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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吃完了晚饭,江曼拎着老妈给江斯年装的饭盒去医院。
车取回来以后出行就方便很多,江曼开着自己这辆白色奥迪A5软顶跑车行驶在夜色繁华的街上,一时思绪万千缠绕于脑海不散。
江曼眼睛专心地看着前面的路开车,一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攥着方向盘,车速变慢,另一手拿过手机,一边看路,一边拨打了一个黑名单里面的号码。
搁在耳边听,响了3声以后他接听了克。
“谁在医院陪你?”江曼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跟一个无关的人说话,但是总归有些在伪装跟他疏离。
他说“只有我自己”。
“好的,我去医院找你。”江曼将要按挂断按键时又搁在耳边说:“如果有人来了告诉我,我不想跟谁起冲突。”
江曼说完就按了挂断键。
绿灯马上还差三四秒钟要变黄灯的时候江曼把车开了过去,去医院最不愿意看见的人是童沁,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虽然她和江斯年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分手之前那两个人滚过床单,江曼想想就恶心的想扇这两个人各一巴掌。
17岁,他和童沁睡了,而17岁的她还不懂心机为何物,上学放学,吃吃睡睡,简单快乐无忧的不知是纯还是蠢。
医院,江曼把车停好,拎着手提包拿着饭盒上楼去见江斯年。
他住的楼层和病房江曼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在一楼问了导诊,说“谢谢”。上楼问了值班台的护士小姐,然后顺利快速的找到。
到了江斯年的病房门外江曼先看了看,确定了里面没有其他人在。
推门进去,他斜倚在病床上,不能下床。
但他在抽烟,江曼拧眉。
“你这样抽烟好吗。”江曼进来以后把饭盒放下,背对着他打开饭盒,只说了这么一句,
上来之前想好的开场白都没用了。
他说:“护士小姐并不管我。”
不知为何,江斯年的声音听上去特别沙哑,撞伤以后还连累了他的嗓子吗?
“伤了哪里。”江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问一句。
他看着别处,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右面膝盖,刹车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撞伤了,不过无碍。”
江曼看着病床上身体斜倚的他,问他:“先吃东西?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对不起。”他没有转头的说。
安静的病房里,一股烟味,从她进来到现在他还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江曼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户,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空调开关。
江曼站在南边窗前的位置,看着他的五官,既然他不看她那她就来看着他的眼睛说。
“别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一毛钱都不值。”江曼低下了头,眼睫忽扇,双手环抱着手臂说道:“撞车的事……”
江斯年似乎听出了她的意思一般,笑了笑:“车技不好是我的问题,没看清楚红绿黄灯也是我的问题,没人逼着我闯灯。但是,他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他。”江曼抬头抿着唇,稍微拧了拧眉:“也许是被人跟的烦了吧。如果是我,我也反感有车一直跟着我。况且他平时出行本就很小心,外头仇人多着呢,他大哥他爸他自己都得罪过人,去他们公司见他都要经过电子探测仪的检查才能上楼。出门他有司机和自己人的车跟着,而你,你那天跟的那么紧,他很有可能把你当成了不明目的的人。他很警觉。”
江曼努力编话圆着这个事情,她担心陆存遇会和江斯年再起冲突,帮陆存遇说话的同时也等于在安抚江斯年,伤好以后不要总惦记着去干得罪陆存遇的事。
在本地来说,一般人好像也斗不过他,陆家的家庭人脉关系又特别的广,陆家人也不是一般人敢去耍玩的。
男人之间结仇可大可小。
江曼想家庭安生,既然江斯年已经娶了童沁,那就好好的过日子。她将来会出嫁离开父母住的那个家,即使不出嫁也早晚会搬出去一个人生活。
不情愿接触江斯年和童沁的情况下,她也不会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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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会跟这个父母眼中的亲哥哥保持距离,减少见面。
江斯年点头:“我知道,同样的一件事情他和我去做,他们有钱有势的人就特别容易的可以成功,而我不行。这让我想起中学的时候,其他男生给女朋友买的礼物,我买不起。”
“中学……”江曼没再说下去,中学还没有在一起。
那么他想买礼物的女朋友是谁。
江斯年闭上眼睛,眉目无害的英俊模样仿佛回到了学生时期一样,他躺下了,抬眼看着天花板轻声说:“中学恋爱太早了。早恋耽误学习,我想学习,我还年轻,是我的应该跑不了,只要我各方面都够努力。我喜欢你,小小年纪感觉自己挺无耻的。想起跟你同住一个屋子的时候很温暖,我常会笑,你的一切举动我都认为很有趣。那段时间你挑食,不吃这个,不吃那个,就连这个我也觉得很可爱,然后看学校里的其他女生都没有你可爱。”
“我第一次脸红,你还记得么。你这个女生开始发育了,胸部鼓起来一点点,我是你哥,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其他男生没有留意的我不经意间都有留意到。比如你洗澡出来的时候,即使穿了很保守的睡衣。”
江斯年翻了个身:“我比你早熟那么长的时间。喜欢你,想给你买礼物,我特别想当一个有钱人,16岁的时候是这个想法,被人指着鼻子侮辱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要有钱。知识创造财富?那么多人成绩优秀却养不活一个家!”
江曼听他说起那些事不由得心口闷起来。还是忍着说:“没本事不要怪社会,至少没知识还是不行的。老师没明确保证过你的毕业证书学位证书那个不会说话没有长腿的死物件能给你生钱,干什么都关键在个人能力。”
他就是这样,有时候眼神看上去很阴鸷,那可能他心里堆积了很多事情导致。但更多的时候他跟多年前一模一样,对她爱笑,不笑的时候语气也很温和,又想说的话就淡淡的说,不讲重话。
今年这几个月矛盾很多,一些他做的事情随着他和童沁结婚一事都显露出来了。
因此,他开始变得反复无常,江曼几乎分不清哪一个面孔才是这正的他。
现在,站在医院病房里,感觉此刻的他才是最真实的吧,从小一起长大,同一个屋子住了16年多。
“房子有了,车有了,钱可以买到的东西你都有了。现在你的感觉怎么样?”江曼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胸闷:“看着这些钱可以买到的东西,又开始觊觎钱所买不到的东西了,对吗?江斯年,从不懂事的16岁开始到现在27岁,11年了,这有钱的路你走的开心吗,沿途都经历了什么?我竟一点都没有发现你的行为,我信任你,像信任我妈和我自己一样信任你。”
江曼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动:“我对你说过不止一次,我最信任的是你和妈,爸我都不百分之百的相信,因为他想过跟妈离婚不要我们,我觉得他太坏了,小时候也许心胸狭隘不太懂事,可那是我当时最真的感受。”
哽咽的感觉让江曼说不下去。
平复心情,江曼说:“长大以后想事情变了很多,但我还是不敢钻进我们家以前那些事和现在的情况里仔细想,你和爸会让我有一种感觉,就是男人的话不能信,没发现这个男人坏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没到,好像所有的男人最后都会露出坏的一面一样。我这是不是错觉?你们连累了其他男同胞。江斯年,我27之前心目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你和爸,都给我带来的不是好事。负能量装在心里的感觉就是,我完全不相信自己以后还会找到幸福。”
江曼抬起手,摸了摸潮湿的眼睛别过头去。
“很后悔跟你一起走过的这十年时光,最好的青春里爱情不像爱情,亲情不像亲情,糟糕也没糟糕的特别彻底,美好也都是假象。跟你分开我没有末日到来的崩溃感觉,可能你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江曼抬起眼努力看清楚他憔悴的五官:“我分不清亲情几分爱情几分,就说五五分,反正都是对你,别挑剔哪头轻了哪头重了。你给了我五分的爱,现在已经没了,亲情那五分还在我心里,因为亲情上你伤害不到我,以后你也都给爸妈吧。在一起十年,我们总共见过多少面?加在一起是多少天?100天?150天?这多吗?现在随便出现一个优秀点的男人体贴的对我,他近距离的30天关心呵护就能抵得上我们以前空白的多久?大一在校我看过太多劈腿的男人,我一笑而过,不关我的事,我知道我的归宿是不可动摇的,当时真想嫁给你,跟你生活,亲情也好爱情也好起码你能给我很稳的安全感。”
“你最了解我对咱爸的失望,爸不回家的时候我疯了一样以为我要没爸了,妈坚持到后来也是因为我,否则妈真要离婚了。成年了我也怕我的丈夫欺负我,好像嫁给你我就没了什么好烦恼担忧的,工作这几年我见过很多优秀男人,但我不知道他们对待婚姻和妻子的态度,我只信任你——”
江曼掉眼泪,为好好的亲情后来变成爱情现在又变成这样而惋惜。
江斯年突然就变得不堪一击,江曼的话硫酸一般,一滴一滴的滴在了他的心上,疼的像个不坚强的少年一样,眼泪直流。
“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我控制不了我们的事……”怎么解释都是错,注定得不到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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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离开病房的时候,低头快步的往病房走廊的尽头走。
出了医院,走下台阶往自己车的方向走,由于低着头没看路,猛地就装进了——陆存遇的怀里。
“急匆匆的怎么了?”他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她的脸色,问道。
江曼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究竟如何,低着头摇了摇头说:“没怎么,sorry撞到了你。”
陆存遇的声音里藏着几分恼意,并存几分温柔心疼:“哭了?小委屈,你看不出我是故意让你撞到我怀里的?”
“哦。”江曼别过头去。
她抬手去抹掉脸上的眼泪,被眼泪沾湿了的手却被陆存遇一把攥住,他附身凑近她的脸颊,好言好语地问:“好端端的哭什么?跟我聊聊?”
平时大女人姿态的江曼,现在脆弱的就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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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车里,江曼低头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可是根本就没想哭:“你是好人么。”
要多无奈,才问的如此简单直接。
江曼思绪空白又无助,此刻就好像伸手朝不太熟的叔叔要糖果的小孩子,叔叔说“谢谢叔叔,叔叔就给你糖果”小孩子还不会说话,胖乎乎的双手抱在一起朝叔叔谢谢,扬起小脸期待糖果。相信叔叔说给糖果就一定给糖果。
或是,思绪空白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候,还在试图相信他。
陆存遇倾身过去,一手捧起她的脸轻轻抹掉眼泪,语气温和的叫人心安:“应该算好人吧,别人惹我,我都连本带利的还了回去。没有无缘无故的主动去伤害过任何人。37了,这个年纪懂了少时不懂的分寸。现在别人怕我不高兴去惹他们,而他们不敢惹我靠近我,话说回来,我刚说过我没有主动去伤害过任何人。”
江曼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倾诉地说:“我觉得我挺坚强的,搞了半天也就是瞎坚强。想从什么事情里解脱真不容易,时间时觉得快时觉得慢,到了需要时间快过的时候就觉得太慢太慢。人死可能才是最快的解脱办法。”
“你怎么知道死是最快的解脱办法?”陆存遇把她的小脸按在怀里,姿势很累,但他眉也不皱的低头在她头顶分析说:“没听人问过这样一句话吗,你没死过怎么知道死去的人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能忘记,也可能要带着记忆不投胎在地下饱受煎熬。或者这辈子没遭完的罪下辈子还要继续,没完的幸福下辈子也会延续。幸福的人不会想死,觉得痛苦的人就稍等一等,幸福在追你,傻瓜才不回头仔细看一眼。江曼,你说,我们活着多好,有哭有笑又利于促进男女感情,比如你哭了才主动向我投怀送抱?”
江曼本来很痛苦,积压了几个月的垃圾通通都倒给了江斯年,听陆存遇长篇大论的个人风格逻辑理论安慰,不由自己地想笑出来。
“你是哲学系毕业的吗?”
他点点头。
“真的?“江曼抬头红着眼睛看他。
他笑着摇摇头,深邃目光温和的很有穿透力,在她的眼睛里有他迷人的五官,他说:“你再胡言乱语的吓我,我就真的被你逼成哲学系的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