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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
对方的声音沉稳，所以鹿九儿听的很清楚。
两个字都没有听岔，一时间有些恍惚。
“哪个fan，哪个chen？”鹿九儿恍惚中，依旧抱有一线期待。
万一是那位梦姨，对帝鸿圣皇心中憎恶，所以特意寻了一个名字同声的夫君，每日将他压在身下出气呢？
“你认为的那个。”凡尘回应道。
哦。
鹿九儿呆滞的点了点头。
那应该是这个‘凡’，与这个‘尘’了。
可为什么两个字她都熟，连在一起，她忽然就有些听不懂了呢？
“真、真巧啊，与那位帝鸿圣皇同名。”
鹿九儿下意识的，紧紧的抱住了梦不语的手臂，躲在了她的身后，想要避开那位魔尊夫君的视线。
“世间也许有重名，但圣域只有一个凡尘。”凡尘笑道，直接戳破了鹿九儿最后的奢望。
只是这份和蔼的笑容，在鹿九儿看来，几乎与魔鬼无异。
书生真是太可怕了！
太卑鄙了，太无耻了，连梦姨都教坏了！
还不讲聊德。
这一刻，鹿九儿甚至没有在意，这两位嫌隙极深的对头，是怎么成了夫妻，反而非常在意，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就是刚才某人提起的，那位刚愎自用，满满都是算计，丝毫不风雅的凡尘……”凡尘果不其然，又补了一刀。
鹿九儿的身子愈僵，整只妖都不好了。
她险些忘记了，书生是很记仇的，小气极了！
“这样说您的某人，一定不是人。”鹿九儿忽然转口道，一本严肃。
仿佛刚才说那些话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像是凡尘陛下您这样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人物，怎会有人那样污蔑，那人要么就是没睡醒，要么就是喝醉了……您知道的，这种时候人一般说的都是反话。”
做妖嘛，最重要的厚脸皮。
什么小机灵鬼，见鬼去吧！
听到这小姑娘忽然反了话，饶是梦不语也不禁笑出声来。
她这一刻倒是有些理解了凡尘的兴趣，似乎确实比较有趣，只是这样容易被打。
不过好像没人打得过他？
那没事儿了。
“你本来就是妖族。”梦不语促狭的摸着鹿九儿的头。
听到对方还在调侃自己，鹿九儿感觉像是受了辣么大的委屈，只是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甚至直接扑在了梦不语怀里，使出了只有小辈方能施展的手段。
撒娇。
见此，二人自然不会在逗这小姑娘，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随之梦不语反倒有些好奇，刚才茶楼里发生了什么。
“你从哪里学了那些魅术功法？”
梦不语所指的，自然是鹿九儿刚才在茶楼里的出手，伤了不少凡人，她没有责怪的意思，相信鹿九儿自有出手的道理。
何况鹿九儿没有下重手，那些受伤的凡人，估计也就躺床上晕乎个几天。
但她有些奇怪。
鹿九儿作为天山瑶池的弟子，更是那位无天妖主的嫡传弟子，学的是正宗的妖族功法，由历代妖主传承的《无疆妖谱》。
为何她还会如许多不入流的小妖一般，去修炼魅功？
听闻这一问，鹿九儿忽然心虚。
她刚才以为周围没有熟人，一时心情不悦，便随手用魅功教训了那些凡人。
毕竟只有这一手威力最低，否则她以主修功法真正出手，哪怕压着些境界与实力，都担心一时气愤，打死他们。
虽然那些人确实很欠揍，鹿九儿也只是想让他们吃些苦头，无意取了他们性命。
“是、是我私下偷学的，您可别告诉别人。”
作为妖主的弟子，鹿九儿在南岭的权势与地位同样极高，想要弄些小妖修行的魅术功法，简直太容易。
“为何要学那些？”
梦不语有些不太理解，再度询问道。
虽然这些旁系功法，不可能影响到鹿九儿主修的功法，但修行一途贵在专注，最重要的是，魅术功法的名声，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哪怕妖族与人族不同，较为开明，但鹿九儿终归是未出阁的女子，传出去名声会不太好。
闻此，鹿九儿也有些郁闷。
若非同时修行了六种魅术，暂时无法绝对掌控敛去，她还不至于至今依旧头戴斗笠纱帷，借以遮掩容貌，担心被高人一眼瞧出来。
面对梦不语的这个问题，鹿九儿稍显犹豫，不留痕迹的看了凡尘一眼。
凡尘知晓其意，暂时向前离开，准备寻一处早食小摊，给梦不语要些餐食，也留出空间，给两人说话。
直到他离开后，鹿九儿才敞开了情绪，说道。
“自、自然是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
“是啊，我、我与无穹公子聚少离多，如小别长情，此番来寻，若他想要了我，我却服侍不好他，岂不是会被嫌弃，所以学些魅功，以备后患。”
当然，那些魅术功法之中，她主要浏览的不是心法，而是姿势。
鹿九儿轻轻咬着唇，脸颊微红。
哪怕是妖族，这话由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说出来，也未免让人脸红。
何况这回答半真半假。
她未曾言明的那一部分，则是因为学了魅功才有机会。
只要能与无穹有了夫妻之实，她就不愁无穹不会不娶她，而她此行前来，除了救援无穹，防止他遭遇险境之外，也有将生米煮成熟饭的打算。
“而且以后我们若是成亲，夫妻长久相处，总不能……让他腻了我。”
多观览些魅术功法，储备些知识，以后说不得无穹就会对她更感兴趣。
作为女子，能够被夫君亲昵的黏糊着，自然是一件极为美满幸福的事情，何况无穹的红颜知己太多，她没什么安全感，得想办法让他开心舒服。
听着鹿九儿的话，梦不语悠悠扬眉，自然懂了这个小姑娘未说出的言下之意。
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成熟了。
但对此事，她作为长辈也不好权酌些什么。
无论鹿九儿还是无穹，都早已到了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得自己做判断，何况这种事情外人给什么建议都不合适。
“记得注意些影响。”梦不语搪塞一句没什么意义的话，便不在多言。
鹿九儿羞涩的点了点头，哪怕戴着斗笠帷幔，好似沁了水的脸蛋，也比海棠花更娇艳。
忽然，鹿九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抬起头看向梦不语。
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虽然她没什么经验，但眼前不就有活生生的人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