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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色噗的乐出声来,顾景琛挺能恶搞的,他妈天天补钙就腿不抽筋了啊?万一备不住抽一次呢?
姚彦晞翻了个白眼。“你哥也这么能说吗?”
姚谦成说话了。“能说还能打,我发现他们顾家的人个个都是四两的鸭子半斤的嘴,顾易年比他还能说,我都没揍过他!”
姚彦晞丢给姚谦成一个“你个怂包”的眼神。
姚谦成立刻闭嘴。
素色也笑够了,转过脸的时候发现姚谦成那双眼更是复杂难懂,似乎在悲痛,又似乎在茫然,还有挣扎。
她以为他还没有走出误区,所以也没敢安慰他。
“宝宝,你觉得这个回答怎么样?”
“妈妈,问了也白问啊,我又不喜欢他!”素色只想笑,顾景琛够搞的,尤其是面无表情的回答这些话,真是太搞了。
“这个问题再问问顾易年!”姚彦晞一本正经地说。“对了,顾易年呢?”
“妈妈,我的事情自己处理,你不要管了,好好安胎要紧!”
“我哥不适合她!”顾景琛道。
素色翻了个白眼。“顾景琛,你别在这里凑热闹了好吧?该干嘛干嘛去,实在没事干你就回去晒屁股去吧,算我求求你了!”
“那可不行,我还没说我想说的话呢!”顾景琛才不会走。
“你想说什么?”
“说你妈妈!”顾景琛道:“我得批评她!”
完了,又一个二百五来了!
姚彦晞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问:“顾先生想批评我什么?”
“生孩子这事你不觉得你挺自私的吗?”
姚彦晞点点头。“站在我女儿的立场上,的确是我自私了!”
“那不就得了,你怀孕就怀孕吧,还跑来显摆,你是嫌她不够受伤非要在她心里在撒一把盐是吧?”
姚彦晞沉默下去,一抹愧疚染上面容。
“顾景琛,谁让你乱说的!”素色看妈妈不说话了,立刻站起来拉住顾景琛就往外走。“妈妈,我一会儿再回来!”
姚彦晞点点头。
素色拉着顾景琛走了出去,一直拽着他来到大街上,气的直哆嗦:“顾景琛,你真是太搞了,你凭什么批评我妈妈?”
“我看不惯!”顾景琛耸耸肩:“路见不平就得一声吼!”
“你神经病啊!”素色气急。“我告诉你,我的事情你少管,我不是你的谁,我们也没有交集,就算有交集我也是跟你哥有奸-情,跟你啥都没!”
顾景琛听到这话目光上浮,看看天,然后在素色没有反映过啦的瞬间就弯腰凑了过来,瞬间他的俊脸就跟素色的脸相距不到十公分,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犀利,直逼她的眼睛深处,一字一句地道:“终究还是虚伪,喜欢掩盖情绪,最后受伤的是自己,你忘记一个人在角落里舔伤口的时候了?不是一个人躲起来哭的时候了?”
素色没说话,只深深地望着,想要窥见他的心底,想知道他说这些话到底因为什么?
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看不出他真的喜欢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顾景琛,好吧,我承认我会一个人哭,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喜欢多管闲事,你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滚!”素色忍不住骂他。
顾景琛却是一个用力,把她给勾了过来,紧紧地勾住她的腰,把她的头压在他的胸膛上,低沉的嗓音响起,“想哭就哭吧,不必强颜欢笑,我不会笑话你!”
素色没说话,也没动。
顾景琛的胸膛里一颗心很平和地跳动着,没有心跳如雷,素色知道他对自己不是爱情,而友情,他们也谈不上,她不知道他来干嘛,他一再说她跟顾易年不合适,甚至搭上自己来搅局,在她妈妈面前那样毫不客气地去批评,所有种种都表现的出他不是真的追自己,可是偏偏她又不知道他的真实心思。
想起顾易年,想起妈妈,想起太多事,最终无声无息地落泪了。
顾景琛没动,却也感受到有泪落在自己的胸膛上,那一瞬间,他的心,似乎被烫了一下。
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落泪,眼泪落得无声无息,毫无动静,甚至没有抽噎一下子。
顾景琛觉得自己的胸膛上被濡湿了一大片,他一时也沉默了。
只过了几分钟,素色就退出了他的怀抱,眼中已经没有了泪,只是几分潮湿,让她的眼睛更显得明亮,
她笑了起来,笑的灿烂无比,“顾景琛,我承认你可以轻易猜透我的想法,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乐意你为我强出头,你可以说我虚伪,但我不想我在乎的人难过,尤其是我妈妈,我愿意在她面前保留这份虚伪,所以请你别打破,这是对我起码的尊重!我不管你目的为何,请你尊重我!”
素色只想做那个最快乐最无尤无怨的自己!
顾景琛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你走吧!”素色转身,准备回去找妈妈。
顾景琛没有再跟上去。
素色一步一步往回走,脚步稳定而坚毅,终于,在走到门内大堂的时候,她深深地舒了口气,浑身的力气骤然抽离,有一个瞬间的无力,只觉得浑身疲惫。
她突然很想念顾易年。
于是,她拿出电话,拨打过去。
只响了几声铃声,那边就传来顾易年的声音:“色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素色问。
顾易年似乎听出她语气里的疲惫,“怎么了?”
“我要你现在就回来!现在回来我就跟你和好,现在回不来,以后就不要找我了!”
“色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哪里?”顾易年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
“我在学校后面XX酒店,一个小时之内你不来找我,我就真的跟你分手了!”说完挂断了电话,她觉得自己很任性,却是对别人任性不起来,就对着顾易年任性了,不管他是不是承受的住。
挂断了电话,她平复了一下情绪。
外面,顾景琛注视着玻璃门内素色的背影,他的心似乎在这一刻也被牵动着,直至素色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内转角的尽头。
顾景琛想着自己是残忍的吧,将她置于怎样的境地?撕开了那张璀璨笑容的面具,看到真实的林素色,未来会怎样?
尤其他看到林素色的背影,坚定而倔强的背影,内心深处被重击了一下,眸光一动,已经有了定夺。
此时的顾易年正在K市机场,他刚从北京回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接到素色的电话他有点意外,让他一小时回去,他还是有时间的,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去机场停车场开车。
素色回来的时候姚彦晞就在门口等她,见到她回来,她担忧的语气里带了一抹欣喜:“宝宝!”
“妈妈,我把顾景琛赶走了!”说着对姚彦晞笑了笑。
姚彦晞注视着她的眼睛,看到里面微微红了,她心里咯噔一下子,轻声道:“宝宝,你要是实在不想妈妈生下这个孩子,妈妈不生也可以——”
“别!”素色立刻打断她的话。“妈妈,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姚彦晞一怔。
“妈妈,我担不起这样的罪名,你怎么可以让我来决定?你生孩子我是有点失落,可是我总是会接受,这需要一个过程,以后我看到弟弟或者妹妹也会欣喜的,但是你这样说,把我置于何地?又把你肚子里的宝宝置于何地?妈妈,你终究还是看轻了我,我先回学校,你跟表哥去住吧,明天我再去找你!”素色的声音很轻,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素色一步步走出来。
姚彦晞没有追上来。
姚谦成来到门口,跟她一起看着素色离去的背影,姚谦成轻声道:“姑姑,你伤了色儿的心!”
姚彦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姚谦成低下头去,自己又何尝不是?
有些事不能点开,一旦点开,就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风平浪静。
素色走出来酒店,走到巷子里,人坐在石墩上,看着手机里的时间。
一个小时,顾易年不来的话她就再也不要他了。
顾易年此时车子开到了120迈,在二环上疾奔,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素色说的地方。
他打了她的电话,素色接到电话的一刹那,眼睛亮了起来。
“我在酒店前门,你在哪里?”
“左侧的巷子里!”素色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你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顾易年这才松了口气,倚窗而坐,左手微微支起搭在窗楞,指间夹一根烟,点燃,等待着。
素色急匆匆地走过来,身影纤细,却多了一抹急切。
顾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隔着车窗玻璃把素色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定格在她低垂着的头上,直觉有事。
素色走了过来,二话没说上了车子。
“发生什么事了?”顾易年问:“你怎么——”
话未说完,素色已经侧身冲过来,抱住他的脸,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唇重重的印了上去。
顾易年错愕,但随即化被动为主动,美人儿投怀送抱,男人当然喜欢。
吻的缠绵,彼此放开的时候,素色双颊红醉,听到他问:“想我了?”
她给他来了一句:“快点开车,我们回家煮饭!”
“煮什么饭?”顾易年不解:“你饿的话我们去外面吃好了!”
“吃你!”素色吼了一声。
顾易年眨巴了下眼睛,终于顿悟,只见他二话没说发动车子,车子就像箭一般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