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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次看到贾克斯,嘉文的脑海中都会下意识的冒出盖伦那同样魁梧巍峨的身影,并将两者做比较,这纯粹是一种本能的直觉,但嘉文十分清楚,这种直觉之所以会出现,那是他们两个的身上有着同一种特质。
上位强者的气质。
盖伦气势凌厉,有一种侵凌天下的霸道,让人心生敬畏,贾克斯的气势沉稳,有一种沉稳如山的安然,让人亲切莫名。
这是嘉文第三次见到贾克斯,却也是两人第一次单独相见。
面对这样一个全身都拥有着一种武者韵律,气度如山的男人,嘉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觉得这样十分不礼貌,只得口拙的地说了句——
“你好。”
贾克斯显然没想到嘉文会说出这两个字,不禁哑然失笑,他本身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于是单刀直入,直奔主题,说:“我这次来,只是为了问你一句话。”
“呃?”嘉文出乎意料的挠了挠头,“什么话?”
贾克斯脸上淡淡的笑容倏然消失,渐渐严肃,认真,凝结出的一丝杀气在他疤痕纵横的脸上有着逼人的气势,那双深邃的眼睛中爆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他看着嘉文那俊朗刚毅的脸,一字一字地问:“不论她变成什么样,不论她停留在哪个世界,不论那个世界有多么艰险,你都会去找她,上天入地,倾尽一切,你是否有勇气,敢许下这样的誓言?”
嘉文完全没想到贾克斯问他的会是这句话,这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话也只能从贾克斯这个情敌的口中问出,这个只有敢与不敢两个简单答案的问题,却让嘉文不知如何作答。
他张了张嘴,想扭动身体,转移话题,可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就连眼珠也无法转动,只能与贾克斯那摄人心魄的深邃眼光对视着。嘉文甚至感觉到,他犹豫的越久,贾克斯身上的杀气也就越凝重。
那杀气并不是单纯的恐吓,而是隐隐带着一种血腥的味道,嘉文丝毫不怀疑,只要在那两个答案中他选择了错误的一个,那么贾克斯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当场格杀。
可是,这两个答案,究竟哪个是贾克斯想听到的?
嘉文不知道。
他想过装疯卖傻转移话题,可嘉文知道这种肤浅的把戏在贾克斯这种人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贾克斯和他第一次单独简单的第一个问题,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个问题,所以它不可回避,也不容回避。
在贾克斯那渐渐浓重的宛如实质的杀气下,嘉文甚至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
脑海中,拉克丝希维尔的身影在沉浮沉浮反复交替,不时还闪现出奈德丽那狂野美丽的脸庞,最后,在贾克斯不容违抗的注视下,希维尔那绝美的脸,幽默性格,优雅的气质,王者的气场终于在嘉文脑海中塑造成形,定格成一个永远不能磨灭的身影。
“我敢。”
“我以大地河流的名义起誓,我以日月星辰的名义起誓,我以光之盾皇室和德玛西亚皇子的荣誉起誓,不论她变成什么样,不论她停留在哪个世界,不论那个世界有多么艰险,我都会去找到她,上天入地,倾尽一切!”
说完,嘉文象是消耗了所有力量一样,整个人都虚脱无力,他闭上了眼睛。
等死。
在贾克斯这个情敌面前说出这样的誓言,无异于找死。可得到到希维尔这样女人的垂青,面对的又是贾克斯这样的男人,嘉文实在无法违心地否认自己对希维尔的情愫。
死亡并没有如期到来,贾克斯身上那凝重的宛如实质的杀气倏然消散,让嘉文整个人如释重负,轻松了不少。
“你不杀我?”嘉文睁开眼睛,有些莫名其妙,他知道贾克斯刚才的杀意不是伪装的恐吓。
贾克斯笑了笑,“你答的这么好,我为什么要杀你?”
“可是……你不是……”嘉文踌躇了一会,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你不是也爱她吗?”
“我爱她,与她无关,更与她所爱的人无关,我还没小气到因为她选择你就要杀你的地步。我问这个问题,只是想看看你值得不值得她那样为你而已。”
贾克斯豁然笑了笑,“她垂青于你,或许真的会有很多人羡慕你妒忌你想要杀你,但我却不,因为我知道,她的爱,普通人是承受不起的。世人可能会羡慕你得到她的芳心,却不会知道你为此将负上的责任义务和重重困难。”
“你有那么优秀的女人喜欢,真不知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贾克斯意味深长地说,“不过,你也的确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值得她们如此。”
“好了,问题问完,我也该走了。”
“等等。”嘉文忽然叫住了贾克斯,问:“如果我的回答是不敢呢?”
贾克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那我就杀了你。”
看着身上迸射出绚丽的光芒,身形如烟雾般消失的贾克斯,嘉文全身渗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简单的问题,却是如此致命。如果嘉文违心的回答,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坚定自我,在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情敌面前承认自己所爱呢?
问题看似简单,却是一场考验人的心复杂博弈。
……
……
就在贾克斯找嘉文的同时,希维尔也来到了赵信的房间中。
面对突然出现的希维尔,盘膝静坐的赵信有些讶然地问:“呃……你怎么来了?”
“我特地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希维尔微笑着说。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赵信的表情有些掩饰不住的警惕,这个曾经爱财如命,丝毫不肯吃亏,其智若妖的女人,赵信可不单纯的认为她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
事物反常必有妖。
“那么警惕干嘛?”笑意吟吟,整个人身上充满了少女般的跳脱气息,也只有在面对赵信和贾克斯这种同等级同阶层的人,她才会露出这青春飞扬的一面,“我这次是来告诉你,我决定用水晶枢纽的能量,解开嘉文身上的封印。”
“真的?”赵信刚毅的脸上出现掩饰不住的惊喜,片刻之后却转为疑惑,“可是……为什么,你说过,你是战争学院的女王。”
“对,我是战争学院的女王,但我是首先是一个女人。”希维尔叹了一口气,脸上无奈的笑容中又有些幸福,“无论是女王,还是女神,都终究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无论她的地位再高,财富再多,一旦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她就会不顾一切的倾尽所有,这是女人的伟大,也是女人的悲哀。”
“你是说……你爱上了嘉文?”赵信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就连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有一种荒诞感,虽然他曾鼓励嘉文把希维尔当做一个女人对待,以此打动她的心。但那也只是无奈之下的消遣之言而已,可是完全没想到那个荒谬的猜想居然会成为现实,实在让赵信觉得不可置信,如坠梦里。
“对。”希维尔落落大方,没有丝毫忸怩的承认。
“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非常理性的人。”赵信的脸上的表情将他心中汹涌的疑惑完全倾泻了出来。
希维尔豁然道:“没有为什么。爱情本来就是一个不能用理性去度量的事情,况且,试图在非理性的事情上去理性化本身就是一种非理性的行为,我只知道我爱,我需要这样做,跟随本心,就够了。”
“我希望你能解开嘉文身上的封印,但我更希望让你动心的那个人是贾克斯,因为我知道,只有贾克斯那样的人,才真正配得起你。”赵信语气复杂,为嘉文感到,更为贾克斯感到不平,“可为什么,偏偏你对贾克斯没感觉呢?”
“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感觉,不喜欢一个人却是事实。事实容易解释,感觉却难以言喻。”希维尔黯淡的神情中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或许,真如那句话所说,再懵懂的男人选老婆时,都有他的夺目,再夺目的女人,一旦恋爱起来,就都傻啦!”
赵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认认真真将希维尔全身打量了一番,良久,才长叹一声:“你是真傻。”
希维尔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
赵信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正色道:“如果用枢纽特殊的解封印力量解开嘉文身上的封印,那么它应该会冲破封印吧。”
“不是应该,是一定。”希维尔看着赵信,认真地说:“水晶枢纽是地狱第八君主复仇焰魂的封印,这对你这种阶层和等级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但有一个秘密,是历届战争学院的主人才知道的,那就是战争学院的封印中,不仅仅封印着第八君主复仇焰魂,同样封印着第七君主熔岩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