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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书说,这一年宫里添了一个小皇子,小皇子的母妃被庆元帝晋升为珍妃。
怜书说,如今宫中已经有五位妃嫔有孕,内务府对东宫也慢慢的懈怠了。
怜书说,今日是小皇子的周岁宴,文武大臣都去了。
舞如是抿了抿唇,让人备水沐浴,梳洗过后,换上了太子的朝服前往御花园宴会。
只有十三岁的年纪,却看不出半分稚嫩。
一身黑红的朝服厚重而繁复,雍容而华贵。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玉冠束缚,翩然出尘。
远远看去,少年瘦弱的身形却有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气势,苍白的脸色衬托着殷红的唇给人一种强烈的心悸和危险。
随着她的走进,热闹的御花园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众人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年,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冷意扑面而来,让人惊恐。
舞如是抬了抬下颔示意,已经调教完成的方舟出声喊道:“太子殿下到。”
这一声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所有人立刻行礼跪拜:“臣等参见太子,太子万福金安。”
这可是太子第一次露面,自从二皇子出生后基本上除了皇帝和东宫内贴身伺候的,竟然没有一人见过太子。
太子长的什么样,人品如何根本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只有太子身体不好,长年昏睡,没有上过学堂,可能连启蒙都没有。
但今天见到太子后,众人心中惴惴不安,看来有些事情不用着急了,太子看上去气色还好,而且气势也很强大,其他皇子能不能平安长大、长大后能不能出息还是另一回事,反正皇帝正值壮年,他们也不急着站对。
舞如是从众人面前走过,懒洋洋的坐在了主位下的第一个位置后,这才淡淡的说:“起吧。”
清冷的声音像一阵冷风从众人面前吹过,仅仅片刻的功夫竟然让很多人后背升起一层冷汗。
御花园无比安静,所有人都若有似无的看向舞如是,而舞如是在坐下后便闭上了眼睛晒太阳,即使有人想要上去聊两句,看到她这幅姿态都不敢行动了。
这时,清平候夫人带着女儿儿子走了过来,她微微欠了欠身,保养极好的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拜见殿下,殿下这些年可安好?”
舞如是微微睁开凤眸,眉眼稍稍柔和,她站起身微微颔首道:“舅母。”
清平候夫人脸色一喜,没想到二皇子竟然认识自己,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她本以为先皇后和先太子去世后,张家便只能沉寂下去,毕竟一个病弱的二皇子能干什么。
可没想到今天一见竟然有种让人惊艳的感觉,特别是太子周身强大的气势。
清平候夫人微微侧身,对着舞如是介绍道:“殿下,这是臣妇的儿子张翰和女儿妙丽。”
张翰已经十七岁了,只是现在那里便给人一种温柔优雅的感觉。
唔,跟伪装后的柳暗有些想象。
而张妙丽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一看就是个直爽的性子。
张翰和张妙丽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参见太子殿下。”
舞如是微不可查的弯了弯唇角,说:“免了,孤和表哥表姐第一次见,便一起走走吧。”
说罢,不等两人回答便率先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张翰和张妙丽在自家母亲的示意下立刻跟了上去,走在太子身后,两人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今天来参加宴会只是随着凑热闹,没想到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太子。
“在想什么?”清冷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让人心惊胆颤的。
张妙丽有些慌乱,张翰却不紧不慢的说:“翰想有机会邀请殿下去翰的家
里玩玩,家父对殿下想念的紧。”
舞如是抿唇一乐,笑的开怀的像个孩子,说:“表哥倒是聪明,反应也很快。”
她忽然对着张妙丽眨了眨眼,调侃的问:“表姐的性子看上去也不错,相处起来很舒服。”
张妙丽脸一僵,干巴巴的说:“谢殿下夸奖,臣女不敢当。”
舞如是笑了笑,问:“表哥成亲了吗?”
张翰依旧是那副温雅的态度,不亲近也不会让人觉得忽视:“并未,翰想考了功名后再成家。”
舞如是点点头,又问:“老夫人身体如何?”
张妙丽刚想说什么,前方却传来一阵争吵声。
“阮依依,你偷了本郡主的镯子还敢不承认,做出这种下贱的事情还敢去勾引岑大哥,贱人。”
“和蕊郡主说话可要三思,你镯子丢了怎么能诬陷到臣女身上,且……”阮依依咬了咬唇,颇有些难堪的说:“臣女并未勾、勾引陈公子,郡主可有证据?”
两人的侍女都争吵了起来,围在将人身边的其她贵女也站在了两方阵营,中立的也就三两位。
舞如是饶有趣味的问:“那位岑公子是谁?”
张翰想都不用想的回道:“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岑溪。”
舞如是伸手捏住一旁开的灿烂的花朵,漫不经心的问:“爱慕岑溪的女子很多吗?”
张翰有些尴尬,但殿下问询他又不能不答,只能含含糊糊的说:“还好,他为人风流倜傥,颇有才气,受人爱慕也是应当。”
舞如是撕扯着手里的花瓣,笑的饶有深意的说:“倒是个人才。”
她刚想转身离开,却没想到一根簪子直直的朝着她飞来。
张翰一惊,刚想要救驾,却见一旁的太子指尖轻轻一弹,被撕扯的破碎的花瓣破空而去,将玉簪击成粉碎。
张翰瞳孔猛地一缩,看向舞如是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而争吵中的贵女全都安静了下来,看到迎面走开一位少年,虽然不认识是谁,但那一身太子朝服直接暴露了来人的身份。
稍微聪明点的立刻跪在地上脸色难看道:“臣女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千岁?”舞如是眯了眯眼,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声音平淡异常:“刚才孤可是受到了袭击,一个不小心便连十八岁都过不了呢。”
“殿下息怒,都是因为阮依依那个贱人……”和蕊郡主开口喊道,那簪子可是她的,一个不小心,刺杀一国储君的名头便落在她身上了,她怎么能不着急。
舞如是危险的眯了眯眼,声音冰冷森寒,带着一股甜腻的血腥味:“闭嘴!”
她拍拍手,一对侍卫从暗处走出,恭敬的站在舞如是面前等待吩咐。
舞如是清冽的凤眸扫过这些女人,上挑的眼尾被鸦青色羽睫掩映,慵懒又冷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