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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不只是许空突然停下，陆景深也眯着眼睛看着许红英。
关于许空的母亲兰月，陆景深知之甚少，当年陆司令收养许空的时候，他正在谈判桌上与人针锋相对。
谈判完了之后他坐在沙发椅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烟，点燃了之后放在那里，青烟袅袅。
那是汤秉给他买的定制烟，并不会上瘾。
但既然是烟，吸多了总会伤害五脏六腑。
他沉默孤僻，平日里也就和顾晋之，纪泽晨，年仲卿关系好些，其他的那些富家子弟，他一句废话都懒得说。
老爷子收养许空这件事并没有提前和他商量，全都是老爷子一个人办完了手续，安顿了许空的母亲。
至于怎么安顿，他并未过问。
那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小姑娘身上。
那破旧的衣服，小脸上脖子上都是累累伤痕。
却倔强地说，不疼。
那时他就知道许空是个隐忍的性子。
她有什么心事宁愿藏起来，有什么伤口也会跟受伤的小兽一样独自舔舐。
十年来，她从没提过自己的母亲。
“许红英，你不该提起她。”
许空再转身，已是双眸赤红，全身都紧绷着，像是竖起了全身的刺，不让对方靠近一分。
看到许空终于被激怒，许红英笑了，“怎么，二婶说，她很想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出嫁呢。”
许空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她不想哭的，但母亲这个话题是她生命中最大的禁忌。
那个给了你生命的女人，如果有一天她想把给你的生命收回去，那种痛苦该是骨头都要跟着痛。
当初她被许红英推进水中，并不是许金生第一个发现她掉进水里。
第一个发现她掉进水里的就是她喊了十年妈妈的人。
她真的爱许风云，爱得疯狂又偏执。
许风云的自杀，兰月把全部的错误归咎到了许空身上。
她虽疯癫，但总有清醒的时候，她视许空为眼中钉肉中刺，她看着许空在深水中挣扎的时候，也只是躲在一旁，表情是报复的快感。
从那个时候，许空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她最爱的人都不再保护她了，那她真的就是孤立无援了。
陆景深看许空的表情不对，抱着许得意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我们走。”
许空泪水依旧在打转，陆景深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到她身上。
她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小手抓着陆景深的袖口的黑曜石，“嗯。”
许红英心里嫉妒地发疯，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冷静，“呵，自己的母亲都不能善待的人竟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护和同情，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你伪善的面孔，只靠装可怜能装到什么时候！”
“许红英，你去财务部结算一下，明天不用来了。”目睹全程的李经理向许红英下达了最后通牒。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指责这个不孝的女人？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这也错了吗？”
李经理冷静地看着许红英，“至少在我们的员工守则里，对顾客要抱有认真服务的态度，撇去他们的身份不说，他们今天是顾客，而你是员工，从这点上来说，你是不合格的。”
许红英最近依赖着向媒体曝光许空过去的事，也算赚了一笔钱，看到李经理这个态度，轻哼了一声，“走就走！你以为老娘稀罕你这几个臭钱呢！”
许红英摸着手里的录音笔，心里一阵痛快，与李经理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的唇角染上一丝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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