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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解药的两个人在途中心情却仍旧沉重。睍莼璩晓
“胜哥哥!”雪晴突然转头叫道。
“什么?”本来穆胜寒还在沉思中,他想只能先把上官楚逸身上的毒素压制住,然后再找师父帮忙了。可是他自问师父那一身医术他学得*不离十了,如果连师父也束手无策,那四个月后又该怎么办?
“我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呢?”对于穆胜寒的反常雪晴看在眼里。
“我没事!”穆胜寒怕被雪晴查出异样,赶紧稳定心神。
“那就好!这几天累坏你了!”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当哥哥的帮妹妹是应该的!”穆胜寒勉强露出个笑容。心中的包袱太重了,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有你当哥哥真好!”雪晴发自肺腑地说。
“现在才知道我好,想当初你还不情不愿的!”回忆起少年时,穆胜寒的心情转好些。
“那时候不懂事嘛!你,姐夫,楚逸都是为我好,只是那时候少不更事,年少气盛的,辜负了你们的好意!”雪晴有些后悔地说。她现在多么希望楚逸可以像以前那样站在她面前,继续逗着她,继续惹她抓狂。
这一刻,穆胜寒觉得雪晴长大了。也许人生就得靠经历才能成长,这么多事情的磨砺,让她把这一身稚气与浮躁去掉,留下的是不服输的精神和对坚韧的态度。
“那戚羽落呢?”穆胜寒觉得也许在某个方面,戚羽落也让雪晴成长了。
雪晴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态,还真有些懊恼。“他!是一个让我觉得很好看的人!”
“哈哈!这句话不知他本人听到后会做何感想。”对于雪晴的回答穆胜寒还真不知如何回答好,突然他又想到什么,“雪晴,你不担心这药是假的吗?”
“既然他肯拿出来就不会是假的!”雪晴一脸笃定。
“这么相信他?”
“其实除了他的身份,他真没有骗过我什么!但是身份的对立,注定我们成不了朋友。所以我索性决绝一些,断了彼此的念想。”雪晴一直都知道他只是听命于他义父,也有着他的无可奈何。若不是上官楚逸命在旦夕,她不会来找他。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长大许多,是我小看你了!”
雪晴樱唇一撅,酸溜溜地道,“你最近哪有心思在我这啊!”
穆胜寒不由窘迫,拉下缰绳,靠向雪晴那匹马。一手扶着马鞍,一手在雪晴柔软的发丝上轻轻一揉,“鬼丫头!”
雪晴也学着穆胜寒的样子,在他头上使劲一按,“臭哥哥!”
两人对视一笑,连日来的阴霾尽扫,心情也轻松许多。
山水迢迢,长路漫漫。雪晴与穆胜寒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上午了,午后的阳光热情犹在,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不知何时穆胜寒从包袱中掏出一个馒头,递给雪晴。“吃点东西吧,早上就没吃。”
被穆胜寒这么一说,雪晴倒真的觉得有些饿了。她也不推辞接过来,张嘴就是一大口。这几天一直就没好好吃饭,现在解药有了,胃口也就来了。
但是长时间的尘土飞扬,身体都是干燥的。所以雪晴这一口,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噎住了。“水!水!”雪晴不由大叫道。
穆胜寒看着雪晴滑稽的样子先压下笑意,从身后拿出一个水袋递到她手中。“慢点!”
雪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把馒头顺下去。“差点噎死我了!”
“女孩子哪有像你这样狼吐虎咽的!”穆胜寒见雪晴没事了开始打趣道。
“我娘亲把我当男孩子养的!”对于穆胜寒的调侃,雪晴直接把责任推给她老娘。
“对了,这里离绿琼山庄很近,你要回去看下吗?”穆胜寒见雪晴提到林夫人,突然想到。
“不去了!以我娘亲的性格又该唠叨了,我想尽快回去把楚逸的毒解了!”想起楚逸还在痴傻,雪晴的心又急了。
雪晴的心思,穆胜寒当然知晓。“放心!正如戚羽落说的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想家就回去看看吧!”
“真不用了,我想等楚逸好了,再一起回来!”雪晴有些憧憬着和上官楚逸一起携手回来的场面。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可以去个地方!看你心事重重的,去那里你的心一定会静下来!”
“哦?我哪里有什么心事啊!不过你这么说我们就去看看吧!”穆胜寒觉得如果真有那么个地方可以让自己心静下来也好,最起码可以不用那么浮躁地去想解毒方法了。
“那你跟我来!就在绿琼山庄的脚下!”雪晴说完调转马头,率先朝着她说的地方奔去。
穆胜寒看着雪晴那欢快的样子,心想她还是想家了吧。陪她走一趟也无妨,随即也跟上了。
雪晴与穆胜寒的身影刚消失在这片林荫道上,那面就走过来一粉衣女子。虽然女子满脸风霜,却仍然掩盖不住她绝美的容颜。
长时间的赶路,女子已略显疲惫。她从怀中取出手帕,在额头上轻轻擦拭。即使沿路风光秀美,她也无心欣赏。此女子正是廖紫嫣。
廖紫嫣此刻心里已是焦急万分,她一路追来,竟完全不见穆胜寒与雪晴的身影。若他们取药顺利,现在也应该返程了。是自己错过了,还是他们没有拿到解药?想到此,廖紫嫣又加快了脚步,她的师兄等不了那么久了……
因为雪晴与穆胜寒改变了路线,正巧与沿路追来的廖紫嫣错开了。
其实雪晴所说的地方正是绿琼山庄脚下的一处湖泊,雪晴小时候时常来这里玩耍,这里承载着她许多回忆,也是在这里她第一次遇见戚羽落的。
“胜哥哥!这里怎么样?大家都叫这里为小镜湖,我却给它起个名字叫忘忧湖!”
“很漂亮!很清幽!你的名字起得很贴切!”穆胜寒望着眼前的水天一色,心中某个弦也被触动着。波澜不惊的湖面,如镜面般,心也随着沉静、沉淀。
“才不是你说的这样呢!”雪晴下马走到湖边,蹲下身去,用手轻轻地拨弄着湖水,湖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那是怎么样?”穆胜寒也下了马,走到她身后。
“我小时候调皮嘛,总闯祸,我娘亲那个时候真教训我!然后我心情不好就跑到这里来,想着自己的不对,心情也会好很多。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习惯,人家面壁思过,我是面湖思过!”
“这里确实能让心静下来!”
雪晴站直身子,望向远处。像陷入某种回忆,“你知道我娘亲就给我生了个姐姐,小时候看别人被欺负了都有哥哥保护,那时候我也想有。可是娘亲说她这辈子是给我生不出哥哥来了,最后倒是给我生了个弟弟。”
“哈哈!林夫人倒是挺幽默!”
“我那时候小,好多事情不懂。所以娘亲不给我生,我就自己去找。有天就在这里我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大哥哥,我就吵着让他当我哥哥,可是后来他失踪了……”说到这,雪晴的情绪有些失落。
“你后来不是找到我这个哥哥嘛!”见此雪晴有些伤感,穆胜寒劝慰道。
“那时候我回家哭了好久,后来我就觉得自己一定要练好武功,保护我,保护姐姐!”雪晴说到保护姐姐时一脸的坚定,事实证明她也做到了。
“现在周夫人有周兄保护,你也有上官兄保护了!”
“知道我对戚羽落为什么那么不一样嘛,因为他身上有种那个大哥哥的感觉,一样的漂亮,一样的不爱说话。说来也巧,我和戚羽落就是在这里相识的,那时候我还有一种错觉他就是大哥哥呢!”雪晴的眼睛有些泛红,湿湿的。
“原来是似曾相识惹出来的啊!好了,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一切都有了了结!”知道雪晴对戚羽落原来是这种感觉,之前他还真为雪晴有些担忧呢,三角关系不好处理啊。
“嗯!一切都结束了!楚逸还在等我,走吧!”
风仍旧在吹,只是湖面上再无女子的影子,小镜湖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与此同时,戚羽落坐在昨晚雪晴休息的床边,手轻轻地摩挲着雪晴昨晚的枕头,上面还有她的几缕发丝,带着她身上的香气。
戚羽落感到身体有些麻木,脱了鞋,躺在雪晴躺的位置,闭上双眼。重生之1982(高干)
不知过了多久,听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主!”
戚羽落睁开双眼,不悦地看着听琴,好像她惊扰了自己美梦。“什么事?”
“阙主来了,在正厅等着您呢!”听琴没有事情哪里敢打扰他。
戚羽落只惊了一瞬间,随即恢复平静,“知道了!”话没说完人已起身。
赫连伯空坐在正厅主位上,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可是自身那王者的霸气却未减少一毫。
“义父!你的毒解了?”不多时戚羽落已出现在赫连伯空面前。
“还没有!但是只要不动真气就没事的!”戚羽落的担忧他自是知道。
“羽落又让义父费心了!”戚羽落看了一眼侍书,义父为何会到此,他当然心里明镜的。
“不要怪侍书!她也是在尽本分!”
“是羽落的错!羽落破坏了义父的计划甘愿领罚!”戚羽落跪到了地上。
虽然赫连伯空身体很虚弱,但他还是起身扶起了戚羽落。“落儿!你是我的儿子,我当然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谁。我们父子都一个样,但这个时候不能手软,那样会错过好时机的。”
“义父教训的是!”
“好在你给的也只是压制毒素的药物,就让那小子再苟且三个月。不过,多了他,你遇到的阻碍就会多些。不过我相信我的儿子一定能胜过齐俊天的徒弟。就跟他好好较量一番吧!”
“义父放心!”
外面的打斗声,打断了厅内父子的对话。少顷,赫连伯空座下的左护法押着一女子走了进来。
“霗雪!”赫连伯空有一瞬间的错觉,不由惊叫。
侍书当然知道此女子的身份,“回禀主人,她叫廖紫嫣,是齐俊天的徒弟。”
一听是齐俊天的徒弟而非江霗雪,赫连伯空眼中留露出的温柔消失殆尽,“竟然如此相像!还是他齐俊天的徒弟!”
廖紫嫣身体被押着动不了分毫,不过她还是抬头望着座上那高高的男子,他也和师父一样喜欢江霗雪吧。但她是廖紫嫣,她讨厌极了这种透过她看别人的感觉。“我只像我自己!”
左护法把廖紫嫣的身子又使劲地按下,“竟敢对阙主无理,找死!”
“要杀就杀!”廖紫嫣知道这次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只是她死后,师兄的解药怎么办?
“臭丫头!我就成全你!”左护法抬掌就照着廖紫嫣的天灵穴打去。
“住手!你想擅自做主吗?”赫连伯空呵斥道。
“属下不敢!请阙主明示!”听到赫连伯空的阻止,那左护法一点迟疑都不敢用,连忙收回已打出去的掌。
“和霗雪如此相像的人我怎么忍心杀!”
“那阙主是想收了她?”左护法猜测着,正主得不到,找个替代品也能解解相思。只是他的胡思乱想还没结束,就被赫连伯空一茶杯砸到了额头上。
“找死!你认为除了霗雪我还会抱其他女人吗?”赫连伯空不由怒道。左护法该庆幸现在赫连伯空不能运功,否则刚才就不止单单一个茶杯了。
那左护法此刻已吓得全身发抖,也不管廖紫嫣了,径自跪到地上磕着头,那架势如果赫连伯空不喊停,他就磕死在这。
而赫连伯空也不理他,看着廖紫嫣好半响。“落儿!”
“义父!”
“把她先关起来!然后你跟我到房间来!”
“是!”戚羽落示意入画照办。自己跟着赫连伯空回了房间。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进来吗?”
“请义父明示!”
“你说你在这落脚,为什么林雪晴会找来?”
“义父的意思是……”
“我想你该明白的,听琴为什么又回来!”赫连伯空也是个聪明人,事情连在一起,就明了了。
“听琴她自小就在赫连山阙长大……”戚羽落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赫连伯空根本不给他替听琴解释的机会。
“放心,我不会杀她!留着她还有用呢!她不是喜欢给他们提供消息吗?那就让她提供个够,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戚羽落当然明白义父是让他给听琴假消息,以至于混淆雪晴等人的视听。“是!”
“把廖紫嫣交给药部,用摄魂术控制她心智,然后把她送回那些人身边,留着以后有大用!”论心智谋略,他赫连伯空又怎会输给别人。“再找个机会在听琴面前做场戏,把她放了。”
夕阳落山前,雪晴与穆胜寒终于赶回来了。
看着已经连走动都不能的上官楚逸,雪晴的心难受极了。走得时候,他还能叫她姐姐,可是现在他连说话都是问题了。
“胜哥哥!快给他服下解药!”雪晴已然等不及了。
“等等!”穆胜寒从包袱中拿出解药的瓶子,倒入碗中。又拿出司棋给他的雪莲,在碗里捣碎。
见此,雪晴不由有些疑问,“胜哥哥!你这是?”
“加些雪莲可以补充这几天他流逝的精气神,他身体太虚弱了,我怕这药效太浓烈!”穆胜寒当然不给告知真实理由,只能胡乱编个。
对于穆胜寒的话,雪晴当然不会怀疑。众人也都等着穆胜寒完成一系列的动作。
药终究配好,雪晴扶起上官楚逸,但是根本喂不进去。
雪晴一口气把药喝到嘴里,唇对唇,对着上官楚逸的嘴哺了进去。好在这一次他乖乖地咽下了。
见上官楚逸服下了解药,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除了穆胜寒。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床上躺着的上官楚逸身上,可是许久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反应,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莫非药是假的?”周凝柯猜测道。
“不会!戚羽落给的!”
“他是亲手交到你手里的吗?”
“那倒不是,他是放在……”这面雪晴话还没说完,那面上官楚逸竟有了反应。
只见上官楚逸全身抽搐着,很是痛苦。时而翻转,时而坐起,时而滚动。豆粒大的汗珠浸湿了衣衫。
“楚逸!楚逸!”雪晴想稳住他发狂的身子,可是根本按不住他。
突然,上官楚逸“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然后整个人又昏死过去了。
见上官楚逸如此,雪晴整个人也痴傻一般,是她太相信他了吗?这哪里是救命的解药,明明就是催命的毒药。
“让我看看先!”穆胜寒最先反应过来,走到上官楚逸身边,把手搭在他的左手腕上,给他诊脉。
少顷,穆胜寒的心总算归了位。按照脉象来看,上官楚逸的毒是暂时被压下了。所以他赶紧道,“楚逸的毒已经被压制了!”是的,他说的是压制,他没有说解除。
然而众人这时候哪里还想那么多,尤其是雪晴“噌”的一下站起来,抓住穆胜寒的手,“胜哥哥!你是说楚逸没事了?”
穆胜寒点点头,看着雪晴那如从地狱中重生的表情,不忍告诉她只是暂时性的。
雪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刚才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感觉到疼了,她才相信这不是梦。
“小晴!”雨婷心疼自己妹妹的傻,但同样也为她高兴。
“姐!不是做梦!楚逸没事了!”雪晴走到雨婷面前抱住了她,几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雨婷可以感觉到自己右肩的衣衫已被泪水打透,她也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妹妹,就让她多哭一会吧。
众人看着如此场面,如何不动容,就连一向冷情的杀手龚不初都不忍直视了。我的美女老板叫小倩
“好了,别哭了!”雨婷扶起妹妹,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你连日赶路的,去休息吧!楚逸这里我帮你守着!”
雪晴摇摇头,“我没事!昨晚有睡的!这几天大家都忙坏了,去休息吧,尤其是胜哥哥!”
雨婷熟知雪晴的性子,上官楚逸不醒来,她是不会离开的。
而穆胜寒视线环视了一圈却不见廖紫嫣的身影,不由问道,“紫嫣呢?”
被穆胜寒这么一问,众人才想起来好像从昨日便不见廖紫嫣的身影。
“我还以为她跟你们一起去取解药了!”周凝柯说道。
“糟了!”穆胜寒突然想到什么,就往外冲。
“胜哥哥!你先别急!我们这一路回来也没有看见她身影。”
“她能去哪呢?”
就当众人还在疑惑不解时,听琴又有消息传来。穆胜寒拿起一看,脸色不由大变。
“廖紫嫣在阙主手中,暂无性命危险,我会想办法助其脱困,望接应!”
“紫嫣真在赫连伯空手中,她一定是追我们去了!”穆胜寒有些懊悔道。
周凝柯拿过信函一看,“想来应该是紫嫣那酷似师姑的长相,所以赫连伯空不忍杀害。”
“那也不能让她就这么在他们手上啊!”穆胜寒现在心里好像有万只蚂蚁在爬一般。
“听琴不是说了,她想办法,我这和你去接应。”周凝柯心里怎能不急,那是他的小师妹啊。
“我也去!”黎勿雍听到听琴的名字,也不能淡定了。
“好!我们这就动身!”
“胜哥哥!”见穆胜寒那有些发抖的身子,雪晴不由叫道。
“放心!你好好陪着上官兄吧!”
三个人,两匹快马很快就消失在雪晴的视线中。送走众人,她回到房内,继续守着上官楚逸。
入夜,戚羽落带着昏迷的廖紫嫣离开了别院,没有惊动任何人。很快他们便来到另一处庄院,其实在途中戚羽落有想把廖紫嫣放了的冲动,可是想到义父那苍白的脸色还有那苦求不得的哀伤,他不能对不起义父。
“少主!”对方显然知道来者是何人。
“义父有通知过你们?”戚羽落放下廖紫嫣。
“阙主一个时辰前,派左护法通知说晚些您要来!”
“那你知道我来做什么?”
“请少主明示!”看来义父为了保密,连左护法也没告诉。
戚羽落一指地上的廖紫嫣,“对她用摄魂术!”
本来还陷入昏迷的廖紫嫣不知是恰好醒来还是早就清醒,听到摄魂术时整个人开始挣扎,甚至用头去撞桌角。如果被施了摄魂术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戚羽落一手抓住她的衣襟,“好死不如赖活!”随后一抛,廖紫嫣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倒也安静了。
“敢问少主,要用哪种摄魂术?”
“怎么?这个还分种类?”这倒是戚羽落第一次听说。
“摄魂术分永久和暂时的。永久的至死方休了,暂时的每一年要对其施一次。”
“哦?那就……”
廖紫嫣扭着身子,想要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尤其说到摄魂术的期效时,可是奈何头脑开始发晕,根本听不清。
由于上官楚逸还没有苏醒,雪晴现在已有些着急了。虽然穆胜寒说没事了,但是看不到人醒来,她就是不放心。
“我才发现你真能睡啊!”雪晴径自和上官楚逸说起话来。
“你知道你小师妹被抓了吗?你还不起来救她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大不了以后都听你的!这回再骗你就是小狗!”
“你再不起来,我就去嫁给别人!正好摆脱你了!你睡你的觉,我成我的亲。你这面办丧事,我那面办喜事!”
“休想!”尽管声音沙哑极了,可是雪晴还是能听出这是出自上官楚逸的口中。
什么叫破涕而笑,雪晴这刻算是真真地体会到了。“你总算舍得醒了!”
“再不醒来,你就跟人家跑了!”尽管身体还是很虚弱,上官楚逸还是陪着雪晴说笑。
“那不正遂了你意!”
“要是真遂了我的意,就嫁给我吧!你还是祸害我比较好!”
“一醒来就贫!”雪晴擦擦眼泪,趴到上官楚逸的胸口。“真怕你醒不来!”
“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上官楚逸轻拍雪晴的后背。
“你差一点就舍得了!”如果戚羽落没有解药,他就真的丢下自己了,想到这雪晴还是心有余悸。
“那下次我差两点!”上官楚逸感受着自己怀中女子的体温,还真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闭上双眼,对老天心存感激。谢谢你听到我的祈祷,活着真好!
而雪晴见上官楚逸闭上眼睛,不由心惊,大叫道,“楚逸!”
“我在呢!”上官楚逸揉着被雪晴震得发木的耳朵。
“让你吓我!”雪晴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疼!疼!我现在是病人啊!我就是闭目养神会儿,谁知道你这么小题大做!”上官楚逸赶紧申诉道。
“不管,总之不许在我面前闭眼睛,不许在我面前没声音,不许……”
“不许这个,不许那个,我们到底谁听谁的?”上官楚逸看着雪晴那认真的小脸又想逗她了。
“当然是听我的!”雪晴当然要掌握大权。
“可我刚才明明听有人说以后都听我的,骗人是什么来着!”上官楚逸斜着眼一边笑,一边看着雪晴,“对了,骗人是小狗!”其实他昏迷时,雪晴所说的话他都知道。
“你不是昏迷呢吗?原来你装晕害我担心!”雪晴想到自己为他白担心了,越想越委屈,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别哭!”上官楚逸拉过她,替她把眼泪擦干。“我也想醒来,可是那时候眼睛就是睁不开。我怎么忍心让你担心呢!”
“那你知道你小师妹的事了?”
“知道了!可是我这个样子暂时帮不了什么忙了,只能等着师兄他们的好消息了!而且以紫嫣的容貌,我赌赫连伯空不忍伤害她!”
“姐夫也这样说啊!”
“所以你也不要担心,不要自责!”他师兄说的话他是有听到的,只有这个傻丫头听不明白话。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吃的!”
“饿!但是看在我还是个病人的份上,不要虐待我的胃了吧!”
“你什么意思?不吃拉倒!”雪晴一撅嘴。
“吃!当然吃!但我更想吃的是……”话没说完,上官楚逸一拉雪晴的头,他的唇轻轻地印在她的唇上,如雪花轻落。
雪晴推开他,用手背擦着唇瓣。“大色狼!”话没说完人影不见了。
上官楚逸躺在床上,径自笑着,真想快点把她娶回家啊!
翌日,赫连伯空就要动身回赫连山阙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体还需要静养。
“落儿!你送送我吧!咱爷俩多久没走走了!”赫连伯空说道。
戚羽落心领神会,点头跟随。但临行前对听琴说,“一会找几个人把廖紫嫣也送回赫连山阙。路上小心,当心他们来劫人!”其实戚羽落这段话就是在给听琴提示。
当事情紧迫听琴也没多想,借着送走廖紫嫣的机会在途中放了她,顺水推舟就说是被雪晴他们劫去的。天作之合
赫连伯空对戚羽落的表现很是满意,一点头,“落儿,走吧!”
戚羽落冰冷的双眸微微闪动,轻叹了口气,跟上赫连伯空。
事情进展的顺利正如听琴所想的,在途中她遇到了来接应的周凝柯等人。
周凝柯一剑解决掉其中一护卫,另一护卫见形势不对,一边想逃跑一边叫道,“听琴,你竟然敢背叛阙主!”
听琴听到这,娇躯微微一颤。她真是个实至名归的叛徒,背叛了自己生长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杀,可是为了他,她值得。
黎勿雍把她抱进怀中,“苦了你了!”
听琴在黎勿雍怀中啜泣着,就是不哭出声。“不苦,一点也不苦!”
“可是我想你想得苦!不要再回去了!”黎勿雍此刻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为多日来的提心吊胆,多日来的相思折磨。
“不行!他们还有很多计划我们都不知道!而且……而且我们来日方长不是吗?”听琴本想说落霞的事可是怕众人跟着担心,只能改口。
在听琴与黎勿雍说话的功夫,另一护卫也已被穆胜寒杀了。穆胜寒抱起昏迷的廖紫嫣,有些心疼地叫着,“紫嫣!紫嫣!我来晚了!”
廖紫嫣渐渐苏醒,有一刻她眼中没有焦点。半响才一脸茫然看着穆胜寒,“胜寒!你怎么在这?”
“没事!都过去了!我们回去!”穆胜寒不想让她想起一个人深陷处境的情景。而且有一点是穆胜寒一直不敢想的,以廖紫嫣与江霗雪酷似的容貌,以赫连伯空对江霗雪的痴恋,会不会把廖紫嫣当成替身……
廖紫嫣突然觉得脑子一阵疼痛,抱着头好一会,才想起来一切。“对不起!是我任性!害你们担心了!”
“都是我不好!应该带着你!不会有下次了!”其实当初有那么一刻,穆胜寒想到廖紫嫣要为上官楚逸去取解药的决心,还是介意的吧。毕竟之前廖紫嫣对上官楚逸的感情那么深。
“我也不会再这样了!”廖紫嫣趴着穆胜寒怀中,这个如沐春风的男子,总是给予自己无限的温暖,无论自己做错了什么,从来不舍重话一句。廖紫嫣有些事情,是该放下了!
这面情意绵绵,那面依依惜别。周凝柯站在中间,双手一摊,欺负他没有吗?我的雨婷,等着我!
“听琴!你还是不要回去了!”黎勿雍恢复如初,一双桃花眼朝着听琴一个劲儿地放电,希望可以改变她的心意。
“再给我些时日!”别的不管,她也要把落霞的解药弄到手。
“那你说是几日?”黎勿雍一脸怨妇相。
“不会太久的!”听琴保证道。
“不太久是多久?”
“这个不好说呀!”听琴有些头痛黎勿雍的无理取闹。
“不好说,就别说,跟我回去!”黎勿雍说完就拉着听琴的手,要上马。“我跟我媳妇一匹,穆兄跟他媳妇一匹!周兄,你自己慢慢走回去吧!”
就是修养再好如周凝柯,都有些想骂街的感觉。他也有媳妇好不好?
没等周凝柯说话,听琴那面终于发飙了,“黎勿雍!”
“好嘛!我知道了!你走吧!”黎勿雍一副委屈的样子,依依不舍。
听琴虽然心里也难受,但是还有事情等着她。只能抱抱他,一咬牙走了。
看着听琴那孤单的身影,黎勿雍有一刻想上前拦住她,把她抱进怀中。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正如听琴所说的,他们都还有正事要做,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以后才是真的来日方长。
其实听琴的心中比黎勿雍还难过,站在别院外,听琴有些想逃跑的感觉,不是害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里也有她朝夕相对的姐妹。都是所谓的痴念,所谓的争斗,所谓的名利,所谓的一统江湖他们才这样的吗?
听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又过了一刻钟,她一咬牙抬起右掌,在自己的左肩上狠狠地打了一掌。霎时,口中鲜血涌出。
入画见到听琴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别院,扔下手中的东西冲了出来。“谁干的?”那样的愤怒,那样的激动不是假的。
正是这样的入画更让听琴心里难受了,她对入画惨笑一声,“你说呢?”
入画抱着听琴大骂道,“你这个傻瓜!”她知道以她和黎勿雍的关系是没有人会伤害她的,除了她自己。
“先进屋,我给你疗伤!你当少主是傻的吗?”说完扶着已有些站不稳的听琴进了屋。
“少主比谁看得都透,其实我想这次他是在试探我?”听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知道是陷阱你还往里跳!”入画一边埋怨一边帮她疗伤。“对自己下手都这么重!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放心!不会对你下手的!”
“你还有心情和我斗嘴!等少主回来收拾你吧!我是不会救你的!”
“好!到时候你一旁看戏!”听琴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先别睡啊!”入画有些着急。
“不要把我伤治好了!要不这一掌我白打了!”听琴眼皮越来越沉重。
“苦肉计对少主没用的!”
“我是让自己好受些……”最后一句,人已经昏过去了。
当戚羽落回来的时候,听琴还在昏迷中。
“少主!听琴她……”
“人丢了吗?”戚羽落好像对结局早就料到一样,他说的不是被劫而是丢。
“是……”
“她人呢?”
“受伤了,还在昏迷……”看着戚羽落那看透一切的样子,入画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就让她昏着吧!”戚羽落说完竟然走了。
入画有些傻眼地看着这一幕,莫非苦肉计管用了?
戚羽落仍旧回到雪晴昨晚的房间,躺在那个她躺过的位置。明日开始真的战争才算开始,明的,暗的,一切都来了。不能避免,退无可退,只能面对了。
而此刻身在远方的雪晴见廖紫嫣毫发无损的回来,一颗心才算真的放心。这几天事情太多也太突然的,接踵而至,还好现在都遇过天晴了。虽然一切都回到了远点,但是这样就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新的开始,新的面对,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艰难,只要有旁边这个男子就好。
“楚逸!明天我们回趟绿琼山庄吧!见见爹爹和娘亲!”雪晴突然对上官楚逸说道。
对于雪晴突来的一句,上官楚逸只是愣了片刻,随后剑眉一挑,“好啊!我还拿得出手吧!”
“臭美!”雪晴笑着倒在他怀中。
“你喜欢就成了!”上官楚逸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仍不影响他的俊美。
夜已深,入画悄悄地走到听琴旁边,帮她输送真气。“少主放过你了!起来吧!”
听琴慢慢睁开眼睛,“少主说什么了?”
“他说让你昏着吧!”入画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的呢。
“那好,我继续昏了!行了!别为我浪费真气了,司棋刚才给我服了一颗大还丹。”听琴闭上双眼,一派慵懒的样子。突然她不禁打了个冷战,果然是跟黎勿雍久了,这性格也传染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浪费这么多!”入画气得牙痒痒。
“这不是告诉你了!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听琴转过头,不理她了。
“算你狠!”入画愤愤地离开,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一个,两个,三个,都是没良心的。
不过看来,今夜应该是个平静的夜晚了,无风,无月,人是否也无愁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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