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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的腮帮子漏气,猪笼花也败了。
不守规矩的出租车二次捡回脱落的两人。
出租车内的三名敌特不得不又一次地合力在脸上挂出对联……
右后方敌特木嘴木脸挂出的上联是——缘木求鱼偿!
左后方敌特石嘴石脸挂出的下联是——水中捞月!
敌特老司机泥嘴泥脸挂出的横批是——徒劳无功!
可望不可即的公交车靠站了,出租车没有靠边停下,车上更没有脱落下来两人。
因为……
体力不支。
更因为……
“狼来了”两次。
于是狗熊过两次的人学聪明了,不再打算像两个傻瓜似的盲目地亲自用脚去追撵公交车。
“呲……”
上下完毕的公交车关门,嗡嗡而去。
这一站下的人特别多。
《狼来了》的故事告诫人们:事情重复到第三次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一般都会出问题!
端木游长啥样不知道,夺钱包的恶女人长啥样不知道,不过他们知道恶女人有一个小孩。
不幸的是……
这次下来的乘客中真有一人带小孩,旁边还有个男的。
敌特电话联系敌特!
邵玉电话联系“端木游”!
敌特电话联系敌特……
苦逼!
可不就是他们!
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就算再苦再累也应该咬牙提前跑过去的!
可惜……
现在人都走远了,好像走的还是胡同小道!
司机敌特烂泥着脸道:“不好,这条胡同里的四合院早些年无序地翻新改建过,岔道很多,道道通罗马,是出了名的迷宫胡同,快追!
出租车内的三名敌特决定最后一次合力在脸上挂出对联……
右后方敌特屎嘴屎脸挂出的上联是——早知现在!
左后方敌特粪嘴粪脸挂出的下联是——何必当初!
敌特老司机死嘴死脸挂出的横批是——亡羊补牢!
苦逼!
车子用不上了,车上脱落下来两人。
“噗噗噗……”
“呼哧呼哧……”
马喷牛喘的两人呲牙咧嘴地奔跑过去……
他们速度很快,几个跨栏起落就到了胡同口,并当即在胡同里看见了三人: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牵着他们的小孙女。
人呢?
哪去了?
随着距离的不知道接近不接近,他们用河马的大脑袋坨子做毛坯,打造出愚蠢的变态脸谱。
……
[胡同岔道……]
武赢天尾随这位刁蛮女子急行,他很奇怪对方的用意。
于是猜想:这女子要不就是回自个的家,要不就是找姐妹们帮忙驱赶自己。
男:“喂,孩子他妈,你这是打算回家给我煮外加两个鸡蛋的方便面了么?”
女:“呵呵,是的,到时候保证美不死你!如果吃不了你还尽可以兜着走。”
幼:“爸爸……我要找爸爸,我要爸爸打死这个坏叔叔!”
男:“小伙子,你爸爸打得过我吗?”
幼:“我爸爸是武林高手,一拳就可以把你打成狗屎!”
话音刚落,女人折身就进了一家大门敞开的四合院。
出于疑惑,武赢天稍作驻足,在外抬头一看……
南天武馆!
涌起百般感触的妖精暗暗起话。
“哎哟,难怪这女人这么蛮横无理,小孩说话也这么狂妄,恣意妄为的背后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品性,而主要是家里有靠山呀!”
“可惜,好可惜……行武之人家风败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唱妻随,妻唱夫也跟,既然老婆如此无良,只怕老公也是无德。”
他扼腕叹息,摇头而入。
无头苍蝇般四处乱寻人的敌特并非一无所获。
他们在胡同里的一个伸头探脑动作总算在关键时刻远见了“端木游”消失之前惊鸿一瞥的最后身影。
“喔,他在那里!”
“兄弟,先歇口气再说,他们跑不了了。”
历经千辛万苦的两人顿时烂笑着慢行憋劲而来。
待武赢天进入这个经过伤筋动骨的改造,许多房间呈半封闭,到处可见沙袋和刀枪棍棒等练武器具的院中时已是大敌当前!
十几名习武者在馆主的带领下虎视眈眈地严阵以待。
“臭小子,只要你过得了我丈夫这关,老娘立马就给你煮方便面,另外还加两鸡蛋。”
馆主身旁的压馆夫人说话的当儿仰头挺胸,环抱着胳膊,踢踏打着脚板子,高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没有好姿色却有狠角色。
只见这一馆之主踏前几步,步步獠牙。
“丫的什么玩意儿啊你……还是不是男人?”
“胆敢欺负我的老婆孩子不说,还直接欺负到我南天武馆的门上来了!”
“我瞅着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上门来送死!请问阁下,你把棺材备好了吗?”
一声冷笑,“棺材……”
来者不甘示弱,反讥道:“难道习武的目的就是为了持强凌弱欺负人?你们的良知哪去了?武德何在?”
“哼!我南天武馆欺负人怎么了?”
“我们欺负的都是该欺负的活该之徒!”
“至于我芮某有没有武德由江湖中人说了算,还轮不到你一个不入流的小瘪三来横加点评!”
武赢天斜眼瞅过去:“听你的口气,是打算包庇你老婆所犯下的错了么?”
“废话少说!有种的话咱们就比划比划,用拳脚说话,是白手还是用刀枪棍棒都行,想怎么玩任你挑!”
妖精岂容他人向自己叫板?
武赢天也对迎踏前几步,步步冷笑。
“芮馆主,兴师问罪之前最好分一分青红皂白!”
“你儿子年幼无知,捡了我刚掉落的钱包,可我不能去指责一个不懂事小孩子不是。”
“所以呢,我就等了等,等他把钱包交到母亲手里时才上前讨要,可你老婆根本不对钱包做任何的验证就私吞,请问……这算谁欺负谁?”
芮:“知道不……甭管是有意无意,财物一旦意外落地它就属于无主财物,撒出去的钱就是泼出去的水,送人了,无主的东西本来就是谁捡到算谁的!”
武:“如果是无主的财物也就罢了,可问题是财物的主人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们凭什么视而不见?”
芮闯南呵呵耻笑。
“我老婆孩子一没偷二没抢,完全是靠运气得到的财物,理所当然归她支配。”
“至于她想不想归还给财物的原主人就得凭她自个心情了,高兴还就还,不高兴还就不还,谁也无权干涉。”
“你连这点普普通通的道理都不懂真是白长了这么大一脑袋!”
武:“芮馆长,听说过侵占罪么?”
芮:“侵占罪……从来没听过侵略和占领搁一块儿论罪,你这是临时瞎编的吧?瞎编也不动动脑子,弄部自创的大帽子国际法来吓唬谁呐?”
武:“拾到东西拒不归还,不仅是道德问题,还是违法行为。不学无术……法盲!”
芮:“你个混账!”
武赢天在与李珮瑶合体期间曾经做过一年多的法律系学生,熟悉不少的法律条文,他满脸不屑地懒懒看过去。
武:“笑话……我要是混账的话才懒得上门来与你们啰嗦,早在大街上就报警了,只怕此时此刻我正在某处高雅的场所悠闲地喝着香味浓郁的咖啡,而你,芮馆长,你却正在公安局探望你的老婆孩子!”
芮闯南恼羞成怒,咔咔捏拳道:“胡说八道,你要是再犯浑老子就不客气了!”
武赢天手势压了压,“诸位先别激动,稍安勿躁,今天我这法律专业人士就义务免费普普法,教教你们什么叫侵占罪?”
“普法好啊,现如今不是提倡法治社会么,芮某愿响应号召,洗耳恭听。”
芮闯南讪笑,“不过你要是普不出头头是道的说法,那么就实在对不起了,只好入乡随俗,按江湖上的规矩办事,由在下来普普南天武馆拳拳生风的精妙拳法。”
盛气凌人的话打开了十几张笑口……
敌众我寡,对方不但人多势众气场很强,其声场更是强上加强。
为了在以一当十的不利局面下取得敲山震虎的效果,妖精不得不最低限度地使用【逆血吼】。
老虎不发威,还当是病猫!
武功打个对折然后再折上折也能蔑视现世天下的人夹杂上一层逆血功力。
他用叮耳透脑的霸道声音道:“都给我听好了……刑法第270条明确指出!侵占罪就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将他人交给自己保管的财物,或遗忘物或者埋藏物非法占为己有,拒不交还的犯罪行为。”
虎声杀心!即便是低吟。
武赢天话音貌似不大,但穿透力令人惊悚,不是震耳欲聋却甚过震耳欲聋。
首次感受到此种玄奥音波的南天武馆馆众与其馆主一同错愕,眼前的这位陌生人无形中被视作既神秘而又强悍的高人,万万不能随便。
法律专业人士!
刑法第270条!
似乎不好招惹的人和具体到第几条的法律条文叫触声而颤的压馆夫人首先泄了气。
她怯声道:“呃……有这么严重?”
武赢天寒颜衬话:“侵占罪与盗窃罪属一类性质,在法律上都是认定为侵犯财产罪,在量刑上也雷同……你说呢?”
习武之人或多或少都会带有那么点蛮横,南天武馆的上上下下在平日里确实耀武扬威,但他们毕竟不是视法律为粪土的黑社会,对法律自然心存敬畏。
忌惮逼出沉默。
于是现场空有十几张笑傲江湖的口,竟然俱都鸦雀无声。
妖耳辨明该来的人在饱受折磨之后终于来了,武赢天腹笑之余默默地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场无间道好戏。
“端木游!”
于门口传来的一声招呼打破了这座小江湖的平静。
武赢天刻意很传统地转身看了看这两个比自己年纪稍长,一国字脸,一小圆脸,披着中国人的皮,却吃里扒外的人渣。
不待人应声,来者的第二句具有解释意味的话已是拳拳送达:“端木游,我们是受邵玉所托前来相助的。”
“哦,你们来得正好!”
“端木游”肉冷皮笑地迎来客,“口水都讲干了,可我的钱包始终拿不回来,你们二位帮我好言相劝一下。”
小圆脸道:“客气了,邵玉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没问题,此事包在我们身上。”
话毕,只见此二人各自从兜里摸索拿出一份证件——警官证!
描绘着微笑的国字脸和小圆脸瞬间齐齐换脸,他们齐齐亮证。
国字脸朝着武赢天身后的馆众恶狠狠地放话。
“警察!是谁拿了端木游的钱包?赶快交出来!”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是一意孤行的话那我们只好按法律程序办事!”
“到时候客气一点的话让你跟着走,要是不想客气的话就直接上手铐,押回公安局!”
妖精心中不悦:“扮什么角色不好,却偏偏扮演让自己念念不忘的警察,好端端的警察名声全让他们给糟蹋了!”
这位自称是法律专业人士的失主刚刚才提到量刑上与盗窃罪雷同的刑法第270条——侵占罪,话音犹在耳边警察就来了,于是这一帮行武之人的信心顿时崩塌。
敌特就是敌特,行事的手法与众不同,并且很有奇效。
一条用来小憩,可以宽坐两人的木板凳迅速被身手敏捷的馆主摆到院子正中,伺候在便衣“警察”的身边。
“沙沙沙……”
练过武的人就是不一样,其衣袖如鸡毛掸子般拿来去尘,居然很好使唤,既利索又干净,还不耽误事。
芮闯南目光左扫……
怒喝:“你这婆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屋拿钱包去!”
芮闯南双眼正视……
送笑:“呵呵,两位警察同志快请坐,咱们有话好好说。”
芮闯南目光右扫……
命令:“猫干,上茶!其他人别在这里碍事,该干嘛干嘛!”
“诶,是是是!”
南天武馆马上变身,成了南天茶馆!
两名“警察”相视一笑,收起经不住验证推敲的唬人假证件,然后以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缓缓入座。
虽然有警察坐阵,但此事依旧可大可小,关键在于失主的态度。
芮闯南招呼好“警察同志”,跟着就将失主拉去一边。
他低声下气地哈巴儿呵呵。
一呵呵,“大兄弟,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做事就是那什么稀松,没脑子,你甭跟她一般见识,千万别放在心上。”
二呵呵,“家风不正全都怪我平日里管教不严,今后一定改正,芮某替她给你陪个不是,你看这……”
“自古有言,不打不相识嘛。”
武赢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宽慰道:“好说,好说,芮馆主别担心,小事一桩,只要财物没损失我不会计较的。”
压馆夫人赧赧然地手捧钱包出来了。
“拿过来!”
她本欲直接还给失主,可被两名猛然起身的“警察”伸手拦截下来,国字脸夺过钱包,亟不可待地打开来检查。
小圆脸“警察”问:“有没有动过里面的钱?”
“没有。”
国字脸“警察”挑数着百元大钞追问:“真没有?不许说谎!”
“真没有,一分钱都没动过,不信你们让这位端木游兄弟自己检验检验,如果少了一个硬币你们剁我的手指头。”
“端木游”扬声道:“让我来看看……”
失主的来临仿佛不受欢迎,他尚未触碰到自己的钱包,就见国字脸迅速将钱放回去,他道:“不必了,谅她也不敢截留。”
失主就在身边,但国字脸“警察”并没有将钱包当场交还武赢天,却揣进自己的兜里,他对旁人甩头道:“咱们走!”
两名“警察”来时快,做事极果断,去时似乎更不愿耽搁。
眼下的这个南天武馆很合武赢天的心意。
因为……
这里的习武之人虽不善却可堪用,其位置又地处难以被观察的僻静处,是个不可多得的捉鳖馆。
妖精岂容敌特大摇大摆地溜走?
他追至院门边,两手各搂一人将他们硬拉住,嬉笑道:“喂,警察哥们,你们这是准备拿着我的钱包去哪快活?”
两双丝毫不友善的眼睛锁瞪着不知好歹的“端木游”。
小圆脸“警察”阴笑道:“不急,朋友拜托的事情得重视,我们要先将证物拿回局里去拍照,然后存档备案。”
“端木游”佯傻问:“你的意思是要立案?钱包既然已经完好无缺地拿回来,我看就不必小题大做了吧。”
国字脸“警察”眼圈暗黑,“端木游,你先回去,回家也罢或者是去找邵玉也行,稍后我们自然会亲自送到你手里。”
武赢天放出胁迫的话语:“识相的还是把钱包留下来吧,不然你们谁也走不了。”
“什么意思你?”
小圆脸“警察”顷刻间腾出杀气,“合着你是不想领我们这份情是不是?”
国字脸“警察”想把肩膀上的手扳开,可以这只手就像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一样,还是骨连骨的把式,纹丝不动。
动弹不得的人恼羞成怒!
他压声呵斥:“端木游,你别不识好歹,再不把手拿开可就别朋友翻脸,不客气了!”
“跪下!”
随着武赢天的一声怒吼,两名“警察”身不由己地扑通跪在大门口。
紧接着!
两人的脑袋往前啪地一抖,吃饭的家伙软软地低垂下去。
此时如果在背上插块用朱砂红笔勾决过的斩标,他们就活像古代被押至菜市口待处决的罪犯一般,很苍凉。
妖精祭出了武力:一是力压,二是点穴。
“跪下”的这一声何其透耳!
南天武馆的人正在送灾星一般以目送客,淬不及防的声音令人浑身一颤,差点就条件反射地跟着屈膝跪下。
就在同一时间……
当视野中出现两名“警察”双双跪地的骇人一幕时,他们更是连颤带跳,不禁向后惊狗般退了数步。
两名敌特在巨大力道逼迫跪结实的瞬间,脑海中白光一闪!
只感觉自己的头部后脑勺被尖锐的物体莫名地冲击了一下!
横横的人衰起来也是软软的,他们当即哑口昏厥,若不是被下手的人扶着肩膀,已是毫无悬念地栽倒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三个字在大脑中出现的很晚,如闪电过后延迟到来的雷声。
除了原因之深疑,南天武馆的人还有更为严重的一惑:此人是使了什么鬼招术?竟然能轻描淡写地就轻松制服了两名身手应该不弱的警察!
要想在别人的地盘上行事最好能拉拢对方,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表演。
从隐藏实力的角度考虑,逞能必须适可而止,借此机会还能用正义去感化心底存在黑影的人,这也算是一种普渡。
武赢天回头看着惊魂不定的人,淡容喊道:“诶,芮馆主,帮忙拿两根绳子来。”
芮闯南百般迷茫!他怯声问:“做……做什么?”
“绑人呀!”
“绑人?”
压馆夫人惊插道,“他,他们不是你朋友吗……为什么?”
芮闯南把头摇晃得如被扇大耳光子,“不不不,绑架警察的事我可坚决不干!会掉脑袋的。”
武赢天不就问题做回答,他反问道:“你们为什么习武?”
“强身健体。”
“还有呢?”
“防身自卫。”
“还有呢?”
芮闯南只是抓脑袋,除了“混口饭吃”这句难以启齿至只能埋在肚子里的俗话以外他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
“没了?”
武赢天讪笑,“就这么点志向?”
他环视道:“难不成你们练武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弄成浑身肌肉,力大无穷,体格强壮的大猩猩,然后用这野蛮把式混口饭吃?”
一语中的!
羞辱之下馆众无不面面相觑,尴尬万分。
且不论师父尚且如此,做弟子的这帮小子到此习武的目的确实也登不得台面。
他们无非是为了让自己这个读书不成的顽石打磨出发光点,以便以后能在社会上谋个搏击教练的差事,或者是影视武术替身的工作,或者是保镖之类的营生。
一声苍白话:“呵呵,也没你说的这么不堪,不上进。”
为了给南天武馆正名,为了给自己抬头,芮闯南只能违心而语。
他惭愧地愁眉苦脸说出一句大而上的话:“我们习武的人肩上自然还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就是行侠仗义,惩强扶弱,除暴安良。”
“这就对了嘛!”
武赢天哈哈大笑,“这两个混蛋根本不是警察,更不是我的朋友,他们是绑架我朋友的歹徒!”
数人异口同声:“真的?”
“当然!因为我的钱包里有他们的犯罪证据,所以才会不怕折腾地打探地点,不辞辛苦地追了来。”
压馆夫人惊诧不已,“你是说……这钱包里有罪证?”
“你以为呐……照你今天的那股子叫阎王爷都退避三分的蛮横劲,我一个大老爷们会不厌烦,会不知难而退?”
压馆夫人臊得慌,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要不是罪证在钱包里,我才懒得锲而不舍地撵在你屁股后面像个无赖一样使劲追讨,以我的脾气,钱包丢了就丢了呗,又不缺那几个钱,图个耳根清静不是!”
压馆夫人暗下叹气,大有后悔之意。
“我说你们这帮从来不行走江湖的四合院侠客动点脑子好不好?”
“如果他们真的是警察,怎么可能拿到了失主的钱包后根本就不归还,也不教育你们,相反是二话不说掉头就溜?警察有这么办事的吗?”
芮闯南凝眉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感觉好像是有那么点可疑……”
“废话少说!他们还有同伙,也许很快就到,既然是行侠仗义,那还不过来帮忙!”
武赢天说罢将晕菜的两人平躺着放下,他取回自己的钱包,跟着取了对方的手机,并把它们关掉。
……
只是一盏茶的工夫,放下思想包袱的南天武馆众弟子寻来麻绳,他们在师父的带领下合力将此前诈诈唬唬蒙骗自己的两个混账东西绑了个结实,并把嘴堵上。
在武赢天的指点下,他们将两条僵而不死的“绑匪牌”大毛毛虫抬至厨房里搁着。
做完这一切,芮闯南结束地拍了拍手,然后拉着人去到一边私语:“大兄弟,恕我直言,既然是绑架案,我看这事恐怕自己不好解决,还是打110报警比较妥当。”
“说得有理,但是这批绑匪一不为钱而不为财,即便报了警也枉然。”
“什么……不为钱财?”
芮闯南顿时蛤蟆,“那他们冒着坐牢的风险究竟图个啥?”
“说了你还别不信……”
武赢天顿住口,煞有介事地左右看了看,然后探头过去神秘地耳语道:“藏宝图!我朋友的祖上曾经是皇宫里呼风唤雨的大臣……不知你听说过和珅吗?”
“和珅!”
芮闯南点头如小鸡啄米,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听说过,我不但听说过,还去参观过他那屋檐雕满了蝙蝠,廊檐下的图案都是镀的真金的恭王府呢!”
言者跟着抹油话:“在北京的地面上这大贪官的名头响着呐,知道他的人比知道皇帝的人还多!”
“既然听说过你就应该知道,和珅的家早就被皇上给抄了,哪还有什么传给子孙后代的值钱宝贝?”
这番否定的话听者很不屑,他的心蠢蠢欲动。
“俗话说狡兔三窖,和珅这么狡猾,他一定会把财宝分开了保存,怎么可能把富可敌国的巨量财产全都搁在家里?”
“如果财宝被分开了保存,皇帝抄家其实只是抄了其中的一部分,或许还是很少的一部分,藏宝图可能确有其事。”
芮闯南虽然内心里不这么认为,但他还是口是心非道:“就是就是。”
武赢天看到了他眼底的一丝邪光,在暗下感慨人性的贪婪之余他依旧准备继续此话题,灭贪念的事先放一放,稍后再说。
“藏宝图本来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但因为我朋友祖上的名气太大,结果周围的人以讹传讹,竟然捏造出这么一档子鸟事。”
“最先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来敲门讨要,后来就是三大姑八大姨硬砸门要共同分享。”
听者忍不住插言:“嗨……利欲熏心,都是些什么人呐?狗屁亲戚!”
“事情还没完,越闹越大,以至于打上了莫名其妙的官司,糊里糊涂成了被告,我呢曾经做过律师,所以一直在帮他应付此事。”
芮闯南悟惊道:“难怪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法律专业人士,而且法律条文也当真背得滚瓜烂熟,原来是曾经做过律师呀!”
“唉,做过律师也白搭,朋友还不是落了难……你看,闹得沸沸扬扬之后竟然把歹徒给招了来,你说这谣言可恶不可恶?”
芮闯南猪嘴点头,“可恶……无中生有把人给害惨了!”
“就是嘛!且不说本来就没有藏宝图,就算有藏宝图绑匪也只会问我那倒霉的朋友索要,别人还插不上足。”
“所以我才说报警没用,在没有诱饵设套的情形下警察还不是巧妇难下无米之炊,万一被歹徒察觉,我担心撕票。”
芮闯南恍然大悟,点头如捣蒜,“哦……明白了!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你这南天武馆今日有的忙活了,你们大可以放开手脚地除暴安良。”
武赢天灿然笑了笑,“我相信他们的人会一个二个地主动寻来,咱们等着就是,来一个捉一个,来两个捉一双。”
受话之人的眼珠子向左骨碌一转,悲哀地心想:“在南天武馆捉人就意味着南天武馆是导致绑匪入狱的鬼门关,即便这里的人没有直接参与,却免不了有相助的关系。”
受话之人的眼珠子向右骨碌一转,心伤地再思……
“南天武馆与绑匪结下梁子可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就算他们统统被抓了,没有任何漏网之鱼,但绑架案只要没死人法院判不了他们死罪,出狱之后寻机来报复不是没有可能,届时被绑架的人可能会换成自己的儿子。”
就地设伏是一招后患无穷的险棋!
想到此处,有苦说不出的芮闯南的眼神暗了暗,得罪人在先,现在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他不得不做好更换招牌和地点的最坏打算。
“诶,律师兄弟,说起捉人来我有一事不明,还希望你如实相告。”
“请讲。”
“眨眼间就能克敌制胜的本事难得一见,请问你刚才是用了什么手法将这两名绑匪弄瘫的?”
“武术,实不相瞒,我也是习武之人。”
对此虽有猜测却不确定的芮闯南登时脸色大变,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停顿了数秒,他才开口问话。
“你是哪家门派?”
门派一说对武赢天来讲等同于空白,没什么好说的,但处于礼节她还是有必要乱编个名头唬弄对方。
“哎呀,门派……”
他长叹一声后诡道:“呵呵,很惭愧,谁都能提门派,似乎就我不能。”
“为什么?”
芮闯南以为对方是自学成才,于是便替他人着想,逮了个降低门槛的说辞。
他“善解人意”道:“武术总有个源头,大抵的源头就是门派,看书自学的也算,爬墙偷学的也算,跟着父辈学习的也行,不一定非得有个正式拜过的师父或者有一大帮师兄弟什么的映衬才叫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