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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的心定了。
他觉得只要速度够快，刘海萍就缠不上他。
他哪里会知道，刘海萍已经和自己同事胡说八道过了。
沉浸在找到李刚，就能解决刘海萍的愉快心情中的陈三回到了早上离开的宾馆。
他又开了一间房，问前台大妈要了纸和笔，就关在房间里回忆自己记得的关于老八股的各种信息。
除夕旺夫的牛逼他都已经吹出去了，要是做不到岂不是丢除夕的脸？
他一定要让以后的那些什么营销号和港媒把除夕的面相列为天下第一旺夫面相！
在陈三为了除夕的旺夫名声努力的时候，除夕鼓起勇气穿上了陈三给她买的衣服。
轻薄柔软的羊绒大衣，配上陈三选择的剪裁简洁大方的经典款连衣裙和高跟鞋，除夕忍不住在书桌上那个小镜子前面照了又照。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时髦。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翻出一个装饼干的铁盒子。
那是她的宝贝收藏盒子。
里面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会儿，她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口红。
那是她去年生日的时候买给自己的礼物。
她凑到小镜子面前，打开了口红盖子，轻轻一抹。
是不是有点太红了？
黑色的大衣，大红色的唇膏，似乎有点太显眼了。
除夕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
真好看。
可是会被人说的吧。
说就说。
陈三会喜欢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除夕把口红塞回铁盒子，挺着胸膛走出了房间。
下一秒，刘心宝的尖叫声响起：
“顾除夕你疯了！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你还涂口红！你什么时候买的衣服！给我换回去！”
除夕没有说话。
刘心宝扔下手里装着稀饭的碗，直接冲到她面前，就去撕她的大衣：
“你要不要脸！你要不要脸！谁家女孩子冬天穿丝袜和连衣裙！你还涂口红！你还是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了！不许化妆！不许穿成这样！你给我滚回房间去把衣服换了！”
除夕一边躲她，一边反驳：
“我穿裙子怎么就不正经了？我化妆怎么就不正经了？我行得正坐得端,穿裙子化妆就不正经了。这衣服我不会换掉的。我今天就要穿这个去上班。”
刘心宝被气得一个仰倒。
她靠在墙上，胸口剧烈的喘息着：
“你臭不要脸！顾除夕你臭不要脸！”
“妈！你大叫什么！”刚在院子外面洗完脸的顾初一走进客厅，他睡眼惺忪的扫了一圈室内，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姐，你今天太漂亮了！天哪！电视里的明星也就你这样！”
顾初一一边说，一边走到除夕身前。
顾除夕忍不住笑了。
初一越发来劲了，他绕着除夕打转，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嘴里啧啧称赞：
“真漂亮。这大衣你穿正合适，裙子也好看，别看没什么花啊蕾丝的，但就是好看。呦，你穿丝袜了？我早就让你穿了，真好看。这鞋子有点不配。”
伴随着顾初一赞美的声音，刘心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冷冷哼了一声：
“好看什么好看！这顾初一你给我闭嘴！谁叫正经姑娘大冬天的穿这么薄的丝袜和裙子？你看看她化的妆……”
“妈，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大城市的姑娘都这么打扮。我姐这么好看，打扮打扮怎么样？”顾初一立刻反驳她，“妈，说实在的，不单单我姐要打扮，你也要打扮。”
刘心宝一愣：
“胡说八道。我这把年纪了还打扮什么？”
“你才四十岁，怎么就不能打扮了？”顾初一朝除夕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快点走，自己则动了动身子，插到了她和刘心宝之前，帮她挡住自己老妈的视线，“你该和我姐一样，也化个妆的。”
“我看你是读书读的脑子坏了！”刘心宝脸都红了，对着顾初一就是一声笑骂，“我化妆，那不成老不羞了么！快点去吃早饭！”
顾初一赶紧答应。
他刚坐好，门口就传来关门的声音。
顾除夕溜出去了。
刘心宝这才反应过来。
她连忙追出去：
“顾除夕你给我站住！你给我回来换衣服！你要是不把衣服换了，今天就不要回来了！”
除夕没有理她，她蹬着自行车，感觉着腊月的风，忍不住大笑出声。
那带着欢畅和喜悦的笑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除夕没有害怕。
她挺着自己的胸膛，对每一个人看向她的人微笑。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好过。
原来，被人爱着，真的可以很有底气。
除夕欢笑着来到服装厂，刚停好车，就看到了喜梅。
除夕笑着和她打招呼。
喜梅满脸的惊诧：
“顾除夕？你是顾除夕？天哪，你真的不是什么大明星吗？我的老天，你身上的这个外套是什么材料的？怎么这么薄？还有你的裙子，明明看上去很普通，为什么穿在身上这么好看？”
“哪里买的，多少钱？下班之后你带我去，我也要买一套。”
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女孩子，看到好看的衣服都是一样的。
除夕脸有些红。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
“是陈三给我买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他在市里买的。”
喜梅更羡慕了。
她凑到除夕面前：
“他买的？天哪。他什么时候买的？昨天你们不是去买金饰了吗？”
“嗯。”除夕挽着喜梅的手，和她往办公室走去，一边走，她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昨天我们一起去买金饰，买完之后，他就送我回家。然后突然就拎出了好多的袋子，说是给我买的衣服……”
喜梅一会儿啊，一会儿哦，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捧哏：
“陈三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我真的没想到他那么一个小流氓，竟然对你这么好。”
说完这句话，喜梅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
“除夕，我不是故意说他是小流氓的。”
除夕没有介意。
她笑着说：
“他看上去是不太像好人。”
喜梅松了口气。
她羡慕的看着除夕，说道：“你知道了除夕，我真的好羡慕你啊。我家那个别说给我买衣服了，连一双袜子都没有给我买过。怎么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