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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私人会所生意很好,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帝都门前门庭若市。总体来说,帝都主打高端牌,能进入帝都私人会所的那都是非富则贵。平民?平民就不能来了吗?可以!这世上有钱人很多,但绝大多数也都是些小老百姓。这时一楼的商铺和二楼的食府就给了平民自由出入的场地和机会。那三四五层小老百姓就不能去了?可以。开了门做生意,哪有赶客的道理?
富贵人家是人,平民就不是人了?有谁敢说平民就没有一飞冲天的时候?有多少富贵之家生来就是显贵?这世间多得是白手起家的富豪。所以帝都虽然高端,这高端不光体现在其本身建造的精良,消费水平自然不在话下,最主要的是帝都的工作人员。那可都是百里挑一,讲求的是个人素质。
有人想开开荤,见识见识帝都的档次,行,只管来看,还有工作人员带领你参观。不消费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见识了三四五层的档次,你可以大叹开眼,也可以以此为自己发奋的目标。当然绝大多数的民众二楼以上一般不会涉足,望而却步。自卑?有,都很有自知之明觉得那不是自己能去的地,仰望一下还是脚踏实地做好自己的本分,知足常乐。
也许有人要说你帝都既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可平民和富豪混合在一起不杂乱无序,反而拉低了自身的品位么?富贵之家就不会不乐意?凭什么他们要和一堆穷人在同一个空间里吃喝?凭什么他们来享受的时候还要看到那一个个的穷酸嘴脸?明显的两极分化在帝都一目了然,富贵之家不会觉得掉价?
这种情况有没有?有!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的富贵子弟曾在帝都里大放阙词,嫌弃那些所谓的平民。这时候帝都的工作人员就说话了,说了些什么?他们说:大千世界里,本来就是贫富两极分化明显,你们这些有钱人赚的钱可都是广大民众的血汗钱。你们有现在高枕无忧的生活都是你们眼里的平民提供的,换言之是大众在养着你们,你们凭什么还要嫌弃?你们敢说你们所居住的城市、所处的环境全是富人?说到底还不是与人混居。既是与人混居,那么帝都也只是这个社会的一个缩影,那么你们来得,平民为何就来不得?
富家子弟不服了,不服?不服你可以不来,帝都不差你一个。于是帝都的安保人员出动了,想在帝都闹事?那就不好意思了,来了帝都就得按帝都的规矩来,不管你是何身份,就是天王老子,也请出去,帝都恕不招待,光鲜亮丽的人就被帝都的安保人员给“请”了出去。
掉了脸面的富家子弟能憋这口怨气?不能!派人捣乱?决计是不长眼的家伙。帝都开业时来的都是什么人忘了吗?帝都的安保人员说白了那都是黑道的精英,清理几个杂碎绰绰有余。几次三番下来,谁还敢来闹事,谁还敢说帝都的半句不是?
帝都此番做法获得了大众的好评,就连那些富贵之家也想通了,怎么想通的?其实很简单,他们在帝都找到了优越感,确切说来在一众平民身上找到了优越感,在这个社会的小缩影上找到了优越感。于是怨言没有了,看着平民朴质的生活,越发觉得自己该奋斗、不能固步自封,否则跌落云端的时候也会回归平凡。
而平民呢?看着富人衣着光鲜出入帝都,心底羡慕,有野心有抱负的自然会看着这些人来激励自己,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努力。也许达不到人家的高度,可只要努力终会有收获,前进一步、哪怕是一小步,也是一种成功。
所以帝都生意很好,帝都生意好,前世今生馆生意也好。来往的客人比之前多了,有的是好奇随便看看,有的自然是真的有求于人。那些真心来求的大都是富贵之家,现在上流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前世今生馆?对于这些富人,慕雅歌有要求的,得预约。不管你有多少身家,她若是没空,你就得等。
可对于那些抱着好奇或者死马当活马医的一些小老百姓,慕雅歌闲暇在馆内的时候倒是会一一接见,随便点拨点拨,收费不高、当然也不是那么低。她不是慈善家,所以该收的费用一分不少。
前世今生馆不是每天营业,这自然和慕雅歌平时的生活作息有关。读书、拍戏,哪来那么多闲暇功夫去当菩萨点化世人?钱自然要赚,赚的自然是有钱人的钱,所以一般只在周末,而且无事的时候开那么一两天而已。
也正因为前世今生馆的这般神秘,才使得生意大好。每逢周末,馆外的休息区总会有人等候,不多也不少,却都很安静。为什么?因为馆内的主人喜静。可是今天,馆外倒热闹了。
一女子,看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眼戴墨镜,虽一身红衣,该是热情如火,偏偏一副清高冷然。看到休息区安静等候的人们嘴角讥讽一笑,先是找了处空位静静打量人,而后朱唇轻启,对着身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说:“想和男友复合?死了这条心吧。不过一匹种马,脚踏几船,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还有,你这样的清粥小菜,也只是人家无聊时的消遣,新鲜劲过了,自然随手可弃。若是不要脸面再去纠缠,也只是被人玩弄的残花败柳。”
前几句听着倒还像是人话,后面的话么真不太好听,甚至有些恶毒了。被断言的少女小脸涨得通红,看着众人都朝自己看来,特别是那句残花败柳,少女不由红了眼眶。
有看不过眼的人开始打抱不平了:“你这女人年纪轻轻,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人家好好一个小姑娘被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成这样,你有考虑人家的心情吗?”
“呵!心情?”女子冷哼,墨镜下的双眼看不出神色,可嗤鼻一哼显然满是不屑,“做得出还怕人说?这年头妄想攀高枝的女人多了,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脸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心情?大叔,有这闲心为人抱不平还是想想自己吧,绿帽在头顶发亮已久还不自知吗?”
“你——”被女人一阵抢白的脸黑,抖着手说不出半句话来。绿帽?难道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自己的老婆真的和那人有一腿?可是被人当众说出来心里就不那么好受了。
“你这个女人太不像话了,怎么出口就不饶人呢?”
“大姐,我不过说了实话而已。”女人眉梢微抬,看了眼满脸郁郁之色的妇人,“你们来这不都有所求吗?难不成还指望进去了听好话?倘若里面那人都拿好话来糊弄你们,那这什么前世今生馆也不过如此,江湖神棍而已,不可信。大姐,最近家里不太平吧?牢狱之灾啊——”
妇人心下“咯噔”一声,这女人怎么知道的?
“你是什么人?”
“为你们解惑的人!”女子唇角一勾,又指了在场几位一一说了一通,看着被说之人惊异的眼光,心情极好,“我说得可对?我看你们也不用等了,求里面的人不如直接找我。”
“这位小姐是来踢馆的么?好大的口气!”门外的骚动,馆内几人怎会不知?小火按捺不住,倒不是毛躁,实在是听不得有人说女主人的半句不是。人影一闪,便来到了门外。
女子回眸,上下细看几眼,心下“哦”了一声,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很不简单呢。
那又如何?起身撩了撩头发:“踢馆么?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辩驳,如果你们前世今生馆真有能耐,还怕人说吗?”
“既是同道存善念,点拨迷途之人皆以善为先,咄咄逼人、揭人伤疤、得理不饶人实非我修行之人所为。”清清淡淡的女声传入众人耳际,等候的人皆点头称是,论气度休养,这来踢馆的女人已经输了。这时屋内又传来一语,“既然来了,不妨进门一叙。所谓人外有人,相互交流视野更广,请吧!”
慕雅歌说得很客气,连请都用上了,可这一声请却偏又不容人拒绝。女人听了,眼眸半眯,盯着半开的门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那便会上一会!”女人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其实是未将一众人等放在眼底,踩着高跟鞋就步入了门扉。
门外的小火却是将之前被女人看过的少女、三十来岁的妇人一道给请了进去,要踢馆?总得比试吧,比试也得有个参照物,再者也算有人见证。
慕雅歌今天的确很闲,就连龙君魄也很闲,所以二人带着小金子和小火一同来了帝都。四人在无人的时候席地而坐,喝着香茗聊天,却不想门外出了乱子。门外的对话几人会听不见?一想就是有人来找碴的,那得会会不是?
“魄哥哥,那女人挺嚣张。”懒懒无骨靠坐在龙君魄怀里的慕雅歌小嘴一嘟,眼底却透着兴奋。踢馆么?有趣!
“嚣张无大成!”嚣张得有资本,那些言论一出,心性必然不好,可这一行讲究的多。也许那女人小有成就,可龙君魄就敢断言仅此而已。香茗在手,凤眸平静无波,“确实无聊!”
所以找点乐子也是不错。
红衣女子进了屋,四下环看一圈,倒是不俗。再看静立在一旁的金发男人,心下又“哦”了一声,回头又看了眼红发少年,这二人,身上的气同属一宗,却再也没看出其他来。
女人自然是看不出这二人的本体,小金子虽为妖界狮王,却是不折不扣的王者之尊。即便是妖,也不是那些低级妖物可比。想当初在东白山时,连狐狸都说灵气逼人,那妖气怎能和灵气相比?再者成了慕雅歌的契约兽,又得了慕雅歌的灵气,功力自然一日千里。
再说当初慕雅歌初见佘煜宸的时候也没能看出什么,只觉此人不一般,就连狐狸都不敢断言。那紫琉璃当时妖气冲天,那是刻意在慕雅歌面前施展威压,所以换做平时,也不会如此嚣张,只因他们知道人间还是有能人。倘若显山露水,不是明摆着引人来收妖么?再者慕雅歌对他们的要求便是低调,既然要低调自然得修炼到隐了自身的气。
而小火修行时间不长,可那身上的功力却是狮后倾力相传,要隐了自己的修为也不是件难事。
所以女人没看出什么端倪,只感觉这二人不一般。抬眸,竹帘后同样二人,依稀可见得是一男一女,看坐姿,显然就是店主了。既然身边二人都非同一般,这二人想必是更胜一筹。只是此刻,女人更是瞧不出什么了。
瞧不出代表什么?要么这二人只是幌子,实则背后的人是金发和红发的男子。要么就是修为比自己还高!但是,可能吗?女人似乎对自己颇为自信,看了几眼就兀自坐了下来。坐下的同时,取下了眼上的墨镜。
好一个明眸皓齿、脸若桃花!美目顾盼生辉,却带着些冷意,看似勾起的唇角嘲弄居多。冷美人,还是个相当自负的冷艳美女!
女人显得很心安理得,慕雅歌本来懒洋洋的身子在看到女人那一刻忽然就绷紧了。说是绷紧,其实是激动。
女人虽已长大成人,可那眉眼及倨傲的神态和小时候如出一辙,更何况还有那并未收敛的灵气。慕雅歌认得这个女人,凤家女!而且是凤家资质不俗的人,三叔凤鸣瀚之女凤天归。
瞧这名取的,天归天归,天命所归么?那凤三叔的野心由此可见一斑。当年暗算自己的时候,凤鸣瀚便是其一。
古语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凤鸣瀚的心性慕雅歌再清楚不过,表面温和,内里却是阴险狡猾。而他的这个女儿自小仗着天资聪慧便目气傲,现下一看,当真一点没变,想来心性也好不到哪去。
慕雅歌不是好人,可还是有那么些善心,至少这一世算得上良善之辈。凤家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仇自然要报,可报仇也不能伤及无辜,这是她一惯的原则,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倒不想竟然有人找上门来了。
凤家上一辈做的孽她不会移恨到下一代身上,所以,且看看再说。倘若你凤天归不知好歹来惹她,那就对不住了。
思及此处,那绷紧的身体瞬时又软了下来。龙君魄紧紧搂了慕雅歌的腰身,凤眸一挑,难得分了些注意力给了竹帘后的女人。
低头轻语:“故人?”
故人自然指的是凤家人。
“嗯。”
凤家人么?龙君魄抬眸又扫了一眼,寒光乍现,乍现之下又顿消,不急,慢慢来,切莫打草惊蛇。
然而龙君魄那冰冷的一眼让竹帘外的女人皱了皱眉,刚才是有人不怀好意看了她一眼吗?
进来的另三人有些忐忑,站立一边不敢说话。慕雅歌浅笑道:“坐,上茶!”
清澈的嗓音宛如春风,奇迹般安抚人心。小金子单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人便坐到了矮长桌前的蒲团之上,只是很默契地离那毒舌的红衣女人有些远。小火随即就递了三杯茶过去,三人忙喝了几口,瞬时心情平复不少。
凤家的本事慕雅歌清楚,自然不会怀疑凤天归所断,倘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她如何当得起天资聪颖四字?慕雅歌并不急,只在竹帘后细细看了三人的面相,看完就笑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之前说得不对?”女人放下茶盏,冷艳的脸上带出一丝不满。
“对也不对。”
“哦?那我倒要听听是哪里不对了!”凤天归来了些兴致,竟然有人说自己断得不对?
“这位先生夫妻宫其实细看总体上算得上平润光滑,细纹不多,夫妻感情当是和睦。可你看这位先生的整体面相和气色,也是近段时期出现了不和谐之状。且其夫妻宫见青筋,另一半当是体弱多病。”慕雅歌看的时候就已不动声色开了五感,此人看似龄却也不过三十五,然白发已现。再看其衣着朴素,脚底还带了少许泥,一身地里的青草味,显然是忙完了农活特意赶来,连鞋都没来得及换。慕雅歌淡笑,“先生还不满四十吧,却是未老先衰,既要赚钱养家还要照顾妻子,实在是太劳累了。”
“哎!”男人长叹一口气,可不是么,自己累死累活,却……
“那我也没有说错,你敢说他的妻子没与人私通?”
“还请口下积德!”慕雅歌冷了神色,她说了这许多,难道听不出她意有所指吗?转而正色道,“你若有这样一心为家的丈夫,且自身体弱多病,你还能与人私通吗?嫌命长?”
“你竟敢拿我比作他人!”女人冷冷一掌拍上了桌子,“私通就是私通,不论其终究是污了身子。”
“枉你还是个女人!”慕雅歌摇了摇头,话锋一转,“这位先生忠厚老实,尽管心底存有疑虑和不安,可终究是为了家庭。人家既然来了,必有所求。求的便是合家安康,先生你说我说得可对?”
“是,大师,您说得都对!”男人已红了眼眶,自己的确如大师所说,十来年夫妻感情和睦,也就前些时听了些风言风语而起了疑心,可那人却是他们这种人得罪不起。
“这位小姐,表相你确实看得没错,背地里也有很多人说这位先生的闲话,说他的妻子不检点。可与其说是私通,其实是被逼。对于一个被胁迫的女子,本来一个和美的家庭,被你这么无情一断,岂不是落井下石?”慕雅歌渐渐高了语调,看了眼已然泪流满面的男子,“点拨并非挑拨,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位先生好在秉性纯良,倘若是那凶神恶煞之徒,你这铁口直断轻则夫妻不和,重则家破人亡,这后果是你想见的吗?”
“挑拨?这话重了。我不过是点出事实,人性的东西全看个人,再者他求的是你。”慕雅歌的话凤天归岂会听不明白,眼见着几人拿嫌恶的目光看向自己,眉头不由微皱。女人,你还真有本事。
“大师,你说我媳妇是被逼迫的?我就说,我就说我媳妇向来贤惠,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都怪我没本事!”说着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刮,抬头又说,“大师,那我、那我该怎么办?我、我……”
“先生请起,你既然来了,求的也是全家和乐,我若帮你也算是积德。你且在帝都门外候着,自有人随你同去,你且去吧!小火,送先生出去。”楚彦青这些时不是无聊吗?那就给他找点事做。
“谢大师,谢大师!”男人叩头起身,掏出身上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大师,我就这么多钱了,您看可够?”
“民以食为天,食以农为本,先生做好自己的本分让庄稼丰收便是造福人类。你我也是有缘,这钱你就收回去吧,看病总是要钱的。”
“大师、哦不,活菩萨,您是我的恩人呐!谢谢,谢谢您了!”男人流着泪又是跪地一拜,这才依言走出了前世今生馆。
门外休息区的人们看到男人泪流满面,不由上前询问。男人只是满含感激转身躬身一拜,嘴里大叹:“大师慈悲,是这个!”
这个?再看男人竖起的拇指,显然是夸人。
“先生请跟我来。”小火酷劲十足,却又彬彬有礼,带着男人就走出了人群,抬手就打了个电话,女主人吩咐,便由他去通知那个骚包男吧。
而馆内,慕雅歌对着那个十六七的少女说:“问世间情为何?直教人生死相许!十六七的如花年纪,情窦初开,心智却是还未成熟,不该为情所困!亲情、友情更值得你去珍惜。至于爱情,你有情,人家未必有意。看错人并不为过,可明知遇人不淑还一味不肯放手便是错。”
“我、我……”少女眼底泛红,她舍不得啊,她就是喜欢他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切记自尊、自立、自爱。”慕雅歌执杯浅酌,看了眼红眼的女孩,这丫头需要人点拨一下,不然会越陷越深,“你还年轻,眼光放远些。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世上唯独自己最可靠。爱情么?丫头,一生个渣男,没有渣男,怎会衬托出最终在自己身边那位的好?”
听到最后,本还红眼的女孩“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本以为大师满口道理,却没想到最后说出的话这么风趣。
“我明白了,谢大师!”
“啪啪啪”掌声起,是凤天归在鼓掌,好一个大师,顺着她的话来点拨?够轻巧的,却够聪明。
“大师,那我呢?”三十来岁的妇人看到这里明白竹帘后的女人的确名不虚传,不由升起希望之光。
“大师,请解!”凤天归双臂环胸,还能说好话么?
慕雅歌这回却真没说好话,语气有些严厉:“养而不教,实乃你们身为父母的过错。对孩子不能一味宠溺,你们以为将最好的给了他,实则是害了他。牢狱之灾不是坏事,倘若现在不改,以后就来不及了。”
“大师,就不能解了?我家孩子就一定要去坐牢?我就一个孩子……”
“慈母多败儿,慈不是无度的宠,真正的慈就该狠得下心,棍棒出孝子的由来不是没道理。倘若你还是这般不明事理,那么连一个孩子都没了,莫要让自己后悔。小金,送客!”
“请!”小金子上前一步,见妇人还不肯走,眉头一皱,“大师的话你不听么?小心追悔莫及!”
见男人不似说假,又回想往日,妇人终是起身,虽还有些失望,可离去的步伐却是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人都走了,凤天归再次抬头,这竹帘可真碍眼呢。手下一动,道了声:“遮遮掩掩,是见不得人吗?”
一阵罡气挥向竹帘,龙君魄眸光一闪,反手往前一推,两道劲气之下,竹帘由上而下砰然落地。龙君魄若是不动,那竹帘定然扑面而来。好一个张狂的凤家女,自家的地盘,你一个外人也敢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竹帘这么一落地,帘后的人影顿现。凤天归冷然的美目一抬,却是愣了。本以为就此可以看清对手的真面目,哪知这二人脸上竟然罩了层面具!
凤天归是愣了,不光是愣,还有些闪神,心底噗通直跳,好出色的男人!
尽管看不清样貌,可通身的气度,世间少有。
一男一女,身着白色轻纱古装的女人懒懒靠在一身黑衣的男人怀里,嘴角带笑。而男人则搂着女人的腰,虽看不轻那低垂的眼眸,可二人之间流淌的情意却是柔情绵绵。
这画面着实刺眼,可就此时,男人抬头了,却只是轻扫一眼,复而又低了头。那一眼,带着凉意,似是在指责来人不识礼数。
凤天归心底不平了,自己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哪个男子见了自己不是谄媚巴结,可眼前的男人竟然只是扫了一眼,还是冰冷无情的一眼。这让她这心高气傲、不知输为何物的凤家天之骄女如何冷静?
眼底冷光一闪,抬手又是一道劲气,冷然道:“果真是见不得人!”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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