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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秃一出去,就附在穹顶上观察。
大地上的怪物虽然多,却没有谁注意到在二十六七里的天顶上,有位纯粹的怪物吊在那。
老秃对月龙身上的膝盖附脑的使用,是种相当特异的方式,等于是出门在外,还把脑筋留在家里,谁也没有这样用过,也就不晓得离开多远后,才再也收不到这个附脑的脉冲。
对于月龙来说,老秃就像是他放飞的一颗探测卫星,老秃在外的见闻,月龙也能从右膝盖附脑上得知。这也是个怪诞的感觉。恐怕少有谁体会过。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月平的逆天之处来了,自己早就是月平的一颗大卫星。
而且他想要多少颗,就能设置多少颗,可以随时连上也可以随意掐断,不必像自己这样一定要收在身边才能组成一个团队。
意者,低调起来谁都不以为意,其手段又是谁也意想不到,他本身的修为低不低高不高,恐怕真不是是很重要。
老秃才出去不久,就几次见到阿鳝从附近飞过。那种快,就是在自己全盛的时期恐怕都追不上。
“阿鳝,阿鳝,过来一点,搭个顺风车。”老秃瞄准时机,远远地就打招呼。
欻!阿鳝比声音还先到。
能做到这一点,一是速度,二是不等老秃的话说出口,阿鳝的善解人意天赋就提前察觉到老秃的心意。
老秃早就是老得不能再老的飞行砖家了,早早就起跳,阿鳝飞过,牠正好落在想要的位置。
老秃虽只一器,却也是以吨为单位的,份量也是沉重级别,阿鳝却没有加重了的感觉,牠的速度没有受到影响。
但牠的耳朵受到了影响。“阿鳝,这个沉重无比水好像并不重嘛,看你的样子好像轻若无物似的。”
鹰图腾本来就是好动的,老秃又是鹰图腾最不安分的那一器,牠要是对沉重无比水不好奇,也就不会来搭这个顺风车了,阿鳝早就察觉到牠的心意,却并不在意,都是一黟的,给牠看看又何妨。就算给牠也没有什么。
“你尽管看,就是弄走也可以。”
被老秃弄走,阿鳝就好做别的事。
沉重无比水虽然成了一挂,却像张床单一样拱在阿鳝背上,稳得无话可说,在八级大风中,以此时已经达到了七点五倍的音速穿行,却并不滑动。
单是从速度上来算,经过了六次倍减,它已经被减重到只有原本的百分之一点五六多一点,加上二十多里的高度也有点减重的作用,老秃应该承受得起。
阿鳝原本也不想飞得这么快,但沉重无比水还真是走到哪里就将好处带到哪里,阿鳝驮了它这么久,它对牠也进行了一次洗礼。这次虽然没有大的异象外显,给予阿鳝的好处也不可估量。
这是种全面的提升。要知道阿鳝本来是泥水之中的灵物,但牠所在的环境中,二十亿年来一直都缺水,与月龙同行之后,才得到了大量的补充。但初得了最近,补不了从前,以前生长的那些肌理,还是不完美的。
就像是干咸菜,再怎么泡,也不可能成为新鲜菜一样。
沉重无比水对牠的洗礼就是让牠好些干咸菜一样的肌理,也成为了新鲜菜。
效果反应到速度上,就是阿鳝现在以七点五倍的音速飞行,比早先六倍半音速时还显得轻松。
老秃所在的位置,恰恰正是这挂沉重无比水的后面一点点。
招呼打琮了,也取得同意了,老秃大喜,高兴得月龙的那块膝盖骨都在抖。
老秃将自己变成扁平的薄叶状,从阿鳝的体侧,像钻铺盖一样,挤将进去。
这是没有受到多大压力的方位,牠并不太难就插身而入。
进去之后,老秃继续深入,直达中心,牠突然间鹰气勃髮,体形暴涨,将这挂沉重无比水高高地顶了起来,像被子一样地完全地盖在了牠自己身上。
进去之后再长大,已经是牠的天赋异能了,用得纯熟无比,只一下,就完全接管了阿鳝的‘马甲’。
阿鳝速度不减,空着身子飞了出去,如牠所想,将老秃留在了原处。
阿鳝看穿了老秃的心意,早知就会这样,牠的去势是何等之快,不到一秒,就远去了五里开外。
牠本该不会有什么好惊讶的,却骤然惊叫一声,就像被牯姧一样。
牠好听的女声响彻整个空间,成功地将绝大多数目光拉了过来,牠们看到了这一幕的髮生。
看到阿鳝轻松的样子,老秃以为自己也胜任有余。
牠也不是想贪为已有,纯粹地想尽情地飞翔一把。
牠是雄鹰,牠早就是天空之祖,多久没有尽情地翱翔过了?
虽然也自忖达不到阿鳝的七倍半音速,但六倍左右还是可以的,现在图腾之力充足,牠就是想趁机重振雄风,好好地威风一场,于是牠就上了。
想不到这一上,会变成威风扫地。
就连阿鳝也以为牠是可以的。
阿鳝早就已经看到凰图腾落在下风了,牠也想将沉重无比水交割之后赶去帮忙。
这事一髮生,牠就想通了,自己对自身的能力还是了解得不够,牠在那富川穴位上,长达二十亿年,不止是很憋屈,更主要的还是被压迫,压迫得牠就算是被月龙解放出来,也生不出恶念来。
牠的心,至纯至净,才能将对方的心思映照得纤毫毕现,起到‘善解人意’的效果。
了解别个,永远比了解自己更容易,这一点,就算在阿鳝身上也是适用的。
牠承受得了的,别个未毕能承受。
牠可以无视沉重无比水百分之一点五左右的重性,别的存在就不一定也能将这个重量当成不太重。
简单的道理,在强大如同神明境界的修行者中间,也会被忽视掉。
就算是神,也有想不到。
再说老秃,从命理上来看,自从沾了月龙的幸运之光,牠悲慛的命运有了很大的改变,但以百万年为单位的漫长命运,又岂是旦夕之间就能改得完的?
他一将沉重无比水挂顶住,立即知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