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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睍莼璩晓”她掀开咖啡杯的盖子,作势要泼过去。
“可以泼,但泼了多少,就由夏子你舔掉。”
子夏气得牙痒痒,这无赖!亏他能笑吟吟这样说!
“别皱眉。”
“我皱眉不还是因为你!烨”
“这是肯定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子西挑眉
——足以影响你喜怒哀乐的位置。
子夏想说不是,脚腕那处的力道没了,她立即双腿往一边缩去,手上拿的摩卡被他拿走沃。
恼火瞪去,却见他就着她喝过的位置,嘴唇覆上,咖啡杯挡住脸,却能看到他眼睛弯起,一副得逞的欢喜样子。
“收购战明里没怎么着,私下可一直在进行,我可不信你会这么好心带我去那度假。”
“这是提醒我不要忘了我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浪费了多少钱?”
这人一直是辩论赛的最佳辩手,偏又长得清冽高贵,认真说时,实在令人有种反驳一句都是亵渎的奇怪感觉。
自治吃亏,安子夏不答,自己那杯摩卡被他拿了,唯有拿过原本给他的那杯。
刚触及,就被他拿起,他将他手中那杯再次塞到她手上。
“喝这杯。”
“你喝过了。”
“我刚才不也喝你喝过的吗?”
“你自己要喝跟你硬要我喝,哪里一样?”
裴子西不言,一手撑着脸颊,歪头直直看着她。
目光有探询,有审视,亦有轻微玩味。
子夏没有畏惧,别开头盯着外面。正好见到一对年轻的情侣打闹,大概是大学生的模样,无所谓旁人视线,眼里只有彼此。
在温室生长的爱情,总是纯粹些,不像她和对面的人,如同站在赛场的两边,看上去还能和以前那样闲聊几句,但每个字,都斟酌了情绪,互相观察,玩心跳,玩演技。
沉默持续着。
许久后,子夏还是拿过他塞到自己手中的摩卡,掀开盖子地喝。
她注意到他嘴角微扬,似满意她的这个表现。
“原来傅九还有个姐姐。”饮了两口,子夏捧着咖啡杯,视线落在杯中,看摩卡随着自己轻晃的动作而晃荡。
说得随意,甚至感觉他稍微直起了身子,她都没有看他。
但心里隐约地确定,他认识傅妮安。
“嗯。”
“见过吗?”
“我跟傅九关系那么好,怎么会没见过。”
“我爷爷说起她是格外赞赏,弄得我很好奇到底是如何的女子,你那儿有没有照片?”子夏抬眸,一副好奇的样子。
“我相册就几张生活随拍,不放人像图。”
子夏点头:“那算了,下回有机会我问问傅九。”
裴子西握紧手中咖啡杯,看上去却没有丝毫异常。
他应:“可以,前提是你找得到那四处搜集稀奇商品的家伙。”
“总能见到的,只要我情愿。”
“我先前想见你的时候,如何也找不到。是你能耐太大,还是我太没能力?”
这是……转了话题?
子夏垂睫,觉得愧疚缘故,没有应答。
而对一人的好奇,如同飞起的热气球,越升越高。
突然爆炸的那天,或许就是走近某个秘密的时刻。
她纵容那份好奇存在,只因自己真切地感受到轻微的嫉妒在心里发酵。
*****
入夜。
安氏高层会议室内,如星点的烟火起灭,烟灰随着秋风吹散。
“他们登机了?”吸了口烟,面朝外面车水马龙的安剑新看向玻璃窗倒映的另一个身影。
“嗯,入了登机口。算上转机时间,明早九点抵达。”
见上司满意地点头,宋麦斯欲言又止,会议室门骤然打开。他眉尖微蹙,不满有人打扰。回头之时,见到来人是薛宜时,立即礼貌弯身,与之打招呼。
薛宜点头,因为生气,脸颊微红,语气也比平常多了点气势:“宋总,你能否出去一下?”
麦斯征询地看了眼坐在轮椅的安剑新。
对方侧过身,将烟头拧到烟灰缸,另一手虚扶腰肢,大概因为犯疼,表情有些痛苦,但声音果断:“没有必要!”
“呵,有些事必须你我当面谈!”薛宜捏紧手上文件,目光哀怜地看向自己丈夫,低声道:“跟两个孩子有关。”
“两个?呵。”
“剑新,我知你气,但能否注意场合?你从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薛宜说时,很明显地看向了宋麦斯。
听到他们的对话,宋麦斯朝安剑新点头:“安董,我先回办公室将千鹤电子近期交易情况整理。”
“近期都需要你加班,辛苦了。”
“应该的。”
宋麦斯离开会议室,门快关上时,听到一直绷着脸的薛宜愤怒地说了句“夏威夷!?你竟然让她去了子珩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咔嗒。
门落了锁,里头的争执再也听不见。
他往自己办公室走去,表情多了几分凛冽,如行走在寒冬之中的战士。
唇边是止不住的冷笑。
入了自己办公室,没有迟疑地,拳头狠狠落在门上。
砰地巨响入耳。
迟来的疼痛散开。
他另一手扶着门,垂下头,感觉那疼好像一下子蹿到长久不灭的理智里。
“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与此同时——
会议室内,争执已起。
“气冲冲跑来公司吼我,谁才是那位忘了身份的人?”
安剑新将轮椅转过来,拧着眉,有些痛苦。
车祸手术虽成功,但腰椎骨折的治疗仍旧在继续,医生并不许他下地行走,恰好这两天收购案的事需要开会议,故而坐了轮椅到此。
腰椎骨折不是小事,治疗了快十日,疼痛差不多消除,他却觉那处仍旧时不时产生痛感,尤其压力重的时候,痛得越发厉害。
薛宜看他如此,匆忙过去,紧紧握着丈夫的手。
“医生说了你该在医院待着,你非要到公司来。”
“若是一直在那静养,也无法知道你将旧情人放走了。”安剑新一手拂过妻子落下的那缕发,替她拢到耳后,声音却透着严厉的冷:“瞒了这么多天,还不打算与我说呵。薛宜,你是否觉得你女儿不愿与我接触,必然不会向我报告半个字,所以你才一次次的胡作非为?啊?”
薛宜望着这个她执迷不悟爱了太多年的丈夫,他镜片折射出冷光,像盯着一件无用的商品那样,朝她质问。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依旧有很多人惧怕他,这个多年自我严格要求的男人会为了事业工作50多个小时,对亲人好友不闻不问,像个偏执狂一样沉在自己的事业里。
可之于她来说,这个男人曾经待她是温柔的,像抛弃全世界那般,将唯一的特别予了自己。
沉沦。靠近。深爱。如痴。入魔。
她对他的感情历程,五个词十个字就能简述完毕。
所以,面对他的质问,她当即忘了自己先前的怒,再度卑微下来。
“不是,不是这样……我只是想,那人看上去疯癫,根本无法判罪,不如,找个机会让他消失在人世。”她垂眸,手指微颤地打开自己携带来的文件,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照片,“剑新你看,陈具全的行踪我都清楚,他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和钱财,现在天气转冷了,他只要奔波在外,定会出些事的。”
她露出一丝笑,带些解脱,更带着残忍。
安剑新沉默不语地凝视她,看她努力保养却抵不住时间的皮肤因为笑起来而有了浅浅褶皱,看她卑怯地朝自己指点那些跟踪拍摄的图。
似是看出他的不耐,她丢开那些照片,目光哀怜,另一只手从包内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盒子时,将盒中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拿出。
“我会处理我造的孽,所以,能否别让子珩与子夏相见?”
“怎么如此确定我会遣人将子珩送去?”安剑新捧起妻子已垂泪的脸庞。
“因为你的心有多狠,我比谁都清楚。”
安剑新轻轻拭去妻子滚落的泪,微笑:
“你懂我便好。此外,对同母异父的妹妹带有不该的感情,安子珩那垃圾也配?资格是需要掠夺的,他必须懂得这道理。”
薛宜跌坐在地,不敢相信丈夫会说出这种话。
“你竟是这样想,呵呵……疯了,我们一家人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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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眼睛肿得好像被人揍了一拳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