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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曦想要亲自出战,自然有他的考虑。
除了为了救援戚含远,他的亲自出战更可以树立威信,让他在士兵心目中的地位更上一层。除此之外,他也要看看,戚含远此次出城,是否有什么阴谋。
近来这段时间,虽然戚含远安分不少,但是襄军的进攻,等于给了戚含远一次大好的机会,可以离开楚云关,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
现在戚含远看起来是为了追击襄军,可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不是戚含远和襄军设下的计中计。为了确保大楚国的精兵踏入圈套,戚含远可以以身作饵,做出被困的假象,引大楚国的援兵前来解救。
因此基于种种可能性,顾曦都决定亲自带兵,出关一战。
同时,戚含远一行人陷入困境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戚含远带兵追击到山谷前时,本来并不想进入山谷,但是山谷旁却突然冲出许多敌军,而且他们的退路也被堵死了,所以他不得不带着弟兄逃入山谷。
就在戚含远一众进入山谷后没多久,又有一拨襄军来袭,此时顾曦也不再犹豫,率领了三千精兵,冲出楚云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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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炀刚下早朝,还没回到书房,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他脸色难看的捂着左心口,等着突如其来的疼痛缓解。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内侍匆匆来报,边关传回八百里加急的军情,他心下一凛,也顾不得心口还在隐隐作痛,急切地回到了书房。
书房里影卫一身狼狈跪在地上,顾炀看见影卫时,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强压下忐忑,淡淡的开口说道:“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属下该死,太子殿下……殿下……失踪了。”负责传递消息的影卫跪在地上,等候陛下的雷霆大怒。
“失踪?!你给孤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炀瞳孔一缩,沉声喝道。
原来是军中出了奸细,顾曦带出去的人当中,就有敌军的奸细混在里边,趁着顾曦把注意力放在襄军身上时,意图刺杀顾曦。
尽管影卫保护及时,但是刀剑无眼,在战场上不只奸细想要顾曦的命,襄军们也是将顾曦当作击杀的首要目标。
虽然顾曦带了三千人,可是对方事先已经知道他的布署,因此迎战顾曦的敌军多达八千,如此悬殊的人数差距,使得顾曦一方陷入苦战。
再加上敌军似乎也知道顾曦身边有影卫,所以这次出战的敌军中,竟然有不少身怀绝技的高手,使得大楚国的士兵们应付起来,更是吃力。……
“然后呢?”顾炀沉声问道。
“回陛下的话,属下不知,负责保护太子殿下的影三,只传回这些消息,然后就联系不上了。”影卫跪在底下,恭敬的答道。
“太子身边的其他人呢?都是干什么吃的?!”顾炀闻言大怒,抄起桌案上的茶盏朝着影卫砸了过去。
“回陛下的话……全部联系不上了。”影卫不敢躲,趴伏在地,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蠢材!孤养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顾炀手一挥,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
“启禀陛下,属下尚有一事禀报。”影卫顶着顾炀的怒火,战战兢兢的说道。
“说!”顾炀冷声喝道。
“启禀陛下,不只军中出了奸细,影卫中……有人不想让属下回到王城。”影卫恭敬说道。
顾炀皱了皱眉,这时才仔细打量着影卫,难怪影卫看起来这般狼狈,想来是在路上受了伏击,费尽千辛万苦才回到王城来的。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霾,看来他其他的“好儿子”,对太子之位还没死心呢。
他努力平复怒气,按捺下心中的担忧,深呼吸几次后,淡淡的说道:“太子失踪一事不要张扬,让守在城外的影卫将此事的消息全部截下。”
“是,属下遵命。”影卫恭敬应道。
“继续联系影三,从今日起,太子的任何消息除了你之外,不要再让第二人知晓。”顾炀继续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
“退下吧。”顾炀挥退了影卫之后,立刻召了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入宫议事,不久后,尽管三位大臣心下不解,却也赶紧进宫觐见。
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到书房,陛下就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陛下说要御驾亲征。
“陛下三思啊!”年逾五十的丞相大人,颤巍巍的跪下呼喊道。
太尉和御史大夫也跟着跪下劝阻。
“孤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再说了。”顾炀冷淡的开口,面上带着肃杀的表情。
“陛下……”丞相大人还想再劝,却被顾炀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给吓住了。
“襄国欺人太甚,楚云关若失,大楚国的国土危矣。”顾炀开口说道。
三位大臣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不敢先开口,这些年来陛下虽然收敛许多,但是早些年残暴的形象深植人心,在陛下面前多说一句都是错。
刚才丞相已经冒死劝阻了一回,可是被陛下一个凶狠的眼神就打了回来,这下子再怎么说都不敢继续违逆陛下的意思。
太尉和御史大夫见陛下已有动怒的倾向,原本到嘴边的劝阻,也就吞了下去。
顾炀见三人没有异议了,便将事情交代下去,此次他离开王城之后,朝中政事交由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暂时代为处理,三位大臣在旁辅佐。
除此之外,顾炀还将顾烜也召进宫,和对方关在书房里密谈了一整夜,隔日一早,顾烜没有出宫,从书房直接去了早朝。
顾炀在早朝上宣布御驾亲征的决定,朝中大臣见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没有说话,自然不会有傻蛋当那只出头鸟。
所以顾炀御驾亲征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宫里为了陛下要御驾亲征的事忙翻了天,由于陛下的决定仓促,众人事前都没有预料到,所以许多准备事项都是临时的。
顾炀为了尽快出发,便下了一道一切从简的圣旨,争取早日离开王城。
尽管顾炀已经说了一切从简,可是帝王出征不是小事,林林总总的准备事项弄下来,还是硬生生的拖了十来天,才算就绪。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十来天顾炀表面上镇定,心里却是焦急万分,他真是恨不能立即插翅飞到楚云关,去寻找顾曦的下落。
他不敢想象,这十多天来顾曦的处境如何,他只能在心里向各路神佛不断祈祷,希望顾曦能够平安无事。
至于边关陆续传回来的消息,顾炀则在心里冷笑连连,就在顾曦失踪后没多久,戚含远就“奇迹”的脱离了困境,杀出重围回到楚云关。
这其中没有猫腻,说出去谁信?
而且对于顾曦的失踪,戚含远只字不提,传回来的都是捷报,但是却与事实相去甚远。
顾曦当时出关并没有带走所有的影卫,关内还留着负责监视戚含远的几个影卫,所以顾炀手中仍然有一份,影卫们传回来的情报。
或许是因为顾曦的失踪,让戚含远觉得大权在握,也觉得不再有威胁,所以在前几日,已经被影卫发现对方暗中和襄国奸细有所接触。
顾炀吩咐影卫收集证据,他打算到时候来个人赃俱获,让戚含远再也无法抵赖。除此之外,也是因为还未捉出戚含远背后的人,因此他不打算打草惊蛇,才会命影卫暂且按兵不动。……
就在顾炀的大军出发这一日,本还是万里无云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突如其来的变天,都让众人心下有些惶然。
顾炀抬头望了一眼,面上表情一点都未变,毕竟他的芯子里不是古人,对于自然界的变化习以为常,不会联想到怪力乱神那一方面。
但是念头一转,却又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和顾曦的穿越,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这样一想,对于刚才的变天,他的心下也起了一些敬畏。
只是不管天气如何变化,他都要亲自走一趟楚云关,救回顾曦。
坚定了信念之后,顾炀再不管头上的乌云,率领着大军出发,开始往楚云关而去。……
顾炀御驾亲征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楚国,没多久,楚云关也收到了陛下的圣旨。对于陛下竟然要亲自前来,整个楚云关上下都很激动。
这个消息实在非常振奋人心,让这一段时间因为太子殿下的失踪,而显得士气低迷的众士兵,终于恢复了脸上的一点神采。
当初顾曦带出去的三千精兵,折损了一半,其余一千五有一半逃回了楚云关,另外的七百余人跟着顾曦一起失踪了。
当顾曦失踪的消息传回关内时,众将领都懵了,尤其是被顾曦留下来的影卫们,差一点忍不住冲出城门去寻找顾曦。
后来还是影三的消息来得及时,安抚住众影卫,只是没多久,影三的消息也断了,这时其中一名影卫便快马加鞭赶回王城,打算向陛下禀报太子殿下失踪的消息。
只是赶路的影卫没想到,他差一点就没能回到王城。
一路上遭遇伏击和追杀的影卫,历尽了千辛万苦,身上受了大大小小一堆伤,要不是凭着一股意念,他早就倒下去了。
后来回到王城周围,总算被守在城外的影卫给救了,他草草的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后,又马不停蹄的入宫求见陛下。
跪在书房里等待陛下的时候,影卫想了很多,最终还是不得不相信,他们的同伴中出了叛徒。
这一次负责传递消息的影卫,是在影卫中身手排行前十的影四。
影一和影二负责贴身保护陛下,而影五多年前就跟着真正的娴妃失踪了,所以顾炀只留下影一和影二,从影三开始,都派给了顾曦。
大楚国陛下的影卫队,一队有二十人,除去影一、影二和影五,跟着顾曦的就有十七人。可是十七个人保护一个人,还能把人给弄丢了,顾炀觉得,这批影卫,实在需要重新调1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