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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宇的技术常常让苏紫衣咂舌,就连最难分离的大黄的副作用,薛晓宇也能处理的干净利落。麺魗芈晓
聂轻尘也不亏为百年医药世家的嫡子,经常一个不经意的见解就能让苏紫衣茅塞顿开。
只是这两个人短短数日后,连薛晓宇都跟着聂轻尘对苏紫衣以属下自居,用陆老太君的话说,最好的领导者,不需要什么都会,只需要懂得将会的人用在最恰当的位置,而苏紫衣就是这样的人。
本身的医术高明不是薛晓宇和聂轻尘这样的高门子弟甘愿俯首的原因,而是苏紫衣总能用最快的方式,将两人的意见整合,每次所做的决定都让两人对这个女子咂舌又心服口服。
两人都知道苏紫衣在为一个特殊的人做一个特殊的药方,可都很有默契的不去问,在帧哥儿的病情有了缓解后,苏紫衣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心力都用在了那特殊的药方制作上。
段凛澈一直没有要出去打仗的自觉,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跟苏紫衣泡医舍里,自愿承担了照顾帧哥儿的任务。
薛晓宇眼尖的看到段凛澈脸色随着天色已经越来越暗,尤其那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就连他怀里抱着的帧哥儿那么乖的孩子都感觉到了不对,拼命挣扎着要下地。
薛晓宇有些毛骨悚然的挺了挺后背,心里郁闷,每次先被开刀的为什么总是自己,起身冲苏紫衣躬身道:“表嫂,天色已晚,属下先告退了!”说完不等苏紫衣反应,一刻不停的飞奔而去。
苏紫衣转身瞪了一脸无辜的段凛澈一眼:“又是你?!”
段凛澈也不否认,干脆一脸愤恨的接着瞪向聂轻尘,心中暗骂,真是个没眼力的家伙。
聂轻尘总像在笑的眯眼眨了眨,一脸挣扎的看着桌上一堆的药材和两排正在熬制的药壶,最终咬牙舍弃般的道:“属下先告退了,如果这次制出来的药丸还是不能让病人苏醒,怕是只能求神拜佛了!”
苏紫衣眸子里多了份挣扎,能听得出来聂轻尘言语里的无奈和戏谑,以前自己也是不信鬼神的,可自从借尸还魂以来,便多了份敬畏,也正因为如此,从不敢去佛堂,只怕自己这个占用别人*的偷窃者在佛祖面前原形毕露。
苏紫衣伸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口,那里放着自苏赦音身上撕下来的写着诅咒的布条,冥冥之中,总觉得这个布条会将自己也拖入无尽的黑暗中。
可是逃避,从来不是苏紫衣的行事作风!
苏紫衣凝眉看着那一排排的药罐,伸手紧了紧怀里的布条,如果明天服用了药丸后,蓝月仪还是没有反应,也许,自己是该去面对了!
段凛澈是真的以为薛晓宇和聂轻尘走了的,当晚餐上来时,这两个人也跟着上菜的丫鬟,端着盘子进来自动坐下后,段凛澈有种掀桌子的冲动。
然后等到薛晓芙和薛晓兰进来,在苏紫衣的招呼下一起坐下后,段凛澈的脸色沉暗,眸子里的冷意十足,但是等刘凯旋和吴佩梓再进来时,已经彻底麻木了!
段凛澈直接将帧哥儿递给了薛晓宇,伸手将苏紫衣的凳子连人拉在了自己两腿之间,长臂环着苏紫衣,下颚托在苏紫衣的肩膀上,微一侧头嘴唇就碰触在苏紫衣脸上。
苏紫衣挑了挑眉,低头自顾吃着段凛澈夹来的东西,对于段凛澈明显的占有欲视若无睹,似乎还隐隐有些配合,抬头时淡淡的看了薛晓芙一眼,在对上薛晓芙嫉妒的发狂的眼神时,勾唇一笑,一旦认定了,自己的东西,谁也别想染指。
聂轻尘坐在薛晓芙的身侧,惊讶的看着苏紫衣脸上的笑容,她在对自己笑吗?聂轻尘低头状似无意的抬袖擦了擦脸,该不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了吧?
段凛澈杀人的目光盯着聂轻尘一脸的窘迫,我娘子不过对你笑了一下,你至于羞成这样吗?说心里没鬼谁信?!
段凛澈转头勾起苏紫衣的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声音酸冷的道:“至少给为夫的喂口吃的吧?”
苏紫衣低低的笑了笑,星眸因直达眼底的笑意而璀璨炫目,伸手夹了块松子鱼,转身之际见段凛澈张嘴等着,便直接放在了他嘴里。
没想到苏紫衣会如此配合,段凛澈眉目含笑,侧头似在对苏紫衣耳语,却在侧头之际轻轻的咬了下她的耳垂。
苏紫衣手中的筷子随即落了盘,没想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竟然敢--
“行了!”刘凯旋红着脸道,这个角度正看得清清楚楚,大嗓门一吼:“嫌我们碍眼明说!”
段凛澈赞赏的看向刘凯旋,谁说这孩子粗线条的?这不,最通透的还是她。
刘凯旋撇了撇嘴:“过几个月我们就走!”
某人噎着了!
吴佩梓脸上隐隐挂着笑,头发半散在肩头,随着肩头的抖动滑了下去,眉宇间的轻忧也因此淡了不少,更是在那份温婉的气质舔了份灵动。
薛晓兰偷眼看着吴佩梓,一个头发短成那样怪异的女子,怎么还会美的亮眼。
皓月一脸喜气的冲了进来,抱拳对段凛澈道:“爷,天冠回来了!”
薛晓兰手中的碗应声落地而碎,起身便向外冲,与门外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不等众人看清楚来人,便拖着那人往外走。
“兰儿?怎么了?”来人任凭薛晓兰怎么拉,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着薛晓兰的手将她拽至身侧,低头看着这个古怪精灵的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
薛晓兰就势依偎在来人的怀里,一脸娇羞的笑着,眼神有意无意的扫向一脸苍白的吴佩梓,心头的不安中略过一丝挑衅,毕竟现在秦大哥是自己的。
段凛澈凝眉看着秦天冠:“事情怎么样了?”
段凛澈开口时,苏紫衣感觉他胸前一绷,全身的气势跟着一冷,那种霸气和睥睨的锋芒瞬间自然的流露,无论苏紫衣愿不愿承认,段凛澈生在帝王家,那一身的贵胄之气是不可磨灭的,不可能抛开这层身份去过普通身的生活,也给不了她向往的天高海阔。
秦天冠转身抱拳应道:“爷放心,已经平了,爷可以随时去,可以随时回!”
段凛澈应声,伸手无意识的将托在苏紫衣腰间的手紧了紧,察觉到苏紫衣后背的僵直,手下的动作更大了些,干脆将跨开的腿也收了起来,将她整个圈在了怀里,容不得她半分的抗拒。
秦天冠冲苏紫衣一抱拳:“见过皇子妃!”
苏紫衣顺声看去,如果不是他穿着戎装,苏紫衣一定不会想到他是个将士,身材不瘦却给人感觉很精干,眉目清秀,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份温雅,就连抱拳的动作都显得雅致了些,看起来更像是个文官。
苏紫衣点了点头,眼角余光却发现了吴佩梓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手。
秦天冠抱拳告辞,转身之际眼角扫见那个头发怪异的女子,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尚未辨分明,便被薛晓兰拉了出去。
吴佩梓至始至终僵直着坐着,即便是有千万根针同时扎入身体,此刻一不会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在跟着刘凯旋来六皇子府时,便存着能再见到他的心思,设想过无数次,如果再见到他,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此刻见到了,舌头竟然木的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连张一张嘴都困难,拼命的压制住呼吸,怕自己只要一呼气就会带出喉咙里的哽咽,不能哭,至少在这里。
吴佩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在花园的拐弯里,看到薛晓兰依偎在秦天冠的怀里,看着秦天冠低低的笑,那笑容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吴佩梓想转身离去,留下自己仅有的尊严,偏偏脚下如灌了铅,千金之重,挪不得半步。
在秦天冠转身看过来时,吴佩梓腿软的发抖,额头散落的碎发被风吹进了嘴里,吴佩梓想吐出来,却吐出了一声哽咽,整个人像脱了毛的鸡瑟瑟的站在原地,连后退的力气都没有,直到被身后的人拽着离开。
拐入刘凯旋和吴佩梓暂住的院子,苏紫衣才松开手,转身看着失魂落魄的吴佩梓,声音低冷的问道:“是他吗?”
吴佩梓仰头看向苏紫衣眼里冰冷的询问,吴佩梓慌乱的摇了摇头,吴佩梓知道,即便在刘凯旋开始接纳自己时,苏紫衣也不曾流露出一分关心,可在自己最无助、整日缩在乌龟壳里的时候,她登门向自己讨回恩情,将手里的十几个铺子交给自己打理,教自己女扮男装将生意做大,教自己如何反击,将刘梦蝶家里所有的财路堵得死死的,逼着刘梦蝶向自己跪地求饶,让自己重新拾起了嘴角的勾笑,所以自己谁都可以辜负,却不能辜负她对自己的期望,更不希望,她因为自己将矛头指向秦天冠,因为秦天冠身后还有六皇子,不能让她为了自己和六皇子不合。
吴佩梓再次摇了摇头:“不是他,只是很像而已!”
吴佩梓吸了吸鼻,却没能止住眼泪下滑,抬手扑在苏紫衣怀里,终于痛哭出声,嘴里却嘶喊着:“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秦天冠站在院外的高墙上,眸光疑惑的看着那个头发凌乱的女子,喃喃自语道:“她怎么那么怪异?盗仙墓!”
秦天冠的突然离去,让薛晓兰失了魂般踱步在原地,他从来不会丢下自己独自离去,尤其在这久别重逢之后,两人本该找个地方卿卿我我的,全都因为她,一切都在往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方转变,那转变,让自己只能看着却全身乏力的无以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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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苏紫衣说点穴对孩子不好,段凛澈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将帧哥儿点睡,省的自己堂堂一个皇子,像个老妈子似的颠着怀里的孩子。
苏紫衣好笑的看着段凛澈笨手笨脚的和帧哥儿抗争,伸手松开发髻,将外群脱下来搭在屏风上,只着了身中衣上了床榻,转身对段凛澈道:“把帧哥儿给我!”
小家伙因为生病和长时间吃药,永安侯府又保护太过不让和闲杂人等接触,小家伙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开口说话,但什么话都能听懂,闻言转身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挣扎着让苏紫衣抱。
苏紫衣接过帧哥儿,在帧哥儿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一把,由着帧哥儿手脚并用的爬到自己肩膀上,撅起小嘴啯上了自己的耳垂。
苏紫衣凝眉咬着下唇,忍着耳垂上的麻痒,这是帧哥儿的毛病,不啯几口耳垂便死活不睡。
段凛澈脱下外衣和中衣,裸着上身侧躺在宽大的床榻上,一手支着头,乌黑的发丝松散的披在身后,柔和的烛光斜洒在坚实的胸膛上,半眯着凤眸,死死的盯着帧哥儿的那张不停啯动的小嘴,视线在苏紫衣紧咬着的下唇上划过。
知道苏紫衣怕痒,可此刻看着她凝眉闭眸、咬着下唇一副任忍的表情,让段凛澈下腹不由的一紧,脑子里的画面全然变了个味,再看向那个小小的罪魁祸首时,眸子不由的更暗了。
“他有完没完了!”段凛澈低低怒声,终究还是希望这个碍眼的家伙快点睡去的,心中发誓,尽快找个机会把这碍眼的家伙送走。
苏紫衣警告的瞪了段凛澈一眼,直到‘啵--’的一声,耳垂自那张小嘴上弹了出来,苏紫衣才松了口气,转身将帧哥儿放到了最里面,拉过薄祾给帧哥儿盖好,由着小家伙那大字型的睡姿占了大半个床榻。
自段凛澈几次翻身,险些压着帧哥儿后,苏紫衣便将小家伙放在了床榻最里面,没办法,小家伙睡小床总会半夜哭醒。
段凛澈伸手直接将苏紫衣拉入怀里,由着苏紫衣背对着自己,自身后环住她的腰,这才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手臂紧了紧,将她的身子更紧密的贴在自己怀里,视线不其然的落在她的耳垂上,刚要欠身上前,苏紫衣转头看了过来。
如被抓了个正着般,段凛澈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干脆伸手将她掰过来面朝自己,低头抵着她的额头。
“段凛澈,那个秦天冠是谁?”苏紫衣纳闷的看着他。
“问他干嘛!”段凛澈撇了撇嘴,视线总是不其然的落在她的红唇上,心中纠结,以前自己费尽心思只为了能抱着她睡,如今抱着了,却又开始想的更多,人心真是不知足。
更让段凛澈纠结的是,之前苏紫衣未接纳自己时,自己总是强迫她习惯自己的接近,便是强吻也是想做就做,哪怕被她咬的满嘴都是血,可现在,独自相处了反而不敢轻易靠近,只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被自己一张嘴又给整没了,何况也信不过自己的定力。
“不能说吗?”苏紫衣直接坐了起来,如果秦天冠是不能出现在人前的暗卫之流,段凛澈是不会让他今天出现的。
段凛澈拧了拧眉,知道苏紫衣这样问定然是有什么事,可心里还是不舒服,伸手将她搂紧怀里:“他是安西军副将!”
“以前呢?干什么的?父母呢?有家人吗?”苏紫衣紧着问道,眯子里有些凝重。
段凛澈有些彻底的无语,如果不是看着苏紫衣眼里的凝重,段凛澈不认为自己会好脾气的和怀里的软玉温香探讨别的男人:“以前干什么的不知道,一次救了薛晓兰,受了很重的伤,以前的事都忘了!”
“明天下午,你带他到医舍,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忘了!”苏紫衣咬牙切齿的说道,眼里多了些阴冷,清冷绝色的小脸上泛着寒气。
“他得罪你了吗?”段凛澈疑惑的看着苏紫衣脸上阴霾,犹豫着是否该给秦天冠透个气。
“你以后可以随意到医舍来,不用带着帧哥儿了!”苏紫衣说完,背过身去,习惯他自后抱着自己睡。
“那好吧!”段凛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听娘子的话,随即凝眉,似在做生死攸关的决定般,鼓了半天的勇气,才对着苏紫衣的后背问道:“紫衣,你月事好了没?!”
“紫衣……,”段凛澈随即气的全身一抖,她竟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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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从承乾宫出来后,苏紫衣一直沉默不语,眉头深深的缩着,眸光暗淡,由着段凛澈抱上马车后,便一直倚在车壁上阖眸不语。
无需开口,段凛澈便知道了今日结果,蓝月仪一日不醒,对苏紫衣、对父皇而言都是一种身心双重的折磨,而在段凛澈心底的担忧不止如此,一旦蓝月仪永远也醒不过来,以父皇的心性,别说是苏紫衣、汾阳王府、蓝府,所有和蓝月仪有关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如果换做是苏紫衣如此,自己只会比父皇做的更彻底,所以这场局,自己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金銮殿上的位置,自己势在必得,现在虽然不是时机,可一旦蓝月仪死了,自己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保下苏紫衣。
“紫衣……”段凛澈轻声开口,凤眸中多了份凝重:“别担心,她早晚都会醒的!”
苏紫衣猛然抬头,转身看向段凛澈,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段凛澈至今仍没能离开京城,这场角逐他已经不想置身事外了,即便他明知没有多少胜算:“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段凛澈双手托着她的腰:“别想那么多,我段凛澈能给你的,便会尽我所能!”
“再给我几天的时间!”苏紫衣用力的抓住他的手,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冒险,伸手摸向自己怀里放着咒语布条的位置,自从这个放在自己身上后,自己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梦到那咒布无限的放大,横在了自己头顶,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布条上衍生,似乎要将自己吸入布条,有几次,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脱离*,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无所依托的任由那布条将自己的灵魂渐渐抽离,直到将要离开*的那一刻,看到的却是蓝月仪的身体躺在地上,随即在自己的面前站起来离去,背对着自己越走越远,无论自己怎么喊她都不曾回头。
苏紫衣深吸一口气,自从重生后,苏紫衣总有种感觉,总有一天,自己会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逼着离开,所以一直以来,即便明知道这咒布兴许和蓝月仪始终昏迷有关,甚至最次也能找到苏赦音死亡的蛛丝马迹,可仍一直不敢去探究着布条上的含义。
如今,苏紫衣轻声一叹,仰头看向段凛澈:“我们去拜佛吧!我想去!”
马车一直驶出城,段凛澈并没有带着苏紫衣去护国寺,而是直奔东郊的吴吉山。
正直秋季,吴吉山上枫红松翠,自山下望去,山势虽陡峭,却不乏青山绿水世外桃源般的秀美,一条台阶直通山顶的吴吉观,成四十五度角的坡度,自山下看着就让人望而却步。
段凛澈打横抱着苏紫衣一路上了吴吉山道观前的三百六十九阶台阶。
“为什么来这里?”苏紫衣脸色苍白的问道,一手无力的垂在段凛澈身后,一手抓着段凛澈的衣领上,手掌里拽着湿漉漉的汗。
段凛澈笑而不答,低头看着她,以为她是害怕这台阶的陡峭,便更快迈步入了吴吉山道观。
入了道观,段凛澈才将苏紫衣放下,拉着苏紫衣轻车熟路的进了后院的正观,观内檀香缭绕,正中供奉着太乙真人,两道灵幡两旁垂落,殿正中弧形的房顶上是一整个的八卦图,右上方的横梁上镶着一个招魂镜。
太乙真人的神像前,放着三个蒲团,正中的蒲团上一个头发灰白的道装男子盘膝坐着,段凛澈见苏紫衣直接跪在一旁的蒲团上,便也没在意,盘膝坐在了另一个蒲团上。
自进入道观,苏紫衣便感觉四肢不受自己的支配,在蒲团上跪下时,苏紫衣几乎是被动的,跪下后,案台上太乙真人的手里浮尘正对着苏紫衣头顶,苏紫衣仰头看去时,便见那浮尘一丝丝清晰可见,似乎还在随风微动,如活了般不断的放大、放大,悬在自己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