清晰。
南言俊点点头,神情复杂的看着谢琪安,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是的,自己确实有些小題大做了。
安雅委屈的鼓起嘴,这个谢琪安虽然她打心眼里憎恶,不过她这句小題大做的话,也更加的得到了安雅的赞同。
言俊哥真是闲的蛋疼,突然一个电话把她从西安给叫过來。
而且,南言俊还特意的叮嘱了只要她一个人过來见他。
接到南言俊语气亲热的电话,安雅心里还喜滋滋的想着一定是南言俊想通了,趁着离他的婚期还有几天,又沒有谢琪安纠缠着他,终于寂寞了,才想起來约会她。
沒想到,两个人见了,这位南总立马翻脸,竟然不由分说的把她给押到云都,就为了给谢琪安这个狐狸精赔礼道歉。
安雅那个窝火,从前自己奉命驱逐那些企图靠近言俊哥的女人,做的可比对那个谢琪安恶毒多了,每次言俊哥都是一笑了之的。
安雅觉得憋屈,自己究竟也沒有对谢琪安做过什么的啊,大不了就是辱骂几句,南言俊至于对自己不依不饶,非要动真格的吗?
而且最可气的就是南姐,这次竟然也不给她撑腰了,接到安雅好容易才躲在机场洗手间打的电话,只是叹了一口气了,告诉她“叫你去就去吧,不要任性了。”
安雅简直就是想不通了,南姐一向都是她趾高气扬强有力的后盾,而她更是南姐监视南言俊身边那些花花朵朵的强有力干将。她简直就是奉了南姐的尚方宝剑的。
现在,南姐干嘛肯为了谢琪安那个贱*丝女人要自己妥协?
难道她就不心疼这么大的一幢别墅还有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被南言俊拱手送人?
南姐明知道南言俊把云都的产业全部赠与谢琪安了的。
看着眼前这幢豪华考究的别墅,想想在这间地下室车库里那辆价值不菲的宝马豪车,安雅就妒忌的发疯,恨不得能杀掉谢琪安。
把这一切占为己有。
如果真有一个女人可以得到南言俊这样的馈赠,就不应该是眼前模样如此轻浮放浪的谢琪安,这无疑是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贱女人。
南言俊是不是眼睛瞎了?或者是瞎了心。
他不过是前脚刚离开云都,这个女人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别的男人一起住进他花钱给她买的房子里,南言俊亲眼看见了,不但毫不动气,似乎更是无动于衷。
好像,他送了别墅豪车就是为了给这个贱女人养别的男人的。
太岂有此理了!
而她,从小到大一直对南言俊忠心耿耿,而她也从來就不掩饰对南言俊的爱恋。得到南言俊的贵重馈赠乃至南言俊柔体的女人,第一个应该是她安雅。
安雅并不奢望去和米雪儿竞争,她知道南姐不会允许的。
在安雅的人生字典里从來就沒有自不量力的这个词,她喜欢南言俊,觉得她最应该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只有她的一番理由。
她常常还是会止不住的幻想米雪儿会突然悔婚,也企图去制造一些会叫米氏家族悔婚的证据,比如暗中收集南言俊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亲热的照片和录像。
但是,她的这种企图在西安因为遭遇了贼王侯哥的人而不幸泄露,连照相机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小武等人窃取,她也被南姐严厉的警告了一次,只得悻悻作罢。
不能和南言俊的正牌女人争不代表不和南言俊其他女人争,安雅觉得,至少她还是南言俊身边一个名正言顺可以见光的女人。
虽然她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把自己变成南言俊真正的女人,无奈她这位言俊哥对于她的司马昭之心防范的十分严密,竟然让她几次都沒有得逞,不过安雅并不气馁。
她也不怕米雪儿知道,南言俊和南姐答应会一辈子照顾她的,所以无论是南言俊还是南姐,都绝对不会叫如何伤害她。
安雅甚至巴不得米雪儿会不能容她,干脆主动退出的才好。
唯一叫她硬气不起來的原因就是,到现在,哪怕有一次她故意灌醉南言俊,自己脱光了爬到南言俊床上,南言俊也不肯把她变成他真正的女人。
南言俊从來不沾惹她,安雅就玩不成以子逼婚的把戏,毕竟现在是高科技社会,就算是安雅可以花钱把已经破了的膜修补好,也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搞大了肚子赖在南言俊的头上。
所以安雅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寻求各种可以和南言俊上一床的机会,更看不得已经和南言俊尚过床的女人。
特别是像谢琪安这种和南言俊第一次见面就搞在一起的臭女人。
“也许吧,琪琪,你觉得我是在小題大做,你不生气就好,我……抽了一些时间过來……”
南言俊看着谢琪安,斟字酌句,不知道想表示一下自己确实沒有时间,还是确实歉意。
因为之前安雅的种种不端。
谢琪安淡定的看着他,心里上上下下翻腾着很多很多话:只是抽了一些时间过來?你不是干脆利落的一走了之的吗?你更换了手机号码,留下一笔所谓的补偿,呵呵,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你觉得我会一直保留着,手机号码,对你的感情,呆在这幢房子里,等着你來或者不來……
这些话她只是在内心深处对着自己低语,谢琪安很奇怪她此时此刻的心情,竟然不是波涛汹涌,竟然不是泪如泉涌,而是越发的心如明镜,犹如瞬间涅槃。
原來他的放不下就是她的放得下。
她已经觉得值了。
这就足够了。
“不进來坐会?”
谢琪安云淡风轻的问道。
她甚至用手压了压被微风掀起的短睡裙。
郑涵压力山大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了……嗨,琪琪,希望你幸福,我一会儿还要赶飞机回去。”
南言俊装模作样的抬起头四下里看看,“以后可能沒有机会过來了,我真是挺喜欢这里。”
谢琪安微笑道:“是吗?”
她不去看他的眼睛,“这房子本來就是你的,既然喜欢,随时随地可以來居住的……”
“你不要做梦了,言俊哥马上就要结婚了,新娘子容貌身份不知道比你漂亮高贵多少倍,就你?也配叫言俊哥随时随地过來和你住?以为你是怡红院头牌花魁呢?”
安雅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恼怒,突然越身上前,不顾一切的冲口而出叫嚷道。
她眼神恶毒的盯着郑涵,差点沒有叫郑涵打了一个寒战。
“行了!你不说话会死吗?”
南言俊气坏了,对安雅训斥道。
安雅气鼓鼓的瞪着眼睛,漂亮的脸上因为气恼更显得的神情古怪。
谢琪安不由得在心里凉凉的笑了一下。
也许这个安雅才是这个男人真正会去宠溺纵容的女人吧。
瞧他们的样子,不管南言俊怎么装模作样的训斥,安雅还是一副有恃无恐样子。他们才是最亲密的,而且一直是这样的,所以这个安雅才这么肆无忌惮。
可能南言俊不自觉得,但事实确实如此。
无论南言俊怎么训斥安雅,都是那种打是亲骂是爱的味道。
无论安雅怎么变着法子的辱骂她,南言俊都会是置若罔闻。
很好,这是她谢琪安该得的。
“琪琪,我知道你的脾气,请允许我做一些……补偿,这样很好……”
南言俊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郑涵,语气有些苦涩,“郑涵,请你好好地照顾琪琪……”
他说完,突然转身,径直向停在旁边的车子走去,大力拉开车门,身体重重的坐了进去。
郑涵有些无措,抬起头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雅愣了一下,旋即就省悟过來,忙不迭的随着南言俊紧跑了几步,高跟鞋踢踢绊绊,差点沒有跌跤。
“哎,言俊,等等……”
谢琪安失声叫道。
她沒有想到南言俊说走就走,她真正想说的事情还沒有來得及说出一个字呢。
她得把这幢别墅以及那辆豪车还回去。
这些东西本來就不属于她的,她也无福消受,她也犯不着为了这些东西在这里巴儿巴儿的守着。
虽然,她其实用不着这么矫情的,比如,她完全可以变卖这份馈赠,然后喜欢去哪里就哪里,但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
安雅转身对着谢琪安狠狠地瞪了一眼,拉开驾驰室的门气呼呼的坐进去。
“等一下,请等等!”
谢琪安顾不上身上只是穿了一件短短的睡裙,紧跑几步,追了出去。
郑涵想拉住她,又不敢贸然去拖谢琪安光溜溜的胳膊,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神情激动的谢琪安。
安雅冷笑一声:“言俊哥,你看看她,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什么形象?一个正宗的践货!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够了,开车!”
南言俊呵斥了她一句,然后把头重重的靠在靠背上,闭起了眼睛。
“琪安,别追了……”
郑涵紧走几步,挡在谢琪安身前。
“不行,郑涵,快帮我叫住他……我还有话沒说。”
谢琪安几乎想哭,她推着郑涵,大声叫喊着,希望自己的声音能留住车里的南言俊。
“琪安,算了吧,有什么话下次你们见了再说吧。”
看着已经发动车子的安雅,郑涵喃喃道劝道。
就算是南言俊愿意多和谢琪安再说几句,估计那个安雅也不肯。
下次?他们还有下次吗?
谢琪安看着南言俊的车子缓缓地开出富人小区的,咬咬嘴唇,回身就向客厅跑去。
紧闭着眼睛疲累的坐在车里的南言俊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
“言俊哥,干嘛不接电话?”
安雅终于沉不住气,轻轻地提醒道。
南言俊动了一下身子,掏出的电话,看了一下电话号码,默默地挂断。
谢琪安举着电话,良久,才听见电话里传來嘟嘟的挂断拒接声音。
云都机场。
安雅拖着南言俊的胳膊撒娇:“言俊哥,我要和你去H市嘛,大姐说了,要我给你们做伴娘的,嗯?”
南言俊皱着眉头:“早着呢,你先回西安,我会通知你提前过來的。”
安雅不高兴的撅起嘴:“那你就先陪我回青岛去看看姐姐,你都要和别人结婚了,不回去看看她吗?”
南言俊的脸色更冷了:“我会回去和安静说一声的,这个不用你操心,安雅,你不要闹了,安安生生的先回西安,我已经够烦的了,哎……”
安雅讥讽的笑道:“我姐姐已经那样了,其实和她说不说都是一样的,不过是聊表心意罢了,米雪儿嫂子比我姐姐优秀多了,我相信言俊哥肯定不会在意她的……”
南言俊竭力隐忍的脸上全是焦躁:“够了”,他低低地对安雅对呵斥道,“谁也比不上安静……”
安雅的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眼睛撇过身边來來往往的旅客,心里全是无可比拟的张狂。
“谁也比不上安静……”
她想要得到的就是南言俊的这句话。
她希望全世界都能听得见南言俊的这句话。
那个谁也比不上的安静已经是个活死人也不如的女疯子了,只能在青岛的某一家幽闭的精神病院里,靠着南言俊花出的大把的钱苟延残喘,无知无觉的在人世间挨日子。
而她,安雅,安静的双胞胎妹妹,不但酷肖安静,更比安静更聪明漂亮,她们的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脉,南言俊需要对安静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对她安雅亦是。
安雅并不喜欢自己的姐姐,哪怕她现在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她甚至觉得姐姐现在这个样子是最好不过的了,否则这些年跟在南言俊身边的,哪里轮的着她安雅?
当然,如果不是安静发病,南言俊更不可能去娶其他女人,哪怕是为了某种巨大利益的商业联姻。
南言俊的性情安雅是深知的。
正是因为沒有了安静,别的女人才会有了机会,当然了,安雅也是。
安家的父亲和南家的父亲,曾经都是国家国防某一特种兵团的高级教官,他们是莫逆之交,也是生死战友。
在一次残酷的特殊行动中,安家的父亲为了掩护了南家的父亲不幸牺牲,南家的父亲活了下來,安家姐妹成了可怜的遗腹子。
谁也不知道安父在临死前到底有沒有托孤,但是,因为失去了双腿退役的南父在照顾安家遗属这件事请上简直是不容任何人质疑,完全是一副军人说一不二的做派,并且立下及其严厉苛刻的叫人几乎有些哭笑不得的执行条款。
所以无论是南姐还是南言俊都必须无条件的去兑现这些托孤条款。
安雅有信心,她一定会是陪在南言俊身边的最后一个女人。
就像她的姐姐,是南言俊心中无可替代的第一个女人。
南父立下的那些条款就足以叫安雅有恃无恐。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