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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张氏刚一坐定,孟扶桑就往张氏身边一站,指着乔舒念,就开始告状了。
“舅母,她跟表哥诬陷我还不承认,我就来问她,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就骂我说她连我表哥都敢杀,我一个小小的监使算什么东西?说着就拿茶碗碎片要杀了我!”孟扶桑哭哭啼啼的说着。
乔舒念急急往地上一跪,“天大的冤枉啊!婆母明鉴,我没有诬陷扶桑妹妹,没有说那样的话,更没有要杀她!”
张氏反问:“你没有要杀扶桑,那扶桑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扶桑自己划的?”
乔舒念头一低,嘀咕道:“的确是她自己划的。”
嘀咕的声音在小,也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孟扶桑气不过,上来就踢了乔舒念一脚,将她踢到在地,“在舅母面前你还颠倒黑白,我今天让你胡说八道!”说着对躺在地上的乔舒念又踢了两脚,蒲月和葭月拦都拦不住,她也没放过乔舒念的这两个丫头,一个接一个都踹倒在了地上。
旁人更是没有一个阻拦,都看着。
“你不是很厉害的嘛,不是要杀了我吗?起来啊!起来杀了我!”孟扶桑一边对乔舒念拳打脚踢,一边骂道。
脚脚都踹在了乔舒念的肚子上,蒲月和葭月扑过来,将乔舒念护在了自己身下,孟扶桑踢不到乔舒念,就踢她那两个为虎作伥的丫鬟。
“扶桑,够了!”张氏要是再不阻拦,只怕是要打死了人。
孟扶桑住了脚,走过去,往张氏的脚边一趴,哭啼啼地道:“舅母,你可要给我做主。”
人都让你打成这样了,还要怎么做主?要是乔舒念死了,孟家的财囊袋可就没有了。
“行了,你也算是出了气,三天不给她饭吃,怎么样啊?”张氏抚摸着孟扶桑的手,问道。
孟扶桑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从芰荷苑出去了。
乔舒念肚子疼得蜷缩成一团,她不知道孟扶桑怎么那么爱踢别人肚子,上回在浮空司就踢了她的肚子。
“小姐!”蒲月爬过来,心疼万分,却无计可施。
“我去找郎中!”葭月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她能到哪里找郎中,孟府她不熟,孟府的大门她又出不去,找了一圈碰到了孟遥临身边的近侍阿峰。
阿峰看见葭月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没等葭月开口,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要去哪里?”
葭月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阿峰的手腕,“阿峰,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被孟监使打了,起不来了,请你快找个郎中来!”
葭月急起来说话断断续续的,阿峰终于等她把话说完了,便道:“好,我这就去告诉大将军,你快回去看好少夫人。”
阿峰急急去找孟遥临了。
孟遥临听到这个消息,却没有多问,只说了句:“你去找个郎中看看吧,别死了就好。”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早些让孟监使回浮空司当值,没事不要老跑到府里来。”
阿峰支吾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小的听说孟监使这次生病,是被陶监司给下药了,就是不想让她在浮空司了。”
孟遥临抬头,满脸问号。
“就是因为在处理少夫人的事和江浦笙的事上,孟监使没处理好,让大家受了罚,江浦笙的事更是让宫里李公公亲自跑到陶监司跟前要人,陶监司怕了,就悄悄给孟监使下了药,让她回家养病。”阿峰道。
孟遥临扔下了手中的书卷,骂道:“这个陶子赫,他不想要人就明说,把孟扶桑塞到我府上算怎么一回事?”
阿峰道:“这也不怨陶监司,孟监使对犯人下手没有轻重,对浮空司里的兄弟们动辄就拳打脚踢,再加上头两回的事,陶监司已经怕了。孟监使到我们府上那是老妇人邀请的……”
“行了,你快去请医吧!”
阿峰的话还没有说完,孟遥临就催他出去了。
——
乔舒念醒来是后半夜了,蒲月趴在她的床头睡着了。
她坐起来,浑身都疼,这个孟扶桑下手太狠了。她抬头看了看,葭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蜡烛已经快燃到底了。
乔舒念轻轻拍了拍蒲月,蒲月迷离着眼睛醒来,看见小姐已经坐起来了,急忙也站了起来。
“小姐醒了,我去把药热一下,小姐喝了再睡。”蒲月道。
乔舒念摇了摇头,轻声问道:“几时了?”
蒲月看了看窗外,“寅时过了吧。”
乔舒念道:“此刻大家正睡得香,你不要吵醒了旁人,药天亮再热吧。”
“小姐,小姐都这样了,还想着旁人。”蒲月说着就哭了。
又道:“昨天那情形,小姐怎么不躲着点?被那个孟扶桑伤成这个样子。”
乔舒念笑笑,“我想在孟府立身,就不能得罪了老夫人。孟扶桑带着老夫人来,要是我当着老夫人的面反抗,只会招来更严重的惩罚,还不如让她一次打个够,之前杀大将军的气也就能消一些了。”
蒲月问道:“小姐当真要在孟府待下去吗?”
乔舒念想了想,“不知道,现在肯定是出不去了。”
一坐到天亮,葭月端来早饭,后又喝了药。
主仆三人身上的伤相比昨天看起来更青了,葭月的腿更是沾地就疼,走路都是单腿跳着走。
乔舒念看她那个样子,心疼不已。硬是拉到床头坐下,命令葭月挽起裤管,这才发现葭月的膝盖肿得发亮。
“昨天郎中来,你没让他给你瞧瞧吗?”乔舒念问道。
葭月笑笑,“这里不是在乔府,小姐都痛得昏迷不醒了,我找了半天才碰到阿峰帮忙,这才在一个时辰后将郎中请了来。”
又道:“大家都着急小姐,我哪敢劳烦郎中给我瞧病,蒲月的脸都肿了,那郎中就跟没看见似的,问都没过问。对小姐也只是简单问了一句,摸了下脉就开药方了,再仔细的也没过问。”
蒲月长叹一声,“孟府的人都不待见我们,那郎中也是有眼力见的,只要没死人那就不是重要事。”
乔舒念的心都快疼烂了,握着葭月和蒲月的手,垂泪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软弱,再软弱下去,她们主仆的命都没了。
擦了眼泪,道:“蒲月,你去找阿峰,让他务必给我们找个能用心的好郎中来,不然我乔府的银子,孟遥临一个子儿都落不着!”
这话,蒲月一字不落告诉了阿峰,阿峰又一字不落告诉了孟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