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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赵挽青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独自练习着法术。今天学习的是障眼法,其实很多古书中也有记载,就是那些能短时间将外物变换形态的法术。赵挽青每天除了学习新的灵法,还会练习一下以前学的,因为热情,所以认真,学习的状况也很不错。
事实上,她唯一不满的就是凉城,每天说完口诀和方法,便倒头大睡。她果真见识到了一个人,或许应该称呼为鬼吧,竟能睡那么多觉。
远处,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朝这边走来。还未走近,赵挽青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仙气。是郁北生,不会错的了。
“别练了,随我走吧,正好有个二星的任务,你去试炼一下。”郁北生对赵挽青说。
“就我一个人吗?”赵挽青担心地问,她觉得自己实在还未到独当一面的境界。
“把你一个人送去死?”郁北生笑了笑。
赵挽青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嘲讽,气愤但又无力反驳。不过总有一天,自己会让郁北生刮目相看的。
“那还有谁?”
“我和叶央,还有忧芜。”郁北生说完便转身走出结界。
赵挽青快步跟上了他。
叶央和忧芜已经在大堂候着了,看见赵挽青来了,叶央介绍了一下任务的情况。
地点是在汕州的一个小村庄里,村庄名为梁家村,从建朝初期就存在了。发布任务纸的是村长,大致是说这个村挨着山,村民靠打猎为生。前两天在半山腰偶然发现一个山洞,七八个同行的壮年因为好奇,先进去了两人。其余的人等了大半个时辰,等不及了,又入了三人进去看看。几个时辰后,不见人出来,这下大家才觉得不对劲,剩余的人赶紧回村将这事报告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就带着二十多号青年来到山洞门口,大家商讨出了结果。进去十号人寻找失踪的壮年,但他们进去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洞穴,其中出了嶙峋的石峰和一些潮湿的青苔,什么也没有。
那个洞穴村长也进去看过了,的确没有什么异常。大家只认为那两个说这件事的人在说谎。
直到前几天,村长的儿子与一名同伴再次路过那个山洞,同伴好奇,走了进去,村长儿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正准备踏进山洞亲自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刚踏入半只脚,就听到了同伴的呼救,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的嘶喊。他犹豫了,只是一会儿,在同伴惨叫一声后就再也没声了,一切都如死一般的寂静。
村长的儿子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跑,疯了似的跑回了家,像村长说了这件事。后来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劝说也不出来,他为自己没能去救同伴的行为感到万分内疚。
赵挽青被这个奇异的事提起了兴趣,这个案子的酬劳是二百两银子,是全村的所有积蓄。这些村民更像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为了找到失踪的青年们,挽救他们的生命,就算倾家荡产也没有什么推辞的。这些钱对于挽生斋的案件来说,实际上算是少的了。
赵挽青并没有在意酬劳,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急迫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郁北生说。
赵挽青跟着大家学,将要带的行装都收拾了一下直接放在了宝囊里。她如今身无分文,钱财之物也不用带了,只能蹭郁北生了。
随后大家运用转移术,尽可能接近地到了汕州郊外的一个栈内,离梁家村也就几里路。他们不作歇息,踏上了前往梁家村的长路。
蓝天白云下,一群乌鸦撕扯啃食着腐烂的肉。
美好与黑暗总是共存。
刚及中午,大家便已经到了梁家村。
村中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在劳作,几乎尽是老人和妇女,偶有一两个壮年,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悲伤愁态的神色。只有几个小娃娃,还在唱着歌谣,无忧无虑地玩耍着。
“请问,村长在哪?”叶央找了个妇人问了一句。
那妇人打量了一下叶央等人,神情激动,颤颤巍巍地问:“你们可是那请来的道士?”
叶央看了看身后的同伴,又看看妇人,答道:“正是。”
妇人的愁眉苦脸终于绽开了丝毫笑容,迫切地说:“随我来,我带你们去见村长。”
大家跟着妇人沿着土路一直走,不久就看见前面有间木草屋,外形看起来和村民们的别无差别,只是门口就挂了一面红旗,一看就知道住的不是普通人。
妇人领大家到了那屋子门口,果真是村长的屋子。
“我们为这事苦恼甚久了,与村长对峙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请来了你们,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不是村长请我们来的吗?”赵挽青问。
“实际上村长一直说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不赞同找外人来帮忙,他说一定是人捣的鬼,他会彻查,可是过了好几天也没头绪。他始终不同意我们请道士,直到全村联名上书,他这才妥协了。”妇人无奈地说。
赵挽青开始觉察到这个村长很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反对请道士,不知其他人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疑惑。
叶央和忧芜倒是觉得身为村长,当然要为村里的安定和声誉着想,也许这个村长只是一个不信鬼神的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正想着,妇人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珊珊地,门缓缓开了。
开门的正是村长,与寻常村庄的村长很是不同。不是鬓发若霜的老人,而是一位三四十的中年男人。赵挽青看着村长,莫名觉得他不是个一般的人物。他双眼有神,但透着一股莫名的敌意。皮肤黝黑,身强力壮,双手粗糙但孔武有力。听闻梁家村的村长由每四年一次的打猎赛决定,所以他这么年轻强壮倒也不让人奇怪了。
“伟哥,他们就是那请来的道士。”妇人对着村长说。
“那请进屋详谈吧。”村长侧身让开了一道路口。
赵挽青等人进了屋,围坐在院落之中的石凳上。
村长语气十分强硬,还带着些许不屑,让人听着很是不舒服:“这件事的始末我已在信中详说了,我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是有些人装神弄鬼,故作玄虚罢了。但既然全村都要请道士来做法驱邪,赶除脏物,我也无法推辞。这几天各位就住在我屋子旁的那栋草房中吧,我已经让人收拾过了。小小村庄,条件不好,还要各位多包容。”
叶央果然是很从容,面对这样使人不悦的语气,还是礼貌地笑了笑,温和地说:“好的,有劳村长了。”
“村长,可否借问一事?”郁北生淡淡开口。
村长虽然不喜,但出于礼仪还是接了话:“何事?”
“您那信中提到的儿子,现在在何处?”
“他如今已头脑不清,见与不见也没有什么意义。”村长推辞到。
“我们还是希望见一见他,比较他去过那个山洞,还请村长行个方便。”
村长见一行人执意要见儿子,便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就在房间里,你们要去便去吧。”
“劳烦带路。”郁北生说。
众人跟随村长来到了他儿子的房间,其名为梁余。
村长缓缓打开了门,只见屋中潮湿阴暗,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屋中灰尘遍布,毫无生气,窗户也用木头都钉上了,不见光线。门一开,倒是让明亮的光线照了进去。
????梁余坐在床上,靠着枕头,一副久病不愈,萎靡不振的样子。脸上毫无血色,面如死灰。
“余儿,请的道士来问话了。”村长梁伟说。
只见梁余仿佛没听见似的,愣是动都没动。
众人围到梁伟身边。
“你还好吗?”叶央问,“能跟我们说说那天的情况吗?”
……
这样过了很久,不管大家说什么,梁余始终像个木头一样,丝毫不作回应。
梁伟的嘴角闪过一丝狡诘的笑,但并没有人注意到。
无奈,大家只得起身离去。梁伟走在最前面,赵挽青走在最后面。当赵挽青转身后,突然感觉手被谁拉住了,转身一看,是梁余!
只见他右手食指伸在最前,作出安静的姿势,赵挽青很识情况地不作声,梁余塞给了她一张纸条,然后又回到了之前面如死灰的样子。
赵挽青似懂非懂地藏起纸条,随大家出了门。
日近黄昏,余霞染红了云彩,朱红的天掩盖着一个巨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