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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一跃而上,落在了第一个圆盘之上,生字没入石头体内。刹那之间,石头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初生之时,周身柔弱无力,身体变得脆弱不堪,上方仿佛压下千斤巨石,扑哧一声,石头跪倒在圆盘上,石头双手撑地,竭尽全力支撑着,呼吸急促起来,在内心深处石头感受到了一种无尽的彷徨,与恐惧,眼前的景物,是那么压抑,脑海中的世界,是如此扑朔迷离。石头忍不住询问自己:我是谁?我是谁!
生命初始,随难而生。何为生苦?佛曰,母人怀姙,从死得生,谓人托胎。居母腹中,生脏之下,熟脏之上。近迮倒悬。苦痛无量。及至出胎。热风触身。如履刀剑。失声大叫。顿昧前因。是为生苦。
生盘之上,石头以成人的意识形态经历着懵懂的孕育时期。苦难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被人们遗忘了在记忆深处,如今石头重新忆起,恍若身临其境,石头能够感受到其中一呼一吸,忍受微入毫芒的痛楚,这种疼痛,深入机理,直入灵魂。
米礤在一侧观察着石头的变化,目光如炬,米礤看到,生之一字,在石头体内散发着神秘的能量,模拟着生苦气息。
“我是谁?我是谁!”石头目眦欲裂,抬起头来,死死盯着似笑非笑的乔桥,石头颤抖着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细汗布满额头,石头昂首挺立,无所畏惧,铮铮说道:“我既在世,何惧生苦?我名王石头!”
体内的生字瞬间奔溃,化为暖流滋养着石头的身体。
“咦,竟还有如此功效?”石头感到自己意识变得敏锐多了,而原本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身体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苦难一过,受益无穷。
“下一个!”石头有些期待。老字又会是一种什么体验?
石头轻轻一跃,落在在老字的圆盘上,老字没入了石头体内。霎时间,一股暮年之气席卷全身,石头周身疼痛,皮肤开始变得松弛,眼睛朦胧,声不入耳,头发逐渐泛白,牙齿一颗颗掉落,腿脚一下子不利索了,石头踉踉跄跄,最后身体难,跌倒在圆盘之上,身体的技能不断衰退,石头看到,四肢在以肉眼的速度萎缩。
何为老苦?
老人颜色败坏,谓人老年。发白齿落。目昏耳聩。四大不调。百节疼痛。头低腰屈。起坐呻吟。是为老苦。
与生苦的无助巨疼相比,老苦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种无力感,侵蚀人心,空留遗憾,如何甘心?
石头冷笑一声:“原来这就是老苦。可我心如火,怎能息灭?即使未来垂暮,我欲前进,孰能阻我?”
法力如潮,自石头的身体迸发而出,包裹着石头,让石头重新站立起来,瘦如枯骨的身体,摇摇欲坠,目光却始终坚定如铁!石头踏出一步,老字崩碎,一股神秘的力量助石头落齿重生,白发转黑,耳聪目明,皮肤光泽,身体恢复了健硕。石头能感到身体多了一股生气,滋养着每一寸血肉。力量隐约有突破的迹象。
“好!”石头忍不住大叫一声。
石头没有停顿,继续前进,跳入了病字圆盘之上。病字没入石头体内,如一股邪风入体,侵蚀五脏,衰竭身体。石头的身体变得时冷时热,呼吸开始困难。石头头沉如铁,耳朵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重复:“睡吧,睡吧。”
何为病苦?
病人困劣,谓人以四大为体。一大不调。百一病生。四大不调。四百四病,同时俱作。形骸苦痛。如被杖楚。手足不仁。气力虚竭。起坐须有。是为病苦。
“病苦,就这样了吗?”石头双眼迷离,不屑地说道:“比起当年的苦修,这又算得了什么!”
石头双拳紧握,法力一震,病字破碎,身体恢复如常,腹部之处多了一股活力之气。
“下一个!”
石头一鼓作气跳上了死字圆盘,死字并没有投入石头身体,而是散座一股黑气,幻化成一个死神,死死地抱住石头,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缭绕在耳际:“跟我下地狱吧!”。死神的手猛然插入石头的胸口,想要拉扯出石头的灵魂。石头双眼逐渐失去了灵光,变得空洞无神。灵魂恍如跌入了不为人所知的深渊······
人死风刀,断脉谓人,临命终时。四大分散。痛毒辛酸。慈亲孝子。莫能相救。风刀解身。苦不可忍。此谓死苦。
死亡本是自然规律,天命所归。众生之中,苦难无数,死亡便是最终的归属。此苦不可挡!
“哈哈哈······”石头突然大笑了起来,环抱石头的死神在快意的笑声中散作黑烟,消失在半空之中,被拉扯的灵魂重新回到了体内,石头眼神恢复神智,嘴里默默地说道:“吾驱魔一脉,岂会不知死亡一道?”
死苦一难,让石头对于死亡有了更加深刻理解,这对石头以后的修行,影响深远。
“最后一个了吧。”石头抬头眺望,舔舔嘴唇说道。
“你的确超乎了我的想象。如此顺利就通过了生老病死之苦。”在门户前方的乔桥突然开口说道。
“哦?你是在夸奖我吗?我可会骄傲的。”石头打趣说道。
“哈哈哈,世人多磨难,欲超脱者无数,你是非常之人,可是别高兴得太早,最后一苦,为世间根本,无法以常理度之。”
“狱苦吗?”石头凝视着最后一个圆盘上的狱字。
石头脑海中迅速回顾,古籍记载,犯罪人,束缚送狱,谓人违国正法。冒犯罪愆。枷锁萦身。系闭牢狱。受诸刑罚。苦不可言。是为狱苦。
字面上是讲述人生在世,便要遵守秩序,若有违反,便要受到制裁。比如说,你偷蒙拐骗杀人性命,就会受到国家法律的惩罚,或监禁,或枪毙等等。
“我石头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何惧狱苦?”石头说道,而后毫不犹豫的跳入狱字圆盘上。落下瞬间,狱字化作黑炎,两端延伸,围成一圈,将石头圈圈在内。
只见石头双手抚头,继而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身为驱魔人,难道你忘了,何为地狱?”乔桥嘴角上翘,露出惨白的鬼牙,状若癫狂地说道:“要知道,孽镜台前无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