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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可江南聚居的世族根深蒂固。夹答列晓我爹爹是文渊阁大学士,不仅仅在朝堂,在江南那一带的世族里也有很高的威望,所以我猜想从大公主事件那次开始,皇上已经不着痕迹的在讨好我了,不,是讨好我爹爹。”
“不然,你怎么会以为一个被他冷落了四五年的女人,令他如今都恋恋不忘,依依不舍的。若真是这样,当初他就不会听信皇后的一面之词。不,或者当年他是知晓真相的,可惜当年他刚刚登基,急需赵皇后父亲赵大将军军队的支持。”
不知何时,万嫔的眼圈有点红了,但她的嘴角一直保持牵强的笑。
而叶锦华更是暗暗心惊。说实话,从大公主事件结束后,永熙帝时常到万嫔的慕华殿坐坐,她真的是以为永熙帝念着旧情,还对万嫔存着真感情的。没想到,万嫔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永熙帝在做戏,做一场逼真的戏。
“那万姐姐你如今怎么就……”叶锦华断断续续,不知怎么把这话说出口。2
“怎么就接受皇上的殷勤了,是吗?因为我想自私一把,就算是假象也好,只要他对我还是那么温暖,我宁愿欺骗自己。”万嫔说这话时,眼眸里充满了柔情。
也是,万嫔从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就嫁给太子熙当孺子,当真肯定是有几分少女情怀,真心的爱恋的。可是时光和帝王的无情,渐渐消磨,渐渐消磨当时的那份炙热。
“况且,如今我的行为左右了我爹爹,左右了朝堂,左右了江南那一片的世族们。就算皇上明知是我下药令成昭仪小产,皇上也会替我找个替死鬼遮掩的。瞧,这就是权势的好处,不是吗?”话锋一转,万嫔又略带嘲讽的笑着说。
叶锦华却有些不赞许的摇摇头,劝道:“万姐姐既然心里清楚,那又何必破罐子破摔。悄悄隐瞒这事儿不好吗?若惹的众人皆知,对自己没有好处。”
“锦妹妹,放心吧。当初姐姐就说过,此事绝对不会连累到你的。我万月君一向是说到做到!”
“万姐姐,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就在两个人说话之间,外面兰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呼吸急促着,她不顾还有叶锦华在场,对万嫔说道:“主,主子。赵皇后下体流血不止,怕是小产了,如今皇上和各宫嫔妃们都到凤至宫去了。”
叶锦华与万嫔对视了一眼,都充满不解。
当初的计划不是令成昭仪小产,然后陷害赵皇后吗?
“万姐姐,不是你……”
“锦妹妹,难道你……”
两个都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不是我。”
叶锦华接着道:“万姐姐,我都是按照计划行事的,为何现在小产的变成了赵皇后,我实在不知。”
“锦妹妹,我知道。现在无需多说,我们各自回去整理一下装束,然后前往凤至宫。记得,我们之间不要表现的太亲密,以免引起她人怀疑。”
叶锦华点点头。在人前,她跟万嫔的关系一向都是不咸不淡的,告别了万嫔,叶锦华带着红喜和慧灵回到栖华阁梳洗。
待叶锦华梳洗打理了一番,带着红缨慧灵来到凤至宫时,已经是喧喧嚷嚷的一大片哄闹声。在殿外,一群等级低微的嫔妃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不时拿着手偷偷指着殿内的某位妃子。还有来来往往的太医医女们进进出出,医女出来时手里捧着的木盆里的水都是血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