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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诡异的东西,让璃露感到恐慌,恐慌之下更多的却是不详。
不详之感直接充萦心中,因为恐惊软了身体瘫坐在那儿,当恐惊之意淡消时,璃露这才回了酒店,回了自己的房间。等着她回房时,房间仍如她离时一样,因为无人发现她深夜离开酒店,所以也没人踏足过她的房间。桌上洒喷在桌面的茶水如今已干,淡黄色的茶渍沾染在白色的桌面,使得桌上形成一块淡黄的图形。
璃露当时离开房间时,桌上的茶渍还未完全干涸,还有些许茶渍正慢缓淌流,如今回了房间,倒是发现桌上的淡黄茶渍现了与之前全然不同的形状。先前的占卜,璃露无论如何始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如今回了房间,桌上的茶渍形成的新图案到叫她明了其中的意思。
当看到那桌上干涸的淡黄图形时,璃露是愣处在那儿的,随后一步一步朝着桌边走去,当走到桌边伸出手轻触桌上的图形,璃露轻声喃道。
“赤之舌,以其长,测其凶,凶吉独天知,祸福参对移,不详。”
第二天,璃露昨晚深夜所遇的那个女孩,尸体在公园的陡坡处叫晨练的人发现。有人发现死难者,第一时间自然通知警方,而经过警方的勘察,自然仍是意外无疑。
当得知有人深夜发生意外,一大早得知了这一件事,佐恩便囔囔得所有人都知道。虽心中也清在这件事未解决之前,P市将不得安宁。不过谁也没有料想就单昨天,竟连着发生了两场意外。
一天之内连着死了两个人,倒也不至于叫他们蹙了眉,只是这连着惨死的两个人都是因了意外而亡,才是他们沉思的根本。P市近来的意外,绝非单纯的意外可解,只是每一次的意外都那样理所应当,甚至于毫无不谐之处,倒也足以叫他们想不明跟由。
因为佐恩带来的这个消息,一早起来所有人都默了,静坐在那儿谁也不曾开过口,倒是静静的想着心中的疑。昨晚公园内,那个女孩惨死的时候璃露就在身边,只是当时所遇之事,璃露却只字未提。昨晚所见的究竟是什么,回屋之后桌上占卜所得之意又是什么,她自己还未弄清,又如何替别人解疑。
上头这次直接下达给佐恩的委托,显然不是一单简单的活计,至今仍是没个头绪的委托对于这几位经验丰富的灵能者而言也是罕的。安德鲁和阴歌,若是想起事来多数时候不爱开口,佐恩知道,而璃露平时话也不多,所以就算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在佐恩看来也没什么好奇的。
三个人的静,屋中的沉宁显得理所应当,只是对于那一刻都安静不下来的佐大少爷来说,显然受不了这一份静。进屋之后说了早上那一场公园发生的意外后,发现屋中的三个人直接死静了下来,这个不正经的家伙又开始耐不住寂寞了。
这可是上头指派给他的任务,可是对于这一单委托,佐恩显然不是特别的上心,倒是对于他们这死静之下究竟在想着什么,佐恩很是好奇。其他两个人,他不好粘上去,不过璃露倒是可以上粘的对象,瞧着璃露端坐在那儿不知想着什么,佐恩登时挪了几步在璃露身边坐下,随后压低了声说道。
“我说小甜心,你到底在干什么,打从我进来到现在你就一声都不吭,我说小甜心你该不会又在占卜吧?虽然在这一方面你的确很有天赋,这一次上头让你一块过来,肯定有上头的意思。不过依我看啊,你也别老是无时无刻占卜算测,还是适当的停下来休息休息,顺便跟我好好的探讨一下这次P市究竟隐了什么。这人啊,可不能一直处于勘测天机的模式,要不然可是容易老的。”
说话自然上抖的尾音,那是佐恩一贯的说话方式,瞧着他现在优哉游哉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次的委托跟他没有半点关联。
佐恩若是闲得闷打算聒噪起来,可非没完没了能形容的,常人的耳根子完全承受不来。开头还在琢思着心中之事,完全不想搭理佐恩的璃露,在佐恩连着多次的聒噪询问之下也受不了了,转了头看着靠粘在边上的佐恩,视线从刘海后落移到佐恩身上,璃露回道。
“我没在占卜。”
现在的她确实没在占卜,她只不过是在想一件事情罢了。昨天的那个女孩子,那样的事,到最后自然是被定为意外。可问题出在璃露知道那并不是意外,毕竟昨晚的她是亲眼看到那吐着极长得舌头,生得极其可怕的怪物。
昨晚之事,她也曾动过念想,想要询问,只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巴,璃露却又噤声了。
反倒是佐恩,当得知璃露规规矩矩的坐在这儿并不是占卜而是认真的发呆想事时,这一件事对于他而言好像多么的不可思议,当即居然愣了。愣过之后这闲不住心的家伙自然是一门心思的想要问姑娘家究竟在胡想什么,只是佐恩的询问根本得不了璃露的回答,这璃家的人啊,若是他们不打算开口,就算问破天也是于事无补。最后也没了法子,佐恩只能坐在那儿叹气说道。
“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小甜心,你知不知道这样多伤我啊。这一次的委托可是上头直接指派给我的,委托到现在还没个头绪,我本来还指望小甜心能占出个所以然来,结果你居然什么都不肯跟我讲。呜呜呜,人家好伤心啊,小甜心,你要是在不勘破点天机,给出个可行的方向,这一单委托办不成我可是会叫会里的那些人鄙视的。被那些人鄙视,人家才不要啊。”
要不是佐恩这苦巴巴的话,光从他之前那变态的模样还真瞧不出来,这个家伙居然还会担心这一次的委托完成不了。不过也正如佐恩所说,这一次的委托的确找不到任何可行的切入点,甚至于连个可入手的方向都没有。
意外,意外,一切都是意外,那样理所应当的意外,反而让他们的心,都不自觉的沉压着。
事已至此,一天之内连着两次意外,纵使他们继续窝坐在这儿也无事无补。坐在那儿想了半响,安德鲁突然起了身,而后走了出去。安德鲁的起身显然引来佐恩侧目,不在赖着璃露询问,佐恩急着抬头瞥看着安德鲁,问道。
“小德鲁,你要上哪?”
之所以请安德鲁过来帮忙,完全是因为他懒得动手,这会子事还没个谱呢,要是安德鲁因为事情麻烦不打算相帮准备甩手走人,佐恩可是会很头疼的。当即忙着开了询,佐恩忙瞧着安德鲁问了询。
安德鲁做事很少同别人知会,不过这一次到像是听出佐恩话中的急忧,像是在回应佐恩的急担似的,安德鲁回道:“坐着没用,出去看看。”
这一连串的意外,实在太过理所应当,如果只是一味的呆在这儿守株待兔,绝不是个好法子。也是静思了半晌,琢思着这一件事,安德鲁和临决定起身上外头看看。
这一次的事,绝非寻常,尤其是他们在女洗手间探寻的那一缕熟悉,更叫两人的心挂提起来。刻意被隐藏的妖气,很明显应天也不甘寂寞,之前闹出那样多的事,利用他的能力将那么多的妖怪从虚幻中拉造出来。如今又刻意的隐藏了这个妖怪的气息,不让他们有所察觉。
应天那个家伙,是否准备开始行动了?
这一场游戏打从一开始操权的就不是他们,既然没有游戏的决定权,那么他们也只能想办法摸索游戏的规矩。
哪怕只是一条半条。
就在安德鲁和临离开酒店时,璃露也趁佐恩不留意时走了出来。
最近的占卜,虽然璃露一直没跟别人提及,不过近来这段时间的占卜她多数的时候总是探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好像真相就在那儿,却叫人恶意的蒙上一层雾,雾气的罩笼,一切变得都是那样的虚无缥缈,独独那一缕不详,越来越强烈。
近来这段时间,唯一占卜所得的,就只有昨晚回来之后茶桌上的茶渍。
赤之舌,以其长,测其凶,凶吉独天知,祸福参对移,不详。
赤之舌,这赤之舌究竟是什么?是否与她昨晚看到的怪物有关?还有这一段占出的卜算,究竟代表的又是什么?
璃露实在想不清明。
心中一直思着昨晚得出的卜算,以至于慢行离了酒店上了街道,璃露都没发觉。顺着心中的算思,周围的一切渐渐被璃露忽视,周遭行人的言语好似叫什么东西屏蔽了,此时璃露的心中不断渗溢着不安。
这种不安以及不快狂跳的心,璃露无法忽视。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自打自己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后,胸口便堵得慌,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那儿气都顺不下来。尤其是这会子,她甚至觉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实在是太难受了,璃露不得已只能暂时停下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张开嘴巴试图将周围的空气全部吸入肺中。
努力的想让自己好受一些的璃露并没有在意周围更加没有留意身后,所以当周边有人发出尖叫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头朝着后头看过去。
这一回头,璃露正好看到一辆正飞速的朝着她这儿倒退驶来。
可能是马虎的司机下车的时候忘记拉手刹,在加上这儿的坡度比较倾斜所以这车打滑着倒退速行。
无人驾驶的汽车,自然不可能因为前方有人而停下来。周边的行人一看到有车滑下第一时间自然是躲到边上,可身子正难受的璃露哪有心思去在意这一些,等着她在别人的惊呼中回过神时,那辆车已经退至跟前眼看着就要撞上她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边上突然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一把抓住璃露的手腕随后将她整个人扯了过去。
那一刻,璃露头一次感觉到死神离自己是那样的近,因为在她被那一只手扯离时,她甚至还能听到得到那车子急驶而过时带起的“呼呼”声。
死神的擦肩而过的确叫璃露的心直接提吊而起,不过这一刻的心惊也只是一瞬的事,很快的璃露的心已定了下来。心定之后,璃露才开始留意刚才救了自己的,是谁。
就在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是安德鲁伸出手将璃露从死亡边缘拉开,当瞧见救了自己的竟然是安德鲁时,璃露竟未表现出半分的惊讶,而是矗站在那儿,看着安德鲁,半晌之后听见璃露开口说道。
“安先生。”
这还是见面起到现在,璃露第一次正面与他交流,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问询,可不知为何在听了璃露的问询后,安德鲁的眸色竟然暗了。暗下的眸色,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沉,面对着安德鲁这突然暗下的眸眼,璃露却好似没有瞧见,仍旧透过半挡了脸的刘海看着安德鲁,璃露说道。
“安先生,我是不是认识你。”
不是问是否见过,而是直接询问是否认识,璃家这最小的女儿,果然不是个可以随意小瞧的主。因了璃露的询问,安德鲁突然笑了,略微上勾的唇,带了一丝意味不明,不明之下的笑意,安德鲁反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知道。”
临的话已经够抽象了,没想到璃露的话,更叫人摸不清头绪,落下这样一句奇怪的道言,璃露突然撩开刘海。灰色的眼眸盯着安德鲁的眼,璃露一字一顿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您即将要做着什么。那一件事,不详,从您选择踏上这一条路时,连带着您,也被那一件事染得不详。不详,不详,从头到尾皆是不详。”
她知道,知道安德鲁要做什么,只是安德鲁究竟要做什么,璃露却不清楚。
只是再如何的不清楚,她还是能感觉得到安德鲁所要做的那一件事。
非常的不详,甚至可以称之为可怕。
连一直相处的阴歌都不曾看出安德鲁心底的秘密,然后这璃家最小的女儿,竟然看得出来。迎着璃露的审视,看着她那一双灰暗的眼眸,安德鲁静而不语。
安德鲁的静,叫两人直接陷入沉默,两个人皆安静的处站在街道,引来周遭行人奇怪的注目。也是叫周遭的人指指点点后,盯看了半晌,璃露这才松下自己的刘海,而后迈开步伐从安德鲁身边擦过。就在她从安德鲁的身边擦过时,安德鲁和临清楚的听到璃露轻喃说道。
“赤之舌,以其长,测其凶,凶吉独天知,祸福参对移,不详。”
一句轻喃,话却奇怪,也是等着璃露说完这话并且离开后,安德鲁才听见临笑着说道。
“这璃家的孩子,果然可怕。”(未完待续。)