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泺踅山庄之所以还能尚有活口,全拜其所赐予的援手。
为表达肺腑感恩之情……
更为了及时更换破衣……
泺济泉命侥幸存活下来的衣工用最上品的布料连夜为此位拯救山庄的大恩人裁翦缝缀,量身定制了经得住打斗的束身武者装扮偿。
至于衣服颜色,为了冲散严重的晦气,庄主毫不犹豫地笃选了大红。
更换了大红汉服的武赢天帮助泺踅山庄一起下葬了所有死难的庄人。
人人都有葬身之地。
就连滋事造孽的索离国八大金刚也未遗漏,一并埋到了后山。
此番丧葬虽然十分仓促,但其厚重程度已经是令人叹为观止!
随葬品几乎包括了生人所有的衣、食、住、行、用各个方面。
食物极盛——有酒、粮食、水果、禽、鱼、牲畜、饼、饭和名目繁多的各种菜肴。
生活用具不胜枚举——有盘、卮、酒壶、奁、甑、鼎、案、耳杯、酒樽、镫等等。
但凡是庄人,不论身份贵贱一律厚葬!
葬毕后几乎是“积土如山,列树成林!”
面对破败的人事,泺济泉、泺煜和侥幸逃生的庄人长跪着痛哭不已。
为防旧病复发,武赢天抑住了伤感,始终没有梨花带雨,蝉露秋枝。
在接受了无法阻止的感恩跪拜后,武赢天辞别众人道:“泺踅山庄已属高危之地,若欲免再生不测,尔等还是另寻它处定居为宜。”
“喏!”
没有人质疑大恩人的善言忠告。
随后,泺济泉亲自取来黄金和大量五铢钱敬赠予救命恩人。
武赢天本想摆摆手就走,但被女庄人嚎泪死抱着大腿不放。僵持不下,“她”情非得已被迫留取了两锭黄金和一贯五铢钱。
临走前“她”特地嘱咐泺济泉,生死仇恨已结下,仅仅搬家也不尽安全,若想保得一生平安,最好是隐姓埋名,泺济泉作揖应下。
离开泺踅山庄后,武赢天四处游荡。
“她”见到茶铺、饭店和酒馆也不进门,但却去附近歇一歇,竭尽所能地去聆听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客人们的茶余饭后闲话。
其目的只有一个——寻找师父的踪迹。
要想在广博大地的茫茫人海中寻找出连大概模样都不知晓的人,绝对比大海捞针还难!
但……
武赢天却坚定地要这么做。
人生即便不能再有男女之情,却也需要温暖和情谊来呼吸。
师父曾经是一具白骨,现在有了相见的机会,怎么能放弃?
着了符合当下潮流的汉人服饰后,时空异客已不再显得另类,但武赢天毕竟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其芳菲妩媚的容貌依然倾国倾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遭受到数次的异性滋扰之后,貌若二八际的她干脆运使【逆血易】化坐老妇人来行事,尽管盎然的红衣与之年龄不相匹配。
老妇人面相不堪,但体香仍浓!
滋扰依旧!
不过……
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腿脚都不利索,“她”根本不用动口,心烦了一小通急行就足以将他们甩开,十分简单。
长久的荒野独居生活导致武赢天野食惯了,肚子问题她依旧维持了旧习。
泺济泉赠予的两锭黄金和一贯五铢钱她只是取了少许来购买盐和调料,没有太多动用,果腹照例是去捕获飞禽走兽,然后自行加工。
去毛,去内脏,剥皮,抹上盐、花椒、辣椒腌上一个小时。随后插上棍,运用盈满的逆血功力将野味的水分彻底逼干。
这道经“老妇人”亲手制作的肉制风味干粮没有寄生虫隐患,营养丰富,味道相当好,越嚼越是满口生香。
寻师的生活是单调而无趣的,武赢天无事就取出五铢钱来把玩。
这五铢钱酷似战国时的刀币,环钱边缘有突起的轮廓,制作相当精美,铜色浑厚匀称,文字端庄俊秀。
把玩者对此钱币很是盛赞:“想不到汉朝的工艺水平如此了得,古人好有聪明才智,根本不输两千年以后的人。”
无聊的游走生活持续了一周。
“她”虽竭尽所能,但师父的消息只探得些既不入耳又很下流的风言风语,其行踪一直不明。
寻而无果,武赢天不免有些心浮气躁,同时也催人心生谋略。
“照这样寻下去恐怕不是个办法,既盲目又被动。想要叫师父现身恐怕只有……设套。对,设套就设套!我何不再次来它个冒名顶替,引蛇出洞?”
“师父,您早都被被大众称作了狐狸精和蛇精,弟子在此暂且把您称之为蛇,您千万别见怪。”
“师徒只间本就属于一脉相承,如果您是可怕的白蛇精,那我自然就是小青蛇。师父,咱们难得被人传说一回,兴许还能联手斗一斗那位叫人讨厌的老法海。”
把玩着外圆内方的五铢方孔钱,自称青蛇的老妇人一路行往汉高祖刘邦所建都的长安城。
因为武赢天还是武寻天时的恋爱对象是嗜好中国本土历史文化的文科生,所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耳濡……
恋人之间不可能一天到晚总是卿卿我我,叶山红平时在性格上虽然寡言少语,但却特别喜欢有事无事就给男友灌输她自己认为非常有意思的历史故事。
目染……
他在叶山红潜移默化的熏陶之下顺手翻看了不少女友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书籍,蓬生麻中,不扶而直,他因此获得了超越一般人的海量历史知识。
眼下的窘迫处境令武赢天隐隐念想起叶山红的好处来,尽管这个女人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伤痛。
艳装“老妇人”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她虽然负了我,但也并非一无是处。若非是遭受到来自于她的情变,我现在依然是软弱的武寻天,而非武赢天。”
一声感慨:“若不是受了她的影响,我现在绝对是两眼一抹黑的历史瞎子,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既然无端地介入了历史,又岂能错过最真实的历史精髓?
脑海中的历史点滴再加上沿途的道听,这个发生过可歌可泣的霸王别姬故事的伟大朝代在时空异客的脑海中逐渐清晰。
“她“杂念着自己有可能发生目睹的著名人物……
西汉初年异姓诸王共有7人,即楚王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赵王张耳、燕王臧荼、长沙王吴芮、韩王信。
可惜这些名人早已作古,见之不到了。
何止他们!
还有汉高祖刘邦、汉惠帝刘盈、大名鼎鼎的吕后、汉文帝刘恒、汉景帝刘启等也都入土为安,无法相见。
现在是汉武帝刘彻的王朝,但如果运气不错,眼下能遇之人皆属不凡。
这第一人是……
用兵敢于深入,奇正兼擅,为将号令严明,与士卒同甘苦,以七战七胜破了自汉初以来匈奴不败神话的英雄大将,卫青。
这第二人是……
十七岁便两出定襄功冠全军,十九岁三征河西开疆拓土,二十一岁就统帅三军纵横漠北。
其一生数次指挥大军与匈奴会战,每一仗均是深入险境,孤军奋战,每一仗均是以寡敌众,大胜而归的西汉战神,霍去病。
这第三人是……
开拓了丝绸之路,从西域诸国带回优良的汗血宝马,以及引进了葡萄、石榴、胡桃、等等一大批美食作物的大汉西使,张骞。
武赢天于茶摊饭馆听得一条最新的重要消息:汉武帝刘彻正式开始实施意在削弱王侯势力的“推恩令”,“推恩令”允许诸侯王推“私恩”把王国土地的一部分分给子弟为列侯,由皇帝制定这些侯国的名号。
根据此事件,武赢天推断出自己所处的时间大约是公元前的百年左右(准确时间: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
时间才一断定,人便哀叹:“好可惜……可惜昭君出塞虽然是发生在西汉朝,不过却是公元前33年的事,失之交臂。”
武赢天懊恼自己已是见不到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
不仅仅是王昭君,西汉的其余著名美女也难于目睹。
还有其他遗憾……
貌比西施的戚懿是汉高祖刘邦的宠妃。
这位旷世美人早已经化为了灰烬,还是被吕后将她灌了哑药,熏聋耳朵,砍去四肢,挖去双眼,割去舌头,丢进茅坑里,成为“人彘”,最后在茅坑中爬了三天,受尽非人的折磨后惨死的。
更有其他遗憾……
号称身轻若燕,舞姿轻盈如燕飞凤舞,能作掌上舞的赵飞燕要在多年以后才诞生。
另外,身材与瘦小的赵飞燕截然相反,艳若绽放的仙境之花,酷似粉装玉琢的赵合德同样还没生出来。
所幸……
当下“她”还能见其中一人——卫子夫。
即便特殊的身体导致武赢天将普通女人视作了大萝卜,但对于特殊的美女“她”还是兴致盎然,因为名气,更因为好奇。
“唉……我来得似乎有点不是时候,此时此刻,恐怕连王昭君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还没生出来。”
“不过还好,这个时间点至少有机会见见卫青的同母异父姐姐,刘彻的二皇后,大名鼎鼎的美女卫子夫。”
行走途中武赢天又探得一条令人既揪心的消息:匈奴入侵!
汉武帝刘彻遣卫青领兵出击!
还好英雄大将不负众望,奋力厮杀之后上月已经夺回了河套一带。现如今,战功赫赫的卫青正在设朔方郡,并准备募民十万口迁徙于朔方以巩固基础。
得闻消息后她杂念纷纷,又唠叨了一番。
“我脚下的这片大汉热土昌盛之下却暗藏残酷,整个是一兵荒马乱,民不聊安的时代。”
“我要是在找师父的同时也能一并目睹大将卫青的风采就好了,此人想必一定很威武。”
“师父呀……您现在到底在哪里?赶快出来吧!”
“师父呀……您究竟长什么样?别是弟子与您擦身而过都浑然不知,那可就太悲惨了!”
武赢天要想引师父这条白蛇出现,就得大肆张扬自己的身份——“赢溪”,而想要假冒赢溪就得使出与其厉害的身手相匹配的手法才能被人广为传之。
思量一番后“她”拿定主意:惹事归惹事,不能乱来,见人就打杀是不行的,师父她老人家也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出路只有殊途同归的三条,打抱不平!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对方是硬角色最好!
[长安……]
经过长途跋涉,这位来自两千年后的奇异女子终于抵达了繁华的长安城。
过去怕***扰的人现在完全改变了主意,并且是不改则已,一改就走极端!
……求***扰!
既然决意要闹大动静,武赢天便不再隐藏自己的容貌,相反是怎么漂亮就怎么打扮!
人人都说赢溪是妖媚无比的狐狸精。
狐狸精就要有狐狸精的样子,狐媚!
为此……
武赢天还不惜动用金锭购买首饰来装扮自己。
“她”暗念:“自己要是不弄出个双珥照夜、煜煜垂晖,还不辱没了师父的芳名!”
一番精心打扮过后,镜中人已是罗帷绮箔脂粉香,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武赢天瞅着自己笑道:“我这狐狸精想要惹事生非还不简单……只怕自己还忙不过来!”
才是漫步长安街头片刻,就见一家名为福祥的酒楼被许多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很是热闹,一心寻事滋事的窈窕淑女忍不住也凑了进去。
“她”最初还以为这里在搞招亲抛绣球之类的喜庆闹事,结果到跟前一看,原来是在设饮酒擂台。
见人已满围,一位形同枯木的老者咣咣敲起了锣。
他洪声吆喝道:“诸位客官,诸位看官,今日乃本酒楼开业大典之喜,为庆贺,也为扬本店上品美酒之名,老朽特设此擂台。”
吊人胃口的铜锣咣咣响了一阵。
老者继续泼声道:“此擂台非武擂台,而为酒擂台,客官只须出五两银子即可挑擂,但凡不歇气饮下一坛美酒,燃半柱香后仍不醉倒者,不才愿赐金五两。”
喝酒还能喝出近十倍的金子来?
众人听罢唏嘘不已!
铜锣于杂声中又咣咣响了一阵。
设擂老者枯木逢春般地笑了笑,再道:“既是酒擂台,有一规矩须事先言明,挑擂者不论成功与否,均当于一个时辰内饮毕一坛酒方可离去,否则倒赔老朽黄金五两!”
唏嘘大作!
此事起初听上去意境很美,可听了后话就瘆人了。
一则有时间的限制:一个时辰内饮毕一坛酒!
二则有半途而废的惩罚:喝不完酒就要倒贴!
众生用眼睛粗略一扫就明白了其中的难度,难怪老者吆喝了半天竟没人敢掏银子一试。
其实这围观者中不乏有酒量惊人的老酒鬼,可他们伸伸脑袋又缩了回去,还是望而却步。
这福祥酒楼的酒擂台明显就是个拉热闹的噱头!
那擂酒坛子非同一般,也忒大了些,煞是骇人!
看客无不心惊:酒坛子粗如水桶也就罢了,其高度竟然足足有半个人身!观容量,就是塞个瘦小点的成年人进去估计也没啥问题!
事情明摆着:挑擂者就算不是被酒给醉死的,那也必定被酒水给撑死的!
谁要胆敢上台去挑擂谁就是傻子!
老者的吆喝声不断,其手中的铜锣声激扬,但是连个上台的人影也难寻其踪,空热闹。
台下的窈窕淑女一通思量。
“我能运功逼酒,师父她老人家定然也能如此,而且其能力只会远远在我之上,其酒名应当也威!”
“能够在不伤人的情形下而昭告天下当是上上策,不凡的酒量何尝不是一种特别的身份证明!”
“人多嘴杂,七嘴八舌,发言盈庭!口杂就能快速传播讯息,此时不在热闹之地露脸,更待何时?”
武赢天因为买首饰花去了不少金子,于是“她”一事两将就,拨开人群踏上了铺就大红走布的酒擂台。
“哈哈哈哈……”
妙曼的莺之声破场!
“一坛酒而已,这有何难?且由赢溪前来试上一试!”
由于尽想着逞能喝酒来显摆之事,窈窕淑女一时间忘了运用【逆血吼】来震场,人多口杂,嘈杂的声音严重干扰了这番话,居然没有人听清她说自己是赢溪。
步步高升。
寸寸惊艳。
登台要擂之人跃入众生的眼帘。
瞠目!
“她”居然是一位散衣香于舞风,拭珠沥于罗袂的丰姿美人!
惊奇!
唏嘘声再起风云!
本来是散漫张望的甚多眼眸顿时翘首仰视,半丝半毫也不忍分神。
主持的老者见登台之人是位娇弱的秀美女子,立时显得很不耐烦。
来者貌似待字深闺之人,她怎会不顾及自己形象地公然暴饮挑擂?
酒家因此懒态作揖道:“敢问这位姑娘有何指教?”
“登台自然是为挑擂!”
武赢天言着便掏出了剩余的最后一两金子,交接间“她”笑道:“不必忙于找补,事后结算即可。”
枯木般的老者略有惊讶地接过金子,情不自禁地裂了裂柳皮皱纹,又作揖,然后伸手指向酒坛。
他狐眼笑道:“姑娘请……”
好戏要开场,围观者把擂台挤得密不透风!
中国人爱凑热闹的传统,实在是源远流长。
后排的人被挡了视线,全都在掂脚伸头,只狠自己的脖子短似废物。
看客们的心态不一:或是怀着稀罕的想度拭览弱女子挑擂;或是抱着眼福之念赏丰姿冶丽的美女。
武赢天上前一步,弯腰揭开酒盖,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因为酒家言过,若是挑擂者不能按时按量饮完酒,那么就要倒赔五两金子。
吃一亏长一堑,“她”由此忽然心起异念。
“闻着确实挺香,应当是好酒,只是不知这酒家奸不奸,诈不诈,会不会在其中下了药?”
“赚也五两金子,赔也五两金子。这话听起来似乎是为了显示公平,但其中的猫腻甚多。”
“奸商自古以来就有,弄不好这也是酒家的生财之道,或许卖酒之利尚不及这毁约之罚。”
有过在泺踅山庄差点中毒的亲身经历,武赢天在食物方面变得异常小心谨慎。
只要主人敢喝就代表酒安全。
“她”正身回首,道:“既是开业盛典,但请酒家先启这首碗之酒。”
老者微微一颤,其心顿焦:好鬼精的丫头,她怎猜到我在酒里下了药?可惜我一番苦心的经营,可能要被这个不经事的俏女子给搅黄了。
“哈哈哈哈……”
酒家干涉地强笑了几声。
他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欲生意兴隆,这酒楼首碗开张之酒须当客官先请,若不然老朽何必设此擂台待客?”
强词夺理!
酒里果然有名堂!
武赢天当即就打消了挑擂的念头。
“她”无奈地微微苦笑,伸手讨道:“本姑娘历来不饮头酒,若是酒家不肯开首碗,那这擂不挑也罢,还吾金子来。”
老者极为不悦这如同儿戏般的搅场,脸色煞是难看。
“既是邀约挑擂,岂有中途反悔之理?”
他神色一虐,鼻哼道:“此前已有言在先,若弃擂……且拿四两金子来!”
舍财事小,憋屈难耐!
武赢天寒光一射!
半层【逆血吼】!
“她”广而告之地冷声道:“好个奸商,竟在酒中下药,吾乃赢溪!此金子余也敢贪?”
赢溪?
百岁妖女赢溪!
有了【逆血吼】的透耳之功,这次是任谁都听清了这女子自表的身份。
仅凭一面之词,此女是否就是赢溪本人还略值得怀疑,无人敢下定论。
但……
其相貌、身形,还有这令人刻骨铭心的扎耳之声确实与传言般般相符!
跑!
将酒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人湖人海瞬间就决堤!转眼间人潮便泻!
凑热闹与夺路狂奔这两件在意义上截然不同的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点:感染力!极强的感染力!
而且……
夺路狂奔的感染力还更胜一筹!
街市上不明真相的人吓得心惊肉跳!跟着逃了个无影无踪,匆忙间只留下礁石般的满地臭鞋。
老者虽然也惊退了两步,但他很快就又定住了身体。
因为金子……
他严重怀疑眼前这女子是否真就是百岁女妖精赢溪,冒名顶替只需一张嘴,简单!弄不好只是其为了要回金子而假以托词而已。
基于判断,老者嘲笑道:“既是赢溪,何不自取?”
见识到师父那如雷贯耳的威名效应之后,武赢天是无比开怀,因为“她”的设套计划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自命赢溪的人俏偏头,狐色笑问:“自取……可为黄金五两?”
“妥!”
应声之后,老者脚步拉弓,两拳喀喀摆阵!
浅试对手的内力圈迅速从他的身上一浪一浪地脉冲而出!
扑来的力道令武赢天不免意外:原来这狡猾的老贼竟然是武道高深之人,怪不得声音如此洪亮,还有恃无恐。
意外之余“她”更是暗叹:“这古代真不是供人清闲的地方,若是没有点防身的本事,又个性张扬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大难临头。”
风云突变!
此前人满为患的酒擂台辗转间已然成了寂寞无客的武擂台!
形同枯木的老者绝非简单人物,他就是九真派掌门人的师叔,号称铁枯藤的窦铁峰!
此人在数十年前一战成名后便不再露面,长期隐居山林,在当下的江湖人士中鲜有人认识他,就是认识他的,也无不是以为他早都老死、病死了。
铁枯藤窦铁峰此番公然出山,并于闹市区设酒擂并非为敛财,而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侄儿,九真派掌门人,号称黑麒麟,武功天下第一的窦云深托付他活捉一个人——冉駹国的首席大将军,岷山吾。
(注释:岷山为名,吾为姓。)
地处会州,疆域具十县的冉駹国当下是以女子为王侯的母系女尊王国。
冉駹羌国能在周围均是男权天下的战乱中独善其身十分不易,女尊能存活乱世,必有其别具一格的法门:
一凭渡河湟筑岭居塞。
国人依山居住,为抵御外敌,举国垒石建造高十余丈的碉房,众多的碉房互相呼应,如城堡般易守难攻。
此外更有悬崖打洞的关口,载桩铺路的栈道,河沟拉索桥的天险。
二凭犯科必杀的重刑律法。
女权欲强势天下,必须肃清民风,牢固民心,容不得半点混乱,其死刑的波及及面很广,但凡以下犯上,杀人越货,称霸作恶者基本上都是判定死罪。
三凭训练有素的军队。
女尊也免不了依赖男子的勇猛,尤其是将才。
在当下,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岷山吾即为不可或缺的顶梁柱,他也是能阻挠外敌窥视的重要因素之一。
冉駹国的首席大将军岷山吾在面见士兵和对敌作战时都是以祭过法事的图腾面具遮脸,普国上下,识得其真面目者寥寥无几。
国人尚且如此,何况异国之人。
外界只知:这位大将军天性好赌,赌性上来时能接连赌它个三天三夜也不睡觉。这位大将军的酒量令人闻风丧胆,他一人几乎能喝倒一寨子的山民。
岷山吾代表冉駹国出使大汉,朝见汉武帝刘彻,今日已是最后期限,其必入长安。
黑麒麟窦云深出于一个隐晦的目的央求其师叔,让号称铁枯藤的窦铁峰出山,于长安城中设伏捉人。
活捉它国的使者涉及到朝廷政务,关乎到国家邦交,更涉及到自己整个家族的安危,绝对不能出差错,要慎之又慎!
窦云深身为赫赫有名的九真派掌门人,实在不方便出面,也不能出面。
岷山吾武功高强,若想擒他,即便失手后也不引火烧身的人少之又少。
担当此大任者必须是个在江湖上不说无名,起码也是生脸的绝世高手。
所以……
生擒冉駹国首席大将军岷山吾的唯一人选,挑来挑去就只有其铁枯藤窦铁峰师叔一人能胜任。
因为……
他的功夫不在窦云深之下!
男与女斗。
以长欺幼。
统统都是持强凌弱,胜之不武。
自命不凡的铁枯藤窦铁峰当然不耻于自掉身价的此举,其并不想大打出手,更不愿被他人笑话。
于是……
稍作试探之后他便施展出浑厚的内力向人逼去,预想不动声色地在一丈之外就落定胜负。
对方一展内力,武赢天也自起护体罡力。
“她”暗暗惊讶:这个瘦如柴薪的老头好生厉害,他的劲道居然比泺济泉高出了数倍!
“窈窕淑女”吃惊,铁枯藤更是大为吃惊!
他没想到一介弱花女子竟经得住自己五层内力的压迫而依然如沐春风,面容淡定。
铁枯藤窦铁峰屏息,再加了一层过去!
武赢天的逆血潜龙也随即加力去接纳。
窦铁峰加了码,但对方的身体根本不动,脸色更是不变,还是那么亭亭玉立!
其焦虑之心顿起:此女身上确有不凡的体香,莫非她真是妖狐狸赢溪不成?可是此人数年前就消失于江湖,怎能这么巧让我给赶上?
毕竟功力深厚,信心很快就令焦虑消失。
他笃想:赢溪又如何?管她是谁,拼了!
“嗬!”
随着一声吐纳,铁枯藤窦铁峰竭力发功!
他浸淫了数十年的九龙神功猛扑杀而出!
其自认为普天之下当无人能接住此一击。
九真派九龙神功的力道圈在全力之下如排山倒海之势吞噬而去!
窦铁峰嘴角迅闪出一丝邪笑,等待着对方经脉尽断,跌下高台。
武赢天的警惕气场何其宽广,一查觉对方加了狂力,“她”便不再束缚早已按奈不住的其余逆血潜龙。
五条逆血狂龙呼啸着撕杀而去!
“嘭!”
九龙神功与逆血神功的对抗,犹如江湖河流的龙子龙孙遭遇到了天界四海的龙王祖宗,整个是不堪一击。
“呃啊……”
“砰嘭!”
“咣啷啷……”
不自量力!
铁枯藤窦铁峰被震得口吐鲜血飞出数丈,直接砸烂了福祥酒楼的木窗板跌落进去,再也没出来。
“哈哈哈哈……”
“啪、啪、啪”
酒擂台附近传来笑声和伴随称赞的击掌声。
“女侠好俊之玉姿妙功!”
武赢天扭头斜望……
只见说话者是个目光如柱,五官有棱有角,英明神武的佩刀美男子。
而且……
他不是一人,身边还跟了两位牵着马匹,背负着皮制行囊的佩刀随从。
此三人虽然着了普通汉人装扮,但观他们的相貌特征,隐约不是汉人。
该男子行近后便作时揖道:“在下冉駹国岷山吾,敢问姑娘芳名?”
对方果然并非汉人!
然而对于冉駹这个国度,武赢天的脑海中没有任何印象,只道是一个无名小国,至于岷山吾是何人?“她”就更是无从得知。
岷山吾久居边远孤僻的冉駹国,这位大将军对于大汉朝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妖女赢溪也是茫然不知,所以听到了名字也无任何特别反应。
“她”道:“吾乃赢溪!”
“幸见赢溪姑娘。”
礼毕,他又道:“赢溪姑娘,岷山吾最佩服女英雄,可否与在下移步至酒楼一聚,结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