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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并不总意味着你软弱,有时反而说明你足够坚强去舍弃。
——来源网络
穿过走廊秦天佑待着我来到一个偏厅,这里的僻静与大厅的熙攘倒是对比强烈,除了门口处的迎宾员,看不到一个人影。
“桐桐被带到了这里?”
“可能。”秦天佑表情严肃地绕着偏厅踱步一圈,又看了看房顶和摆设后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我们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去找桐桐。”
秦天佑表情高深莫测,“一会儿人就到。”
话刚出,偏厅的电梯门就打开了,一身大红裙子的路宁领着桐桐走了出来。
“桐桐。”我急忙跑过去抱住桐桐,上下检查了下确定没有伤后,这才放下心来。
“为什么不跟妈妈说一声就跟陌生人走掉,知道妈妈刚才多着急吗?妈妈平时是怎么告诉你的,说了多少遍了,不能跟陌生人走,你干嘛不听?”我气得拍了几下她的屁股。
桐桐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圆溜溜的大眼睛瞄着我,瘪着嘴巴,“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我是最见不得桐桐哭的,总觉得让桐桐哭是做了天大的坏事。看着眼眶发红的桐桐,刚想教训她的话也咽了下去。“算了,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桐桐扎进我怀里呜咽起来。
路宁挑衅的看了我一眼朝秦天佑走去。“好久不见,my Partner。”
秦天佑别有深意地微笑地看着她,并不作答,双手环胸保持着距离。
路宁不气不恼,妩媚一笑,反而离秦天佑更近,如莲藕一般的手臂缠上秦天佑的脖子,大腿也极有情调地来回摩挲秦天佑的腿部,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我靠。这个路宁竟然这么公然地少儿不宜。低声骂了句,捂住桐桐的眼睛,带她走出了门口。
抱着桐桐,在偏厅门口处的假山下坐下,晚风有些凉,我将桐桐抱紧了些。
“桐桐,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一声就跟阿姨走?”教育孩子要趁热打铁,否则他们这次记住,下次又忘了。
“她有爸爸的戒指,要带桐桐去找爸爸。”
桐桐忽闪着大眼睛,就像现在天空中的星,对父亲的渴望,已经在她小小的心底扎下了跟。
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悲伤哽咽在喉咙,我不得不深呼一口气出去。
“桐桐,爸爸非常喜欢你,等你长大了身体好些了,妈妈一定带着你去看爸爸。”
“拉钩。”胖乎乎的小手伸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指欢快的晃动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就像夜莺的优美歌声。我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嘉辰,我又开始想你。
......
夜更深了,桐桐裸露出的四肢有些发凉。我回看了眼偏厅,秦天佑和路宁已经不在那里。
这个时候宴会应该也进展地差不多了,不知道刘娜他们离开了没有。
想着,我抱起桐桐朝宴会大厅的方向走,希望刘娜还没走能够搭他们的车送我和桐桐回家。
“李连。”我刚上了走廊,秦天佑从后面追了上来,“怎么不等等我。”
“怕影响了你和你的Partner叙旧情。”
“吃醋?”
“你有病。”
“妈妈我喜欢喝苹果醋。”
“明天去超市买。”
回到大厅,宴会接近尾声,一些洽谈成功企业负责人已经离开。会场播放着舒缓动听的音乐,还没有离开的宾客两两一起在会场轻摇舞步。
我四下寻找了下刘娜和杜世鹏,没有看见两人的身影,看来也已经走了。
“秦天佑,我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送我们回家吧。”
在车上的时候桐桐就睡着了。担心下车时晚上的风会吹到她染上风寒。我让秦天佑将车子开进了宿舍区楼下。
“需要我帮忙吗?”秦天佑从驾驶座处探过头来。
“不用。”将桐桐的衣服又拉紧了些,秦天佑已经下车帮我开了车门。
“谢谢。”
“先等一下。”秦天佑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快速上了车。
“这个给你。”他摊开手,黑曜石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放光。是路宁要走的戒指,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戒指,我不会认错。
“路宁真的给你了。”我不敢置信,眼睛盯着戒指舍不得离开。
秦天佑将戒子放进桐桐的裙子口袋又按了下确保不会掉出来才放心下手。
“物归原主。”秦天佑说完就上了车,车灯由亮及暗,直到在宿舍区门口消失。
我不知道秦天佑是如何将戒指从路宁那里要了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真的这么好心又将戒指归还给了我。不过我很高兴,也很欣慰,总算为桐桐留下了他爸爸最重要的东西给他。
秦天佑果然说话算话不仅把戒指归还给了我。
在周日送桐桐回祁家老宅的时候,祁镇破天荒地要我留下来吃完饭。赵惠文也一改平日里对我趾高气昂的态度,差佣人做了我最喜欢吃的饭菜。
我受宠若惊,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佣人拿来了红酒,祁镇先倒了一杯,又递给了我。
“李连,这次华胜的事多亏了你了,这杯我敬你。”祁镇说完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叔叔,无功不受禄,我自知能力不够,不知道哪里帮得了华胜的忙。”
“哎呀,你这孩子。”赵惠文话一出又突然止住,看了眼祁镇察觉到他并没有方案后又接着说,“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让你帮华胜度过难关的吗。”
她这样说我才想起来,之前她约我出来让我去找秦天佑放过华胜的事。
我了然的哦了声,“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是秦天佑他自己突然想放弃的。”
“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
祁镇和赵惠文几乎同时爆出了惊讶。
祁镇看了眼赵惠文,问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将秦天佑跟我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祁镇。祁镇听完沉默了,但从握紧被子的手可以看出来他在忍着愤怒。
可以理解。一代黑帮首领,一界商业大亨,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这么贬低,任谁都会生气,更何况贬低他的这个人还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
祁镇连着喝了几杯闷酒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去了书房。一张桌子局只剩下赵惠文、我和桐桐。
赵惠文情绪很很不好,再看我的时候眼神里也带着怒气,我看她这个样子怕是要迁怒于我。借口给桐桐洗手,抱着桐桐去了卫生间。
饭后被桐桐拉着在花园里玩了会,见天色已晚,我只得告诉桐桐要离开。桐桐很舍不得我抱着我的大腿哀求了我半天,希望我今晚能够住下来陪着她。
“桐桐,妈妈也很想留下来陪你,可是妈妈有工作,而且住在这里也并不合适,等下周五晚上妈妈还会来接你,好不好?”
桐桐还是不乐意低着头鼓着腮帮子,但懂事的她并没有再央求我。
进房间的时候祁镇正好从书房下来。
“李连,你进来一下。”
我将桐桐交给佣人跟着祁镇进了书房。无论多少次,只要是单独和祁镇相处我就会莫名地紧张。
“叔叔,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祁镇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这里面有20万,华胜刚刚转危为安,我也给不了你太多。就算秦天佑是自己决定放弃报复华胜,可终究是有你的。这个,是你应得的。”
“不是,叔叔您可能误会了,我帮华胜并不是因为钱,而是祁嘉辰曾经是我的丈夫,您也曾经是我的亲人,这都是应该做的。为自己家人付出不需要回报的,这钱您还是拿回去吧。”我又将卡放回到了桌子上。
祁镇略微怔了一下,似乎在仔细咀嚼着我刚次的话。
“亲人。”他默默地念道。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想祁镇还真是商人无论什么事都以利益为第一位,和祁嘉辰一样,并不理解作为家人为家庭无回报的付出是作为家庭成员的义务和责任。什么样的家庭就会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祁嘉辰的冷血真的是遗传了祁家。
“我知道了,那你回去吧。”祁镇将卡又重新放回了抽屉里,然后背着手站在窗前。
“那叔叔再见。”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又往窗户那看了眼,英雄也有老的那一刻,岁月不会给怜惜任何人,依旧高大是身影已经略显佝偻,形单影只地站在窗前显得格外孤独。
晚上九点,桐溪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灯火阑珊的高楼大厦,或高或低,或雄伟或温馨。秋衣渐浓的夜晚流光溢彩,退掉了一天的忙碌,行人们都刻意放慢了步伐,享受着徐徐晚风。
隋阳打电话来说提前做完了工作,十点左右就可以回到桐溪,我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挂了电话,将手机握在手心,似乎隋阳的余温还在。
......
多少次荣耀却感觉屈辱
多少次狂喜却倍受痛楚
多少次幸福却心如刀绞
多少次灿烂却失魂落魄
谁知道我们该梦归何处
谁明白尊严已沦为何物
是否找个理由随波逐流
或是勇敢前行挣脱牢笼
我该如何存在......
公交车上的人不多,司机师傅播放了好听的音乐放松下情绪,这班车过后他就可以回家了,家里的妻子、孩子正在家笑盈盈地等着他。
我哼着歌望向窗外,公园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三口、四口地追逐、聊天,分别一天,谁都想在难得的休闲时刻好好跟家人团聚团聚。
家人。
团聚。
触景生情。我,年近三十,两次婚姻,至今一个人。这么久,似乎也该想想是否该组建起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