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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到了正厅,李毓与叶照清上座,慕容老爷子则与慕容瑾一起在下首相陪。
慕容嫣则拉着林熙蓉的手在外厅坐着说笑,虽是初次见面,但这两个姑娘之间却聊的十分畅快。
坐不过一会儿,叶照清便觉得有些无聊,不过碍于身份,她并未将这份不耐表露人前。依旧客套疏离的笑,做足一个太子妃应有的气场,让人挑不出任何把柄来。
不过,李毓却十分能理解叶照清的这份心思,客套寒暄之后,他便道:“本宫这次带着太子妃过来,是想散散心,慕容老爷子,您不必费心招待,这样吧!让慕容瑾陪着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就好。”
“微臣明白。”慕容老爷子闻言呵呵一笑,道:“你们年轻人嫌弃我老头子闷,想要自己去玩,这份心情微臣明白,瑾儿,那你快去安排吧!”
“是,爷爷。”慕容瑾应了一声,转身便退下。
慕容老爷子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叶照清,再次开了口:“太子妃毕竟是女眷,只有瑾儿一人陪同着实不便,不如这样吧!让嫣儿陪着你们一起去逛,再加上林家小姐,想必太子妃就不会闷了。”
“还是老爷子想的周到。”叶照清闻言笑笑:“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敢当!不敢当!”慕容老爷子闻言连连谦虚的摇头,却是转身将慕容嫣与林熙蓉一起叫了进来。
一时说明来意,慕容嫣立刻就笑了:“咱们后花园里有一大片西府海棠,如今开的正艳,太子哥哥与太子妃可是有眼福了。”
“嫣儿,你喊我哥哥,那也应该喊她嫂嫂啊!”李毓闻言,一本正经道。
慕容嫣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绝美的面庞上当即浮现出一丝甜甜的笑容来:“嫣儿糊涂了,多谢太子哥哥提醒。”说着,转身向着叶照清盈盈一福身,笑道:“见过嫂嫂!”
“见过妹妹。”叶照清忙还礼。
“早就听闻嫂嫂乃女中豪杰,今日终于有幸得见。”慕容嫣笑的很甜美:“您跟太子哥哥站在你一起,当真是一对无双玉人,羡煞旁人。”
“妹妹过奖了。”叶照清闻言笑笑,有些审视的瞧了慕容嫣一眼。
这小姑娘的眉眼之间与慕容慎两兄弟有几分相似,长的着实漂亮,说话行事,则与慕容瑾更像一些。
想起荣贵妃最为喜爱这个小姑娘,心心念念的就是盼着她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取代自己的位置。叶照清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如今看来,这姑娘的确是有这个实力能让荣贵妃对她如此喜爱。
只是不知道,慕容嫣这姑娘,自己愿不愿意嫁给李毓?
叶照清忍不住又瞧了慕容嫣一眼,心中有些若有所思。
她心里面这些复杂的想法李毓一概不知道,他只是时时刻刻的关心着叶照清,时不时的就问道:“清儿,你渴不渴?本宫叫她们奉上茶水来??你饿不饿?本宫叫她们端些吃的来?”
这一行为逗的慕容老爷子都笑了起来:“太子殿下,您对太子妃可真是上心哪!”
“本宫只有这一个媳妇,不对她好对谁好?”李毓回答的一本正经,正气凛然:“再说本宫愿意,心甘情愿的对她好!”
“啧啧。”慕容老爷子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太子殿下可真是个情圣啊!”
“这话不对。”李毓闻言摇头道:“情圣是对所有女孩子都上心,俗称花花肠子,本宫不一样,本宫只对清儿一个人好就成了。”
叶照清站在一旁,听着李毓这动情的表白,即使不动心,一张脸也是有些微微发红。
这厮真是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
不过,若是随便换个女孩子,听到李毓这番话,怕是早已经感动的以身相许了吧?
叶照清承认,她听到李毓这么说,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开心的。
众人正说话间,慕容瑾回来了。
“殿下,太子妃,请吧!”慕容瑾有些气喘吁吁的道:“后花园已经清场了,此时过去,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李毓闻言,立刻站起了身,然后牵住了叶照清的手,对着慕容老爷子道:“您老好好歇着,我们先去逛了。”
说着,带着她走出了花厅。
慕容嫣等人都跟在后面。
慕容老爷子摸摸胡须,笑盈盈的瞧着众人离开,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
“多带些人,在外围守着,要是听到什么动静,立刻回来向我禀报!”
“是!老太爷!”
……
慕容府的后花园十分的大,中间有一倾占地两亩多地的湖泊,清凉透底,此时正是夏季,湖中铺着成片成片的碧绿荷叶,开着朵朵或粉或白的荷花,十分漂亮。
至于慕容嫣所说的西府海棠,却是在东南角的假山后头。
李毓拉着叶照清在湖边的凉亭里坐了,瞧着她有些疲累的模样,转头对着慕容嫣道:“先在这里歇息片刻,等下再去看海棠花。”
“嫂嫂有些累了吧!”慕容嫣闻言,笑笑道:“我们府上的后花园有些大,一路走来很多人都受不了,是我考虑不周,没提前为嫂嫂准备一顶软轿。”
“不用这么麻烦。”叶照清闻言摇摇头,轻声道:“我正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坐着的,此时走一走也好。”
慕容嫣听了,颇为理解的道:“如此说来,太子妃也并非只有表面上的风光,实则背地里还是会有心酸。”
叶照清闻言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慕容嫣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闻言笑笑,道:“是啊!不过大多数人只看到了那表面上的风光,却很少注意到背后的心酸,慕容小妹,没想到你竟然能理解这个。”
“那嫂嫂呢?是否被太子妃表面的风光迷乱了眼?”慕容嫣忽然开口问道。
叶照清闻言一愣,转头瞧了一眼,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毓已经起身往湖边转悠去了,慕容瑾跟在他的身侧。此时凉亭里,只有她与慕容嫣,还有林熙蓉三人。
“慕容小姐,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一旁的林熙蓉讪笑着为叶照清解围道:“太子妃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慕容嫣闻言,但笑不语。
半响之后,她忽然低低唤了一声,凉亭外立刻走进来一个双鬓丫鬟来,手中捧着一个描金镂花的檀香盒子。
慕容嫣从丫鬟手中接过盒子,举到叶照清面前,笑盈盈道:“嫂嫂,这是当日荣贵妃娘娘送给我的头面首饰,她总将我当做儿媳,可最终嫁给太子哥哥的人却是你,这套首饰,理应归你。”
叶照清没有伸手去接,她瞧了慕容嫣一眼,客气道:“慕容小妹,你客气了,这既然是母妃送给你的,那自当你收着,送给我又是什么道理?”
“因为这套首饰属于太子妃。”慕容嫣闻言不由的叹息了一口气,两只大眼睛有些无辜的瞧了叶照清一眼,然后道:“如今它在我手上,弄的我们全家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又不能当面还给荣贵妃娘娘,那样有负她的情谊,所以嫣儿思来想去,觉得只能当面还给嫂嫂你了,因为这原本就属于你。”
叶照清还是没有伸手去接,闻言定定的瞧了慕容嫣两眼,却是叹息一口气道:“小妹,不是本宫不帮你,而是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能插手,你若真当它是个烫手山芋的话,就亲自送还给母妃好了,我相信,她这么疼爱你,一定不会责备你的。”
林熙蓉在一旁插嘴道:“是啊,慕容小姐,这毕竟是贵妃娘娘给你的,太子妃无缘无故的拿了回去,是会被贵妃娘娘怪罪的!”
“不会,贵妃娘娘她那么善良,绝对不会责怪嫂嫂!”慕容嫣连忙道。
可叶照清依旧的不为所动:“小妹,你还是亲自送还给母妃吧!”
“这样啊。”慕容嫣闻言,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去,声音低如蚊呐:“其实我将这套首饰还给嫂嫂您,其实还有与过去做个了断的决心,我祖父,已经开始为我挑选夫婿了。”说到最后,她一张小脸不由一红。
她毕竟也是个大家闺秀,在谈起终身大事之时,没有哪一个女子会不害羞的。
叶照清瞧见她这幅模样,自己也有些于心不忍,可她深知自己若是接了慕容嫣的东西,那就是捧了个烫手山芋回去,不定那日就把自己给炸了,当下笑着劝道:“小妹,你实在是不用担心这么多,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太子殿下亏欠你太多……”
慕容嫣闻言摇了摇头,正要答话,却在此时,三人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来:“你们在议论本宫什么?”
叶照清一回头,便看到了李毓,当下没好气道:“没人议论你,我们是在讨论,这套首饰,究竟应当由谁还给母妃比较好。”
“首饰?什么首饰?”李毓闻言登时一头雾水,他瞧了叶照清一眼,诧异道:“母妃给你首饰了么?那你还还什么还,直接留着就是了!”
叶照清闻言颇有些尴尬,当下耐着性子解释道:“殿下,我说的首饰,是当初母妃送给嫣儿妹妹做头面的那一套。”
她这么一说,李毓立刻便想起来了,当初在凤阳楼里面,慕容瑾还拿这套首饰与方之琳打过赌呢!没想到现在,它却冒了出来。
据说,荣贵妃当初送给慕容嫣这套首饰,是认定了她做自己儿媳妇,这首饰,就是慕容嫣身份的象征。
不过如今随着叶照清嫁给李毓,这种象征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总归,是他们母子失信于人,对不住慕容嫣。
李毓神情有些尴尬的瞧了慕容嫣一眼,目光落在她捧在手中的那个锦盒上,眼光复杂的很。
“太子哥哥……”慕容嫣一双手紧紧抓着那个盒子,当李毓的目光看过来之时,她放也不是,拿也不是,神情比李毓还要尴尬。
“你们在看什么??”却在此时,慕容瑾也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支盛开的莲花。
慕容嫣看到他也回来了,一张脸不由涨的通红,她再也呆不下去了,抱着手中的盒子便要离开:“太子哥哥,你们好好的商议一下吧!”
李毓赶忙叫住了她:“你不要走!这盒子本宫替你还给母妃!”
慕容嫣闻言脚步一下子停住了,她站在凉亭外,纤细的背影映衬着湖里连天的荷叶,说不出的动人。
她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就在叶照清开始纳闷之时,慕容嫣一下子转过了头,脸上笑靥如花。
“太子哥哥,你早说不就得了,害的我如此担忧!”她笑眯眯的说着,一步步走回来,将手中那个首饰盒子递给了李毓,笑道:“这首饰可是只有太子妃能戴的,太子哥哥挑个时间,把这个送给太子妃嫂嫂吧!”
李毓接了盒子,递给身旁的侍卫,点点头道:“好,你的话,本宫会记得的。”
慕容嫣看到那只锦盒最终落到了一个侍卫手中,目光闪了闪,不过脸上的笑容依旧兴高采烈。
不过叶照清却似乎从她眼中看到了一抹心疼。
是自己看错了吧?叶照清在心中想到。
发生了这件事情,众人聊天的兴致都不怎么高,李毓想要坐船,而叶照清却想要去看看慕容嫣所说的西府海棠。
众人协商了一下,决定兵分两路,慕容瑾与李毓去划船,慕容嫣则带着叶照清还有林熙蓉去假山那边去欣赏海棠,两个时辰之后在此汇合。
叶照清对此没有意见,反正是欣赏景致,哪一处的景致都都一样。
很快,三个女子便相携着往假山那边去了,当走到一条小道旁边之时,慕容嫣忽然开口道:“嫂嫂,林小姐,不如你们先过去吧!我,我有些内急……”
叶照清回头瞧了她一眼,点点头道:“没事,你快些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不用。”慕容嫣闻言立刻摇了摇头:“怎敢劳烦嫂嫂等我,这样吧!前边不远处就是那片西府海棠了,你们先去,我随后便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照清只能点了下头:“好,我们在那儿等你,你快些来。”
慕容嫣匆匆说了句告罪,便转身离开了。
叶照清瞧了她一眼,转身对着林熙蓉笑道:“熙蓉,这段时间你过的还好么?”
见面这么久,叶照清总算是找到机会与之讲话了。
不料她这话一问出,林熙蓉的声音里便带上了一丝哭腔,她甚至不敢去看叶照清的眼睛:“照清,对不住,我没能看护住小玲,她……”
叶照清闻言立刻一惊,左右看了看,见并无一人,当下拉着林熙蓉快步走到假山后那片海棠林里,顾不得欣赏这四周的美景,沉声问道:“你说什么?玲儿她到底怎么了?”
“玲儿她有了身孕,就在你成亲那一日,她在府中做事时不小心滑到了,结果……母子全都丧命!”林熙蓉鼓起很大勇气才将这段话讲了出来,压根就不敢去看叶照清的脸色,只顾着痛哭道:“照清!对不住!你打我吧!”
叶照清呆呆站在那里,任由林熙蓉抓起自己的手打在她身上,脑海之中却是回想起大昭寺里的一幕幕来,那么冷寂而有漫长的岁月里,一直都是这个丫头陪在她身边,关心她饿不饿,累不累。可现在,她已经死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叶照清忽然一把抓住林熙蓉的手,声音冷冷道:“就算是摔了一跤,顶多孩子没了,怎么会连大人也没有了?你有没有给她请大夫?玲儿的丈夫呢?他也不管这件事情么?”
林熙蓉被她眼中的狠厉吓了一大跳,同时手腕也被捏的很痛,她忍不住道:“照清,你抓的我疼了!快松手!”
叶照清闻言慢慢松开紧握的手掌,却是死死盯住了她。
林熙蓉没有法子,只好答道:“玲儿小产那一日,正好是你出嫁的大喜日子,那一日,我去了宁国侯府,回来的有些晚,等知道这件事情请了大夫过去,玲儿已经扛不住了……”
“那就是说,压根就没人管她?”叶照清打断她,沉声问道:“玲儿是怎么滑倒的,你调查过么?她的丈夫呢?那个徐昭呢?”
这么多的问题,林熙蓉根本就招架不住,玲儿死了,她知道叶照清会难过,可她万万没想到,叶照清会激动成这个样子!
她努力的回答道:“害玲儿摔倒的那个婆子,是后院打杂的一个婆子,现如今已经被祖父杖毙,至于徐昭,他只是在得知玲儿死讯之后,过来给她收尸,现如今,玲儿已经在徐家的祖坟里下葬了。”
“照清,你放心,我没有亏待玲儿,她死了我也很难过,我已经给了徐昭很大一笔银子,足够他们生活下半辈子了……”林熙蓉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她瞧见叶照清的脸色越来越冷的时候。
“你给了那混蛋徐昭很多钱?”良久之后,叶照清才沙哑着嗓子问。
林熙蓉一愣,不由答道:“徐昭是很混蛋,可是玲儿临死之前,一直在求我照顾徐家人,给徐昭银子,也是玲儿的愿望啊!”
“这个到死都还在替卖她的人数钱,真是可悲。”叶照清闻言不由深痛恶绝起来,她瞧了林熙蓉一眼,沉声道:“那个打杂的婆子到底是谁的人,你可调查清楚了?”
林熙蓉闻言,脸上顿时出现一丝紧张之色来,她鼓起勇气道:“照清,你,你能不能不要再查下去了?”
叶照清定定的瞧她两眼,忽然就笑了:“熙蓉,你其实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不对?不用在我面前小心翼翼了,因为我不会再问你什么。怪只怪当初,我明明知道你母亲恨我,却非要将玲儿留下,我应该带她走的。”
说着,眼圈儿一红。
林熙蓉看着她极力忍耐的模样,自己的眼眶也是红了,她不由的开口道:“照清,玲儿临死前,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你要不要听?”
“听!我为什么不听?”叶照清猛然抬起了头,但脸上干干净净,一丝泪痕都没有。
林熙蓉瞧着她这幅模样,自己心中也是悲伤不已,她梗咽着道:“玲儿说,她后悔了,若是有可能,她一定不会离开照清你的身边,来世她还愿意做你的丫鬟,只求你不要嫌弃。”
“嫌弃?”叶照清听了这话,顿时冷哼一声道:“我当然会嫌弃了!像她这种,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妞,我可不希望再见到她了!”说着,转身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林熙蓉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轻轻道:“照清,你不要难过。”
“柳儿我照顾的很好。”叶照清忽然转头瞧了她一眼,道:“在东宫里吃的好,穿的暖,没人敢找她的麻烦。你不用担心。”
林熙蓉听了这话,脸上顿时一红:“照清,对不住……”
“你若是想念柳儿的话,我让她来看看你。”叶照清打断了她,语速极快的道:“当初我明明有很多机会去见柳儿,可是我却选择了不见,如今却是再也看不到她了,东宫也不是固若金汤的地方,柳儿跟在我身边,随时都会遇到危险。”
林熙蓉听懂了她这话的意思,当下连连摇头:“不!照清,你别带柳儿来!她如今是你的丫头,完完全全是你的!我不会去见她!”
“当真不见?”叶照清闻言,沉声道:“柳儿可是很想念你的。”
林熙蓉闻言面色顿时一沉,有些生气的道:“可她如今已经是你的丫鬟了!你将她叫出来,改日我一定要狠狠的教训她一下,叫她明白你才是她的主子。”
“别!”叶照清立刻就拒绝了:“她是我的丫鬟,你没有资格教训她!”
林熙蓉看叶照清此时心情已经没有刚刚那般激动,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笑容来:“看来你很喜欢柳儿。”
“我是很喜欢她。”叶照清闻言立刻点点头:“不过若是玲儿也在,那就好了。”
说着,神情又惆怅起来。
林熙蓉坐在一旁,实在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安慰她才好。
却在此时,她目光扫处,却看见面前的假山上有一团红艳艳的花,十分漂亮。
“照清快看!那是什么花!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