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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下意识地回避这一道攻击外,麻薯还下意识地朝着boss射出了一箭!
这是非常有技巧地一箭,麻薯在半空中拉弓——如果放慢动作会发现这女孩睁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专注至极,泉水一样的眼睛,似乎都要凝聚成一块琥珀。
叮——!
箭射出的瞬间似乎使时空都被分割,以此人们似乎能听到在一刻的寂静中,有像是风铃一样地“叮”了一声,清脆得宛如顿悟。
那一箭射中了boss的眼睛。
虽说麻薯每一次都能找到超级暴击的位置,可是她从未有过将箭如此准确地射入boss眼中——巨大的伤害量让人震惊,但是这也意味着麻薯会OT,OT的同时,莫辞因为正吃着沙,攻击打不出来,根本无法阻止boss朝着麻薯跑!
“MD!傻B!跑啊!是不是傻啊!”逝水无痕没有看清楚那一箭造成了什么,可却看到了麻薯的攻击使得boss朝着她冲了过去,这火气还没压下来,一下子地逝水无痕就将这话给骂了出来。
麻薯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了逝水无痕的声音后也下意识地按照他的话来做——在盛世的几次开荒已经让她习惯了在大型的团队中要做好服从指挥的意识,这种意识在这个时候确实让她下意识地朝着外面跑。
但是逝水无痕的指挥和涅槃路或者其他盛世公会成员是一样的么?
当然不是,甚至根本没有可比性。
逝水无痕的指挥方式十分粗糙,或者说更多只是一种“要点解读”——他可以去读很多论坛里面的攻略帖子,按照攻略帖子里说的很多机制步骤去做,但是缺乏一种很基本的应变能力。
这是很致命的,不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浪费多少既有资源,就按照现在的情况判断。
他不了解麻薯。
当然,如果真的了解的话才显得奇怪——可这不是一个团长不了解团员的借口而瞎指挥的借口。
麻薯此时面对横冲直撞的boss如果直接选择跑的话,一个下场是拉脱,然后大家一起重来GG,另外一个下场是麻薯会因为被追上而GG。
不管怎么说,逝水无痕在将自己推向死路。
麻薯果然拉脱了——这boss的速度虽然快,可是绝对不会有小黑犬快,因而第二个结果是几乎不成立的。
“你会不会玩啊!不会玩就滚啊!拉脱什么拉脱啊!带到T那里不行吗?!都不会打怪还来打什么啊?!”逝水无痕这一次直接恼怒地痛斥麻薯。
麻薯站在一块沙地上,听到逝水无痕的话不出一言,只是微微低了头。
这简直就是有毛病。
“你刚才不是让她往外跑吗?!”这个时候有个野人忍不住了,或许是看到麻薯那个不出一言的样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这个锅难道要输出背?!抢个先手拿DPS罢了,这都不行?!”
“呵呵,”逝水无痕嘲讽地道,“这还要尼玛的教?!都是辣鸡出身吗?跑都不会跑就将怪给拉脱了,好在这是刚刚开打,不然的话我就将这人给飞,反正我们的DPS不缺她那划水的DPS。”
这就是威胁了,听到这话顿时那人没什么话可说了。
规矩都是人定的,这种规矩的东西这里还是很多人视其为无物的——逝水无痕认为是怎么样便是怎么样。
不缺麻薯那点DPS?妖精姑娘突然也来气了,麻薯刚才那个绝对爆炸的超级暴击给boss打掉了至少8%的血,而之前呢?为了打这8%的血他们消耗掉了多少时间?
这人有猫病啊!
“没事的。”麻薯却是笑了笑,颇为不在乎——这些人的事情在她眼里可是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会来这里自然有她的目的。
有目标是一回事,她会不会听话是一回事;她听不听话是一回事,逝水无痕如何扣钱如何骂、又是另外一回事。
“干脆就随便打打就好了……你这样除了被他们随便丢锅外还有什么作用嘛!”妖精姑娘十分不满,虽然她还都只在和麻薯的私聊中这么说。
“有什么用么?”麻薯眨了眨眼睛。
是没什么用。
妖精姑娘一时语塞,居然不知道麻薯似乎逻辑上的思维还不错的样子……
“这一次别再让我看到有人OT了!拿出点自己该有的样子来!”逝水无痕喝道。
这其实也是一个区别,像是涅槃路这种指挥,虽然不可避免地在一些特殊情况下的打本中骂人,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善于总结,会分析为什么会出意外,为什么这一步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之前研究的战斗方式是不是在这里无法使用了。
这些都是值得人们思考的东西,而逝水无痕除了在不断地责备让人顶着压力往前走一样,虽然看起来很好,内心都忍受不了。
可到底是垂涎在boss下打到的东西——如果因为犯错而在这里投入了劳动却没能得到最后的奖励,怎么都让人不爽。也没有人阻止逝水无痕有些狂躁的指挥,只能将自己的胜利限定在大看脸的问题上。
确实是看脸,打了那么久还觉得自己看不出什么门道,他们除了祈祷这个boss的技能不要再那么鬼了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牧师散开!战士跟上!弓手还愣着做什么?!射箭啊!”一开始的节奏可能是因为刚才逝水无痕表态可能要踹人而变得好了一些,但是在boss的血量掉下10%,自己的技能变多后便使得节奏出了问题。
先是牧师们因为太专注于抬血而没有看自己周围的人,再然后是战士们被自己的血掉的样子吓到了迟迟没有走到前面输出,再然后就是麻薯的消极。
其实麻薯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专心,她仔细地盯着莫辞的动作,在确定他不会吃沙地成功释放了技能后才猛地射出一箭,而这一箭直接清除了其他人的仇恨,让boss的目标放在了麻薯身上;与此同时,因为刚好卡在了莫辞的攻击时间,强仇又使得这个仇恨回到了莫辞身上。
这是一种很困难地控场,麻薯需要“全神贯注”地划水,以至于被逝水无痕给吐槽了。
“麻薯!说的就是你!给老子输出啊!”本来麻薯还没有什么自觉,以至于她这一下子被喊了名字,手中的箭一抖,提前射了出去!
情况和刚才差不多。
“MD,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是多么会玩?!让你不打你要划水,让你不打你要OT?!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这里说不动你这尊大佛!你要不然直接退吧?”逝水无痕自以为等级不是什么事情,反正这野外boss等级也不是很高,不过五十出头。
麻薯得到了这样的警告后沉默了。
看起来像是某一种默认。
“如果被退了会怎么样呀?”麻薯问了问身边的妖精姑娘。
“当然就没有工资啊,感觉你的消耗也蛮大的,如果这样就退了的话,可能什么也赚不到?”不过她觉得麻薯并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真的很抱歉……”
虽然妖精姑娘不敢公开提出来,可是她还是要和麻薯表示自己的抱歉的。
她没想到麻薯的攻击那么爆炸。
在她心里这确实是有麻薯的锅。
“打法不对呐。”麻薯突然道。
她这一次是直接用的团队频道,本来就没有什么声音的团队频道在她说完后呈现出了一种死一样的寂静。
“你倒是说说看?打都不会打你现在教我怎么指挥吗?”逝水无痕当然不服气。
麻薯眨了眨眼睛:“时间卡得不对,boss只有两个技能,一个直面的扇形,一个环形的范围的控制沙,另外一个技能是流沙一样的带吸引的技能,这个时间的技能使用会失控,应该让远程打。”
他们还真的没在意这boss到底有什么技能。
“怎么可能?真是笑话,就只有这个技能我们不是分分钟打过去的吗?!”逝水无痕只觉得麻薯在强词夺理。
“T也不对呐……”麻薯想了想,道,眼睛直视莫辞,“T需要移动躲避沙丘,最好有两个T进行切换,不断地改变boss的面向。”
“说得你好像很会玩的样子,阿辞怎么会错!这个锅还要给T!每一次T都是留到最后的,倒是你们这些输出,怎么不去看看你们的输出列表多么惨不忍睹!锅不要乱丢好不好!”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简直就是爆炸起来的,一眼看过去是个牧师,长相俏丽。
麻薯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以前没有见过这个牧师。
妖精姑娘倒是认识她:“是莫辞的女朋友,好像很维护她的样子,就是因为莫辞,她当时才没跟公会的前公会夫人退出公会的。”
很明显这一次她是来力挺莫辞的。
莫辞一愣,见此忍不住开口:“可能我真的有什么不对……”
“阿辞!你明明做得很好了,每一次死得最晚的不是你吗!她不过是等级高点血量高点!”那个女孩走过来挽着莫辞的手,显得十分不满。
“哈哈哈!多好笑!哈哈哈哈哈哈……”谁知道现在逝水无痕笑出声了,他朝着身边的人吐槽,“一个T要移动?T站在原地拉好怪不就行了!谁跟你讲的东西?可笑至极!”
麻薯没什么话可说了。
果然没什么用啊……即使自己知道这个boss的“点”在什么地方,可是团长完全不采纳自己的意见的话,这样就完全不可能获得成果,更甚者在这些玩家更加疲惫之后,无论补多少的属性,精神状态跟不上,也是无法战胜这boss的。
“我也觉得两个T不对诶,怎么会有boss找两个T,多浪费输出啊,这里看起来一个人扛就好了,躲好技能什么的。”妖精姑娘试图安慰麻薯,这些东西虽然改变不了,但是它们都是比较正常的机制打法。
没有两个T?那上次在蓝眼王宫中,盛世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在这些玩家眼里,自己的职位是什么,自然就是什么,根本没有什么可谈的改变,要那么多T也是浪费。
“好吧。”麻薯轻声道。
她突然觉得不想打了呢。
接下来的成果还是一样的,麻薯依旧是因为卡莫辞的技能而导致了输出在中游徘徊——这还是因为那些玩家们因为疲劳而不想打才有的这样的输出。
麻薯的攻击频率其实很少,却还能拿到中游的输出成绩,不只是说麻薯被坑得厉害,也可以看到其他玩家坑得厉害了。
“这都散了吧!明天大家再看看之前击杀的经验!我们再打一次!”最后都耐不住说是有事情不愿意再玩了的玩家,看着人多,逝水无痕不知道是自己被“打击”得麻木,或者是骂得整个人都觉得累,终于道。
麻薯也退出了游戏。
白团子还是觉得很委屈的——虽然她说不上具体的理由。
从游戏舱里爬上来的麻薯惊奇地发现夜迟没有从游戏中出来,而此时已经深夜——虽然对游戏有种奇怪的热爱,可是夜迟的作息时间都是很规律的。
麻薯也没有打算打扰他,洗完澡出来后,发现自己那个几乎等于摆设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那是白灯的短信。
“你先自己玩着吧,这边破事有点多。”
这边是什么?麻薯也没问,心情有点小复杂,虽然确定了白灯不是故意将她丢出团队的,但是想到自己还要和逝水无痕继续打野外boss就……而她不跟去打又找不到事情可做。
想到今天毫无进展的打怪经历,麻薯只感觉到身心俱疲,困意上涌。
躺在床上的麻薯很快就睡着了,因为疲倦而睡得有些熟,迷迷糊糊地醒来是因为有人钻入被窝中和她躺下,顺便抱紧了她——熟悉的味道让她放松下来:“阿迟?”
”嗯,睡吧。”对方的声音中也透着浓浓的倦意,只让麻薯放心地沉沉地又睡了过去,最后只感觉到一个吻落在额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