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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威吓与胁迫
赵大郎嘴上虽然叫得狠,但是叫完之后,他便又没了主意,只好转而向萧白浪问道:“白浪兄,那陈丈八可是出了名的身强体壮,否则也不会被人呼做‘丈八’了,等闲三四个汉子也别想近身。如今我手下,只有赵六那几个脓包,如何动得了陈丈八?不知白浪兄可有妙策?”
萧白浪嘿嘿一笑,道:“若说这计策么,我倒是有一条,不过,施行起来,恐怕就要大郎你召集人手,多多帮衬了。”
赵大郎闻言,寻思了一会后,期期艾艾的道:“白浪兄你先说出来听听,看可行不可行……”
萧白浪哼了一声,道:“大郎这是信不过我了?”
“哪有,哪有。”赵大郎赶忙解释道:“不是我信不过白浪兄的才智,而是我手下的那几个人太废了,恐怕不足以担当重任。”
“你不也是废物一个?”萧白浪在心中暗骂一声,表面上却依旧是不露神色,道:“大郎放心,我这条计策,绝不会让你们去跟陈丈八硬拼的,只消稍微动一动手,就能置陈丈八于死地!”
“哦?愿闻其详?”赵大郎闻言大喜,赶忙往萧白浪跟前又凑了一凑。萧白浪见四下无人,便在赵大郎耳边将计划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傍晚散工,赵大郎怀着喜悦的心情,回到了屯营当中。下午,他跟萧白浪商定了对付陈丈八的方法,这个法子,既不用与陈丈八正面冲突,事后也不会引发官府的怀疑,可谓两全之策。剩下来的,便是设法威逼利诱赵六等人与他一起行动了。想到能把陈丈八这头拦路虎给除掉,赵大郎便如同喝了****一般,浑身舒畅。
然而,当赵大郎回到自家院中时,却发现母亲潘氏正在院中记得团团乱转,见他进门了,潘氏哀嚎一声,上前拉住赵大郎的手,哭道:“儿啊,不好了!兰芝她跟着孙仙姑走了!”
“什么?!”赵大郎闻言,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潘氏的话,恰似当头一棒,敲开了他的顶阳骨,还顺带倾下了一桶雪水来。
虽然平日里赵大郎对宋兰芝非打即骂,然而赵大郎心里也清楚,以他目前的情况,想要再找一个宋兰芝这样的妻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只不过宋兰芝的性格素来柔顺,而且眼下也没有父兄替她出头撑腰,所以只能逆来顺受,这也从侧面助长了赵大郎的淫威。
可就在今天,长期以来埋藏在赵大郎内心深处,让他最为恐惧,最害怕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在地上发了一阵子的呆之后,赵大郎一甩手,喝骂道:“我就说那贱婢与贼道有了私情,阿母你偏偏不信,还要为那贱婢说好话!还说她每次去见得都是什么孙道姑,那孙道姑不也是贼道的姬妾么!他们分明是拿孙道姑做幌子,遮掩他们的奸情!这贱婢!贱婢!”
发泄到最后,赵大郎也只能蹲在地上,无力的抱住了头,低声的抽泣起来。潘氏见状,一跺脚,说道:“你乱喊什么!左邻右舍都在听着,你说的这些话,万一传到了真人们的耳朵里去,你还想不想活了!”
潘氏将赵大郎拽进了屋子,又接着骂道:“你自己的心里满是淫邪之念,就觉得别人都跟你一样了?正一道教规森严,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最为看重的就是男女大防,所以在传教的时候,都是将信男信女分开布道的,从不混杂在一处。那孙道姑每次来营中,都是独居一院,又岂会有男道士藏匿其中?再说了,兰芝的品性如何,阿母可一直都看在心里,你说她与人私通,阿母第一个不信!”
看到赵大郎额上青筋暴露,张口又想说些什么,潘氏伸指狠狠的戳了赵大郎的额头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兰芝此番跟着孙道姑,是回她家去了!等她回家之后,将你素日怎么待她的情景,向你的外舅外姑说了,恐怕他们立马就要跟我们家断绝婚姻了!好好的一个媳妇,就这么被你给打骂走了!你不想一想怎么挽回兰芝的心意,却一门心思的往那些地方胡思乱想!”
赵大郎恨恨的拍了一下几案,道:“离就离,我稀罕那贱婢是怎的?离了她,难不成我还就活不下去了?”
“你!你!”潘氏给儿子气得不轻,喝骂道:“好!你有志气!人家兰芝年轻美貌,虽然已经嫁过一次人了,但是如今屯营当中的单身汉子,原也不少,还怕没有知心疼热的男子愿意娶她?倒是你,脾气又劣,名声又不佳,我倒要看看,以后你还能不能找到像兰芝这样的!我也不知是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先是嫁给了你父亲这个浪荡无行之人,后又生下了你这个孽障!”
骂完之后,潘氏便转身进了里屋,跪在了供奉着元始天尊的神龛前面,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祈祷、忏悔。赵大郎见状,只好闷闷不乐的转回了自己的屋子当中,在榻上仰面躺下,无神的望着屋顶,心里满是颓唐和愤懑。
平日里从工地上回来,无论是饭食,还是洗脸洗脚的热水,全都是宋兰芝一手准备的,虽然宋兰芝总是板着张脸,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但是,一个妻子所应尽的义务,她全都一丝不苟的尽到了。
而到了晚上,虽然夫妻两人鱼水不协,但是有个妻子睡在身边,比起单身一人孤身难眠,更让人觉得有家的温暖。然而,这一切,眼看就要全都烟消云散,成为追忆了。
赵大郎只觉得心里似乎潜伏着一头狂躁的猛兽,正跃跃欲试的想要吞噬一切。他在暗中紧紧的握紧了拳头,自己安慰自己道:“不要怕,大丈夫岂患无妻?只要能成功起事,只要那洪祝师兑现了他的诺言,我便依旧可以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到时候,营里哪家的媳妇漂亮,还不是随我想睡谁就睡谁?就算是宋兰芝这贱婢,到时候只要落在我手中,我一定让她生不死,一辈子跟在我身边为奴为婢,受尽折磨!”
最后,在饥寒交迫当中,赵大郎裹紧了被子,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在睡梦当中,昔日自己的性福生活,又一幕幕的在他眼前重放了起来,当中还夹杂着一些新的场景——以下省去五千字(咳咳
第二天一早,赵大郎从榻上爬起身来,抹了抹了嘴边的涎水,揉着惺忪的睡眼,迈着虚浮的脚步,跟着同营的队伍,又去上工了。
也许是因为昨天下午赵大郎的表现还算不错,终于没有拖同队人的后腿,让大家吃上了哺食——也就是下午的那顿饭。所以,今天一早,同队之人对赵大郎的提防,便放松了一些。赵大郎见状,找了个空隙,又跟赵六等人接上了头。这一回,赵大郎可学乖了,他先指派了一个人,去自己所在的队伍那边,顶替自己干活,免得同队之人因为少了一个劳力,最后完不成当日的定额而受罚,转而怨恨上自己。若仅仅是像昨天那样,看押着自己干活倒还罢了,万一他们将自己的异状首告给了官军,那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赵六见状,暗中骂了一声,心道,你赵大郎怕自己受罚,却怎么不替我们想一想?你这隔三差五的过来找我们,商议所谓的大事,本来就耽搁了我们的进度,如今更好,直接撬走了一个壮劳力,看来,今天的定额,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完不成了!
此时赵大郎的心思,全放在如何除掉陈丈八这件大事上面,根本没有看到赵六那难看的脸色。他将萧白浪的计划向众人转述了一遍,当然,在他嘴里,这些计划全都是他的神机妙算。
赵六闻言,心里当即就凉透了。和大部分人一样,赵六如今的心思,也早就不在造反这方面了,而是想着如何守着官府分配下来的几十亩薄田,好生的过日子,养家糊口。对于赵大郎的游说和鼓动,他更多是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虚与委蛇罢了。毕竟,赵六为人胆小,而赵大郎的积威犹存,所以赵六根本不敢断然拒绝赵大郎的拉拢。如今听到赵大郎居然想要谋害陈丈八,赵六更是坚定了“不可得罪赵大郎“的心思。
然而,在官军严密看守的工地上,公然杀死一个人,这会引发多大的波澜,赵六想都不敢去想。反正,一旦被卷了进去,自己必然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可是,如今他想不被卷进去,也很难了,如果他也断然拒绝了赵大郎的话,谁又能保证赵大郎不会迁怒于他,也向他下黑手呢?
面对这种性命攸关的抉择,赵六战战兢兢,小小翼翼的问道:“大郎,如今可不比当初,在这工地上谋害人命,就算不被当场抓到,迟早也会被官府给查出来。大郎啊,谋大事者须有隐忍之心,陈丈八虽然不长眼,挡着了大郎的去路,但是大郎还是忍一忍,不要与他一般见识的好啊!”
“嗤!”赵大郎轻蔑的笑了一声,道:“六叔,如果你能帮我把我阿父的旧部全都拉拢过来的话,那我放过陈丈八便是。就不知六叔有没有这个能耐?”
赵六登时哑口无言,旁边一个年纪青的汉子见状,也出言劝慰赵六:“六叔,你放心,我觉得,如果照着大郎的计策行事,官府肯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即便查到我们头上,也没法定我们的罪责。这种事情,工地上又不是没有出过!”
赵大郎闻言大喜,赶忙夸道:“还是黑豚有见地!回头成了事,我赏你一个队正,不,赏你一个屯长当当!”
“小人先谢过大郎了!”那个叫黑豚的汉子连忙点头哈腰的拜谢赵大郎。
见赵六依旧在迟疑,赵大郎拉下了脸,威胁道:“六叔,如今我们的计划,你可全都知道了,若是你不肯与我们乘同一辆车,那可就别怪小侄我心狠了!张瘸子是怎么死的,想必你也听说过了!”
赵六当即就打了个哆嗦。张瘸子的事情,大家的确都有所耳闻,也算是迄今为止,工地上唯一的一件命案,而且案件至今仍未告破。
这个张瘸子,因为在战斗当中膝盖上中了一箭,瘸了一条腿,因此被人们呼做张瘸子。由于身体有残疾,他自然不用去干重体力活,而是在锅灶上帮忙,给工地上的工人做饭。一天,负责工人伙食的官兵,突然发现张瘸子不见了,最初,他们以为是张瘸子偷懒没来,结果一番查找之后,却发现张瘸子的尸体,被遗弃在不远处的一处小树林里。
那处小树林乃是伙夫平日里樵采柴火的地方,张瘸子也经常去那边拾柴,而这一次,显然他去了之后,就没能再回来。
张瘸子是被人用手直接扭断了脖颈而死的,凶手的手段极为凶残,但是行事又十分的缜密,在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和证据,因此官府也一直没能侦破此案。
不过,屯营当中,很快就有了各种的传言,有人说是张瘸子发现了负责伙食的官兵的贪污形迹,所以被官兵给灭口了;也有人说,是张瘸子自己偷盗工地上的伙食,卖给其他的工人(虽然那些工人到底拿什么来买,被讲述者给含混过去了),结果在交货的时候,被人给乘机杀掉了;还有一种说法,则是说张瘸子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所以被杀人灭口了。
当日,洪祝师拿张瘸子的事情来威胁萧白浪,而萧白浪则原封不动的拿来吓唬赵大郎,如今,赵大郎又搬出来恐吓赵六等人。
如果那一日赵六等人没有遇到过洪祝师的话,也许就算赵大郎今天把这件事情搬出来,也未必能吓得倒赵六,因为赵大郎如今的处境和根底,赵六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赵大郎本人,是绝对没有这个本事去暗杀张瘸子的,而以赵大郎现在的势力,他也根本没有那么手段高明的属下,否则,他还来找自己这些人干嘛?
可是,洪祝师的出现,以及他对赵大郎的态度,就让这一切都成为了可能。如果赵大郎是奉洪祝师的命令行事的话,那么一旦自己表露出了不合作的态度,恐怕就真要被当成拦路石给搬掉了。
想到这里,赵六勉强在脸上堆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我一切都听大郎的安排便是!”
“六叔,不要哭丧着脸嘛!做完了这件大事,六叔你便是我的心腹,等日后拉起了队伍,营里的一应粮草物资,全都交给你掌握!保证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就在赵大郎慷慨激昂的封官许愿时,远处,洪祝师佝偻着身体,一边搬动着石块,一边冷眼望着赵大郎那边。
洪祝师的身边,一个身材并不显得有多么壮硕的汉子,从车上轻轻松松的卸下了一块大石头来,他将这块常人两三个人才能抬得动的大石,十分随意的往怀中一揽,抱了起来,然后几步走到渠边,轻轻巧巧的放在了地上。
那汉子一回头,见洪祝师依旧盯着赵大郎那边,便走到洪祝师身旁,低声道:“祝师,那小子做事咋咋呼呼的,好像生怕官军发现不了他的行藏似的。这种人,何足托付大事?如果祝师真想杀那陈丈八,交给我便是,又何须假手他人?万一因此而泄漏了机密,悔之晚矣!”
“哼。”洪祝师轻笑一声,道:“平汉,杀鸡焉用牛刀,你可是我最后的依仗,我岂能轻易让你出鞘?再说了,那陈丈八虽然讨人嫌,对我谋划的大计,却没有直接的威胁和干扰,又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我如今这般安排,一来是检验一下萧白浪、赵大郎等人的本事,二来,也是为了进一步将这潭水给搅浑。至于他们究竟能不能得手,我们只需静静观察即可。如果他们能够成功,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有资格,成为我手中的弃子,如果他们没能成功,那我们只需要协助官军,将这几名谋害屯民的凶手擒获便是,至于在擒拿的过程当中,会不会有人不小心下重了手,把凶手给当场击毙了,那就谁也都不敢保证了,你说呢?”
那个叫平汉的汉子,闻言一咧嘴,阴鸷的笑了几声,目光往赵大郎那边又扫视了几眼之后,便又低下了头,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去车上搬卸石块了。
赵大郎在那边,也突然感应到了这几道目光,他赶忙转过头去,往四周扫视了几眼,却并没有发现异状,只看到官军的巡逻队,从远处慢慢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赵大郎赶忙又叮嘱了赵六等人几句,约定了行动的大致时间,便起身匆匆忙忙的赶回自己的队伍当中去了。
而此时的陈丈八,却丝毫不知危险的临近,他正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卖力的挖掘着水渠。春寒料峭,可是陈丈八却干得浑身冒汗,他脱掉了外衣,露出了健硕的上身,全身仅穿着一条犊鼻裈。
陈丈八一边挥动着木耜,将渠道当中的废土奋力抛上渠边,一边大声的给同伴鼓劲,喊道:“大伙加把力气啊,今天还是我们吃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