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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薇怡在10月初的这几日做什么都没了心情,没有心情搭配衣服,去公司就只是随便拎出一套套装穿上,也没有心情化妆,包里放着一支唇膏,在见公司以外的人之前涂一下,尽量掩饰自己脸上的憔悴亦。
更主要的是完全没有心情去上班,但她却仍然坚持每天都去公司。
夏薇怡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只盼着桌上的手机能响起,这也是为什么状态不佳还不在家休息,而是选择在公司里熬着时间的原因。
她觉得自己跟冯原已结婚,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现在不回家,不接电話,不打电話给她,他早晚也都是还会回家的。
在他回家的时候,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憔悴的在家等他,不想让他以为他就是她的天。
一直等待的无非就是手机能响起,变成他在家找不到她人的局面,最后他打过来问一句:“你在哪儿?芘”
夏夏需要这样的一个他主动的开场白,接着两人再谈其他,谈一谈为何这么多天要失去联系,谈一谈夫妻之间该不该是这样的一个相处模式,谈一谈以后要怎么相处。
说到底,夏夏的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
这一口气,大概是从追求他却不成功的那天就在心里憋着了。
冯原的冷漠,冯原的内心自卑表面却高高在上,冯原的不可亲近,都是夏夏非常不喜欢的,但却因为太喜欢这个男人,太想征服他、嫁给他,把他的名字和丈夫这个称呼捆绑在一起,才有了这一年的坚持,所谓的越挫越勇。夏夏能确定自己是真的爱他,而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能成功才选择纠缠冯原这样的一个木头似的男人。
10月11号,夏薇怡下班之前吴露露来了。
吴露露在办公室一直等到夏薇怡下班,说了一下这个假期发生的事,夏薇怡能吐槽的也就是三个人,吴露露,苏青,还有一个江曼。
两人一起下楼,电梯里有人在,就都闭嘴。
到了外面,上车以后吴露露说:“总得想个办法解决吧,怎么都要先跟他联系上,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夏薇怡启动了车,叹气道:“说实话我已经拉不下这个脸了,没结婚之前一直都是我在低声下气的追着他跑,现在婚后我还要这么做?江曼说我和冯原没有恋爱过程就直接结了婚,这本身就是我这方最吃亏的,现在等于是在一边婚着一边恋着,他比我大,但从来不会关心我,如果我继续跟婚前一样处处让步,我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我难不难?”
吴露露怕伤了夏夏,但这回也选择小心的说了一番自己的想法:“总算你有觉悟了!你长得不差,家庭也好,私生活不乱,你哪里配不上他了?就是十个他你也配得上吧。但是你这个老公,我说实话,他的婚姻态度太随性,老婆可能都比不上他的工作和同事。他估计是觉得,就是天上掉下来一个随时能伺候他生活起居的老婆,他勉为其难收下了,不要白不要。”
这话无疑是在夏夏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但是夏夏却明白,这都是实话。
吴露露和夏薇怡没有各自回家,去喝酒了。
一边喝酒一边想起这十几天自己所受的委屈,夏夏控制不住就喝多了,吴露露也没拦着,喝醉了没事,要哭就哭,要骂就骂,总比她憋在心里难受着要好得多。
夏夏喝了不少,白的,啤的,喝完跟吴露露走人。
吴露露扶着她:“不能开车了,等出租车。”
两人站在路边上等空的出租车,这时已经晚上九点多,夏薇怡哭着说:“我要一直犯贱吗?犯贱一辈子?不是啊,我想的是结婚以后他能疼我,把我当成他的老婆,我比他小10岁,江曼比陆存遇小10岁,怎么就跟江曼陆存遇完全不一样?”
“别哭了,要不打给他?”吴露露觉得男人即使再冷漠,听见老婆哭了也该心疼吧,如果对于夏夏痛哭控诉还是无动于衷,那么这种老公要不要还有什么意思?
总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一辈子。
夏薇怡听不清吴露露在说什么,指着自己又说:“我理解他,理解了他太多太多了,但他从来不知道看看我。老婆在他眼里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就是车祸死了,他也肯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瞎说什么,闭嘴!”吴露露掏出夏薇怡的手机。
出租车来,吴露露先把人扶到了车上,夏夏歪在出租车里,吴露露力气
tang小,没抱住夏夏,夏夏的额头磕在了出租车的车门上,疼得皱眉。
吴露露上车以后,把夏夏的脑袋扳了过来,对出租车司机师傅说:“不好意思,我朋友跟老公吵架喝多了。”
出租车司机说完没关系又叮嘱别让醉酒的人磕到脑袋,接着就开车。
夏薇怡靠在车里毫无形象的哭,吴露露攥着手机,找冯原的号码,却打不通。
出租车一直开到吴露露住的地方,两人下车,夏薇怡胃里难受,蹲在马路边上捱着胃疼,每次喝醉都会这样遭罪。
她一只手捂着眼睛,还在哭:“追他的时候我想过无数次放弃,但是最终都没有放弃,很累,也在坚持,因为我知道坏男人太多了,我怕遇见,而我认为他一定是我要找的那个好男人。不是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我追他并不是这样,他婚后对我说,那时不是他对我没有感觉,只是觉得如果不能给我法律上的承诺,没有那个心理打算,就不能接受我,”
夏薇怡看着大街笑了笑,满脸的泪痕,又说:“他这番话,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人无完人,婚后的相处除了睡觉,上/床,其他的时间里我都觉得好累,再这样下去,我和他以后怎么办,除了离婚收场还能怎么办?”
“你别这样想啊。”吴露露安慰她。
夏薇怡哭得更止不住了,还是用手捂着眼睛,哭着摇头:“快劝劝我吧,我一定是喝醉了才这样想。”
吴露露把人弄上楼,然后拿着夏薇怡的手机去翻找号码,吴露露知道29这人,就打了过去。
时间晚了,但那边没过一会儿也接了,困着道:“嫂子?”
“我不是你嫂子,我是你嫂子的大学同学,但你嫂子现在的确跟我在一起,人已经要哭死了,”吴露露一肚子的火气终于找到了途径传送,恶劣的问:“请问她老公还健在吗?要是还活着的话能不能别缩着,失忆了?忘了外面他还有一个家一个老婆?他妈的就是一个乌龟王八蛋!”
吴露露家里的具体地址冯原并不知道,大概位置知道,说完之后吴露露就挂断了电話,还以为冯原知道地址能找来。
29那边隔了一会儿打过来,吴露露根据时间的间隔分析,这个29一定是告诉冯原了。
吴露露不关机,但就调成了静音,不接电話,这回说什么都不能让夏夏先低头。
冯原虽然比较特殊,但这个时间他要出去宿舍,也得知会一声。
十点二十左右,人离开中队,一直在给夏薇怡打电話,但是无人接听,他皱眉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他没有吴露露的手机号码,更不记得吴露露住哪里。
出租车里,他一边打夏薇怡的手机,一边回家,得找到能联系上吴露露的方式。
问了江曼,江曼也不知道吴露露的地址,江曼说苏青也不知道,她们两人跟吴露露也不太熟。
冯原这十几天整个人瘦了一圈,嗓子不知为何哑的严重,大抵旧疾发作,多日不愈。
人到了家,直接翻找摆喜酒那天的礼单,再找出家里的所有名片,挨个对了对,找出哪些是夏薇怡的朋友,哪些是无关的人,他记得摆喜酒那天夏薇怡只请了关系较近的人。
这个时间给夏薇怡的朋友打电話,他很尴尬。
另一边,吴露露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之后她听完问:“打到你那里去了?你怎么说的?告诉他我家地址?”
“没事没事,告诉了就告诉了吧。”吴露露按了挂断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