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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裴靖远关了吹风,沙哑的嗓音衬着旁边‘嗯嗯啊啊’的声音,突然横生出一种百转千回的特别含义。
舍不得?
她怎么觉得,不是单纯的指工作啊。
但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撄?
裴靖远突然俯身靠过来。
容箬僵着身子,清晰的听到心脏在胸腔里乱了节奏地跳动,血液涌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像重锤击打着耳膜偿。
他伸手在她脖子上碰了碰:“这里怎么了?”
两个人的距离隔得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松木的香味伴着淡淡的烟草的气息,还有头发上丝丝缕缕的潮湿水汽。
容箬一下子屏住呼吸,他敞露着胸腹,浓烈的雄性气息笼住她。紧张的往后仰了仰,伸手按住他手指按过的地方,却在慌乱中将他整个手掌都按住了。
粗粝的手掌贴着她的脖颈,房间里温度很低,他还裸着上半身在那儿坐了好半天,手指凉的......
容箬缩着脖子打了个哆嗦!
一抬头就撞上那双熟悉的,淡得出尘的眼睛。
容箬站起来,理起衣服上的帽子遮住脖子,“靖哥哥,司机大概什么时候来,要不我打电话让小白来接我们吧.....”
这样坐下去也不是办法。
空调没温度,他肯定是不会去睡旅店的床!
“快了,乖乖坐着。”
裴靖远收回手插进裤包里,语气有种隐忍的不耐烦。
他身上有股子戾气,眉间微微拧一下,更似一种无声的威胁。
果然长的好看的人,脾气都不太好。
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
容箬拿着吹风替他吹衬衫,吹风是那种很老式的,风筒里红彤彤的,温度很高,烫人的很。
不多一会儿,手指就被烫红了!
旁边又开始‘嗯嗯啊啊’了,床头撞在墙壁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正好贴着容箬坐的地方,她转身拍了拍墙:“你吃药了吧,这才刚完又来,就不能动静小点。”
美国那边xing文化很开放,这种话在那边跟讨论天气似的常见,所以,她也逐渐被熏陶了。
那头的动静一下就停了。
一般这种小旅馆,别人即使不爽都不会点破,免得两边都尴尬。
但是她忘了——
她面前还站着一个吃药的人。
隔壁终于安静了。
容箬正为自己沾沾自喜的时候,一道黑影压下来,指尖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勾了一下,“还知道吃药?这一年多,美国没白呆啊。”
因为我见你吃过啊!
她在心里暗暗的回了一句,裴靖远的手改为捏住她的下颚,往上一抬:“说说,你现在正用什么样的心思在揣测我?”
容箬觉得,她要真说出来,裴靖远会直接把她掐死。
瞧瞧这动作,改捏为掐,绝对方便!
“我什么都没想,真的,就觉得旁边这对儿挺烦人的,这种事,弄这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裴靖远不放过任何占她便宜的机会,指腹在她下颚上碾磨了一下,“你也挺大声的。”
容箬:“......”
她觉得,她以前都不了解裴靖远。
居然连***都这么不动声色!
容箬穿着礼服,外面裹着白色的带帽羽绒服,帽沿上,软软的白毛围在她的脸周。头发长长了,染成栗色,绾成一个韩式的髻。
下摆,露出白玉一样的小腿。
眉眼长的很精致,化着淡妆,漆黑的眸子灵气十足。
一颦一笑,都是介于少女和女人间的婉转俏皮!
容箬闷头不说话,她被调戏了,还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裴靖远的手机响了,他将手指从她脸上撤回去,转身接起电话:“到哪里了?”
......
司机站在楼道口等他们,见裴靖远和容箬下来,急忙躬身迎上来,双手将一把车钥匙递上:“对不起裴总,是我的失职,早上忘了检查车子,实在抱歉,给您造成麻烦了。”
裴靖远接过他手里的钥匙,侧头吩咐容箬:“在这里等着。”
他几步跨进雨里,打开后备箱,取了伞走过来遮在容箬的头顶。
车子停在容箬的小区楼下。
外面的雨也小了!
容箬解开安全带,手搁在车门上,侧身跟裴靖远告别“谢谢,靖哥哥再见。”
裴靖远抓过她撑在座椅的上左右,往他的方向轻轻一带,用了很大的力道,容箬撞入他的怀里。
听到他放慢声音说:“就你这小身板,不用吃药都能把你折腾散了。”
性感又魅惑的声音沿着她的耳廓擦过。
容箬整个裸露在外的肌肤都透出了淡淡的粉色,裴靖远倾身上前......
此情此景,这种氛围。
前面一句又是这么暧昧旖旎。
男人的脸渐渐压下来,眸底的笑意清隽动人。
容箬紧张的咽了咽唾沫,难道,他要吻她?
这个举动,在意料之外,又好像是情理之中。
‘啪嗒’一声轻响!
在安静的车厢里,像晴天霹雳,格外清晰!
裴靖远替她打开门,“上楼的时候小心点。”
“哦哦哦。”
容箬尴尬极了,这次连‘再见’都没说,下车就冲进了楼道。
等电梯时,拿手贴了贴脸,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在冰与火中煎熬!
***
裴靖远驱车回去的时候突然想到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掉了个头,转回了公司。
这个点,公司只剩下一楼的值班保安,整栋楼静悄悄的。
他跨进电梯,单手解开外套的纽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
69楼。
走道上亮着应急的照明灯,光线惨白,从头顶倾泻而下,将他欣长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寂静无声。
裴靖远刚走了几步,就停住了步子。
似乎是窗户没关,寒冷刺骨的风从外面灌进来,带着淡淡的酒味!
他提高了警觉,缓缓的往里走,李秘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在黑暗中,发出柔柔的亮光。
女人穿着睡衣,趴在桌上,头发披散下来铺在后背上。
裴靖远微微蹙眉,走过去敲了敲格子间的玻璃:“李秘书?”
没有动静。
似乎睡着了!
他低头,瞧了眼地上放的酒瓶,又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绕过格子间去了办公室。
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李秘书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打翻了空了的酒瓶,头正好磕在上面,她痛得呻吟了一声,手撑着地勉强站起来,神色恍惚的四处看了看。
“裴总?”
李秘书走到他前面,眯着眼睛醉眼惺忪的打量他,随即自嘲的笑道:“我又喝醉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晚了还看见你呢。”
裴靖远:“......”
他不擅长哄女人,尤其是喝醉酒的。
“裴总,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她捂着脸,肩膀剧烈的颤抖,声音又平又干:“他居然嫌弃我不懂情调。”
“你喝醉了。”
李秘书凑近他:“如果我爱你,你会不会接受我?”
她是真的喝醉了,要不然,绝不会明知道没有希望,还说出这样的话。
她爱他。
从意识到这一点起,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留在裴靖远身边,哪怕,只是个不起眼的秘书。
只要能看着他,守着他,就满足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她,裴靖远是害她爸爸自杀的凶手。
现在她才知道,妈妈鼓励来裴氏上班,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让她替他爸爸报仇。
但这些话,即使是醉得一塌糊涂,即使知道面前的人不过是她喝醉酒后幻想出来的,她也不敢说!
所以,她只能哭。
把自己的委屈和不甘通通都哭出来。
这么冷的天气,她就穿了件薄薄的长袖睡衣。
裴靖远:“你被赶出来了?”
刚才,他还在她的桌子下,瞧见了行李箱。
“嗯,他有新欢了,就将我赶出来了。”
年纪到了,就该结婚了,而那个男人,是她觉得可以将就的人。
裴靖远缓步走进办公室,“你今晚去休息室睡一晚吧。”
开了灯,走到办公桌前开了电脑,没听到回答,抬头瞧了一眼,就瞧见李秘书坐在地上。
见他看她,嫣然一笑:“我腿软,走不动!”
微醺的美人极有风韵,又懂得示弱,裴靖远对女人,向来很绅士,蹙了蹙眉,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到了休息室的床上。
又拉着被子替她盖上!
李秘书一直都乖乖的,盯着他深邃的眼睛:“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裴靖远凝眉想了想,还真是不记得了。
“裘霜,后来爸爸死后,改了跟妈妈姓,叫李霜,裴总,我叫李霜,你要记得啊。”
她一遍一遍的刻意强调,裴靖远也只当她喝醉了,没放在心上,只是敷衍的‘嗯’了几声。
李霜突然皱眉,从床上‘蹭’的一下坐起来,趴到一旁。
吐了——
......
裴靖远的脸很臭,收拾完地上的狼藉,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出去。
被这一弄,也没有处理公事的心情了。
直接下了楼!
拿手机拨了个电话,那头睡意正好,被吵醒了,脾气暴的不行。
“明天把证据交到警察局。”
他吩咐了一句,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艹。
被吵醒的人压根还没反应过来骂人,电话已经挂了!
裴靖远第二天来的晚,到公司的时候李秘书已经不在了。
休息室里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格子间里没人!
裴靖远拧拢的眉心揭示了他此刻风起云涌的心情,他转身,从裤包里掏出手机,极快的拨通了昨晚的电话,“人没来上班。”
“妈的,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她去自首了,今早,比我快了一步。法律会考虑到她主动意识到错误,采取轻判。”
“嗯,安排个时间,去探视。”
裴靖远不在乎这个,如果他想弄死一个人,不管她在哪里,都是轻而易举。
但是对李霜,他没狠到那一步。
泄露公司机密,给点教训就行了,至于她是谁的女儿——
就她。
他还不放在心上。
对方听出他的意思,不满的嘟囔:“艹,老子还准备跟着你大干一场,没想到,就这么解决了。”
“有你发挥的地方,探视你去,事情没解决好,你就自己卷被子滚到你的意大利去。”
当年,爸爸决策失误,公司上下人心惶惶,裴氏的股票跌再跌,裘皓梵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怂恿其他股东带头要求召开股东大会,要撤换爸爸的总裁位置!
早年的裴氏,并不像现在这么清白,有很多弯弯拐拐的地下势力。
而裘皓梵背后,就是a市根深蒂固的hei道势力。
迫于压力,股东大会最终决定,两天之内如果裴家凑不到融资款,便主动退位让贤。
而另一边,裘皓梵使暴力手段逼着股东抛售手中的股权,他再大量低价收购!
那段时间,公司上下苦不堪言,却又屈服于他的势力不敢说。
后来融资到位,爸爸过世,裘皓梵欺负他刚从国外回来,联合股东一起以‘他不善经营’的理由,逼着他签署股权让渡书。
而那时的他,心高气傲,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拿着枪逼迫他在股东大会上承认他总裁的位置!
当时,虽然裴家落败,但裘皓梵多少要顾及点慕家的面子。
所以,没有跟他硬碰硬。
再后来,他慢慢坐稳了公司,裘皓梵也被他赶出了裴氏。
只听过凄惨的过了几年,后来去世了。
商场上争权夺利,基本上每天都在发生,只不过,当时他和裘皓梵的争斗过于惨烈了而已,持续了近三年的时间。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不去处理,让我去,你特么真当我闲得慌?上次李霜的挡箭牌还不是我帮你处理的,妈的,你瞧都没来瞧一眼。”商场上,敢这么直言不讳的跟裴靖远说话的,除了慕锦年他们三个,估计也就许云诺了。
裴靖远:“我忙。”
“忙什么?”
“撩女人。”
他听到‘扑哧’一声,然后是剧烈咳嗽的声音。
***
容箬一大早起来就收到陆冉白发的短信:“美国的日子还没作死你?”
她有一两秒的懵bi。
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看懂。
于是回了一句:“你一大早被狗咬了?都说疯话了。”
“你打算进容氏?”
短信回的很快,不知道是刑警队没案子,闲得慌,还是一直在等她的消息回复!
“暂时没有这么打算。”
她昨晚考虑了一晚,还是不大愿意去趟这趟浑水。
公司目前状态棘手不说,还有南漾两母女,也是会闹腾人的。
“看新闻。”
容箬拿着手机点开网页,点到财经版,浏览了几页,修长的秀美拧成一团。
全是她即将进入容氏上班的消息!
就现在的容氏,估计除了破产,没什么消息能让它上头条,这么大篇幅的报道,肯定是背后有人操作!
想要赶着她这只鸭子上架。
手机震动了两下,又是陆冉白,“如果不愿意,好好跟伯父说,他现在,也是走投无路。”
“我想摔杯子。”
“为什么?”
“古代起义前,都要摔杯子以示决心坚定。”
“......你可以吃安眠药。”
她发了个问号过去!
“以死明志,更有诚意。”
然而,不管是以死明志,还是摔杯子表决心,她都没有。
因为,没等她想出说辞,容景天就给她打电话了,愧疚的跟她道歉,说并没有逼她。
将她所有的话很有技巧的都堵回去了。
最后,她只得恹恹的说了句:“我知道了,爸爸。”
新闻造成的影响就是,刑警队的同事都知道她回来了,微信群里顿时沸腾了,嚷着让她请客。
容箬去洗脸,迟了两秒钟回微信,回来就看到他们连地点都定好了,就等着她定时间了。
“六点吧,你们下班,直接过去。”
......
“感谢老板体贴。”
“谢谢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容箬笑着退出了微信,驱车去给他们挑礼物,因为回来的仓促,什么都没带。
买了东西都很晚了,容箬跟他们说了一声,直接去了吃饭的地方。
王露;“箬箬,你这姗姗来迟的,弄得我们这群厚脸皮都不好意思了。”
刘怀:“别啊,有的吃就行了,你要不好意思,就旁边去坐着,看着我们吃。”
“你皮又痒了是吧,滚回去跪搓衣板。”
容箬眨了眨眼睛,“我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细节了?”
陆冉白笑了笑,替她拉开旁边的凳子:“没有,就是忘了给礼钱。”
“你们结婚了啊?”
王露脸上闪过红晕:“没有,我还在考虑呢。”
王胖子在这种时候,永远都是为兄弟打圆场争面子的,“来来来,点菜啊,都围着个锅干嘛,干看着里面能出美人鱼啊。”
同事们笑闹着拿菜单点菜。
氛围太热闹,显得陆冉白和容箬这一块特别的静,俊逸爽朗的男人低头喝了口菊花茶:“裴靖远的秘书去自首了。”
“李秘书?她怎么了?”
接触过几次,她对李秘书的印象挺好的。
“据说是泄露公司机密,这事还在调查,但她自己去自首的,十有八、九是了。”
“那......”
“箬箬,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点菜啊。”
容箬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你们点吧,想吃什么点就是了。”
李秘书泄露了裴氏的资料?
陆冉白接着道:“还有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最近查到她的账户里,有大笔的资金转入转出,你提醒伯父查一查,估计,她是在为后路考虑了。”
“谢谢你小白。”
陆冉白不经商,却为了帮她,费时费力的去打听这些并不在他职业范畴之内的事。
“就说句谢谢会不会太没诚意了?”他看着她笑出了声。
“那要怎样才有诚意?”
“以身相许吧,电视剧里逼婚都是这种桥段。”
“然后相爱想杀,最后惨淡收场。”
两人正说着笑呢,服务生在外面敲了敲包间门,拿着瓶红酒走进来,“您好,请问哪位是容小姐。”
包间里瞬间就安静了,视线落在容箬身上。
服务员走过来,躬身:“容小姐,外面有位先生说,您不能喝白酒,所以,将你们的酒水换成了红酒。”
容箬一直在跟陆冉白聊天,不知道他们还点了酒。
下意识的脱口问道:“谁?”
“他说他姓裴。”
陆冉白皱眉,“果真是阴魂不散。”
容箬也是奇怪,按理说,裴靖远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平民餐厅的,她克制住想起身的念头,“小白,你觉得容氏,还有救吗?”
虽然他不经商,但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慧眼独到,说不定,会有什么特别好的建议!
“你觉得接那个烂摊子了?”
在陆冉白眼里,那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烂摊子。
想要起死回生,比以前皇帝炼长生不老丹还要困难。
“容氏的问题,已经不是普通的经营不善导致的资金周转不宁了,而是国家在打击民办钢材企业,不只是荣钢,还有几家大型的,比荣钢还大的钢材厂也倒闭了,容氏能撑到这一步,我已经很佩服容伯父了。”
......
隔壁包间。
裴靖远端着酒杯,听到旁边传来热闹的高谈阔论,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但是,旁边越热闹就越显得这边气氛凝滞。
“裴总,我的丈夫已经因为你死了,难道,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孤儿寡母吗?”
对面的女人一脸沧桑,眼睑上,几道深刻的皱纹很明显,却也能看出她年轻时五官很精致。
裴靖远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裘太太,你今天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
李明珠吸了口气,搁在桌下的手握了握:“是的,请裴总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女儿。”
“既然裘太太这么紧张李霜,那当初,怎么还让她混进裴氏,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呢?泄露公司机密文件,光凭这一条,我就能让她将牢底坐穿。”
李明珠‘蹭’的一下站起来,她这人脾气火爆,年轻时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后来裘皓梵破落,她才收敛了些。
但是看到光鲜亮丽的裴靖远,她就想到自己丈夫晚年凄惨,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晚年居然落得去开野车。
“裴靖远,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做的这么绝。”
裴靖远冷笑,起身,掸了掸略微有了褶皱的西装:“裘太太,我这人向来不心慈手软,都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法律怎么判,我不干涉,但你,也别逼着我不念旧情。”
李明珠气得脸色铁青,将桌上的碗筷、茶水通通拂到地上,保温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裴靖远停住步伐,隔了几秒,抬步离开!
“裴靖远,你狠,你这些狠辣的手段,迟早报应在你最爱的女人身上。”
李明珠尖叫,她托了很多关系想将李霜保出来,但没人敢接手。
她也是逼不得已,才找上裴靖远的!
吃完饭,容箬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包间里就剩下陆冉白了,翘着腿,慵懒的倚着椅背吞云吐雾。
“他们人呢?”
“都走了?”
容箬去买单,被告知已经买过了,她拧着眉,回头朝着陆冉白抱怨:“说好我请的。”
陆冉白:“我慢了一步,估计是某个送酒的。”
即使从一开始就刻意忽略,这会儿,也忍不住在大厅里环顾了一圈。
这会儿过了吃饭高峰了,大厅里就四五桌客人,一眼就瞧清楚了。
没有——
“估计走了,电梯来了,走吧。”
餐厅是在六楼,宽敞的观光电梯里,就他们两个。
门刚合上,又开了,容箬抬头,居然是裴靖远!
他看了眼陆冉白,最后将视线落在容箬乌黑的发顶上,迟迟没进去,在电梯门即将合上之际才跨步走了进来,动作很慢,眉眼紧锁,一副很隐忍的表情!
陆冉白呛道:“裴总,你这是不行了?平时多补补肾,别在关键时候撂挑子。”
裴靖远站在容箬的另一侧,“够用就行,总比有人补了,没地方用好。”
容箬:“......幼稚。”
于是,两个男人都不说话了。
容箬其实有很多话想问裴靖远,然而陆冉白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想,还是算了吧。
李秘书的事,在商场上也是稀松见惯的,说不定,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于是,便面无表情地站着。
裴靖远站在容箬身侧,比穿了高跟鞋的她还高出许多,这个身高差,尤为的般配!
电梯到了,陆冉白勾着车钥匙,“我送你?”
“我开了车。”
他们一道去停车场取了车,临上车上,陆冉白嘱咐:“好,开车慢点。”
全程,裴靖远都沉默的走在一旁,容箬极力忽略他的存在,但还是会被他强势的气息影响,心慌意乱的,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