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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王志这一剑偏离常规的攻势之下,必然会使那些人陷入迷茫,乃至诱发局势逆转。郑学伟清晰地忆及昨晚那些人的态度,他简要地向众人通报了调查进展:张东确系因醉酒驾驭灵器超速失控导致事故;张东之母亦同样因超速操控仙遁而遭遇灾厄;张国强更是因此陨落道途。郑学伟提及当前可考据的证据仅能证实以上事实。
不过涉及到与张东及其母亲发生仙祸的那两辆飞梭,此刻正在深查之中,不排除背后存在恶意修士的操控与屠杀嫌疑。诚然,对于王志亲口所承认之事,郑学伟并未加以透露,毕竟那只是王志口头上的话语,迄今并无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够佐证。
闻此,以张家老祖为首的众修者便按捺不住,率先发难,坚称此事定为王志所为,即使尚未找到确切证据,他们仍一口咬定王志便是幕后黑手。他们还煽动舆论,指责王志此举已破大道之规,蔑视界线,倘若今日他敢于这般欺凌张家,他日便会用相同手段对付各位。
言下之意,同列仙阶的各位此刻若选择袖手旁观,一旦将来不慎触怒那妖孽,自身也将难免遭受相同的命运。此刻援手张家,实则是在为自己铺路。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持观望态度的诸位修士纷纷开口,要求严惩凶手王志,声称其背离道义、肆意践踏法则,诸多堂而皇之的理由背后,难以掩盖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这便是修行界的矛盾所在,对他们这个层次而言,无论是明争或是暗斗,无论是铁证如山还是栽赃嫁祸,都是容许存在的游戏规则。然而却从无人胆敢公然行刺、暗算他人,修士之间可以堂堂正正地抓住对方短处进行威慑、逼迫,或者寻得对方犯禁之证,将其投入炼狱之中囚禁。
这一切皆可行,唯独严禁肉体上的毁灭行为。尽管此乃公开的潜规则,毕竟他们身居高位,哪个世家势力不是根基深厚、关系错综复杂?即便是彻底败北,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囚禁于高等级的幽冥牢狱之内,鲜少会被判以轮回之刑,其家族依旧能安度时日。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尚存一口气便有可能令家族重振雄风。
然而,以上仅为明面上的规则,私下里的事情便另当别论。比如某些突然暴毙的情况,又或是属下自行坠楼身亡、车祸丧生、饮毒自杀,抑或由自家黑白二使执行肉体消灭之命,均不在上述范畴之内。
这其中的道理,就如同大宋时期的“刑不上大夫”,败者可以遭贬谪,最多不过是流放到南海岛屿之上,日日与猩猿相伴,但却鲜有赐死全家、诛九族的处置……
这就是修炼界的法则,简洁而又残酷,归根结底,不过是修为层次的区别而已。而显然,王志此举彻底打破了他们这些修真世家间的微妙默契,无视了\"留有余地,日后好相见\"这一修行界不成文的规定。这不仅意味着王志对张家一门痛下杀手,更是对其整个家族根基的致命威胁,这便是他们为何必须对王志施以严惩的根本原因。
难以置信吧,这就是这群修真者的考虑!修为境界决定了他们的思维模式。简单来说,王志挑战了他们的秩序,在他们眼中,他们是秩序的制定者,并且往往无需遵循这些秩序,但若有人胆敢挑战,甚至颠覆这个秩序,那是绝对无法容忍的。那时,他们会迅速凝聚力量,一致对外,这就是修炼界的联合自保之道。
由于暂时无法找到王志的直接证据,他们便将目光转向了王志身边的亲近之人,恰好福康集团与苏建国是王志未来的岳父大人。无论他们是否有嫌疑,只需查找一番,自然就有了问题。至于这些问题是否真实,无关紧要,关键在于我们是否认定,这就足够了。
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故而郑学伟曾多次提醒,不能排除背后有高阶修士暗中操控甚至谋杀的可能性。他言外之意已然明了:若是你们认为一切都是王志所为,那么尽管调查,只要有确凿无误的证据,你们可以如何处置他都无所谓,只是切记不可毫无根据地对付他身边之人,那种后果,恐怕你们承担不起。
要知道,郑学伟深知,王峰昔日曾率领弟子手持灵兵,悍然闯入宗门中枢之地总参,这般疯狂之事他都做得出来。你们这些与张家实力相当的修炼家族,又能拿王志怎么样呢?如果是换成其他势力,或许你们还能轻易压制,但对于王志却不行。他在尚有军职时便已做出震惊修炼界的逆举,如今卸下了这重身份束缚,他又怎会不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到时候,若是王志拥有一支军队,只怕他会毫不犹豫地踏平日月岛国。
郑学伟虽然尽力劝阻,然而无人听从,于是他悄然离去,留下一摊烂事任由他人处理。届时倘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千万别指望能得到同情的眼泪。看看白家、雨家、杨家这些底蕴深厚的家族,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插话,足以说明一切。
“一群痴愚之辈,最终都要为了张家陪葬,被当作棋子利用了还不自知。”这是郑学伟离场之际心中默默念叨的话语。
今日清晨的一幕便如此上演,郑元山终究未能放下心头挂念,尽管他本无意介入此事,然而为了宗门的大局着想,他依然选择破晓之际驾驭飞剑降临沪海秘境,前来与王志相见。果然如其所料,王志行事向来不拘常法,对于福康仙宗与苏建年的纷争,他竟直接釜底抽薪,手中掌握了关键的生死符印。
“因此,郑前辈,这些人顾忌自身修行地位,实则与荒域草原的妖鬣并无二致,为了修炼资源争斗相残,不过尔尔。”王志的话语犹如灵猿戏珠,暗藏讥讽之意。
郑元山无奈摇头苦笑,回应道:“罢了。”
“郑前辈,晚辈近日炼制了几坛绝世灵酿,想来您尚未有幸品鉴,何不在此多留几日,让弟子尽些心意,让您尝尝此酒滋味,保证饮后修为精进,返老还童,再生一位修道侄儿也未尝不可。”王志口无遮拦,也只有他有胆这般与郑元山玩笑。
“啪!”郑元山轻轻拍在王志额头上,责备道:“不分尊卑。”
随后,郑元山看向王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王志一看这情形,便知大事不妙。
果然,
“苏师妹资质出众,我观二人倒真是天生一对。”郑元山故作认真地提议,“但燕京那边的两位师侄女,你又作何打算呢?”
言毕,郑元山举杯品茗,目光时不时掠过王志和表情复杂的苏云旗。
心中暗骂郑元山老狐狸的王志,在这一刻只觉得满心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