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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案发后,二人更不敢说了,害怕上面把X计划丢失的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
专案组问宋工还有谁知道他和甲单位人员见面的事情,宋工说还有二人知道,就是本来就要参与交接的另外二个同事。
专案组马上对宋工的另外两名同事经过了仔细的排查,但遗憾的是,二人均不具备作案条件。没有作案时间,没有作案动机,没有和宋工及“年轻人”接近的相貌体征,没有……
大家都有点儿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刚发现的线索,说断就断了。
皮特满不在乎地说问题还是出在宋工身上,让他务必好好回忆一下,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我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在和他的接触之中,获得了交接X计划的相关消息。
看着皮特自信的表情,鲍局长也觉得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赶紧给大家打气鼓劲儿。
皮特突然又开始发问了,说你们这栋楼有自己的医务室吗?
乙单位的专案组负责人说有,我们的医务室就在一楼,平常大家感冒发烧的小病,以及需要打针输液啥的,就在我们的医务室就可以解决问题,不用去医院排队受罪。
皮特又问你们医务室有几名医生和护士?回答是只有一个医生兼护士,是个小姑娘,特别能干,一个人完全可以胜任工作。
皮特突然又不问了,大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了,是一个专案组成员,手里拿着一张纸。
鲍局长说你直说吧!专案组成员说辨认工作有了一定的进展,通过辨认“年轻人”的画像,大部分人还是没印象。但有几各细心人说他们一定见过此人,而且觉得这几天一直就在楼内。
虽然看着面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太邪门了!另外,今天甲单位的三名交接人员再次对楼内所有的人进行了辨认。噢!准确地讲是所有的男人,没有发现假宋工的踪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皮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心里嘀咕着所有的男人?为什么是男人?肯定是男人啊!真假宋工都是如假包换的男人,没问题。还有一个人,好像也是如假包换的……
鲍局长的情绪简直是晴转多云,刚听着有进展了,转眼又啥进展都没有了。刚想发脾气骂人,突然听到皮特又说话了。
皮特说好啊!这是个重大进展,终于看到这个神秘的年轻人的模糊影子了。看着面熟就对了,说明刘处长昨天的结论已经验证四分之一了。
啥意思啊?众人觉得皮特又在打哑谜了。
皮特继续说道,现在我可以断定,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就在楼内,也就说是坏人之一还没有出这个楼。刘处长的结论,X计划算二分之一,坏人算二分之一,坏人之一刚好是四分之一。
大家这才明白皮特说的四分之一是什么意思。
刘处长有点儿激动,心想昨天自己的结论被神探质疑,自己一夜都没有睡踏实。今天又被神探开始逐步平反了,这是个良好的开端啊!
皮特说我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就是甲单位的三名交接人员真如乙单位人员猜测的那样,自导自演了,然后提着箱子跑了。现在找到“年轻人”的影子了,说明他们并没有撒谎。
我觉得基本上可以解除对他们的审查了,建议把他们三人加入专案组,和我们并肩战斗。
鲍局长大手一挥,说立即执行!
甲单位的人刚才还在嘀咕,说是不骗人的,只要交代了问题,就可以立功赎罪了。这怎么交代完了,大家都不提这茬儿了,难道还是要骗人不成?
现在一听皮大顾问一言九鼎地说解除审查了,高兴得赶紧派人去接三个人。
三个人就在隔壁,很快就进来了。一进门先是朝着有人的方向胡乱地连鞠了三个躬,然后泪眼婆娑地问哪位领导姓皮啊?
皮特先等了一会儿,一看没人说姓皮,才说我是小皮,但不是领导……
话音未落,只见三个人像发了疯一样直接朝皮特冲了过来,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也可以说是都痴呆了。
皮特也是猝不及防,赶紧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下子扶着了三个高速飞奔而至的泪人,差点儿都扶不住了,这前赴后继的。
唉!这三人就是要专门再给皮特鞠三个躬而已,动作不一定要这么猛烈啊!简直是让人想起了大作家的《海燕》中的经典语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皮特让他们三个人坐下,等他们情绪平静了下来说道,好了!现在擦干眼泪,掩埋好战友的……继续前进!
众人哈哈大笑!好嘛!这三人刚才算是活埋了宋工,不知道要是宋工再被皮特放出来以后,作何感想?
皮特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开始分析了,说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既然就在这个楼里,为什么所有的小伙子加上老伙子,排着队来让他们三个人辨认,却始终辨认不出来呢?
只能说明一件事儿,这个要辨认后找出来的小伙子并不在刚才所说的辨认队伍之中。
皮特看着大家茫然的表情,笑了一下,说我们都进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总认为坏人平常是以本来的面貌在楼内出现,这次是以改变后的容颜来迎接甲单位的交接人员的。
这句话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误区在接下来的叙述之中。
那就是坏人的平常面貌就是自己的本来面貌,对于假宋工来说,这句话没错。但对于引导甲单位三个交接人员进入陷阱的年轻人来说,却是大错特错的。
众人还是不明白,皮特说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当时是一个小伙子的造型,没有丝毫化装的痕迹,短发,几乎是光头,脸上没有眼镜、口罩、胡子等,这绝对是本来面目。
但他为什么敢不化装呢?就不怕甲单位三个人以后认出他来吗?这一点完全不符合逻辑,我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在苦苦思索,直到刚才我才明白了为什么。
鲍局长说你就直说吧!我们都快急死了。
皮特就不直说,突然转头对着刚才三人说道,你们昨天见到的这个小伙子,是不是觉得非常得秀气?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对!
皮特得意的笑了笑,继续问道,这个小伙子你们说没有胡子,是不是压根就看不到曾经长过胡子、或是以后也绝对长不出一根胡子的迹象?三个人又是齐声高呼是!
皮特又问这个小伙子是否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你们看不到他的喉结?三个人还是众口铄金般地说是!
有的聪明人已经反应过来了,答案呼之欲出……
皮特再问这个小伙子的声音以及动作、神态是不是不像小伙子反而像个小姑娘?三个人扯着嗓子发出了最后的怒吼,是!
众人都被逗乐了,皮特和三人简直像是在说群口相声。
皮特说这一个小秘密终于真相大白了,那就是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是一个女的,而不是男的!全楼的人都在男人堆里找一个女人,难怪是找了二遍都找不到啊!
会场直接开了锅了,一片哗然。
皮特说不要激动,我问一下,这个楼里有多少个女同志?回答是好几十个人。皮特说现在不能再辨认女性了,以免打草惊蛇。
皮特说还是有眼睛毒的人啊!竟然能够看出来画像中的人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事实上永远也想不起来,因为总是在男人堆里想一个长得像画像中的人的男人,怎么能想到结果?
难怪他们三人昨天总觉得画像不对劲儿,其实不对劲就对了,因为画像师画了一个男人,总是画不出一个女人的韵味。
皮特又说道,接着刚才的话题,这个“年轻人”的本来面目就是一个酷似小伙子的姑娘,但平常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却是一个标准的姑娘造型。
平常一定带着假发,化了妆,穿得花枝招展,但案发当天的特定时段,却以小伙子的本来面目短暂地出现了。
她只需提前在外套里面穿一件男式的高领衣服,需要出现时,卸妆、脱掉外套、摘掉头套,再掩饰女性的第二特征,就完全可以骗过这三位现在平静得跟刚进门来判若两人的先生们了。
大家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
皮特接着说道,所以这个坏姑娘和冒充宋工的坏家伙,在改头换面方面用的是截然相反的手法,却达到了异曲同工的效果。
众人不但要哈哈大笑,又开始热烈鼓掌了……
鲍局长笑了几声就不笑了,现在还没到笑的时候啊!
皮特也是连连摆手才让大家平静下来,突然又开始发问了,当然还是问这三个人。
皮特说你们三人进入到假三零三房间后,是否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好好回忆,这很重要。
三人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绝对没有任何气味。
皮特说我们可以稍微地喘口气儿了,现在就看宋工能否给我们带来什么新的东西,无论如何,我们都能先锁定一个嫌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