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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荷塘,子洛遇到的白衣姑娘,正是被圣风国师救活后的燕辰星。
在西陵玥他们的帮助下,辰星的肉身顺利冷藏于大相国寺寒冰窟中。机缘巧合,圣风国师知道只有用自己的血才能扼制血玫瑰的盛开,于是立进利用时空转换器,来到大相国寺,将自己与辰星一起封在寒冰窟中七七四十九日,由圆通护法,将自己异星人的血液输给辰星,消除她体内的血玫瑰毒素,同时融合原本融入辰星体内的一缕自己的精血,设法改变了辰星的地球人基因。
因此新生后的辰星,竟然慢慢承袭了圣风的许多生理优点。
她的生命,虽不及圣风长,却也超越了地球人寿命的三倍。
她的皮肤,变得比以前更加细腻、白晰。
容貌变得越发精致,可算得风华绝姿,气质不凡,周身隐隐光华流动,而额间原本那朵淡淡的红梅,也变得鲜艳夺目,直如九天仙女一般。
而她的体质更有了不俗的飞跃。如今的她,不但承袭了圣风高超的轻功,而且由于体质的特殊变异,她的武功、内力也大有长进。
尤其当日李前辈所教的彩虹绫,她已练到了第九重。而她所练的金针飞穴,更是针无虚发,即可救人,又能制敌于无形。
这全仗圣风当日教了她嫁衣神功,使她获得了一条内力增长的捷径。
在西楚国期间,为了增长她的内力,圣风让她多处历练,一面为武林除害,一面便汲取这些武林败类的内力融为己用。因此,辰星功力迅速增长,已达到了高手境阶。
只是当日救醒辰星后,圣风不忍见辰星为恒王子洛变心,日夜伤心哭泣的凄情。痛惜、无奈之下,施针封住了辰星对子洛的所有记忆。因此如今的辰星对子洛行同陌路。
圣风将对当年梅儿的满腔情意,深埋心底,只是化成了更深的护恋之意,更随着与辰星的一段时间的相处,加上辰星的聪敏、活泼,让圣风对自己的这个徒儿,更是爱如珍宝,百般呵护,万般疼惜。
本想留她在身边,见辰星不甘在西楚国师府寂寞生活,日夜思念秦浩、西陵玥他们,不得已在相聚八个月后,送她回了鱼池国。
为保证她的安全,还把自己两个最得力的侍童金剑、银羽派给了辰星。
金剑虽是少年儿郎,却颇得圣风真传,武功一流。
银羽则随圣风,习得不俗的医术,武功也相当不错。
圣风考虑得仔细,送辰星回到鱼池大相国寺那日,还单独关照秦浩、西陵玥,尽量避免让辰星正面接触恒王子洛,以免意外发生。
而西陵玥他们也确实如此做了。
为了让自己的实力壮大足以保护辰星,在西陵玥的倾力支持下,她们联手建立了凌霄宫。
对外,辰星是宫主。
但对内,具体要事的处理,却还是副宫主西陵玥、秦浩,及四大护法清风、清寒、清音、清心四人出面。
这四大护法中的清风、清寒本就是陵玥手下得力干将。
而清音、清心则是原圣水宫中的主事护法。
当日辰星对圣水宫主花羞月夫妻有恩,因此当辰星重返武林,圣水宫宫主花羞月便有意将圣水宫宫主之位传给辰星。
西陵玥便帮辰星接管了圣水宫。
而圣水宫中的部份骨干,也理所当然的成了凌霄宫的得力助手。再加上西陵玥与秦浩早就在培养的一批新手,与不断从武林中救援、吸纳的高手结合,因此,凌霄宫中高手如云。
而且,随着凌霄宫在江湖中威望日高,许多闻名而来的武林精英正在不断地向凌霄宫汇聚!
有了这些精英干将,整个凌霄宫办事效力当然极高。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处事大都用了化名、掩饰了身份。故此,凌宵宫便更给外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神秘感。
昨日夜里,当陵玥得知辰星去了荷塘,便急急赶去。
谁知还是看到了子洛追赶的一幕,他迅速抛岀了一颗秦浩特制的烟幕弹,放岀迷雾后,这才不露痕迹地带回了她们。
否则,凭恒王追踪的实力,难免出事。
一行人回到不夜城中一处幽静、隐秘的住处后,一向好脾气的西陵玥,第一次埋怨起辰星来:“星儿,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半夜独自去了荷塘?万一出了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辰星朝他甜甜一笑,调皮的眼珠儿一转,假装生气地提高声音说:“知道了。”然后却又低声嘀咕了句:“管家婆!”
陵玥自然听见,却又不好解释,无奈之下,磋叹一声:“唉,可怜好心不得好报。”
拿玉扇轻轻一敲辰星的肩:“下次不可!”
心中更喜极辰星的调皮相。
但他深知子洛脾性,心中隐隐担忧。
果然,不出几日,便听属下来报;恒王府放出消息,要大祭和淑公主。
陵玥一面传令,任何人不得在各种场合提及此事。一面急急赶去与秦浩商量。
辰星自从跟随师父圣风以来,圣风不但教她医术、武功,更传了她不少新鲜本领。
就如易容,在古代,一般最精湛的易容也就仅限于制作繁杂,工本极高的人皮面具,而且问世极少。
圣风却用上了异星科技制作的千变胶。用它易容,不但色泽、神态与真人难辨,而且技术极易撑握。
辰星毎每用此易容成英俊洒脱的美少年,引得少女倾慕不已。
今日她又如此易容。
穿上特制的高靴,她从一米六七,一下变成了一米七六,而且喉节清淅可见。穿上垫了肩的海青色镶银边精制锦袍,腰束墨色镶金玉扣带,肌肤晶莹剔透,微向上挑的两道剑眉下,一双深似秋潭的水汪亮眸,令人感到神秘而又有点神往。狂仙
整个人易容后,虽稍显单薄,却又从秀气俊美中透出一股灵动的英气,使他在任何场合,皆引人注目。
辰星不动声色地巡视了一遍不夜城的几处主要店铺,见人气甚旺,经营已步入正轨,不由心情舒畅。回头招呼一下陪同的美女护法清心,并与自已的侍卫银羽说:“走,去沁芳斋喝茶去。”清心答应一声,便先一步走进茶楼与掌柜打了招呼。
茶楼掌柜一见是宫主一行,便恭敬地要带她们进包厢。
却被辰星回绝说:“就窗口那座吧,这里热闹。”她是想听听茶客们的反响。
掌柜亲自送上美点、佳茗,辰星悠闲地边品茶,边吃着点心,捎带看看窗外的街景。
此时坐在另一窗口两人的谈话吸引了辰星。
“辛贤弟,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邻座上的王简问自己的朋友,贤王府的侍卫辛同。
“唉,别提了,这几天倒还真忙。你知道靖南恒王刚回燕京,要大祭亡妃墓的事吗?”王简的朋友辛同说。
“听倒是听说了,那又不是什么希罕事。我也不知那亡妃是何人。你在王府当差,定知晓。怎么,有什么内情?”王简问。
辛同一脸自傲之色:“你呀,如果我说出那亡妃另一个名号来,你一定知晓!她便是鱼池国的和淑公主,一个美丽而神奇的女子。”
“是她?听说她救人急难,深得民心,是一个仙子样的女子,怎……怎么这么早就不幸亡故了?”王简连连惋惜!
一旁的辰星听到这里,不觉兴趣大增,呵呵!想不到昨夜所见的恒王,还有个口碑极好的亡妃!?难怪他至今不忘,倒也不失情意深重。顿时对恒王子洛又增了几分好感。
这时陪坐在一边的清心着了急,副宫主西陵玥曾下死令,不准在任何场合提及恒王祭墓之事,而今日看来,此事宫主却好似十分感兴趣,这可怎么办?因此只得连催宫主辰星启程。
然辰星本就是个好奇的主,早被故事吸引,那里拖得动。
她像听上了瘾。竟然走了过去向辛同他们施过一礼道:“二位兄台,刚才小弟听闻你们所说恒王祭墓一事,十分好奇,不知能否告知一二?”说完转身吩咐一旁恭敬侍侯的掌柜,为辛同他们添加了美食佳茗。
辛同毕竟是王府侍卫,一见这位公子气度不凡,顿时起身回礼,又非常惊奇地说:“看样子公子不是燕京人士?”言下之意像恒王、和淑公主这样的名人都会不知。
辰星微感意外,随口解释:“在下自小离家,刚回燕京。”
“呵。难怪不知。”辛同这才开始简单地把他所知道的事,简约地告诉了辰星。
辰星从他口中听到了恒王祭墓的大致传闻:一是和淑公主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二是契梁公主拆散了她与恒王的良缘。三是大婚前夜,和淑公主含恨毒发身亡。四是恒王爱她情深,一夜发白,含恨离京。如今好不容易返家,难忘亡妃深情,这才要大祭未婚妻和淑之墓。
这些话,无疑挑起了辰星的好奇心。
离开茶楼,辰星回到了凌霄宫在不夜城的隐蔽分舵‘七星楼’,匆匆向三楼自己的卧房走去。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七星楼舵主把一楼设为分舵骨干住所。
二楼是议事厅及侍卫住所。
三楼临时作为辰星、西陵玥、秦浩的居所,两头楼梯口,均有暗卫牢牢把守。
今日暗卫是金剑,一见是少主辰星上楼,自不必吭声。
此时,尚未走到自己卧房门口的辰星,忽然听见秦浩房中传来轻轻的说话声。
抱着吓他们一下的心情,辰星悄无声息地来到他们门口,却听见陵玥的声音:“那好,这里的事就麻烦浩兄了,切记,为免意外,千万别让星儿知道恒王祭墓的事。”
辰星一楞,那恒王祭墓关我何事?为何陵玥这么操心?又想起昨晚恒王错认一事,心中疑窦丛生。
顿时,心中决定,明日定要去墓地探个究竟。
见陵玥起身,辰星赶紧悄悄回房。
才坐定,陵玥便走了过来。一见辰星房门开着,陵玥进屋便笑问:“不夜城经营已入正途,生意还好吧?”
“岂止还好,有些店铺简直是在印钱。那仙品酒楼,天天满座。好些包厢,已预订在月后了,只要我们新菜不断,生意还会更好。还有那‘万珍楼’中,你画的那张踏青图,我仅在颜料中加了点江南仙华山上的晴雨变色石粉,那画便以壹佰万两黄金成交,当然陵玥,你画的如此精妙,功不可没。”
此时的陵玥,只是痴痴的望着男装的辰星,不觉顾此而言他道:“男装的星儿竟也如此的俊!不知又会迷倒多少姑娘。”
辰星见西陵玥又开始发呆,不觉脸有些发热:“喂,又开始胡说八道,我在与你说正经的都没听见。”
“阿?难道我不正经?星儿,我劝你以后别易容得这么俊,免遭许多麻烦。真的,你知道那些凌霄宫的姑娘看你的痴迷相吗?好在知你是宫主,不敢对你怎么样,我看你还不如像我们一样戴上面具吧。”
自从重生以来,辰星的容颜变得越来越美,西陵玥已经多次劝说她带上面具,看样子恨不得把辰星藏着、掖着。
“才不要!”辰星一如即往,一口回绝。她太怕麻烦,又忘了前情,根本不知他们在害怕什么。
“明日你峦义兄那里不如与我同去?”这才是陵玥来的目的。
武林盟主峦重山急书,要凌霄宫前去共议要事,陵玥无法推辞,却又不放心辰星。
怎奈辰星对祭墓好奇心已起,一口拒绝同往。
第二日,西陵玥一早带着莫问,匆匆前去赴盟主之约。试问江山(胤祯重生)
而同日清晨,王府一队素衣人马浩浩99999蕩蕩,前往荷塘旁的梅林中,大张声势地祭奠辰星墓。
为了引出辰星,恒王秘密安排了不多的暗卫,且藏处十分隐秘。
同一清晨,辰星一身青衣男装,带着同样男装易容的银羽,挑了个梅林中的观察佳点,飞身至梅林树上隐藏。
清晨的墓地,显得安静又肃穆。墓前,今日被打扫的分外干净。
随着祭奠队伍的进入,气氛顿时变得庄严肃穆起来。
众多侍卫、侍女一身素装分列墓侧。墓碑上挂着一幅女子画像,辰星估计是恒王妃像,只不过远远望去,画上女子怎么有些眼熟?
墓前摆了许多供品,烛炷通明,香烟燎绕。
这时便见一个白衣白裙,头吊白纱的清丽姑娘,倾身跪在墓旁,一边烧纸钱,一边似强压悲伤,双肩不住抽泣着,为恒王等人一、一递过祭香,在墓前向祭拜的人代墓主向人回礼。
辰星取出望远镜一看那姑娘,不由一怔,这姑娘好面熟,是杏儿?!她怎会在这守墓?为谁守墓?
心中纠结,竟根本想不起杏儿是怎样离开自己的,记忆中一片空白。
赶忙又调大望远镜倍数,朝墓前看去。
那,果然是杏儿。可此时,她正跪地哭拜不止,边哭,边烧纸钱,边与墓主诉着哀哀衷腸:“小姐,你这一去已经两年了,杏儿天天想你。今日恒王爷回京前来看你,你如在天有知,也能心安一些了吧……”
听到‘一去已经两年。’辰星心中一怔。
这正是自己在师父处与回鱼池国后的时间。
陵玥、秦浩闲谈之余,也常说到这句。那自己怎么记不起这之前的事来?
这样想着,手中的望远镜一个闪动,镜面顿时闪岀反光。
精明的恒王正刻意观察着周围,顿时与暗卫同时出声:“阁下何方来客?”声至人到,容不得辰星躲闪。
而此刻的辰星,由于失忆根本不知内情,更由于越来越好奇,很想解开这个中疑窦。
因此她迅速收起望远镜让银羽放好,两人随即飞下梅树。
辰星洒脱地一整衣衫,轻搖折扇走了过去,服了变声丸后的声音,略显沉稳:“呵,恒王爷,小生容锦,今日游玩至此,打扰了恒王祭墓,心中惶恐,在此告罪了。”
说是惶恐,可子洛在他的眼中不见半点惧意,倒隐隐有几分洒脱的笑意。
如同有猎物进入了陷井,子洛一边不露痕迹地打量这‘猎物’,一边顺口留住他,今日在此出现的任何可疑人,他都要留下:“相见即是有缘,既是随处游玩,不如待本王祭奠完毕,再以礼款待如何?”
不愧是恒王,口气虽柔和,但语意却强硬,言下之意,没我允许,你不能走。
容锦虽有好奇心,却也不想无故惹上麻烦,本想推辞,却在无意间看了墓碑一眼,心中便有了留下之意,皆因那墓碑上分明写着御赐和淑公主,恒王未婚妻燕辰星之墓?
恒王之未婚妻,竟与自己的名字分毫不差?天下还有这等巧合?真奇了怪了!
自己与眼前这位冷酷的恒王分明不识,却为何心里竟像似曾相识般心痛?难道那女子竟与自己同名同姓?这彻底引起了她的好奇,便脱口说:“恭敬不如从命,既来之,容锦理该拜祭公主。”
“容公子请。”子洛审视的眸光看着这出尘脱俗、玉树临风的容锦坦然地走到墓前,从杏儿手中接过一炷香,恭恭敬敬地朝墓碑拜了三拜,然后退到了杏儿旁边默默观察详情。
看到这位风姿不凡的容锦,子洛开始默默的审视,心中微感失望。
只见容锦一表人才,虽身材瘦削,人却比星儿要高一些,肩膀也宽得多,而且他的声音笑貌都不似星儿,看样子昨夜在荷塘见到的那位白衣女子是不会来了。
然而,当他见容锦对着那墓碑眸中一瞬间的怔楞,精明的子洛心中还是起了极大的疑窦。
他挑眉斜了一眼容锦,从怀中取出了他一夜未眠,苦心写就的祭文,伤感地在墓前祭念起来。
心随情痛,情到浓处,子洛边在祭桌边字字泣泪的诉着祭文,痛心之际,情难自禁,扶住祭桌伤心悲泣,声声欲绝。
他的一头白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痛楚,仿似亦在代他指证他的满腹心伤,及满心悔意。
周围的人听着这天人两隔的悲音,想着公主生前的好,恒王对她的痴,也都泣不成声。
一旁的容锦也被感动的澘然欲泣,心中暗叹:好一个多情的恒王。
但却又对恒王祭文中的那首诗,一知半解,那是一首《卜桑子》词中道:
如今才知当日错,心绪凄迷。对烛垂泪,月圆之时人事非。
情知此后聚无期,梦中相依。欲待寻觅,只待他生结知己。
不知为何,容锦一见此诗说‘当日错’?心中不解;当日难道恒王负了她?既已负她,却为何又如此伤心情长?思虑百结,心却不知为何隐隐作痛,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此时,子洛多日积压的伤痛,尽在墓前激发。
多少日子,他茶饭不香,夜不成眠,他抬手以掌细抚着墓碑,仿如在抚着星儿的香肩,痴情地泣怨道:“星儿啊,你……,你便如此恨我……”后半句话尚未出口,一旁正在想事气结的容锦,突然一不留神接口答应了出来:“啊?”
她根本不防这里会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何况她正为祭诗纠结。
那一个‘啊’字,惊得全场顿时楞住,所有眼光齐齐向容锦袭来。
幸好子洛正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并未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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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锦非常尴尬,忽而灵机一动,口中立辩:“这…这…这恒王妃竟会是当朝的和淑公主燕辰星?”
见众人还看着她,接着又说:“哦,对不起,我又失礼了。你们继续……继续!”赶紧转移目标,走到恒王身边劝阻。
她轻拍子洛的肩说:“恒王你节哀吧,别再心伤了,想来你的未婚王妃并非俗人,倘若在天有灵,定会体谅你的思妻之情,你节哀吧。”
本想转移目标,安慰他一下,不想一近恒王身边,眼见他一身白色锦衣,这衣服款色如此新潮,怎么瞧着仿若自己设计似的熟悉?
他身上那一股书墨清香,更是令她亲切好闻。
容锦不由同情心大起,眸光婉转,关切地望着子洛,她甚至有瞬间的不解,自己不会是看上了恒王的俊美?才对他处处熟悉、同情、关心的有些过头?又怎么连心都扯得生疼?自己这是怎么了?怪事呀怪事。
子洛侧身望着容锦,发现容锦那双星眸仿若秋日寒潭,像婴儿般清彻、真诚,灵动、流转,那眸光好生亲切地看着他,不由心中生出一阵非常熟识的感觉?
容锦的话,更如阳光般照进了子洛多日来冰冷的心。
不知为何,子洛对容锦轻拍的举动,忽然觉得一阵难得的亲切与熟悉感,全不似以往那样从不让陌生人近身。
打从与契梁公主成亲那晚,亲见辰星吐血而亡,从此恒王不近女色,更忌生人近身。
凡无意犯忌者,不是被他内力震伤,便是被他一掌劈开,从无例外。因此今日的容锦,让恒王近身影卫铁影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恒王非但不怒,更是转身与容锦对视一眼,口中哑声说道:“容公子,你说得没错,星儿并非俗人。只是她对我误会太深,我怕她再不会原谅我了!”说着,脸上那种绝望、疼惜无以复加。
接着又回身对着墓碑上辰星的画像轻声诉说:“星儿,你告诉我,该怎样才能原谅我?你说,你说呀,星儿,你可知我终日朝思暮想,肝肠寸断!只怕今生一辈子都难以心安哪!……”
他的诉说虽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入了容锦的耳,进了她的心。尤其是那声声星儿,直叫得容锦的心随之一颤一颤的,脸色也一变再变。
此时的容锦这才注意到了辰星画样。
那画像栩栩如生,为何看去竟有七分像自己,心中惊讶不已,仔细看了又看,心里疑窦丛生,看来自已与恒王亡妃有许多相似之处,可那是为什么?自己竟什么记忆也没有?
身边银羽显然也惊讶不己,好在少主如今特意改变了容貌,否则只怕当场被识穿。
这一切,却已被身边的子洛看在眼中,他眸深似海,口中起疑道:“怎么,莫非公子认识星儿?”
容锦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补救:“不瞒恒王,我确实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她似在回想,大脑却急剧运转,因为她脑中失去了一段记忆,无法圆谎。只得说,兴许两年前见过吧?时过境迁,已淡忘了。
子洛还想追究,却突觉体内气血逆行,闷哼一声,鼻血直滴,中毒了?!
心念一生,便迅疾反手一把抓住身旁容锦之手,怒斥道:“是你下的毒?”
容锦眸光一紧,手被擒住,又见子洛鼻血直滴,环顾了一下四周,见现场除了她们两,其余人都出现了中毒征状,心中骂了句:“是哪个王八羔子又来害人!竟陷我于不义。”
脸上却只得免强苦笑,轻声说道:“别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下的毒?喂,你捏痛我了,快放开手,让我为你查查歹人下的是什么毒。”
恒王见容锦关心他,又面色不变,疑窦去了一半,放开捉住的手,眸中警心依旧。
见容锦与银羽分头查诊了他及旁边数人、数物后,思索着说:“这像是种无色无味的溶血散,一下子那么多人一齐中的毒,我估计是混在祭香里的,快让人灭了香烛,我们才能救你们。”
见容锦神色自如,手按脉门未见其内力运行,子洛略一思索,不觉怀疑他们自己怎会未中此毒,又好奇他们将如何替这么多人解毒,除非……
便点头同意,但仍全神注视着这主仆二人,以防不测。
容锦苦笑不语,吩咐身后的银羽取出一粒凌霄宫解毒圣药递给子洛服下,又另取一粒,那是融蜂蜜、圣水、药物同制的解毒药,让银羽取水化开,又随手采来一片树叶放在嘴里吹奏起来。
在一阵柔和的音符声中,一群嗡嗡声由远及近,原来容锦解毒的方法竟与众不同,他引来一群蜜蜂,并将那群蜜蜂引入盛放解药的蜂蜜水盘中,吸食了被蜂蜜调制的解药后,蜜蜂又被中毒者的毒香吸引,纷纷追飞过去一、一叮咬着中了毒香的祭墓人群。
见有人用衣物驱赶蜜蜂,容锦便冷声说道:“不想死的,便不要赶走救命蜜蜂。”
说完又吹起了音符,这招驱蜂解毒术,实在惊人!。
见大家毒性渐解,恒王心中大惊,这别具一格的解毒手法,放眼武林,唯有凌霄宫才有可能,难道容锦出自凌霄宫?倘若当真,便定与西陵玥、秦浩他们有关系,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心中更起了留住容锦之意。
便向容锦道:“想不到你我萍水相逢,竟得公子如此厚待,在此先谢过公子相救之恩!今日不如随我回王府一叙如何?”
他去了本王二字,特意拉近了两人距离。
容锦微微皱了皱眉,想是已难脱身,又心存好奇,便欣然点头答应,这好比失去痛觉之人,根本不知该如何迥避危险。
一旁的银羽想起往日西陵玥的叮咛,不觉担心的轻声提醒:“少主,时候不早,我们还是回吧。”
容锦看了看满脸警惕的侍卫,看来今天自己不去也难,于是淡笑道:“无妨,到时再说吧。”便随恒王一起向贤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