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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声音熟悉而又古久,以至于她几乎分辨不出来——那是妈妈的声音。
一开始差点没有认出来。
曾经熟悉无比的东西突然就变得那么陌生了。
女孩站在庭院中,穿着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巫女服,长长的发无风自动,像是行走过的一个个人带起的。
他们都曾经是熟悉的人,却也都是一些过客。
她不曾记得有多少这样的人经过,停留,再离开。
在印象中只是停留时间的长短罢了。
或许是因为这样,她不太记得一些人,反正都是要离开的,记住这件事会让自己变得有些难过。
直到最后好似只剩下她和一间神社,倒显得年轻的她像山里面的有些年代的青松。
以及,她眼中清澈依旧,却实际有如幽井。
到底有什么人会在那充满过客的际遇中长留不去,她这么想着。
直到那个人朝着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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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隐藏在深山里的神社,鸟居、屋舍,古朴深远又宁静小巧,完美地融合了黑夜与神秘,仪式感与亲和。
此时,那些往常处于熄灭状态的灯笼被点亮,整个看过去是一片灯火的温暖海洋——今日本不是什么大的日子,而悬挂着的,亮着的灯笼蕴含中式意象则像在庆祝着什么事情。
总的而言是给这一座神社平添了一抹热意,温暖也因此加浓。
然而也仅有灯笼是亮着的,多数屋子内没有光,暗沉沉的。
只有神社的庭院内,靠近角落的一间房子内亮着光。
也是十分标准的日式房间,榻榻米上的陈设质朴简单。房内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枕着另一个人的腿。
穿着巫女服的女孩长发如瀑,乌黑发亮,此时黑发顺着自己枕着的人的腿散在床铺上显得黑白分明——她微微抬起头,去看那个自己枕着的腿的主人,那个人在翻着一些泛黄的照片,手指修长的漂亮的手在头顶的灯打下的光中于女孩的脸上落下一道阴影。
“你母亲?”男声柔和好听。
“是的呐,”她轻声说道,麻薯那轻柔的声音往往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不过妈妈不太喜欢相机……所以留下来的相片不多呢。”
已经很晚了,夜迟没打算回去——他也没亲自感受过住在这种古董一样的神社是个什么感觉。
最重要的是……
夜迟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腿上的麻薯,眸光忽明忽暗,这么看起来这个柔软的女孩确实……
稍微按捺了一下,夜迟顺手揉了揉麻薯的头,转移视线一般看着手里照片上的人——是一个风姿绰约的成熟女性,麻薯看上去和她有许多相像之处,可是两者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能一样么?一个是年长女性的风格,成熟优雅,另外一个只能当作是某种小动物,纯粹靠卖萌赚取人气值……当然,会有人更喜欢后者,比如在看着照片做简单比较的夜迟。
“很多人说我和妈妈长得很像呐。”麻薯抬起手。
夜迟微微垂眸,轻轻将麻薯的手抓在手里,她的手柔软而小巧,能被他的手轻松地攥在手心。顺着看下去,因为垂直抬起,麻薯的袖子滑落到肩膀,露出一段藕臂。
“不像。”夜迟盯着她的手往下看,视线紧紧跟着那一片片柔和的白色上,许久才缓缓道。
麻薯感觉手臂有些热,想抽出,却被夜迟紧紧攥着。
“为什么呀?”麻薯没有感觉到异常,只是好奇地问,任由着夜迟攥着自己的手。
“看不出来你成年了。”夜迟沉默了下,半带玩笑地说——说着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麻薯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双唇的滚烫,滚烫得有些不自然。
乍一看,麻薯那个外表还是能令人感觉到成熟的,尤其是在她面无表情时流露的疏远感时——便是那种表情才塑造了季烟如烟如雾的样子。
可那仅限于遇到在心里不太喜欢的陌生人时,往时的她和一些二次元人物出场会自带BGM的悲剧差不多,其本身就有一种十分难以言喻的萌感,而这完全不受她的外表限制。
这种情况在没被外表限制的游戏中格外明显,简直就是未成年。
“我已经有二十岁了!”麻薯听了这话后,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她还是有点在意这个的,毕竟卖萌不是她的本意。
然而她简直就是在用生命诠释着呆到深处自然萌。
“是么。”夜迟将照片放下,还捏着她的手,仔细地看起了麻薯那张无暇精致的面容,仿佛还有些质疑。
嗨呀,好气啊!
麻薯猛地坐起,少有的较真,和夜迟对视:“我成年了呐!”
夜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柔和而生动,让麻薯愣了一下——平时很少笑的夜这时却难掩笑意,眉眼里都藏着笑容一样。
夜迟也是个很好看的人,麻薯这种对美丽的赞赏毫不掩饰的人自然会看呆。
看着她有些发愣的小样子,夜迟只是凝视着她,把玩起了她柔软的小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缠着她的手指。
两人对视,麻薯眨了眨眼睛,发现夜迟那看似普通的黑色眼珠实际像黑洞一样,让人忍不住沉沦——他捏着自己手的频率也像是……
像是被他深吻着时的缠绵悱恻。
怎么可能忘记那些事情……麻薯的脸上微微染上了一层红色,那是她唯一和人距离最近的时刻啊……
夜迟看着麻薯这个样子,终是忍不住地靠近她,微微俯身,吻了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的近,以至于他能够轻松地揽着麻薯盈盈一握的腰,使他感觉到贴着自己的柔软。
“阿迟……”麻薯被吻得晕乎乎的,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温度急剧的上升让她有一些不适应。
那是麻薯在被吻的间隔中小声而断续的呼唤,不过片刻便被夜迟的吻再次堵住。
夜迟没有了往日先轻吻再重吻的耐心,不知道是什么力量的驱使下让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一开始便叩开她的牙关,寻觅柔软的唇舌。
对此白团子只是稍稍有些不适应,夜迟也知道这样可能会吓到她,然而他只顾将人往怀里带——所幸麻薯适应能力还挺好。
然而因为夜迟将她往怀里带,她的手不知道该放去哪,最终只得顺着夜迟的胸膛往上滑,环着他的脖子。
即使不是刻意地邀约也是无声的默许,结果便是场面出现了失控,夜迟轻松地将女孩扑倒在了床铺上。
最值得祝贺的事情是,夜迟刚才顺手把手机关了个机。
吻一个个的落下,从唇到脖颈,从脖颈到锁骨。
精致漂亮的脸上只有茫然,面上同时似有浅浅得的红霞氤氲,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的预想。
天没亮所发生的那次是她真的没睡醒,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她其实此时并也不知道什么。
夜迟微微眯起了眼睛,喘了口气——她那个懵懂而诱人的模样实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她到底是什么都不会的。
将一只手撑在了麻薯身侧,另一只手携起了她的一束发,轻轻地嗅了一下,那清香与她身上所带是一样的。
本来只是想抑制一下自己心里的冲动,谁知道更加无法自拔。
“成年的话……”夜迟携着那柔顺的头发,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似乎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唔?”麻薯的声音软糯而迷茫,总让人觉得无论此时有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答应似的——虽然说大多数情况是这样没有错。
“可以吃掉吗。”夜迟说。
哪怕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但只要能获得同意的话,再有什么也是事后了。
可夜迟大概没愿意等,说完他已经俯下身,麻薯似乎没有听清夜迟的话,只看到房顶的灯光有些昏暗,也可能是自己的双眼雾蒙蒙地,她没能看清楚眼前的东西——觉得温暖笼着她,那种温暖让她感觉到了深切的被保护感,以至于令她想沉沉睡去。
直到胸前传来刺痛,令她忍不住嘤咛。
“阿迟……”手扯住了夜迟的衣襟,麻薯莫名觉得自己热得有些奇怪,她从未感觉过类似的疼痛与类似的热,叫她一时间不知所措。
夜迟并没有停下自己此时的作为,吻落在白嫩的地方,留下红色的痕迹,他早已经触碰到了那些禁区,却没有说出来。
夜迟知道面对这些事情,她一窍不通的程度不比其他东西少,只是相较于其他的那些,他都不急着教,唯独这件事情。
天时地利人和……方便教学通俗易懂……重要是能把看上的人完全拐回家阿喂!
再抬头仔细看那个女孩时,白皙的皮肤上红色的痕迹不规则而又规则地蜿蜒而下——夜迟刚才作为的意义除了开胃小菜外估计还证明了麻薯身材不错的事实。
因为看得仔细,尤其是在昏黄的灯光下将所爱尽收眼底的时候。
“可以吃掉吗。”夜迟强自按捺了一下,唇贴在麻薯有些红热的耳边,轻声道——虽然用的是疑问用的疑问句,然而和陈述句或者强调句似乎没有什么差,“可以吗。”
因为是麻薯的话,总是可以吃掉的。
麻薯面上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过眼中的茫然却确实让人确信她其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经历了那样的童年和教育……夜迟觉得有点头痛,同时也觉得有些心疼。
有些人的作为会组成一些故事,那些故事可能婉转动人也有可能荡气回肠;而另一些故事也能塑造一些人,或而有忠烈、诚信、自信这些美德,而更多人却因此得到了很多遗憾——白团子背后所被她轻描淡写忽略的东西,本是构成“正常人”的一部分,但她已经无法获得了,
她终究无法回到过去,使她得到什么来自过去的补偿。
一切只有未来。
“我不知道呀……”麻薯觉得说话有些困难,动作却跟从着心意而揽着夜迟的脖子。
“我只是想……”夜迟轻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要逗她了,语气是今夜最严肃的,“拥有你。”
喜欢上这一个女孩其实负担大得很,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好应付,可选择她是不可撤销的。
不是游戏可以清除CD,删号重来,选择无可撤销。
怀抱温暖得不可思议,麻薯虽说没有能完全理解这句话,可是她被夜迟严肃认真的语气打动了,轻轻伸出手,抚摸着那张曾经试图隐藏起自己,实际上令人惊艳的脸,清澈却能隐藏重重心事的泉般的眼睛仔细地看着他——眼睛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好的呀……”
尾音被吞没。
有很多事情矛盾到让人无法理解,那些太过深奥的东西已经不属于麻薯这种丧失最好理解阶段的人能够想清楚的,若是能理解所谓的矛盾,她也无法理解此时疼痛和快乐并存的矛盾到底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会如此?
会如何?
一切不得答案,她却不如往时一样好奇,强烈的刺激使得她如同溺水的人只能抱着眼前的浮木——攀附着眼前的人沉浮,那些毫无纠结必要的东西也都在自己的茫然与对方的温柔和坚定中微不足道起来。
毫无顾忌地接受令对方也没有了顾忌,热度升到滚烫的地步,那些起初并没有为两人所重视的情由涓涓细流汇为大海——简直如同战场,于身心中爆发。
最后自然是疲惫不堪,沉沉睡去。她只依稀记得到墙顶的灯几番晃动,灯光忽明忽暗。以及一个温暖的怀抱,落在身上柔和的吻。
梦中有神女起舞,山水交融,云起风涌激烈如海浪冲击沙石,最终混为一体,画面圆满而纯粹。
这一夜很安静,深山中的神庙在山特有的绿光中光由暗与亮间起伏不定。
灯笼还在风中亮着微弱的光,依旧温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