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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小陌细细品味老者的话,他的意思并不难懂,年轻一代第一之名,最大的荣耀并非身份,而是这背后让人惊叹的实力。换句话说,林尘的名声是战出来的,是踏着无数强者的尸骨站上来的。如今,看着觉得他他用仰望的目光看向林尘是再正常不过的,因为,三皇子已站的太高。想到这里,陈小陌闭上眼睛,亦开始默默修炼,虽然他并不需要仰望三皇子,可是那种感觉让他很不喜欢。心境的变化,让陈小陌收起了平日随意的态度,专心修炼祖龙血脉上的心法。
林尘既然感知到祖龙血脉的存在,就不会就此罢休,虽然这一次,他突破之后及时收敛了气息,还有淫棍的掩护,但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了。在这样的强者面前,千军万马都不可能阻挡其脚步,他若想真正保住自己伪装的秘密,就一定要让自己有更好的身份起来。
感受到眼前年轻人身上的变化,老者眸子微微闪过一丝异样之色,若说之前陈小陌还是一块璞玉外,这一刻,璞玉已经开始露出美丽的光华。修炼一途最关键的因素是天资确实没错,但走上这条路后真正重要还是决心和毅力,他年轻时天资说不上好,却也靠着坚持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世间那五位高高在上的化神的确有着远超凡人的不世之资,不过,话又说回来,世间已知的也只有五名化神而已。大多数修仙者,天资还是平庸居多。
陈小陌不知道,他先前遇到的不论月儿,还是夕妍子,甚至落落都是少有的修炼天才,年仅二十,就已修至其他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金丹之境,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挺天才的,因为陈小陌可不是从小修炼。不过,比起天才他虽然超出太大,但他的身份在“月儿”的范畴,他就显得很起眼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幸运的接受到不止一位仙人的强者指点的。
陈小陌现在伪装的身份,若在军中,也是一位将军的高手了。唯一有些不足的是,他确实太不善基础剑法。当然,这也和青云子有意无意不愿教他基础招式有关,因为觉得不必要。若除去这些原因,陈小陌如今勉勉强强也算得上一位剑修,毕竟剑术还是可以弥补的。夜空下,寻宝缓缓前行,谁能想到,近千余人趁夜赶路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人。一个队伍中,有两位站在人间顶点的金丹坐镇,却依然挡不住那三皇子的锋芒,寒风吹过,几多凄冷刺骨。行路一直到了第二日的正午,队伍走出了荒原,到了一处山岭之地,暂代的副首领才下令停下休息。
落落一直一只巨大的不知名灵兽上上调息,没有人敢去打扰,经过昨夜的战斗,众人已经知晓这看似柔弱的小姐其实是多么的强大。队伍休息了约么半个时辰,一身防御法宝的副首领不得已上来请示,因为前方之路崎岖,如果现在赶路,晚上很有可能要在山岭中扎营。“继续赶路”华美的垂帘中,传出好听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副首领抱拳领命,旋即走到队伍前,下令赶路。半日后,天色渐暗,路途劳顿的队伍终于得到了一晚的休息的时间,即便是在荒郊野岭也没人再计较什么。
落落一早便回了自己的帐篷,下令没有她的允许不得任何人进入,陈小陌自然不会吃饱撑的去招惹前者,他没有当奴才伺候人的贱毛病,只要落落不召见他,他巴不得一路都乐得清闲。搭帐的时候,陈小陌特意将自己的帐篷与老者离得近些,篝火升起,简单的吃过干粮后,累了一天的修士与普通劳力大都回帐休息,只留下部分守夜的修士来回巡视,以防和他们带有同样目的地人和妖兽来袭。
陈小陌似乎发现自己伪装挺有天分的,演员的自我修养没白看,妥妥的影帝存在,老者坐在篝火旁,并没有回帐休息,昨天发生的刺杀与三皇子一事让他不得不倍加注意,谁都清楚此行不会容易,却没想到来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过了这座山岭,便离他们得到的消息,青云剑宗传承地不远了,在这之前,他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发生。老者不休息,陈小陌也没有回帐篷,而是陪在老者身旁,默默修炼心法,一直到了午夜,方才睁开了眼睛。
陈小陌看着别在身边的青木,叹了叹气,一贯的用剑术和本能战斗很不爽,老者老者心生想法:“前辈,你能不能教我剑法”宁辰开口,很突兀,他口中的修行自然是指招式,心法他自己就有,而且不比任何人差。老者沉默,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小姐比我更适合”许久之后,老者沙哑着开口道。陈小陌明白老者的意思,可是他想要学习的事剑,而不是术法,他现在只是简单的想要把基础剑法学好,这样使用炎阳也不会感觉总有些不流畅,剑意通玄他想达到。
“她是小姐”陈小陌平静地说了一句,便没有再说其它的。老者再度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陈小陌也不着急,静静地在一旁等待,他虽然修行时间尚短,但也知道修炼一途,门派观念是多么守旧。这个请求有些无礼,若非他现在身旁没有人可求,他也不会求到老者身上。“一招机会,你不倒,我教你一招”约么十息之后,老者平静开口道。“多谢”陈小陌眼中并无欣喜,不过心中却是笑着不停重谢过之后,旋即起身。他清楚老者有多么强,可是,没有他强,他要的只是知己知彼,也是剑意通玄。老者给他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教他的机会,也是一个可以拒绝他的机会。可他绝对拒绝不了。陈小陌起身后,老者也起身了,然后,陈小陌的神色更加凝重了。老者的行为说明他并不会放水。一招换一招,公平公正,却也一点也不公平,因为陈小陌为了不暴露只有使用筑基的实力。夜风很冷,即便两人身下便是篝火,枯枝燃烧时,响起噼啪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清晰,不远处守夜的修士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将目光望了过来。就在这守望的一刹,老者的剑动了,怎么出鞘的没有人能够看到,待众人回过神时,剑分明已经出鞘了。
无争无欲的一剑,来得毫无征兆,不带一丝法力,也用不着任何法力。这是他给陈小陌唯一的机会,金丹强者的剑气,法力若动,方圆十丈都会被斩开,这便不再是机会。所以,这不公平的一战,又显得十分公平。剑之真意,不过快,准,集中。老者的剑够快,够准,又够集中,本来,陈小陌没有避开的机会。
然而,陈小陌来到这个世间后,养成了怕死和谨慎的性格,尤其是面对青云子,每一次都会下意识避让半步。今日面对老者,他同样也下意识退了半步。但是他不是老者,他的半步退的刚刚好,因此老者的剑不再够准。一剑入体,数步连退,陈小陌身形缥缈,施展他的身法,再避三步。剑依然不该方向刺入了身体,陈小陌可以避开,想了想他停下了步伐,陈小陌还是没有避开,不过,也不需要避开了,他没昏,每倒,便是胜利。
“从今晚起,我教你用剑”老者拔出了剑,一指封住了陈小陌的伤处,旋即淡淡道。“多谢前辈”陈小陌捂住胸口,轻咳道。“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赢来的”说话间,老者盘坐在篝火旁,重新将剑放在双膝上,闭目养神。陈小陌也坐在了一旁,开始调息,老者的剑没有杀意,伤口并不算深,比起这剑伤,还是昨天自己那一剑来的更重一些。又过了一个时辰,老者睁开眼,宁辰也同时醒来。
“你去挥剑,练到我说停为止”老者手一动,不远处的帐篷上,一柄黑色的铁剑飞来,铿然一声插在宁辰身前。“是”陈小陌拿起剑,走到一旁,一下又一下的挥了起来。老者眼神不变,旋即再度闭了起来。陈小陌也没开口问,用心地挥着手中的剑,一下,两下……简单的挥剑,简单到任何人都能做到,然而,陈小陌挥的多了,挥的久了,却发现,原来挥剑真的很难。任何两剑都无法挥到同一到轨迹,任何两剑也无法挥到相同的力量,陈小陌挥了一夜,他没有动用任何法力,也没有气血澎湃,所以胳膊都快没了知觉,却依然执拗地坚持着,他觉得他有点喜欢这个老头了,如果有机会他不杀他,请他加入青云剑宗。
天亮后,队伍赶路,陈小陌一边走路,一边练习挥剑,体内的法力这个时候倒是起了作用,最起码可以及时减缓胳膊的酸痛感。“今晚,练习刺剑”夜幕降临时,老者再度开口了,依然没有教陈小陌招式,而是将练习的方式改挥为刺。陈小陌点头,然后默默地练了起来,不问缘由,不问结果。山岭的路比众人想象的要难走的多,他们的队伍载了太多普通人,古木丛生坐骑难行,可没有坐骑又不行,所以,赶路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本来一天的路程三天还没能走出去。陈小陌在三天中,没有学到招式,却学会了挥与刺……
单调而又枯燥的三天,陈小陌收获的东西却比往日加起来都要多。他没有注意到,自从他的修为步入金丹,他身上的伤势就比从前恢复的要快许多。经过遁一神奇的丹药调理,他左胸靠近肩膀处透体的剑伤已没有那么痛,老者的那一剑更是已无什么大碍。其实,他一直好奇遁一中的丹药究竟是什么做的,只是没有功德去看,虽然他有点想做炼丹师的冲动。
当然,除了神齐的遁一出品的丹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用剑的手是右手,而他的伤口都在左边,否则再好的药也经不住他这么折腾。对于陈小陌练剑的方法与进度,落落,老者甚至四百修士都看在眼里,却从未有人去打扰。勤奋,愚蠢,这是落落的评价。勤奋,勉强,老者的看法稍有不同。勤奋,十分勤奋,天赋异禀,这是大多数修士脑中的想法。落落是武道天才,自然看不上这个家族后辈练剑的进度,老者算不得天才,一生信奉勤能补拙,对陈小陌的进度勉强能接受,而大多数修士由于眼光不到,基本就是在看热闹。但是,不论是谁,都不能否认陈小陌的勤奋,很勤奋,非常的勤奋。
第三天夜晚,老者拿起了古剑,带着陈小陌远远离开了队伍营帐。回来时,已是午夜过半,陈小陌一回来便坐地调息,神色苍白的有些吓人。老者第一次回了帐篷休息,苍老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幸好,这一夜无事!谁都不知道老者与陈小陌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唯一知情的两人当晚回来后就回去调息,脸色难看的可怕。到了第四天,绵绵无绝期的赶路终于看到了希望,站在山路上,远远望去,一座高山坐落在苍茫大地之上,众人心神立马受到鼓舞。那是青云山,青云剑宗试炼的终点,也是他们的目的地。
山脉看似很近,其实还很遥远。初升的太阳总是很明媚,很轻柔,让人不自觉放松心情,连带着警惕也放了下来。他们忘了,他们没日没夜的赶路,其实是为了躲避一个人。就在初升的阳光下,众人回首相时,却发现,他们眼中的恶魔,那位三皇子披着晨曦缓缓走来。不得不说,林尘配得上弟子这个名字,尤其是这个时候,身后的晨曦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步步走来,如同仙人降临,压得在场众人直感闯不过气来。绝望是什么,绝望就是马上要看到希望时,却发现希望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寻宝的队伍经过十余日的奔波,本来已经要到达最安全的地方,却在离得最近的地方,遇到了无法迈过去的阻拦。太子的卧底笑的很灿烂,灿烂中有一丝变态的残酷,他希望三皇子将所有人都杀光,哪怕连他也杀了也无所谓。这个世上对三皇子了解其实并不多,只知道这是一个强大到不合理的年轻人,事实证明,传言丝毫未有夸大,前些天前的那一场战斗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一个未到元婴的之人,竟已能如此厉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